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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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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睡熊哥哥,六点啦!该起床喽!”听到小雨轻声地呼唤,谢兵无奈地睁了下眼皮,窗外的天空刚微微透出白色。

谢兵懒懒地翻了下身,把脸埋在枕头上。朦胧中后颈吹来热热的哈气,伴着淡淡的兰花香味儿,接着一只耳朵被轻轻咬住。谢兵一面摇头挣脱着,一面呓语般的嘟囔:“小雨,别闹了。”

“那哥哥要乖哦!听话快起床,要不饭凉啦。”小雨的话语中略带着家长的口吻。谢兵驯服听从了命令。起床洗脸刷牙吃饭,行动中还时常偷偷看着面露微笑的小雨。

是呀!小雨长大啦!修长紧绷的双腿,精致白皙圆润一笑现出酒窝的俏脸,高高耸起的胸,伴随着呼吸的节奏一起一伏。一切的一切提醒谢兵:这个美得让人窒息的丫头,这个浑身散发出清纯气息的女孩,再也不是那个整天哭鼻子,趴在自己背上嚷着:马儿快快跑的小娃娃啦!

晨起的朝阳透出淡淡的红色,小雨和谢兵并肩走在上学的路上。

“哥,最近的月考考的怎么样呀?”小雨侧脸调皮地问询,齐肩的秀发遮挡着如雪的脸颊随风飘逸。

“还好啦,这次是第四名。”谢兵俊雅的面容现出少年鲜有的古井无波。

“第四怎么还好呢,你每次都是考第一的嘛。”小雨的表情惊讶得有点夸张。

谢兵沉寂半响的嘴角扬起狡黠微笑:“小雨,你知道吗?这第四的位置要比第一有前途的多呀!”

见小雨一脸疑惑,谢兵面无表情道:“第四谐音帝师,日后前途无量!”

谢兵一本正经的回答,惹的小雨忍俊不禁,侧脸笑望他,快速眨巴着眼睛:“嘻嘻!哥哥这手早就过时啦,按你的说法,哥哥更应该考第二,谐音帝儿,一跃成为太子,那不比帝师还风光嘛!”

“行了我的姑奶奶,请您口下留情吧!不愧是文科生公认的才女,牙尖嘴利!”。谢兵一面打趣小雨,一面积极准备防御。

“好呀,哥哥竟然胆大包天,诋毁小雨!看我不让你付出代价。”小雨快速揪住谢兵的耳朵,谢兵不失时机假装告饶道:“哎哟!哎哟!我错了小雨,下次再也不敢啦!”

“哼!先饶了你。那你们理科班考前三名的都是谁呀。”小雨好奇的问。

“第一是叶琳,第二第三是江瑶和陆铭轩。”谢兵道。

听着谢兵平淡地回答,小雨倒是显得蛮有兴趣:“叶琳是咱们临江一中的校花呀!最近全校的同学都议论说,有两位重量级的帅哥苦苦追求她呢。一位是市长的公子---你们理科五班的班长陆铭轩,一位是每次考试都名列理科全校第一,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谢---兵。”小雨最后的总结语气古怪。

谢兵显得很无辜:“真有人这么说吗?大错特错矣!第一:叶琳是校花不错,但那是两年前,现在的校花公认为高二文科一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侠女‘冰雨’呀!第二:陆铭轩在追叶琳大家都知道,但和我可没一点关系。我只是感觉叶琳心地善良,对她有好感而已,我可没追她呀。”

小雨的脸色有些缓和,但马上又眉头微蹙:“我的死党江瑶告诉我,你每天都替叶琳去食堂打饭,还在一起头顶头地吃饭,这个敏感的问题,反方同学又怎么解释呢?”

谢兵显得有些扭捏,但马上恍然大悟嬉笑道:“好呀小雨,我一直纳闷我打嗝放屁的芝麻绿豆的小事,你怎么也掌握的清清楚楚,原来早在我身边暗藏了你派来的卧底。”

小雨被谢兵逗的咯咯轻笑:“这你可怪不了我,我和江瑶是学生会组织部搭伴的,你的事我还没问,她就竹筒倒豆子讲了个干净。”

小雨收了笑道:“哥,我觉得你和叶琳不太配呀。你个性含蓄,见女生爱装扮得彬彬有礼,叶琳也是默默无闻的乖乖女。你俩在一起半天话也没一个,这可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了。你老跟这样的女孩在一起,还不早晚变木头。另外叶琳的爸爸是j市有名医药公司的老总,家里有钱有势,日后你真和她有了什么孽缘,就你这个贫贱不能移,自尊心顶级的穷大丈夫,肯定和资产阶级的生活规律不合拍,早晚憋屈死。”

谢兵听了微笑道:“嗨别说,你分析还是满对的。我也这么想过,现在和她在一起吃饭也没话,感觉拘谨得难受。”

小雨道:“哥,你要明白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这些事想多了就会分心。要像我一样全心投入到学习中。”

谢兵略有所悟地挠挠后脑勺,强忍笑意道:“对对对,这方面我是应该向小雨学习,你一心探索知识的心境,常被临江高中追求你的男生津津乐道。你最有名的一件事,就是把一个痴情男生送你的玫瑰花插到瓶子里,摆在老师的讲台上。搞得仰慕你的男生悲痛欲绝地称呼你为“冰雨”,合唱:我的心彷佛被剌刀狠狠地宰。”

小雨笑的岔气,好半天才缓过来,正色道:“别颦了,我不是和你闹着玩,我可不想你因为叶琳这个林妹妹把学习给耽误了。亲哥哥,你现在已经从第一变第四啦。”

谢兵马上快速的来了个英式地敬礼:“Yes,sir。有情况我一定向组织汇报,请您放心。”小雨又笑着把谢兵推了个趔趄“你呀,就跟我欢得厉害,赶快上自习去吧。上完晚课快点回家。”

“知道了”谢兵答应着向教室跑去。小雨叹了口气,转身去了自己的文科班。

谢兵进教室的时候,发现屋里的人不是很多,但每天早到的同学几乎都在。陆铭轩和江瑶是同桌,江瑶低头写着什么,很专心的样子。谢兵的同桌是叶琳,当谢兵刚进教室的时候就看到叶琳扬起的笑脸。

谢兵扫了一眼陆铭轩,陆铭轩抬了下头,目光中对谢兵流露的冷漠和厌恶一览无余。自从全校风传陆谢斗法,谢兵占了上风后,两人的矛盾已经半公开化了。

“早呀”叶琳轻声问候,语音柔美。“早”谢兵的回答有点敷衍。叶琳的目光里闪过些许失落,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马上她的脸又如三月的春风。

谢兵坐下后,拿出课本默默地看着。突然觉得自己肋下有点感觉,低头偷窥,发现竟然是叶琳藏在书桌下的手指搞的鬼。他看到叶琳正把一张叠成长方形的纸片装进自己的衣兜,还很负责任地抚平了衣兜的上盖。因为充分考虑了角度的关系,叶琳瞒天过海的行动确实天衣无缝。

早第一节课开始之前十分钟,这个全校也可以说全j市闻名的,高三理科五班的班主任封启晨闪亮登场!

封老师毕业于如雷贯耳的首都师范,婉拒了首都优厚的待遇毅然来到中等j市的临江一中,目的就是和在临江一中任教的恋人,自己高中同学并结连理。

封启晨二十八岁,在临江一中任教五年,近三年的执教成绩近乎恐怖!理科五班有学生五十六人,倒数第一的同学模考总分,在临江一中高三五百四十一名理科生中排名第七十二。全校前五十名学生有四十六名出自理科五班。

所以只要临江一中偶有两位初次见面的学子互道师门时,一位谈笑言道:“我是理科五班的。”另一位马上肃然起敬拱手道:“幸会!我对您的仰慕,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如黄河决口,不可遏抑!”

提起封启晨就不能不提他的成绩排坐法。封老师从高二开始组建理科五班,他开始接纳门徒的方式很令人费解。在与同事轮流挑取学生档案时,他在第一和第二轮抽取了谢兵和陆铭轩后,竟然连续抽取了十九名成绩及气质相貌俱佳的女生。五班组建完成后,全班五十六人中,女生也就是这十九位。

因临江一中是j市排名第一的重点高中,封启晨又是该校的金牌教师,能进他的理科五班令这十九位女孩的家长欢呼雀跃,连睡觉美的都会笑出声来!

但是好景不长,高兴劲还没过,封启晨就给了自己门下的女生们当头一棒,他要求十九位女生必须住校。

这枚重磅炸弹把美眉的家长们轰懵了,并直接导致十九位美眉的妈妈联合组团向封老师求情。不想让孩子住校的理由也五花八门。

封老师,我们家媛媛从小胃不好,吃别家饭就拉肚子,你看。。。。。。

老封同志,我女儿还小,自理能力差,能不能一年后再。。。。。。

封弟弟,我们家就这一个宝贝,住校了我们不放心,再说对孩子也不安全呀!

更有那没出息的孩妈手绢遮面:封老师。。。。。。呜。。。呜。。。。。孩子从小到大没离开我身边,这一天不见,我就想得难受啊!您行行好,就特批我们家晓晓别住校了。

对这些难缠的亲友团,封启晨平静微笑言道:“临江一中的住宿环境、食堂标准、及安全保卫是准一流的,孩子晚自习我也会全程坐镇为她们解惑答疑,请各位家长放心。但是真有哪位家长不同意孩子住校的话,我也不强求,就请离开理科五班。”

最后争执的结果是,妈妈们无奈地接受了封启晨近乎无理的要求,把自己的乖宝宝送进了学校的宿舍。妥协的原因只有一个:理科五班是每一个学子向往的圣地!它不是普通的班级,它是一块通往成功的跳板。在这块令人羡慕的跳板上,你只要轻轻一跃,就会飘过龙门。

解决了外部事物的封启晨,开始对理科五班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并制定了他的成绩排坐法。具体要求如下:

每次月考男女生分别排名,女生公布前十五名,男生公布前十二名。另外男生设单科成绩提高幅度最大奖,取前三名(不包括前十二名男生)。成绩公布后,由排名第一的女生和排名第一的男生同桌,以此类推。单科成绩提高幅度最大的男生一、二、三名,分别与十三、十四、十五名的女生同桌,没有上榜的学生可以自由寻找同桌。

这个规则看似简单,但却暗藏玄机。假如您有幸成为封启晨老师的门下,一不小心在第一次月考就进入了前十二名,得到了和美眉同桌的荣誉,你对下一次月考的感想是什么呢?

那就是,如果不努力学习就会脱离这个集团。不能和美眉同桌倒是其次,面子丢了可是大事。就算你是倒数第一,封老师也给了你希望。只要提高单科成绩,哪怕你某一科月考开始时打了个鸭蛋,但第二次打了四十五分,也可能因单科成绩提高幅度进前三获得和美眉同桌的机会。

这个看似荒谬绝伦的规则却点燃了理科五班所有男同胞争夺名次的激情。进前十二名的拼命想保住自己的位置,不幸跌出前十二的努力学习想一雪前耻,没进去的卧薪尝胆挑灯夜战辛勤苦读以便下次月考登陆成功。后十几名因于前十二名差距过大,只能努力提高单科成绩以求进入前三,但因成绩提高后名次上升就又开始得陇望蜀。

男生的问题解决了,可是女生呢?如果五班的男生争先恐后成绩超前,十九位美眉却默默无闻落于榜尾,形成五班阳盛阴衰的不利格局,封老师的一世英名岂不付诸流水了。

很多人会为封启晨担心,但担心真是毫无必要。如果这一幕出现了,那他封启晨还是封启晨吗!

事实上五班女生名次的争夺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且比之男生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在组建五班之前,他封启晨已经抛出杀手锏,先下手为强地抢到了谢兵和陆铭轩。这两位是不折不扣的帅哥,但同时又巧妙的具备了封启晨需要的重要条件:谢兵,儒雅重义谦和有礼,陆铭轩,举止高贵出手阔绰英气逼人。最重要的是,两位考试成绩一直位列全校前两名,可称当世喻亮。如果单是谢兵还不足以俘虏五班十九位女孩的芳心,但加上陆铭轩则完全可以做到大小通吃。

高啊!实在是高!了解了内情的人会为封启晨这手好棋抚掌赞叹,但明眼人马上会看到他一片苦心中隐藏的重大漏洞:如果两位帅哥把持不住,被两位美眉分别拿下,那一地的西瓜可就全烂了。

这就像高手对决的一盘围棋,一方形式喜人气势磅礴但却毛病甚多,只要对方出手一断就会优势尽丧全线崩溃。

不过现在执棋先行却是封启晨!他早已气定神闲成竹在胸地提起一子,啪!落子之后棋型变厚攻守兼备弱点全无!这招胜负手就是他在组建五班之后,马上召见了两位帅气的高徒。当然为了达到预期的效果,封老师还是做了精心的准备。

首先被找来谈心的是谢兵,为了营造良好的氛围,封老师以帮自己忙为名把谢兵请到了家里。在干完了擦玻璃浇花的细微工作后,封启晨把这位爱徒拉到了饭桌上。

宾主落座,商谈在祥和愉快的气氛下开始:“小兵,老师对你仰慕很久了。”

“老师您太客气了,您才是我心中的偶像,我早就梦想成为您的学生了。”

“听说小雨也考到了临江一中,而且总分排名第七。未来也是个好苗子呀!”

“老师不好意思,小雨可能来不了临江一中了,因为总分没进前五名不能全免学费,她可能要去全免学费的市五中。”

“五中也不错,但和临江一中比就差了一大截,为什么不劝劝小雨。”

“我也劝过,但因为妈妈爸爸都不在了,我们每月靠爸爸工亡的抚恤金生活,小雨说还要给我攒上大学的学费,所以怎么劝也不肯来。”

“这件事交给我去办,你妹妹有什么特长吗?”

“她围棋下的很棒,得过市业余五段组冠军,唱歌跳舞长跑都不错。”

“那就好,回家告诉小雨,准备来临江一中学费全免。”

“老师我谢谢您,我。。。。。。怎么感谢才好。”

“嘿!男子汉啦!掉什么眼泪。”

“我是。。。。。。激动的。”

“那老师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老师呢?”

“您说,就算是现在办不了,将来我一定帮老师办到。”

“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想求你在高考前不要早恋,当然老师也是为了你好,怕早恋影响你学习。你是我的得意门生,希望你高考给我拿个理科状元,老师脸上也有光嘛!”

“老师您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做到。”

封启晨成功了!利用谢兵愿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优点,当然也可以说是缺点,巧妙地给他戴上了紧箍咒。接下来解决的就剩下目空一切且特爱面子的陆铭轩了。

封启晨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召见陆铭轩的。

“铭轩坐吧,和我不要太拘束。”

“老师您有事直说,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帮。”

“铭轩,你的组织能力和人格魅力我一直很欣赏,我想让你担任理科五班的班长,协助我的工作,怎么样,给老师个面子。”

“老师,您放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您的工作。”

“不过铭轩,理科五班的班长是全校的标杆,你的一举一动将给临江一中的所有学生带来影响。因此你担任班长后首先学习不能放松,同时切忌不要和女同学闹出不必要的新闻,如果因为你的负面消息,我被校领导谈话,那咱们就被动了。闹不好老师保不了你的班长职务,可就打了咱俩的脸了。”

“放心老师,我不会拿自己名誉开玩笑。”

看起来一切都搞定了,封启晨知道陆铭轩爱惜这个班长职务,乖乖地背上了他授予的铁十字架。不过这个看似无懈可击的成绩排坐法还是留下了稍许遗憾,如果真有几位美眉就是对两位帅哥不感冒,还不幸落入后进集团怎么办?哎!值得理解,那个班没有几个扶不起的阿斗呢。您封老师又不是神,瑕不掩瑜嘛\多人会这么想,但是封启晨会这么想吗?不!绝对不会!现在就请见识一下封老师秘不外传的刀法!

当仔细通读封启晨的成绩排坐法时,一个小小的疑问会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他为什么不把十九位女生都排上,为什么只取前十五名并留下了四位美眉。其实意想不到的奥秘正隐藏其中。

在第一次月考排坐后,余下的四位女生只能按照规则自由寻找同桌。因为理科五班刚刚组建,同学之间大多并不相识,同时和其他男生一桌会被误解为考进了前十五名,所以四位美眉只能搭伴坐在一起,由此一直固定在了教室的一个角落。时间稍长,竟然被好事而可恶男生戏称为:“后四位美少女专座”。

耻辱啊!不幸落入其中的美眉除了对戏谑的男生恨地咬牙切齿外,无一不做梦都在想脱离这个区域。由此女生名次的争夺空前激烈。事实上女生中只有排名第一的叶琳从来没有落入“后四位美少女专座”外,其他美眉无一漏网。当然,这个结果封启晨早已料到。

在他的精心策划下,理科五班独树一帜的秩序形成了。看着各怀心思的弟子寒窗苦读,封启晨怡然自得:我的莘莘学子们,努力吧,为了面子,为了荣誉,为那青涩的爱恋,甚至为了逃离那可恨的“后四位美少女专座”,不论你们出于什么愿望,只要刻苦地学,就达到了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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