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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轩步子极大,一迈步就是一米,思思被他大力攥着手腕,痛得都要断掉了,一路跌跌撞撞不受控制地跟着走出来,好几次都差点被拖倒在地。
“放开我!”思思挣扎一下,没有挣开。她的体能本就不堪与芮轩抗衡,何况她现在全身虚弱无力。
芮轩自己把手松开,语调和表情一样冷漠:“尤思思,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不自重!”太不自重了,大白天的就跟一个老男人在单间里搂搂抱抱,要不是他发现的早,还真就亲上了,居然还有脸哭。
青天白日,一片白花花。思思眼前金星乱冒,头脑嗡嗡地响,心痛的像要被撕扯开。?她茫然地问:“什么?”
“没什么。”芮轩突然觉得自己偏离了主题,暴躁地又拉住她一只细细的胳膊,“跟我去见春阳!”
“我不,我。。。。。。”思思忽然觉得一阵昏厥感汹涌而至。
“不准说不!”芮轩嘴里命令着,一手拉住思思不放,一手掏出车钥匙“嘀”一声打开座驾的车锁,“你知不知道,春阳被你害成什么样子!”他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带到春阳面前,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哥们儿为了一个女人痛不欲生,犹如行尸走肉。
一股力量突然把他的身体向下猛拉一下。他猛然回头,大惊失色,俯身抱起女孩,使劲拍了两下她的脸:“尤思思,你怎么了?喂!别装蒜啊!”
思思双目紧闭,面无人色,脸上泪痕犹自未干,粘着几缕乱发。校草的冰山脸终于崩溃,一把抄起她的身体。
一个公务员模样的男人背着公文包站在路边,招过来一辆出租车,刚把后门打开,芮轩就抱着思思钻了进去,嘭地把车门一关:“去中心医院!”
司机也给力,有客就一踩油门,噌地一声,车窜了出去。公务员被喷了一脸尾气,气急败坏,抬手指着:“哎,你,你——”
芮轩从车窗里扔出一个红色的遥控器:“那辆黑色的奥迪!”
公务员捡起遥控器,看看那辆崭新而气派的银色奥迪Q5,阳光照耀着就像一小座银山,又看看远去的灰扑扑的出租车,半天反应不过来。
有人从后面拍他的肩膀。公务员傻乎乎地转过身来,惊见天人一般。莫倩音从眼角溜了他一眼,一只纤纤玉手从浑身酥麻的公务员手里拿过遥控器,另一只手啪地一声,把一张分红的毛爷爷拍在他的掌心里。
气派而崭新的奥迪小银山也开走了,又喷了公务员一脸尾气,可是他很幸福。
芮轩坐在后座上,内心焦灼,不断催促司机开快点,再开快点。人事不省的思思被放在一旁,由于不断颠簸慢慢滑落,脑袋顶在车厢上,砰砰碰得挺欢。芮轩只好把她扶起来,挨着自己肩膀坐着,用自己的半边身体支撑着她。他皱着眉头,身体绷得僵硬,这要不是突发情况,那个女人也不值得他这么奉献。
可是思思的身体越来越重地倚靠过来,头垂落在他的肩膀上,他伸手给她的脑袋给拨开。过了一嗅儿,又偏过来了,他这次拨的力度大了点,她身体摊开,嘭地一声撞在车门上,身子也掉下去半个。芮轩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捞起来,原来的两种方案看来都是行不通的,也就只好别扭地半拧着身子,两只手掐住她的腰以固定,结果没两分钟就累得肌肉酸痛。
司机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了又看,刚才那声“巨响”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此时看着芮轩自作自受的别扭样,终于忍不住训了一句:“咋的,你跟这姑娘有仇啊?我说你挺大一酗子,就不能抱着她呀!你就不怕还没到医院,她就给你磕死了?”司机五十多岁了,女儿年纪和思思差不多,爱吾女以及人之女,这一路看得他牙疼。
芮轩想辩解两句,可又无从说起,反倒显得自己这“挺大一酗子”跟姑娘记仇,司机其实是想说自己心狠手辣来着吧!他突然觉得很郁闷,他干什么了?怎么就天怒人怨了都。转脸为难地看了看思思,那苍白的小脸儿被一团乱发簇拥着,就巴掌大,说不出的狼狈和可怜,让人看着就心疼。
是的,心疼。但是芮轩不想把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或者说不想用在这个女生身上。可是他终于还是勉为其难地把一只胳膊从思思脖子后面绕过去,另一只手搭在她胳膊上,用自己的身体给思思营造出了一个安全而柔软的宝座。
女孩软软的身体靠着芮轩,头靠在他的肩颈处,温暖而芬芳。芮轩抱着她,突然想到元旦时在别墅的那一夜。
因为对外宣称别墅是郑春阳家的,激发了很多同学的仇富心理,你方唱罢我登场,争先恐后轮流给郑春阳敬酒,把他给灌得酩酊大醉。郑春阳起初的意图当然是为了接近尤思思,当然要拒绝,可是那群小子们哪想到成全这个。喝,必须喝,不喝就是土豪不想跟我们做朋友。。。。。。
芮轩不是主角,饮了两三杯,得以脱身,但绝不会放着好基友不管,所以替他到处寻找有思思。他的想法挺简单:郑春阳不是醉了吗,把尤思思找来照顾照顾,俩人房间里一丢,房门一锁。谁知道这一晚上会发生什么事。即便没发生什么,第二天早晨房门一开,两人躺床上呢!没发生也得发生。
他这样想着,面上浮着一丝得色,又有点郁闷,什么时候自己成拉皮条的了?不过为了基友,就牺牲一下节操吧!只不过基友幸福了,是不是就等于自己也幸福了呢?郑春阳有了尤思思,这么一对照,他不能不想起自己的那个她。
正要上二楼,楼梯爬了一半儿,经常一起打球的蒜头过来,递给他一杯酒,自己拿着另外一杯,碰了一下。蒜头喃喃地说起今天陪莫倩音过来的事儿。说自己对不起哥们儿,可是他一见莫倩音就掉了魂儿,哪怕莫倩音嘲笑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只要莫倩音需要,他就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说自己活得像莫倩音的一条狗,但是没办法,狗的天性就是听话、衷心。不。蒜头说着开始嗷嗷地哭,本来就丑的脸更加不能看。蒜头哭着问他,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心都要被绞成饺子馅儿了。
他的心也一阵阵绞痛,绞啊绞,说不出安慰的话,只是沉默地听,一口一口喝光了那杯酒。按说这点酒平常不算什么,可不知怎么地就头昏脑胀起来,歪歪斜斜地爬上二楼,一路摸到图书室。随便抓了一个女孩儿,把她忽悠走。兄弟,有人照顾你就不错了,哥们儿我现在真的是喝的有点大,自身难保了。
一转身,碰上了莫倩音。还是不想理她的,这个女人太讨厌了。背着米妮给自己写情书、送礼物,还梨花带雨地要求她千万别告诉别人,特别是不能告诉米妮。她只要他知道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她愿意,做他隔世离空的红颜,做米妮的好闺蜜、好姐妹。到时自己跟个傻叉似的,还挺感动,还有点小得瑟。自个长得帅嘛,他管不了天涯无处不芳草,但米妮绝对是他心园里的小白玫瑰,而且只有那么一朵。不不料想米妮尸骨未寒,莫倩音就打着安慰和照顾的名义,不停的接近,不停的表白、送东西。甚至以自己的女朋友自居,限制自己和其他女生交往。其实这个讨厌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不用她限制,他就已经自动的把自己和异性之间画了一条线,最想隔离的人就是莫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