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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乓”的一下，韩龙脑门鼓起一个肉包。
“老头，干嘛擂我脑袋？”韩龙挽起了袖子，就算对方是个老头，也不能白挨一拖把。
“老爷子入睡，你不在旁端茶倒水、按摩捶背，却掀翻桌子、推倒椅凳，难道不应该惩戒？”老训练师说着又是一拖把抡下来，擂在韩龙脑门鼓起的肉包上，两个肉包叠成了葫芦状，“更重要的是，还在公共场所随地吐吐沫。”
“靠，老头……”韩龙骂了一声，看到老头又举起拖把，赶紧双手捂住脑门，踉跄后退。
“大呼小叫‘老头’，目无尊长，再打！”老头拖把落下，敲在韩龙的手上。
“好疼！”韩龙一蹦三尺高，脑门的肉包又叠加了一个更大的。
怎么可能？那一拖把明明敲在自己手上，为何双手没事，脑门的包偏多出一个来？
高人呀＋龙看老头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老……师傅，请您收我为徒弟吧？”
“前卑后尊，心术不正。”老头重重哼了一声，踢啦着拖鞋，倒背着手，走入里面一间地下室，咣当关了门。
韩龙兀自扼腕，突听训练馆门口传来嘈杂脚步声，还有一个粗嗓门大声呵斥。
“正直的路人甲又发了新帖，说绿皮蜥蜴进了训练馆。大家仔细搜，就是掘地3米也要弄出来，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没有冤仇的就是踩一脚也算出口恶气。”
韩龙魂飞破散，他看帖子时，已有大批玩家报名组成除奸队，准备在小镇内展开代号为“活捉金钱帮主”的围剿行动，想不到这么快便有了动作，更可怕的是这么快便追到这里来。
正直的路人甲，这小子该不是狗仔队出身吧？
眼看脚步声越来越近，韩龙被堵在角落无处可去，慌不迭一头挤进老者的小屋。那个小屋不但小，而且矮，墙面堆着好多扫把、笤帚之类的杂物，韩龙一头顶中屋梁，脑门的包又大了一分（-_-！）。
“这是休息室，闲人免入！”小屋没床，小老头盘着腿坐在小板凳上，拎起一根拖把，狐疑地瞅着他，“你小子莫非来找事？”
“咳咳……老爷子，小子有眼无珠，吵了你睡觉，现在来给你赔罪的。”韩龙侧耳听了下外面的动静，好家伙，听脚步声足有二三百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自己淹死。
“看来，你小子本质倒是不坏。”小老头慢慢将拖把放在脚下。
“老爷子，您在训练馆里有年头了吧？”套个近乎先。
“那是。训练馆的建成，就有我老爷子的一分心力。”小老头眯起了眼睛，似乎回忆起往事。
“老爷子原来是建馆的馆长？”听到那群人的脚步声从门外跑过，韩龙心神稍定，赶紧又抛出去一个高帽子。
“馆长？他见了我要喊一声老哥。”
连馆长都喊老哥的人，一定是了不得的训练师。韩龙赶紧凑过去，给小老头揉起肩膀，“老爷子，您收徒弟呗？”
“老爷子我从来不收徒弟。”
三流小说里常说，越是高人，越喜欢摆谱耍横。老爷子越是拒绝，韩龙嘴巴笑得越甜，左一句“老爷子，咱爷俩有缘”，右一句“若没有缘分，老爷子怎么会给我头上留下三个包”，上下耍起了牛皮糖的手段。更重要的一点，那些追杀自己的玩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就堵在训练馆的大门外。
磨叽半天后，韩龙决定抛出杀手锏。
“这百枚铜币，是孝敬您的茶水钱，谁让小的打翻了你的茶壶。”
“唔，算你懂事。”小老头将铜币揣入怀里，口风终于松了一些，“你想学什么本事？”
“这个小子早就想过，最好是能够改变容貌、让人认不出面目的易容术。”
“你小子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这才怕被别人认出来？”
“怎么会？小子我可是行得正、走得端，三条大路走中间，做的任何一件事、说过的任何一句话都经得起历史的检验。”
“少耍贫嘴。”
“老爷子有所不知，现在流行寂寞流。老龄社会越来越近，大街上大爷大妈越来越多，老胳膊老腿摔个跤也老有，不过现在大多数人都有着‘做好事怕留名’的顾虑，连个扶的也少见。若徒弟学会易容术，迎面见了大爷大妈，再也不用心惊胆寒地绕着弯走。”
“嗯，有出息。”小老头捋着山羊胡，看样子被他说服了。
“老爷子，您就收下我做徒弟吧。”韩龙顺着杆就向上爬。
“你不后悔？”
“绝不后悔。”
“但有一点，你出去后绝不要说是老爷子我的徒弟。”
“弟子保证。”韩龙胸脯拍得咣咣响。类似的情节在三流小说里见得多了，那些老家伙们名气太大，总爱说什么不为浮名所累，收个徒弟也不愿告诉名号。其实，徒弟们只要亮出老师传授的招法，立马会被武林大豪捧为一代俊杰，更会欢天喜地地招录为女婿。
韩龙越想越美，口水流了老长。
“发什么呆？易容术老爷子不会，倒可以传你一式：扫……荡术。”
“扫荡术？厉害么？”
“当然厉害。这是老爷子我练了60年的功夫，每日每夜运用不辍的绝活。”小老头吹起胡子，瞪圆眼睛。
“师傅，快教我。”扫荡术，虽然没听过，但名字带个“扫”字，极投韩龙的胃口。
“闭上眼睛，沉气丹田，蹲下马步，灌力双臂，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就像划船一样，一左一右来回划动。怎么样，有感觉么？”
“双臂微麻，小腹微热，果然有些门道。”
“嗯，孺子可教，你自己勤加修习吧。”小老头扛着一根拖把，颤颤巍巍推门走了。
韩龙眼前一花，技能栏蹦出一条字：扫荡术（等级1，持续力：5，经验值0/100）：提气丹田，运力双臂，强身健肌，增强体质。
他突然想起学习“断尾求生术”的经历，对着“扫地术”默默念了一个词。耳边突然传来系统的声音：“恭喜您，掌握了‘扫荡术’的诀窍，系统奖励声望+10。”
反正出门以后也是被人追杀，闲着也是闲着，韩龙倒专心致志练起扫荡术。看到经验值1点1点涨动，他练习的动力更足，一口气将扫地术练满1级。不过，1级以后，任他怎么再练，经验值也无法再涨，似乎受到了什么限制。
等老师回来再请教一下。
他坐在小凳子上，不知怎么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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