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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去名人饭店,参加日本索尼公司驻京办事处召开的项目招投标。一进门,为民愣住了,铁棍笑眯眯的站在他的面前。那女人一直胳膊抱着铁棍,半拉身子依靠在铁棍臂膀,好像粘在身上。为民心里有点不舒服,只得把眼睛扭上一边。
“假妮儿,你干嘛哪?”铁棍一身名牌,身后还跟着一位漂亮的女秘书,身材修长,皮肤雪白,男人看了心摇动,女人见了生忌妒。看到为民,铁棍一脸的志得意满。说的话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腔调了,听着怪怪的味道。
“我参加一个公司的招投标,铁棍,你狗日的东西怎么混的这么拽啊,人模狗样的。我都认不出来了。”为民最烦别人叫他假妮儿,今天铁棍叫他,他也不好意思当着别人的面直接骂他,就坡下驴,捎带着把铁棍骂了一通。
铁棍很聪明,知道刚才不小心惹恼了为民,连忙拉住为民,悄声说道:“老弟,嘴下留情。你看旁边的美女没有,那时我的铁杆粉丝。当着她们的面,你要维护我的威信,给我面子。对了,你要是喜欢这些美女,我可以白送你一个,怎么折腾都行。”
那女人笑笑,站在一边。为民笑道:“好,好。这么多年,都是你吷我们几个,这一次,我暂且相信你一次。你要老实告诉我你最近干啥了,这么快就发财了。”
“好好,我一定说。咱哥俩找个地方,喷一会儿,我都告诉你。
“你知道他怎么发的财吗?”为民回来后提到铁棍,很神秘的问金龙。看到金龙一脸的惊奇,为民道:“这事儿说起来,连说书的吴瞎子都不相信会有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儿,不要说我们这些凡人俗子。”
铁棍和赵改被开除,离开工地,两个人开始在大街小巷找活儿挣钱。看着这一对男女,很对人猜不透是什么关系。说是母子,一点不像。说是夫妻,谁也不信。形迹可疑的两个人到哪里都碰钉子,不愿意自找麻烦。两个人如落草为寇的土匪,不断遭到家豆乡团流匪和正规军的骚扰和围剿,只能躲躲藏藏艰难跋涉四海为家。
人逼急了眼,什么面子尊严都没有了。两个人花完自己的积蓄,没有吃的喝得,实在受不了,改行捡破烂。
那些年京城的破烂很多,捡破烂的人很少。京城到处盖新房拆旧居,到处买家具换家具搬新家,破烂到处都是,谁也没有看在眼里。铁棍和赵改每天早上,一人背一个蛇皮袋子,沿着街道路边,一个个翻着垃圾桶。两个人捡废铜烂铁旧书报杂志,饮料瓶油葫芦破衣烂衫,还有带血的卫生巾带屎的卫生纸,地上飞的朔料袋垃圾袋里杂碎,还有居民区晾晒的衣物鞋帽,不易腐烂的都被他们装进口袋里运走分开包装,易腐烂的运到猪圈喂猪,最后都换成崭新的人民币。一年多的功夫,两个人竟也租了楼房,买了一辆二手面包车。铁棍为了联系方便,还买了一个移动电话,小日子过的殷实。
铁棍在京城捡破烂赚点小钱,开始琢磨更多的挣钱,发家。他自己不想上街捡破烂了,因为捡破烂的人太多,跑半天也捡不到多少东西。铁棍在顺义的后沙峪找了一块儿空地方,扎台办个废品收购公司。他收购那些捡破烂的东西,集中分拣,然后卖给一些外地的企业。公司的头衔很大,名字很响,叫“中国绿色环保物质流通总公司”,看名字绝对想不知道这是一个废品回收的买卖,以为是个年产值上亿元的国营企业。铁棍自己任命为董事长,赵改为总经理。
刚开始的几年,铁棍和赵改就在那里收购破烂,分开包装,每天挣点儿小钱,日子就那么平淡的过着。命运改变是他他陪着赵嫂回山西老家,几乎是一夜之间成了百万富翁。
2000年的春节,两个人回到赵改大同老家,一些亲戚朋友听说后来到家里,请他们两口子吃饭喝酒。铁棍掏出名片,那些亲戚朋友看到这些头衔,也摸不清底细,一个个崇拜的和看到菩萨一样的虔诚,更加的恭维和奉承。铁棍本来就是个顺杆爬的人,你越是拍马屁,他越是能摆谱,越是来劲儿。一时间他们两个在当地成了被传成在京城做大生意的富翁。在大同市工作的一位干部,家是运城人,结识了铁棍后,在和老家父母官喝酒的时候,添油加醋的神话一样说了铁棍和赵嫂的事儿,一位县长正为招商引资发愁哪,听说这事儿,很快找到了铁棍,和盘端出自己的想法。
运城市古称河东,因“盐运之城”而得名。是三国蜀汉名将关羽的故乡,位于山西省西南部,晋、陕、豫三省交界处,黄河金三角经济圈黄金位置,北依吕梁山与临汾市接壤,东峙中条山和晋城市毗邻,西、南与陕西省渭南市、河南省三门峡市隔黄河相望。站在黄河岸边,滔滔东流的黄河之水让人感到自己的渺小,晨曦中,波光粼粼的清水里倒映着一轮红日,河岸边,青草萋萋,鸟儿飞舞,似一幅山水画呈现眼前,那构图,那着色,那气势,那神韵,任何一个所谓的大师巨匠都难以用笔描绘出来。
县长一声感慨:“黄河是天险,可以御敌卫国,黄河也是屏障,阻止了我们当地经济发展的脚步。如果我们能在这里修一座桥,连接河南和陕西,我们县打通经济发展的坦途,像河里的鸟儿一样,黄河南北可以自由飞翔了。”
“修一座大桥,估计怎么也要大几千万吧,这可不是个小工程。”铁棍试探的问道。
“我们初步预算,全部搞下来需要1。5个亿。这笔钱如果靠我们自己的财政收入投入修建,5年全县公务员不吃不喝也不够。还需要有眼光的老板投资才能完成,这也是我们这任班子最大的心愿,不知刘总有没有兴趣?”县长讨好的问道。
“行啊,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桥建好后给我50年的经营权。”铁棍有点很不在乎的样子,好像他就是亿万富翁,根本没有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他这种气势真的把县长征服了,县里满足了铁棍提出的一切条件。
双方很快在合同上签了字。
抱着那份合同和工程规划,铁棍竟然没有力气说话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不要说赵嫂埋怨铁棍把牛吹大了,铁棍自己也感到捅了个天大的窟窿。事到如今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事儿有凑巧,刚回到大同,有一个姓马的煤老板找上门来。这位马老板是赵嫂远房表弟,这几年开煤矿发了财,像把自己手里的钱投资一些项目,让钱生钱,岂不是一劳永逸的好事儿。听说表姐在京城当了老板,县里头头脑脑的天天请客吃饭,奉承溜须,他有点坐不住了。找个机会过来搭讪,希望表姐能给他牵线搭桥,找个好项目。
铁棍把修桥的合同和规划拿出来。那老板一脸的迷惑:“修桥有啥意思,这都是过去那些人行善做好事才愿意做,我们不是拿钱往水里扔吗?”
“兄弟。”尽管马老板比笔铁棍还大了10多岁,按照赵嫂的辈分,铁棍还是表姐夫。“现在就有一个好项目,你要是干了,就像栽了一棵摇钱树,保证让你赚的屁滚尿流,子孙三代花不完的钱。”铁棍有点小激动,也不管词用的是否精准。掏出烟来,几次没有把打火机点着。
“没有利润我不会投资的,姐夫。这可不是小数目,得多少煤才能换来这个钱哪。”马老板有点唯唯诺诺。掏出自己的火机,给铁棍点上。
“你是不了解行情,不知道利润点在哪里。修桥是花钱,可是修好后有50年的经营权。就是坐下来慢慢收钱。我一说经营权你就,想到开饭馆卖小吃,一天到晚忙的三孙子一样,还不知道赔赚。这个经营权,就是一次性投资,一辈子收益。只能赚钱,不会赔钱。你简单算一笔账就知道了,这是一个最大最赚钱的商机,摆在你面前你看不到。我劝你赶紧抓住,明天来了就没你的份儿了。”
“你不是说的,我们像劫道一样,让所有路过的人都要留下买路钱吧?”马老板环伺不明白,问道。
“就是要留下买路钱。不过,人家不叫买路钱,叫过桥费。收费还贷,是国家允许的合理收费,南方很多地方都是这样凑集资金发展当地建设。我和他们签订了50年的收费权。县里做了市场调查,桥建好将成为晋豫陕三个省交通咽喉,每月平均通过的大小车辆收费要在200万左右,刨掉工人工资管理修补成本,甚至给领导政府打点的经费,你至多20年就收回全部投资,后三十年是你的利润。至于我的利润,给我五年的过桥费数额就行了。”
老板精明的很,小脑袋一摇就知道生意是否能做,是否有钱可赚。他千恩万谢一番,当即跟谁铁棍去了运城。
这个传奇故事让金龙感慨一番。“现在这个社会,骗子们都发家致富人前显贵,倒是那些老实人却仍然老实的受罪,真让人憋气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