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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惊得忘记了疼痛,此时从远处追过来几个人,气喘吁吁的愣在那里,看着那怒瞪着眼的狗头,有人狂叫道:“谁干的,畜牲养的。”
那年轻人恐惧的望着那群人,二爷收刀在袖中道:“畜牲养的,只会张口骂人的。”
说着又将狗头踢了过去道:“你家的疯狗跟你一个性子,满街咬人。”
那中年汉子气得脸色发绿道:“老鬼,我的狗是追贼的,看来你们两个肯定是同谋,都这么老了,还这么不珍惜老命,算了,我做个好事,送你去大牢安享晚年。”
二爷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贼一眼,一副学生的样子,一点也没个贼样,怎么会偷东西。他瞪了他一眼道:“你偷了他们什么东西。”
年轻人掏出学生证道:“大爷,他们是恶人,让小姐偷走了我的钱包,反而过来栽赃我,你要相信我。”
二爷盯着他的双眼一会之后,冷笑一声,一个人走了,走到汉子面前道:“你想要我怎么陪你。”
那学生一听,感觉老爷子肯定看出了什么,跳起身就跑,刚跑出三步,那地上的狗头,飞了起来,狠狠的砸在小腿处,他咚的一声跪了下来,眼前瞬间出现一把寒刀,当的一声,直直的插在他身子前的混凝土路上,挡住了他的去路。
汉子笑了,像是得到宝贝一样道:“老爷子,好刀法,妙啊,我是开店的,你就帮忙做几天屠夫吧,也算是赔我的狗,你这手艺真是千年难遇啊,刚才你宰了我的宝贝,我说话有些重了,你老见多识广,千万别往心里去。”
二爷走到那小贼面前道:“是贼都有一双贼眼,像我一样,所以你不该故作和我一样的眼神,娃子,什么东西都是客观的,关键在于你没偷就不要心虚的跑,我救了个贼,虽然会折寿,不过希望你对我这把刀立个誓言,这次我就不计较了。”
小贼咚的一声,对着那把没入混凝土公路中的砍刀,狠狠的磕了个响头道:“大爷,你收我为徒吧,我不想再这样混下去了,富翁的儿子会做贼吗,我是被逼出来的。”
二爷收了刀,冷笑道:“逼出来的是骨气,而不是下贱。”之后就与汉子们扛着死狗走了,留下人们如梦境一样的傻望着,那小贼低着头走了,人,一旦被认作了是坏人,一辈子就记入了自己的个人档案了,虽然知错改之,但污点,是抹之不去的,好像硬盘有备份一样。
城边的夜市,灯不红,酒不绿,但仍然是年轻男女的娱乐之地,因为可以潇洒自在。少数民族与游人掺杂在一起就更显得热闹了。二爷所去的这家店是个外地来的川菜店,生意像辣妹子一样火爆。门面三间,不算大,但是却有个响亮的招牌:天下第一炒。
清·李渔(笠翁)《闲情偶记》之《肉食》记载:“野味之逊于家味者,以其不能尽肥;家味之逊于野味者,以其不能有香也。家味之肥,肥于不自觅食而安享其成;野味之香,香于草木为家而行止自若。是知丰衣美食,逸处安居,肥人之事也;流水高山,奇花异木,香人之物也。肥则必供刀俎,靡有孑遗;香亦为人朵颐,然或有时而免。二者不欲其兼,舍肥从香而已矣。
野禽可以时食,野兽则偶一尝之。野禽如雉、雁、鸠、鸽、黄雀、鹌鹑之属,虽生于野,若畜于家,为可取之如寄也。野兽之可得者惟兔,獐、鹿、熊、虎诸兽,岁不数得,是野味之中又分难易。难得者何?以其久住深山,不入人境,槛阱之入,是人往觅兽,非兽来挑人也。禽则不然,知人欲弋而往投入,以觅食也,食得而祸随之矣。是兽之死也,死于人;禽之毙也,毙于己。食野味者,当作如是观。惜禽而更当惜兽,以其取死之道为可原也。”
这一记载神奇般的用行书,如流水般的刻在川菜店正堂的石墙上,让整个店看起来有种历史的韵味,看来老板也是个性情中人,但其貌却不怎么地,所以说这个世界上真的不能以貌取人。二爷,读了这些之后,感觉很像自己的人生食物观,不免赞许的点头道:“老板,看来人要吃东西,还要讲究吃之道,生之道,真是一番大道理,很有品位,以后见了李渔那小子了,一定要坐下来好好共同研究一下。”
老板哈哈笑道:“老爷子,你真会搞笑,我恐怕那小子,你永远也见不到了,看来你是隐居的侠士,还不知道如今已经是新世纪了,不过没关系的,在他那个朝代,说不定你会超越他的。”
这个时候,二爷倒是很想见见炒菜的大师,到底有怎么样的手艺,敢这样坦白。于是走进厨房就四处扫了一眼,汉子是老板,叫李信,看来可能是李渔先生的后人,但无从考证,也只是骗骗消费者罢了,商人嘛,都是那样的。
李信把自己的人一一给二爷介绍了一遍,一共三个厨子,看来从体型上来看,就知道他们是做菜的。一条长六米的的瓷台上,放着几十盘切好的肉与天然未风干的调料,看来还真的是下了功夫的。看着一个厨子拿起二尺宽的大锅,如此轻松,锅里大火直窜,厨子与锅两者似乎是达到了忘我的境界了。
李信让二爷美美的吃了一顿,他这辈子第一次吃的经过全面调味的大餐,二爷不吃辣,就不放辣,在入夜的时候,李信借着酒劲,想大开眼界,于是叫上了厨子们,一起围上了二爷,非要让他耍一招。二爷喝过一杯云南特有的普洱茶后,摇头道:“喝不惯,不过,今夜高兴,就露上一手,各位不要见笑。”
说着嗖的一下,刀从袖中飞了出来,在要落下之时,他精准的抓住刀柄,背回来的那条死狗,被掉在了铁架子上,无头的脖子处,偶尔还滴着“愤怒而又无奈”的鲜血,是啊,动物的命运往往不是自己能主宰的,所以它们是无奈的。
二爷见人都在等着,拿起刀,在灯光下照了一下,顿时,钢刀泛出两种光线,一白一青,人们都在感觉奇怪时,却听二爷道:“这条瘦狗,全身的肌肉啊,看来是经过你们常年训练的,不心疼吗?”
李信点了一根烟给二爷道:“这狗能死在一位神刀的手下,也不枉活了五年,二爷你为何出来的。”
二爷在他的话音落下时,刀从狗的后腿处如行云流水般流走着,然后从正面提了一刀,像是在练习自创的太极拳一样,之后,将四条狗腿,由腿弯出一刀,游走过去,两手抓住狗尾巴,轻轻一提,一张完整的狗皮掉了下来。李信的老婆“哇”的一声,吓跑了,三个厨子却几乎是要跪下来拜师一样,却被二爷的眼神拦住了。掏出肚子里德东西洗净狗身子,放在木板上,将刀穿进肉中,一晃两晃三晃,第四刀的时候,一用力,刀把整个狗骨全架带了出来,留下的是纯狗肉。
李信众人的眼珠子几乎都要飞出来了,等到烟头烧到嘴的时候,众人都颤抖了一下,“妈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