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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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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命中有你 第五十五章

歌百里

“这儿?”齐玹明知故问道,扶着温妍下马车,这儿……是皇都的古城墙。

温妍点了点头,蹲在地上徒手开始挖泥土,齐玹皱了皱眉头一把拉开她,“想费了作画的手?”

“王爷……是早看到荷包了……书信了吧……”温妍抹着泪,她竟不知道百里有那么多的话想对她说,有那么多的做为她做了,“早该告诉我……你们早该告诉我……”

“既然百里愿你一世安然无恙,那你就要保重自己——”齐玹将扒开的土又重新堆上,“有些东西不必再看再想。”

温妍坐在地上,衣裙早已沾上了尘土,她怕可自己早已辜负了他,又有何资格去知道他的一切,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甚至为了自己付出了性命……

温妍老实老实的在床榻上呆了近半月,齐玹每日都来看她,就那样坐着看她用膳作画甚至睡觉,温妍开始一味的赶他走,他却一动不动甚至与她较劲,温妍有些恼怒的便不再管他,随他去反正整个王府都是他的。

半月里,白芷来过暖月阁一次。

“不知你是?”温妍坐着手中拿着诗经,她近日反反复复的在抄上邪。

“乃敢与君绝?”白芷看了一眼宣纸上的字道,“王妃的字写的真好。”看着温妍盯着她,放下手中想要拿起的宣纸,妩媚一笑,“王妃可唤我白芷,当然……过几日,王妃唤我为妹妹也可。”

“本王妃不记得多了一个妹妹——”温妍笑笑看着她,长的不是清纯可人却五官带着妖娆,是那种扭动着腰肢便可勾走男人魂魄的女子。

“王妃不记得不要紧,王妃在这儿暖月阁待久了自然没有听闻外界的消息,过几日王妃便可知晓了——”白芷未动过桌前的茶只是看了一眼,临走前转身意味深长的道,“王妃的气色还不是太好,那日替王妃解蛊毒时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温妍只回复浅浅一笑,吩咐那丫鬟送白芷出去,却被白芷推迟了,说门口有守这丫头也送不到哪里。

“王爷放我回东苑吧。”

午后齐玹来暖月阁平常温妍这时都在睡着,今日倒是像坐着等他来,还未等他高兴一下她便如此冷淡的开口。

“王妃为何不满意这儿?”齐玹平静的倒弄着茶壶,慢慢的往杯子里倒着,“王妃应该在这儿多休养几日。”

“王爷是想让妍儿休养到王爷在外头的事水到渠成了才肯放出去?”温妍讥笑的起身,带着讽刺道:“当初请王爷纳妾时王爷不肯,今日倒是费了如此大的劲——”

齐玹怔住不动声色的看着坐在对面有些气恼的温妍,这丫头生气时倒是有几分的姿色。

——前厅。

“呵,师兄还未来你竟敢动筷?”茯灵不满的看着白芷,这些日子她简直受够了看这个女人一天到晚的待在师兄的书房里。

“你该唤我侧妃——”白芷勾勾嘴角,手里放下筷子,轻笑道:“小师妹,这儿可不是冥山。”

“你……”茯灵眼中透露着惊恐,这王府甚至江湖无几人知道冥山,更不知齐玹的武功是学自冥山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只是现在王府可不是你一个女人,你师兄可不会再宠着你的——”白芷说的柔声却带着几分让人颤栗的神情,茯灵的武功不高只会些皮毛,但用毒可是他爹与老妖怪手把手教出来的。

白芷看着茯灵眸中暗了下来,敲了敲桌子,“嗯……小师妹还是安分些,王妃的蛊毒便是王爷请我来解的呢!”

白芷起身离开前厅,茯灵满是惊愕,那温妍竟中了蛊毒?为何她不知?

“给王妃请安——”

东苑满院子的丫鬟都跪着请安,温妍笑着看看这些丫头,平日里倒是对她不关心,这会儿子她离开了几日便如此的关心了。

“王妃可总算回来了,那日王爷突然让人来传说您得了疫症,可把我们吓坏了——”碧儿一边铺着床一边跟温妍讲着这些日子的事,温妍悄悄的问了木宁与木静,奇怪的是这大半月她们竟然未来过,也不知百花楼如何了,还有月牙教,东城与北坊都未有找过她。

温妍歇息了一夜第二日立即起身往百花楼去,还是白日百花楼人不多,温妍偷偷的潜入了后院。

“都没来过?”温妍疑问道,林老鸨点了点头,看着温妍还是有些害怕。

“王……王妃您……”林老鸨可是知那赫定王的显赫与权贵。

“你不必喊我王妃,对了这些日子生意如何?”温妍问道,既然他们几人都未来过那定是有事情牵绊住了,她至少得先顾好这百花楼才会有些情报。

林老鸨一下子兴奋了起来,滔滔不绝的说着这百花楼都快赶上那献仙楼了,这夜里可是夜夜的人满为患。

“明月画心上,你却还未归来……”

隐隐约约的听见隔壁传来琴瑟和鸣,还有女子的歌声,温妍推开门林老鸨跟在身后,轻轻一推竟是一人弹奏两乐器。

“这个啊,这个公子可是前些日子自愿来咋们这儿卖艺的,我看他这奏的不错便留了下来……”林老鸨在身后小声的解释着,这个公子可是最怒人在他奏曲时打扰的。

“你先下去吧——”温妍待琴声停便使开林老鸨,得到许可后推门而入。

“在下萧浅——”男子精眉善目,皮肤白皙,五官也精致,而那眼睛更是炯炯有神的发着光,“等候您已久,只待您为我的曲子舞一曲。”

“哦?公子如此看好我?”温妍嫣然一笑,她对于舞并不精通,若是唱歌倒是还可一试。

“自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萧浅看着温妍两人相视一笑,温妍便吩咐下去准备今晚的台子。

林老鸨只管着做着事情,也不知为何温妍与那脾性怪异的公子一拍即合。

舞台被布置的只从灯笼里散出暗紫色的光,在场的人都安静的出奇,这百花楼总能给人惊喜。

暗处的台上仅有一人,琴与萧合的惟妙惟肖,无人知道这一人是如何弄出两种乐声。

温妍换着女装,眸子一转便看到在楼台上那坐的光明正大的齐玹坐在那儿,在暗淡柔和的光线中,温妍开始舞动手脚,随着乐声,开始唱起:

长亭外 盏灯亮

看烟火盛世璀璨

挽你的手共桥上

古城墙 月光洒

听琴音远声悠扬

姗姗来迟依人乡

人欲归来

你却在彷徨

灯火阑珊

着红裳等你而归

温妍仿佛还在想,若是百里还在,她是否会在家中相夫教子,而不是在这儿唱着歌回忆他……

一曲一舞毕,台下掌声雷动,也不知多少达官贵人往台上抛了多少银子与银票,也不知林老鸨拦了多少往后台涌的人……

“你还是如当初一般,无变。”萧浅对着温妍站立着,四目相对盈盈浅笑着。

“你都这么多年未见我怎知我有变无变……”温妍转身撑着栏杆,看着湖面波光粼粼,当初萧浅离开时也是这般场景,那时的她都还未懂他要表达的意思,只是几日后萧伯父带着人上门询问有没有他的消息,温妍与百里也找了他好些日子,可始终不知他到底在何处。

“那我认识你的时间比离开的这些年还多上好多倍——”萧浅不以为然,看着温妍,故人相逢意未然,一番别有意味。

“那现在我是否可惩罚你离开这么多年?”温妍看着她怒着嘴,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百里走的那时她多需要他的安慰多需要他出现。

“怪我——”萧浅轻揽着温妍,可实在无法忽略角落里的那个人,只好笑笑将轻揽换成拍了拍肩膀,玩笑道:“日后,我定守着你,不让你受人欺负!”

“呲——”温妍笑了笑,“你可留在这百花楼?”

“自然,说好了要保护妍儿。”萧浅一跃坐上栏杆,转头问道:“时候不早了,送你回去吧?”

“不了,今晚就在这儿了——”温妍说着便立即转身,“等着。”

过了半响,换到萧浅目瞪口呆的看着温妍,“你?”

“这时候只有这个最配——”温妍伶着两壶酒,皱皱眉头,“重死了,快过来拿着!”

萧浅蓦然一笑,连忙过去拿着,“你竟都学会了这个?”

“岁月催人老,有何学不会?”温妍笑道。

“小不点一般,竟还说老。”萧浅按着温妍的脑袋,“日后有我在,你可老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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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原来如此

“你——”齐玹惊讶的看着温妍扬在半空的手,这女人已经是第二次打自己了,将她的手禁锢住,顺势跳进浴桶。

两人听着门外有些动静,齐玹直盯着温妍,示意她该说些什么。

“王妃……您……”碧儿有些不放心问道,听着屋里有动静欲推门进来。

现在这样子也绝对不能让碧儿看见的,温妍见状立即喊道:“你不用进来,无碍——”

“额……是——”碧儿听着温妍的声音倒是放心了许多,回答道:“那奴婢待会儿再进来收拾。”

“嗯。”温妍应了一声见碧儿下去了,便转过头瞪着齐玹,见他正盯着自己的某个部位,瞬间脸红的挣扎道:“放开!流氓!”

“呵……”齐玹轻笑,一手抓着温妍的两个手腕,一手抚过温妍的脸颊,挑逗道:“王妃身上还有哪里本王没见过?”

“王爷还穿着喜服呢,既然娶了人家姑娘就别冷落了她——”温妍这会儿子倒是平静的说着,任由齐玹怎么动她也不再怒。

“这喜服脱了便是——”说着齐玹一手扯下外衣,开始挑逗温妍的身体,温妍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

“王爷累了就回去歇着吧。”温妍看着躺在一侧的齐玹,已经累了手还不肯放开自己,难道要这样一直圈固着?

“王妃这是在质疑本王的能力?”齐玹翻身将温妍压在底下坏笑道,温妍无奈的一脸黑线的看着他认输道,他的实力她可不想再领教。

“今日我要回一趟将军府——”温妍别过脸不去看他,她得回去问问胡霓珊关于曾经月牙教的事情。

齐玹起身下床,翻了翻衣柜东苑竟然没有他的衣物,“需要本王陪你去?”

“不必了,王爷新婚燕尔的臣妾不敢打扰——”温妍见他一身白色寝衣站着,竟有一丝的愉悦,日前她才刚刚命碧儿将他留在这儿的一些衣物丢给洗衣房。

“也罢——”齐玹拾起地上的红衣喜服往身上一套,甩门就走。

见齐玹出了院子,碧儿才轻手轻脚的让人进去收拾,这些丫头个个鬼精灵似的,却也为温妍高兴,王爷昨日竟在王妃这儿过得夜。

“昨夜儿奴婢可是聪明着呢——”碧儿笑呵呵的替温妍梳髻,伺候温妍有了些日子知道温妍不喜华贵的发饰,手法娴熟的挽了个垂月髻。

“就属你最机灵——”温妍看着铜镜笑着说道,当初的玉欢也这般,突然抬头对碧儿道:“碧儿,咱们改个名好不好?”

碧儿惊措的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立即跪下,“奴婢是王妃的人,王妃赐的名字自然是好。”

“唤玉心,玉心可行?”温妍试探着问道,她怕碧儿不愿。

“玉心多谢王妃赐名——”碧儿磕了磕头,温妍立即让她起身,看着铜镜里碧儿的笑脸,眸中却闪过一丝的愧意……

碧儿,只有你如玉欢一般待在我身边,才可揪出皇后与蕴婳当初为何要害玉欢,只要你如玉欢一般,只要诱出她们……我一定放你自由。

“王妃,东西备好了——”碧儿拿着两袋礼品,朝着温妍笑道,不,现在是玉心。

“嗯。”温妍向外走去,玉心随后跟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顺畅无阻的到了将军府,府外守门的两个小厮立即上前扶温妍,进了府管家迎接道。

“二哥呢?”温妍走进前厅,见都无人便问道。

“二少爷跟少奶奶刚回的屋——”管家接过玉心手里的礼品,温妍见他欲言又止,

便叫过一个小厮让她与玉心一起把礼品放进仓库。

“您有话对我说?”温妍看着管家,他在这儿将军府也呆了数年,看着她们兄妹三人长大。

“三小姐……”管家叹了口气,“这二少爷这阵子也不知怎么了,他虽不说可老头我还是看的出来……”

“二哥?”温妍不确定的问道,她原以为管家是想与她说柳心诗的事,“二哥这些日子不好吗?”

“是啊……”管家丧着脸,这温府如今就只有二少爷一个血脉,“二少爷自从宁府少爷一案后便心事重重……三小姐可要好好开导下二少爷啊……”

“自然……”温妍喃喃回答,想起她中毒前二哥曾来过府上,她刚赶到前厅还未见到他,他便离开了,那日二哥也曾说起荷包,温妍想着便往后院温昊的住处跑去,不是那样的……不可能是自己想的这样……

“你为何要如此!!”温昊掀起桌布,桌上的东西都掉落在地,胡霓珊惊呼。

温妍刚跑到门外,听到这响声着实吓了一跳正想进去时,温昊便继续对着胡霓珊吼道:“妍儿她是我亲妹妹,你为何要陷害她!”

“我不是有意的……”胡霓珊拉着温昊的手,哭喊道:“那日我见你……拿着那荷包发呆……我便拿来瞧瞧……”

“那荷包又为何会出现在宁潘死的地方?”温昊甩开胡霓珊的手,愤恨一字一句道:“你……到底还要瞒我多久!”

胡霓珊惊恐的倒地,腹部的疼痛之感立即涌上心头,忍着疼痛泪流满面的对着温昊拼命摇头道:“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你给……妍儿的扳指……”温昊也红了眼眶,却见她脸色愈发的苍白,立即蹲下抱着她,见他捂着腹部着急喊道:“这……你这是怎么了!”

“你说过……无论……无论我是……什么人……你都不离不弃的……”胡霓珊流着泪,抓紧了温昊的衣领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来人啊——”温昊抱起昏厥过去的胡霓珊冲出门外,见温妍也白了脸站在那儿,心中挣扎的脚步一顿却又立即向前厅跑去……

一整日,大夫们围在屋子里,温妍看着焦急的围着大夫转的温昊,刚刚那大夫是说,是说胡霓珊有了身孕了……温妍脑子一片混乱,整个事情为什么会如此的复杂。

“妍儿……”温昊唤了一声正在沉思的温妍,“大夫说没事儿了……”

“那就好……”温妍扯了一抹笑,“二哥怎能这么不细心呢,连……二嫂有身孕都不知道!”

“怪我。”温昊尴尬一笑,挠了挠头,“妍儿,有些事我们不管好不好?”

“二哥,有些事我们也管不了……”温妍平静的说道,拉着温昊往前走了走,指着天上夜空的繁星,“二哥,长姐曾说过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这些日子的事情二哥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

“妍儿,还有太多事你不明白。”温昊说道,他知道的他不知道的,他的妹妹——温妍不应该去沾染这些恶俗的事情。

“那我该明白些什么?明白如何相夫教子,如何生个孩子稳固住自己的地位吗?”温妍带着哭腔嘶吼,“二哥你未见过长姐去时的模样……那日……那日她就那样撒开了我的手……”

“妍儿……那枚扳指留不得……”温昊突然说道,“霓珊如今是你嫂嫂……可那扳指的事就当二哥对不住你——”温昊为难的看着温妍,即便他知道一些事可他不舍得。

温妍含泪看着温昊,“二哥,事情的始末我自然会弄清楚,只是你要对她好些,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说完温妍转身准备走,玉心在前厅已经等候了许久。

“妍儿——”温昊叫道,“百里……他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

“二哥你不要说,让我自己去找,让我自己去找找……”温妍哭着说道,无论是百里的死长姐的死还是玉欢,她都要找到罪魁祸首。

“王妃这是怎么了?”玉心见温妍坐在马车里魂不守舍,轻声问道。

“无碍——”温妍笑笑接着不说话,闭上眼靠着车厢。

一进王府便看到齐玹与白芷在前厅,还有齐玹的那几位手下,而见了温妍走来几人便行礼退了下去。

“王爷想要这枚扳指?”温妍从脖子的链条上取下放在掌心给齐玹看,“王爷是想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齐玹不语也未拿过她手心的扳指,只是抬眸看着她。

“王爷既然等着看笑话,那现在便可了,原来这些日子王爷竟都如此操劳这些事?”温妍眸中带着恨意,转身走掉。

齐玹留在原地,虽知她这一趟回去定然会从温昊那儿知道些什么,可如今见她这样难受,就不该让她知道。

——皇宫

“下手吧。”三皇子齐毅冷声道,手指轻弹掉落在案几上的香灰,轻轻的卧在白色貂绒大毯中,眸中带着凛冽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暗卫,那个女人竟如此的背叛。

“可……”暗卫正在说些什么。

却被齐毅不屑的问道,“你想替她死?早点了断了,否则……”

“是——”暗卫起身消失不见在大殿,齐毅盖上香炉,扇了扇香炉,嘴角的笑意暗暗上扬,天下迟早便是他的,太子?皇后?呵,都算不了什么。

至于赫定王府,他虽现今动不得,可日后未必,如今他该开始一步步的手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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