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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古天欣喜地答应,把玩着胸口的玉坠,甚是开心。.这玉坠色泽鲜红,通体如血,托上手上感到一股股的清凉,让人舒服之极。
以古天的年岁,当然看不出这件玉坠的珍贵,血红的玉,那是血玉,价值不菲。不单是玉坠,就是串连的血红丝绳也非是凡品,不易扯断。
古雄本来想等到古天年岁大点,再把玉坠给他挂上,但感自己时日无多,不得不提早拿出来给古天挂上,道:“天儿,这玉坠是你娘给你的,你可要好好珍藏,千万别露在外面给别人抢了去!”
一听说是娘给的,古天连忙把玉坠放入衣内,贴身藏好,说:“天儿记住了,天儿一定不会弄丢娘给的东西!”
看着古天幼稚的嫩脸,古雄感到一阵心痛,心说:“孩子,我不是你亲爹,红玉也不是你亲娘,你的亲爹亲娘另有其人。你戴着这玉坠,希望有一天你能跟他们相认!”
这些话他想说,却又说不出口,只能暗暗叹息:“以后的事,一切都只能凭天意了!”
自这晚之后,古雄更加督促古天练功,也变得更加严厉异常,古雄将军中所学到的都教给了古天,刀法、箭术、排兵、布阵等等,能教的都教的,唯一没教的就是残缺不全的内功心法,天残决。
得到马空行的提醒后,古雄意识到自身修炼天残决的危害,过去身体出现状况,只道是旧伤的缘故,现在才明白是天残决所造成的,不得不停止修炼。
不过,让古雄为难的是:要不要将天残决传授给古天?这是一门武林绝学,古雄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生存到今天,多半靠得就是这天残决,如果不传,那是不是永久失传了。传了,古天会不会落得和自己一样,最终为天残决所害?
传与不传,这让古雄陷入自相矛盾的两难之境。既不想天残决失传,也不想古天为天残决所害,怎么办?
思来想去,考虑再三,古雄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决定:传。
时值乱世,古雄清楚知道自身实力的可贵,虽然让古天修炼天残决对自身有一定的伤害,但如若不练,古天将来又拿什么安身立命?
当然,古雄这样的想法也是有一点私心:反正古天不是亲生儿子,管他以后死活!
只是古天此时不过七岁,虽然聪明,但要他修炼天残决,显然是太难了!古雄也不求他修炼有成,只求他能将天残决一字不漏的记住,就是修炼不成,也免得这套旷世武学失传。.
古天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变得这么严厉,稍一不对,非打即骂,他身上时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甚至哭都不让哭。古雄教导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流血不流泪,脑袋也不准哭!”
在古雄的严厉监督教导下,古天不敢懈怠,坚持勤读苦练,即使再苦再累,也不敢吭一声,默默忍受,这也养成他日后坚韧不拔、威武不屈的性格。
看到古天在自己的调教下,任劳任怨,一天天的进步,古雄也是颇为满意,觉得这孩子将来大器可成。
如此过了三月有余,这一日,古雄发现家中余粮不多了,便让古天在家自行读书练武,单独一人骑着黑雪出山购粮。他没有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有能够回来。
以前,古雄常要外出打猎和购物,留古天单独一人在家,多次下来,古天也就习惯了。他和往常一样,读书写字,射箭练功,饿了吃干粮,累了就睡觉。古雄在的时候,他不敢偷懒,不在了那还用什么功,傻瓜才那么勤奋!
当天,古雄没有回来,古天没有在意,但到了第二天傍晚,依旧没有见到古雄回来,这一下,古天有点不安了!
以前古雄外出办事,山高路远,他顶多在外过一夜,第二天一定到家,但这一次却没回来,这是怎么了?
第三天……古天还是没有等到古雄回来,不禁又是心慌,又是害怕,嘴巴不停地说:“爹!你快点回来!天儿好害怕……”
第四天,古天在门前山岭等了一天,未见古雄回来,他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爹!你怎么还不回来,不要天儿了吗?天儿好想你,我一个人好怕……”
母亲没有了,现在父亲也不见了,古天一个人在这深山里,怎不害怕,怎能不哭!
唉……
蓦然间,古天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叹息:“孩子,你别等了,别哭了,你爹不会回来了!”
古天吓得一哆嗦,旋即转身,喝道:“是谁?”
面前空空荡荡,不见有人。古天四下张望,又说:“谁在说话?”
猛然听得头顶传来声音:“娃儿,我在你上面呢?”
古天抬头上望,只见旁边不远的一棵大枫树的树杈上,坐着一个黑衣老头,那黑衣老头一手拿着一个鸡腿什么的在啃咬,另一手拿着个朱红酒葫芦,吃一口肉喝一口酒,满足油腻,恶形恶相,极不雅观。
古天住在山里,从来没有与外界接触过,长这么大,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爹娘以外的陌生人,不免有几分害怕,望着黑衣老头不知所措!
忽Z衣老头像是一片落叶飘下,倏地到了古天跟前,吓得古天倒退,脚下一绊,差点摔倒,道:“你……你你……是啥人呐?”
“你不要害怕!”黑衣老头笑咪咪地说:“我叫马空行,是你爹的朋友,受你爹之托,来照顾你的!”
“你是我爹的朋友!”古天一喜,惊惧之心立去,迫不及待地问:“我爹呢?你见到我爹了吗?他现在在哪里?”
“唉!”马空行叹了一口气,道:“你爹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你骗人!”古天立时道:“我爹不会不管我,他肯定会回来,你说,我爹去了哪里,我去找他!”
“我没骗你!”马空行正经地道:“你爹不会回来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孩子,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我,我不但会照顾你长大,还会教你武功!”
“我才不要!”古天嘟嘴道:“我爹会回来,我爹会教我,才不要你教!”
马空行摇摇头,道:“跟你说不通,你想怎样,我也随便你!不过我要提醒你,这山中野兽挺多,有老虎,有狼,没有我你会被吃掉的!”
听到这么吓唬人的话,古天小脸发白,害怕的说不出话来。见此,马空行微笑地上前摸他头,柔声道:“可怜的孩子,以后就跟着我,我会好好地照顾你!”
江湖人一诺千金,马空行没有失信于古雄,古雄失踪后,他就来到金牛岭,开始照顾古天。只有七岁的古天,开始几天还吵着要等爹回来,但时间一长,古雄始终没有出现,古天渐渐也就死心了,确定爹爹不会再回来了。
人最怕孤独,古天自是如此,马空行就住在金牛洞,起初并不怎么搭理古天,但时间一久,古天反而自行找上马空行说话,双方就这样近乎起来。
这一晚,古天正在屋里睡觉,猛然被屋外一阵马嘶惊醒了,不禁喜出望外:“爹……”赶忙下床,打开屋门跑出。
皎洁的月光下,门前空荡的篱笆墙外,站立着一匹黑马,正打着喷嚏,前蹄在哒哒地刨着地面,嘶鸣不已。
“黑雪!”古天一眼就认出是父亲古雄的坐骑,又惊又喜,忙跑去打开篱笆门,不由分说,一把抱宗雪的头颅,脸贴着它脸,叫道:“黑雪,你回来了!”
一人一马温存了好久,古天才想起了父亲,四下寻找,却不见古雄的踪影,忙喊道:“爹!”喊了良久,也不见有人回应,便对黑雪说:“黑雪,爹爹呢?我爹没有回来吗?”
黑雪嘶鸣两声,摇了摇头。见此,古天心凉半截,道:“你怎么不知道?你回来了,我爹为什么没回来……”
“你别说了,它不会说话,不会回答你!”马空行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篱笆围成的院子里,道:“小天,这马是跑回来的,你看它身上!”
听马空行这一说,古天才注意到黑雪的身上,本来陈旧的马鞍已经是全新的,脖项上的髦毛刷得油光发亮,四蹄也换成了崭新的黄金蹄铁。看到这一切,古天并不懂,茫然地望着马空行。
见状,马空行叹气道:“孩子,实话告诉你吧,你爹他……已经死了!”
“死了!”古天不敢相信,反驳道:“胡说,我爹怎么就死了?你在骗我……”
“我没骗你!”马空行沉声道:“你爹是与人打斗,被人打成重伤,是我救了你爹。只是你爹伤得太重,我没能救活他,他就死了!这匹马是你爹的坐骑,那天我只顾救你爹,没顾上马,马是给别人牵走了!都说老马识途,这马一定是自己跑回来的!”
“我爹死了!”古天不禁大哭:“你骗我,我爹没死……”
“你要不信,我也没话说!”马空行不耐地说,迳自回山洞睡觉去了。
古天孤苦无助,悲从心来,只能抱着黑雪大哭,直到哭得累了,才把黑雪牵入马棚,回屋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