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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开行在连接喀土穆和北喀土穆的青尼罗河大桥上,萧美丽知道,地形酷似武汉三镇的苏丹首都,北喀土穆正是手工业、轻工业和食品加工业的非凡之地,看样子也是吴二苟的藏身之地。想到此,她笑道:“‘萧大哥’是广东人,我是福建人,姓王,来喀土穆5年多了,家住恩图曼。”
吴二苟若有所思:“恩图曼,不错,和北……北喀土穆隔河相望的正……正是恩图曼,看来,你对这里的地形是……是相当的熟悉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
“萧大哥是不明白我家住恩图曼,却为何住在机场酒店的事吧。”萧美丽意识到自己的谎言是大了,情急之中,她镇静地说道,“这几天,我住在机场酒店,是源于我丈夫……”
“你丈夫,你丈夫怎么了?”车子在颠簸不平的道路上行驶,吴二苟的眼神,对面前的路况很专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道。
“我丈夫是罗马尼亚华侨,和我一起移居喀土穆5年了。一个月前,他回祖籍地奔丧去了,当时,我放不下手头的工作,没有随他一起去。但我们有约,在他回喀土穆的前一个星期,我都要住在机场酒店里,一直要等到他的到来。”
“浪漫,不知‘王女士’在机场酒店住了多……多久,哪时才是你丈夫的归……归期?”
萧美丽整理着头上的白纱,笑道:“就在今夜凌晨2时,南亚航空的班机。我已经在酒店里住了六天了。”
吴二苟不言语了,全神贯注开着车。萧美丽感觉得到,车子不是开在北喀土穆的大街上,而是在弯弯曲曲的小巷中行驶。
天边,暮色已四面围拢过来,两旁不高的小屋,有的已泛起昏黄的灯光,有的造型奇特的屋子,就像鬼魅似的,在他们的车后面颠簸着慢慢退去。
车子在一处二层的小土楼前停了下来,萧美丽不安着正要问话,吴二苟已下得车来,笑道:‘王……王大妹子’,难得你我有缘,你……你好不容易来到北……北喀土穆,这样吧,还请到我寒舍小坐片刻,一会,我……我再送你回去。”
萧美丽内心忐忑不安,又喜又惊。喜的是,这个作恶多端的吴二苟,虽然一时逃出了路城警方撒下的天罗地网,但是,苍天有眼,他这个恶魔和他手上的罪恶,要在她这里结束了。忧的是,这个吴二苟,对她是垂诞三尺,她孤身一人和他去这个“狼窝”,是她不敢想象的事。在路城的KTV吧,吴二苟尚存非分之想,在这远隔祖国万里的苏丹北喀土穆,万一吴二苟再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来,那她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想到此,她笑道:“萧大哥,今天天色已晚,我陪你到恩图曼转转、吃点东西吧。”
萧美丽的担心终于变成现实。正在萧美丽寻思要怎么脱身之际,吴二苟是连推带拉,把她推进了一间低矮的屋子,口中还念念有词:“‘王……王姑娘’和我这么有……有缘,不把你请到寒舍一坐,怎么……能说得过去。”
萧美丽经吴二苟一推,险些跌倒,等她好不容易站住,她才看清楚这间屋子:十几平米的屋子,只有面对门的墙壁是粉刷过的,并且,斑斑点点的,八成的地方已脱落;墙的另外三面,有的青砖暴露,有的则是红土毕露,有的则是用涂料乱涂一通。整个屋子显得很空荡,除了靠墙正面的一方摆放着一张三尺余宽被子未叠显得很凌乱的木床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家具了。床上,还放着两个大的旅行包,其中一个旅行包半开着口,一条裤子一半在包里,一半靠在床上。
看样子,匆匆忙忙逃到苏丹的吴二苟,已经是丧家之犬。说不定,一有风吹草动,吴二苟就会丢弃这个位于北喀土穆的窝,匆匆逃离。
见萧美丽若有所思的样子,吴二苟指着那三尺小床,哂笑道:“‘王……王姑娘’,将就坐坐吧。这里只是我临时的住所,隔这不远的新家,修理……不,修……修缮……是装修后正在打扫呢,你嫂子就在新家打扫卫生,一会,她就来带你到我正式的新家看看。”
什么鬼话,萧美丽暗笑,你吴二苟的底细我还不清楚?当务之急,是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给路城警方打电话将他绳之以法,想到这,箫丽一边往门外走,一边笑道:“‘萧彼得’大哥,你这间屋子,怎么有个怪怪的味道,我快受不了。这样吧,这附近有什么好去处,我陪你去走走。”
吴二苟突然盯住萧美丽看,直看得她毛骨悚然,好一会,才听得吴二苟哈哈大笑道:“好去处?这里的好去处多……多的是,这里的背后,已经是荒郊野外了,你……你听不见吧,那河水哗哗的声音,有多……多好听。”
荒郊野外、河水,萧美丽大惊失色道:“吴二苟,你要做什么?”
“做……做什么,丽小妹,你还装……装得像模像样,你……你以为你这身阿拉伯女装,就把你的身体……身……身份遮掩住了,就把我……我的眼睛蒙住了不成?告诉你,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我为你痴、为你狂,为你改变了我的人生……生道路,以至于在路城一错再错,如今踏上逃亡路。友谊厅前,难道只有你装,我就装不成?如今,你是飞蛾跳……不是跳,是飞蛾投火……”
“吴二苟,你这个不受人尊敬的东西。我还是劝你一句,快回路城警方自首,我们还可以为你求情,争取宽大处理。”萧美丽断喝。
“实话给你说吧,丽小妹,我们已经没回家……回头路了。我们在路城,坏事做尽,哪一样都是死罪,过段日子我就要到另外一……一个中非国家去了,今天能在北喀土穆的郊外见到我……我心爱的你,此生就……就算浪……浪迹天涯,我已足够了。”
萧美丽站起身,直接往门外走,被吴二苟拉住,狠狠一推,她就跌倒在三尺小床上去了。吴二苟恶恨恨地道:“丽小妹,我……我知道,你的心中根本没……没有我甚至讨厌我。现在,我……我要你尝尝和你讨厌的人在一起的滋味。来吧,今天,只要你……你乖乖地陪我一个晚上,我……我们两的恩怨就从此一……一笔勾销。你……你要是想从这……这里跑出去呢,就别痴心妄想了,我……我会把你先奸后杀。”
萧美丽急中生智,她一边挣扎,一边拉住了床上那个行李包,把里面的衣服全部抖了个底朝天,大怒道:“吴二苟,我内急,你总要让我方便一下嘛。我把你床上这些全都尿湿了,让你沾沾霉运。”
“谅……谅……谅你也不敢在我……我面前耍花招。”吴二苟立起身,指着房角一侧的小门,厉声道,“快点,不……不要让我等得不……不耐烦。”
萧美丽颤抖着走向卫生间,才发现房间异味的出处了。吴二苟走到了门口,紧盯着室内的眼神,让她不由得倒抽冷气,这阵势,怎么是好?磨磨蹭蹭在卫生间的她,终于明白了哀求是不能打动这个人面兽心的大老粗的,要走,就只能是出其不意的冒险了。
机会终于来了,吴二苟的手机在小床上剧烈地振动起来。就在吴二苟返回小床接听手机时,萧美丽一个箭步终于冲出了小屋。
“贱人,想跑,没那么容易。”回过神来的吴二苟对着手机咆哮道,“什……什么……扎伊尔,我……我在喀土穆,现在打……打什么电话,我倒你……你妈……八……八辈子的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