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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与幸福擦肩【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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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我把钥匙轻轻的塞进他的口袋里,如果有一天他去了那里,空荡荡的房子里,他一定会发现那份我封锁已久的回忆。

自从我拒绝他的那天晚上开始,针对这样的问题,他便真的再也没有提过一次,我们回到了最初的模样,他还是每天嬉皮笑脸的呆在麦当劳里和我一起打工,偶尔的拌嘴逗我几句玩笑。

期间豆包和林汐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来看我,久而久之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熟络起来。

许梦璃再也没来找过我讨论主权的问题,叶子问也没再带着他的小小女朋友出现在林汐面前。

日子回归平淡,我也一度以为,纵使没有在一起,我们或许也可以这样一直快乐下去。

以后的很多年,那一整个暑假,我与苏亦辰一起在麦当劳打工的小时光,成为了贯彻我们整个青春最美的回忆。

2010年9月,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个秋天。我没有想到苏亦扬会那样恨我,恨到不惜毁掉我的生活报复我,来保护他的弟弟。

开学后的一个星期,突然而来的一张通告,便将我毫不留情的开除学籍。我曾经说过,上学是我唯一的出路,且对于即将毕业的我这样的结局,算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而那张莫名其妙的通告书上,并未提供一个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

林汐听到这个消息后,气的煽动班上众人闹到系里,要给我讨一个说法,最终还是被我制止了。

其实在通告贴出的当天,我早已找过系主任,他眼神里露出的遗憾不知是真还是假,他面对苦苦追问缘由的我,眼神复杂的看着我说:“有家长投诉你诱拐未成年高中生。”

我脑袋在那刻轰的一声炸开了,身体已经颤抖的不行。他问我是不是真的?我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没有想到,苏亦辰为了我出来打工,竟然还离家在外面租了房子暂住。苏亦辰性格执拗,期间苏亦扬也曾怒气冲冲的来找过他,兄弟两个还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最后甚至动了手。

我还记得苏亦辰临走之前看着我的眼神,有愤怒,有失望,以及恨意……

最后,系主任若有深意的说:“你知道苏亦扬的爸爸是谁吗?”

一句话,我便知道,再也没有回旋了余地了。苏亦扬竟然将这件事闹得让他父亲得知,突然觉得我真的看错了他。

或许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那么苦果是得由自己来吞吧。只是,苏亦扬他又如何能明白,对于一个没有父母贫苦地区出身的孩子来说大学有多么重要。

他摧毁的不仅是我来之不易的学业,更是我的整个世界。

“颂颂,你应该让苏亦辰知道这件事!”林汐看着我整理行李的时候眼眶都红了,“让他去求他爸,或许会有转机呢。”

我揽过她的肩膀摇摇头,不,我不会让他知道的,以他的性格脾气,他知道后事情只会更糟糕。

我离开学校的第三天,许梦璃来找我,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对我说:“黎颂颂,你永远不可能斗得过我。”

我笑了,特别轻蔑的笑着看着她,没有反驳反而很淡定的走了。

多久之后,我听到她气急败坏又略带恨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说:“黎颂颂,就算亦辰喜欢你,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坏女人。多可悲,可却是事实。

那天下午,我去找了豆包,我想让她在上海托人帮我找份工作。

可就当我办好所有东西,打算离开这个城市的前一天晚上,苏亦辰竟然从家里逃出来,它在学校门口给我打电话,声音从未有过的低沉,他说:“黎颂颂,我离家出走了。”

啪的一声,手机便摔在了地上。

见到他时,他依旧冲我扬起无所谓的笑容,“黎颂颂,我现在无处可去,你负责收留我。”他的身旁,放着一个庞大的黑色登山包。我的眼角瞬间濡湿,心里的滋味复杂到难以言说。见我站着良久不动,他又说:“喂,过了零点就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了,你请我喝酒吧。”

这一次我们没有去酒吧,我带他在学校附近的夜宵摊上吃烧烤,要了整整一箱啤酒,他的酒量真是差劲,才喝了三瓶便开始胡言乱语。

他说,黎颂颂你知道么,第一次见到你,你在我家的书房熟睡,安静的如同一只乖巧的猫咪。我盯着你看了好久,我就想我哥给我找了这么个柔弱的家教来,好哇,看我怎么折腾你。那时候我是真的想折腾你的,因为苏亦扬说他很喜欢你叫我好好对你。可是,当你睁开眼与我对峙时,那一刻我被你的眼神震惊住了,黎颂颂你知道吗,你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我始终沉默不语,独自拿着啤酒瓶,整瓶整瓶的灌下去。零点的钟声敲响,我举瓶,对着已经醉倒在桌子上的苏亦辰轻声说:“生日快乐。”

当我喝完最后一瓶酒时,我依旧十分清醒,甚至掏出手机给苏亦扬发了一条短信。

喃喃中我听到他不大不小的声音,带着暖暖的气息,他说:“黎颂颂三年以后我娶你,等等我好吗?”

我把钥匙轻轻的塞进他的口袋里,如果有一天他去了那里,空荡荡的房子里,他一定会发现那份我封锁已久的回忆。

还有,对不起,我不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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