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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要衣裳,佛要金装,这话是一点不假。.以前古天都是穿着简朴的家丁衣服,青衣小帽,平日也不注意装扮,因而怎么看都像个小家丁。可现如今当上小新郎官了,洗得白白净净,头戴冠帽,穿着大红的新郎服,胸佩大红花,看上去活灵活现,无比的精神,像是瓷娃娃一样,让人看了就喜爱。
而王桐也换上了大红喜服,凤冠披霞,头罩红盖,手握喜绸,在古天的牵引下,在噼叭的鞭炮声中,缓缓地步入婚礼喜堂。
喜堂两边站有不少的宾客和家丁,看到矮小的古天牵着高大的王桐,人人均觉得滑稽,想笑而不敢笑。堂上早已端坐着四位美妇,依次是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她们看到古天和王桐进入喜堂,除了三娘,另三位脸上都露出怪异的微笑。想来她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奇特的婚礼。
由于王三霸要求婚礼一切从简,因而管家迫不得已地充当一次司仪。见新郎新娘来了,便宣布婚礼开始。一拜天地,二拜高深,夫妻对拜。三拜礼成之后,正当盘喜财高喊着:“送入洞……”
房字尚未喊出口,蓦然,呼——一个物体从门外飞入喜堂,越过众人的头顶,咚!直落在正堂的桌子上,吓得在座的四个美妇失声惊叫,跳起逃开,三娘胆子较小,竟吓得滚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桌子上的物体,发现那是用一个青布包着的包裹。在王桐和古天拜堂的时候,突然扔进这么一个包裹,谁扔的?
盯着那包裹,大家都不由得好奇。五娘望向盘喜财,吩咐说:“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盘喜财答应一声,走到桌前,慢慢地解开包裹,里面的东西逐渐显露出来……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吓得盘喜财大叫一声,见鬼般倒退数步,脸色花白。
堂上的人都骇然变色,四娘花容失色:“谁那么缺德,大喜之日扔一个人头进来,快拿走!”
有家丁答应一声,就上来拿人头。五娘忙道:“等一等!”
她上前端详人头,忽地脸色一变,骇然道:“是老爷!是老爷的……人头!”
听到这话,堂上顿时一阵哗乱,盘喜财快步到桌前,看了一会惊叫道:“真是老爷,老爷死了……”
听到不对劲,王桐扯下头上的红盖,跑到桌前观看,见果然是父亲的首级,顿时大哭:“爹……”
这一下,整个喜堂乱了套了。.但见王三霸的人头摆在桌上,面目狰狞,眼珠子死鱼般凸出,竟是死不瞑目。
喜事变丧事,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白天王三霸还好好的,到了晚上就身首异处,是谁杀了王三霸,并残忍地把人头割下来,扔进喜堂?
所有人都有这样的疑问。大院中并不是没人,好多的宾客家丁就在院中,可问起来谁也没有看到是哪个人扔的人头?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王桐悲痛万分,古天搀扶着她,瞅着王三霸死不瞑目的首级,不免心中发怵:“这才当上人家的女婿,老丈人就丧命了,而且还是身首异处,血淋淋的,这也太不吉利了!”
痛心之余,王桐不自觉的双手捧起了父亲的首级!但就在这时,一旁站立的盘喜财突然惨叫,扑咚倒地,面色发青,七窍流血……
看到这样的现象,堂上的人都吓得惊呼。五娘反应飞快,尖声叫道:“人头有毒,别去碰……”
但已经迟了,王桐已经把王三霸的首级捧在手里了,对五娘的话浑然未觉。古天反应飞快,忙一把夺过首级,扔到一边,扶着王桐道:“大小姐,你没事吧?”
王桐神情痴呆,扭头茫然地瞧着古天,在古天的搀扶下,正要站起,忽然闷哼一声,身体软软地倒下……
“大小姐!”古天大惊,慌忙抱住王桐。再看王桐,已是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人事不省了。
“小姐中毒了!”可儿惊呼,伸手想来扶王桐,旋即缩了回去,见古天还抱着王桐,忙道:“快!快放开小姐,不然你也中毒!”
古天却是紧抱着王桐不放,道:“医生,快叫医生!”说着,抱着王桐冲出喜堂,直奔洞房。
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抱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姐姐,而且还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大姐姐,这样的情景看在大家的眼里,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也吃惊古天的力气,竟能抱得动比他大得多的王桐,真够可以的!真乃小男人,大丈夫。
事发突然,整个王家都乱套了。王三霸死了,盘喜财死了,连王大小姐也中毒了,事情接二连三,大家都觉得天要塌了,王家要完了。
好在有五娘,这个女人很有魄力,沉着稳重,她一面安稳住客人,一面派人去请医生,另一面去找王三霸的无头尸身。
在后宅的一座院子里,人们总算找到王三霸的尸身,同时还有张彪、李虎两位武师的尸体。两位武师都是一流好手,武功非凡,但都被人一剑毙命,致命伤口在眉心,应该是同一人所为。
从现场的痕迹察看,刺客只有一人,一个刺客竟能同时杀了王三霸、张彪、李虎三大高手,这未必也太了得了!
由于有了前车之鉴,担心尸体上染有剧毒,五娘让人不得触碰尸体,派人通知官府,请官府派人来验尸。事实上,王家在盘古镇就代表着官府,不然,怎会有人称呼王三霸为“王大官人!”
只是现在王三霸已死,等于盘古镇失去了首脑,这样重大的血案,不能不通知官府来处理。不过,让人想不到的是,当王三霸的死讯传开,整个盘古镇沸腾了,民众跑出家门,涌上街头,欢呼雀跃地奔走相告,许多人热泪盈眶,痛哭出声。有的甚至燃放烟花炮竹,肆意庆祝。
相比起盘古镇民众的兴高采烈,王家则是沉寂如死,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后院的绣楼里,二娘、三娘、五娘等人聚集在厅堂里,均如热锅上的蚂蚁,着急万分。
在等待了好半天后,大夫从房间里出来了,三位夫人忙围了上去,纷纷询问:“怎么样了?”
“大小姐有没有事?”
“打不打紧?”
…………
大夫摇了摇头,苦笑道:“三位夫人,大小姐中毒甚深,所中的毒十分奇特,老夫从未见过,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别请高明吧!”
什么?三位夫人不禁愕然,三娘急道:“严大夫,你可是我们镇上最好的大夫,除了你,我们到哪去请更高明的大夫?”
唉!严大夫叹气摇头,道:“那就给大小姐准备后事吧!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救不了。大小姐所中之奇毒,除非有对症的解药,不然谁也救不了!大小姐是习武之人,内功深厚,暂时还能留有一口气,但时间一长,恐怕……”说着摇摇头,背着药箱走了。
三女面面相觑,相顾无语。这时,古天从房间里走出,见外面没有大夫,忙问:“大夫呢?”
“走了!”五娘皱眉道。
“走了!”古天惊愕:“怎么走了?大小姐还没有……他怎么就走了?”
五娘哼道:“救不了当然就走!”说着脸色一变,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古天,问:“你怎么没事?”
“我?”古天不解:“我能有什么事?”
“你为什么没有中毒?”五娘凛然道:“在大堂上的时候,你也接触过老爷的人头,为什么管家和大小姐都中毒了,你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她这一说,二娘、三娘也觉得奇怪,用诧异的目光盯着古天,那目光让古天无所适从,慌乱地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我是接触到老爷的人头,中没中毒,我不知道啊!”
五娘仔细地端详他一会,道:“摊开你的手!”
古天依言摊开双手,却见右掌泛青,不由惊呼:“我中毒了!”
闻言,吓得二娘、三娘退后,花容失色。五娘却不惊慌,诧异地问:“你为什么没事?”
王三霸首级上所涂的毒之强烈,盘喜财当场毙命,王桐昏迷不醒。可古天怎一点事都没有?这不得不让人惊奇!
五娘仔细端详古天的手掌和手臂,见他除了手掌变色异常外,其余肤色如常,中毒并不深,不由纳闷:“这是什么道理?”
“你的手……有没有麻木感?”五娘问道。
古天舒展了一下手掌,一切如常:“没有啊!只是……发青了!这是中毒的症状啊!”
五娘见他手掌发青,但并不肿大,当即叫侍女端来一盆清水,放在凳子上,道:“把手放下去!”
古天依言而为,手一入水中,顿时滋的冒起一阵青烟。这让大家骇然变色:“好猛烈的毒!”
青烟散后,再看整盆清水都变成青绿之色。而古天的手掌褪色不少。五娘忙让人把盆里的水倒了,换上一盆清水,让古天再洗,如此反复五次,古天手掌肤色恢复如常,青气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