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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远有些错愕的转过头，她素净的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因为夕阳的光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的弧度却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向日葵，让他有点不认识了。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她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从前的她，内向而害羞，说话的声音总是细细的，温和安静，存在感却很低。
但现在的她，目光无畏，带着能把人看穿的干净和透彻，也不会再在和别人对视的时候，默默地低下头，移开眼光。
像是今天和祁歌的对质，那干脆利落的一巴掌，那步步紧逼毫不退让的言辞，那昂首挺胸无所畏惧的气势，从前的她，都不会有的吧？
她像是彻底撕开了她的伪装，耀眼的光芒终究再无法掩藏。
江宁远愣愣地看着向日葵，他忽然不敢说这样的转变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他无法铁齿写下论断。
因为那厚厚的伪装，也许，也是她的壳她的堡垒。
这样无所畏惧的她，其实是……
再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吧？
因为，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好失去。
沉默了许久，江宁远还是轻声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向日葵却忽然哭了出来，大颗的眼泪无声的滚落，她竭力控制着声音的平稳，却隐藏不住颤抖的肩，“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们不是朋友吗？”
“对不起。”江宁远很冷静的重复，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她的眼泪，不要伸手去扶她，“我不能回应你……”
话还没说完却被向日葵哑着声音打断，她猛的抬起头，红着眼睛，却还少有的凶悍，“谁要你回应？我才不要那么卑微，我也不会让你……”
话说到一半终究还是哽咽的发不出声音，她伸手捂住脸，强撑着不想让他看见。
江宁远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向日葵的动作停住，但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我想你大概知道的，我不信感情。”
“那些女朋友……”江宁远停顿了一下，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海面。
落日又往西沉了些许，云朵的颜色也变成了更加柔软的橙黄，看的人心都要化了，夏日葵一直等不到他的下文，终于没忍住吗，抬手抹了抹眼睛，抬起头看着他。
江宁远一回头看见她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眼神，觉得有些好笑，神色也稍稍柔和了一些，“都是为了气我爸的。”
“他和我妈……算了，这不重要。”江宁远顺手又揉了揉向日葵的头发，“你知道我不信感情就好。所以，你大概也知道我对小汐的感觉。”
向日葵眼神黯了黯，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该点头或摇头。明明早就知道的事实，可是听他这么干脆而肯定的亲口承认，还是，会觉得难过。
“喂，我和小汐，也只能是朋友的。”江宁远忽然拍了拍她的头，表情认真，“她对我，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吧。”
“她让我第一次觉得，感情是一个很美好的东西。也让我第一次愿意相信，这世界上可以有一个人，就这么简单的喜欢一个人。”
“不因为任何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