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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古天忽然愣住不说话了,机警的杨辰立时心中一动,和颜悦色地道:“天儿,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古天怎知身为师父的杨辰,会跟自己的徒弟耍心机,见问便答道:“师父,我忽然想起,我爹确是教我背了一篇行功口决,可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内功,也没修炼过!难道师父所说的内功会是那篇行功口决吗?”
哦!杨辰心中一喜,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吗?”
古天点头道:“记得,当然记得,我都倒背如流!”当下,便把古雄让他所教的天残决背了一段。
这天残决可是一门武林绝学,杨辰乍听之下,立觉深奥诡谲,玄妙绝伦,当即暗记于心,让古天接着往下背。
在背了三段后,古天忍不住问道:“师父,这是不是内功?”
杨辰点头道:“对!对!这是内功,天儿,你把它全背出来,让为师好好的参详,如此才能针对你的内功,好好的教你武功!”
古天不疑有他,当即将古雄传授的天残决一字不漏地全背诵出来。
背完后,他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杨辰,静待回答。
杨辰在榻上闭目冥想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问道:“还有没有?”
“没有了!”古天认真地回答道:“我已经背完了!”
“背完了就先回房去睡觉!”杨辰笑着说:“明天早点起来,用过早膳后,为师再传你武功!”
看到杨辰脸上诡异的微笑,古天心中一跳,产生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心想:“难道他在骗我的武功心决?这好像不应该吧!”
应不应该,都已经背给杨辰听了,古天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得依言悄悄地退出静室,心中再想:“九阳派是天下武学正宗,杨辰再不济,也不至于贪图我的内功心法!”
古天哪里知道,就在他离开静室后的不久,一人从杨辰床榻后的屏风后转了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封千里。他手上拿着数张纸,纸上所写的正是古天背诵的天残决口决!
谁能想到,堂堂的九阳派长老,竟然会躲在屏风后,偷偷抄袭小辈的武功心决!
看到师父出来,杨辰立时从榻上跳下,欣喜地问:“师父,怎么样?那小子背的是不是真的?”
唉!封千里摇摇头,叹气道:“真倒是真的,只可惜不是吸功大法,而是另一门武功!”
“什么?”杨辰一惊:“是什么武功?”
“为师要是猜得不错,这应该是……”封千里一字一句地道:“天-残-决!”
“天残决!”杨辰脱口道:“这是什么武功?”
“天残门的武功!”封千里凛然道:“三百年前,天残门称雄武林,杀戮江湖,天残门主尹天仇就是凭着天残决,杀害无数武林人士,欠下累累血债,惹得天怒人怨,迫使武林同道群起而攻之,经过连番血战,终是杀了尹天仇,灭了天残门。.为师只道天残决已经随着天残门消失了,没想到世间还有流传着天残决!”
“这么说,古天是天残门的后代!”杨辰怒道:“那我们正好可以杀了他,除去天残门的余孽!”
封千里摆手道:“这事不急,他现在是你弟子,杀了他,岂不让人生疑?为师观这天残决,并不完整,其中欠缺了许多地方!”
杨辰皱眉道:“师父是说,古天并没有全部背出来?”
封千里摇头道:“古天只是个孩子,没那样的心机,也许他知道的天残决就只有这么多。唉!为师本来是想要吸功大法,没想到要到的是天残决,真是世事无常啊!”
“师父,那这天残决比吸功大法如何?”杨辰问道。
“差不多吧!”封千里嘿嘿笑说:“辰儿,改日你再问问古天,看看能不能再从他口中问出点什么。要是真能问出,那我们师徒有了天残决,再加上吸功大法,到时别说是九阳派,就是整个武林都是我们的!”
杨辰答应一声,旋即皱眉道:“那要是问不出……又该当如何?”
“问不出就不用问了!”封千里阴冷地道:“一个孝子,脑袋再怎么灵光,知道的也有限。没了价值,留着也是没用。你找个合适时机,自己看着办,这个不用为师教你吧?”
说着,目露杀气,利刃般的目光令杨辰不寒而栗,慌忙躬身道:“弟子知道怎么做了!”
古天哪会想到,道貌岸然的师祖、师父是卑鄙小人。在骗取他的天残决后,还要谋害他的性命,阴险歹毒之极。有这样的师祖和师父,真是他古天人生中的最大不幸。
次日早上,古天用过早膳之后,再次地来见杨辰。杨辰正在紫阳宫前的场地上,传授门下弟子白飞等人武功,见古天到来,他不禁皱眉,心想:“我该如何应对这小子,可不能让他和师兄弟在一起教?”
思忖间,他看到在另外的一块场地上,查敬正在教自己的弟子王贵扎马步,不由心中一动:“就让古天天天扎马步,扎多长时间还不都由我说了算!”
想到这里,杨辰面露诡笑,领着古天来到一处离紫阳宫甚远的偏僻树林,道:“天儿,我们九阳派最注重的是基本功,基本功不稳,什么武功都练不成。不管你以前练了什么,但在九阳派,一切都得从入门基本功开始练起,你先把马步扎稳了,为师再教你别的!”
古天皱眉道:“师父,在家的时候,我爹就让我扎过了!”
“扎过就不用扎了吗!”杨辰怒道:“你爹让你扎的马步是什么马步,怎能与我九阳派的正宗马步相提并论!为师让你扎,你就扎,哆嗦什么!”
见杨辰面泛怒色,古天不敢驳嘴,只得低头应是。在杨辰的示范下,古天学着摆下姿势,四平八稳地立住马步,有模有样,与杨辰的动作姿势几乎一致。
看到古天端正的马步姿势,杨辰眉尖轻挑,心说:“这小子功底扎实,又吸了我和两个师弟的大半功力,功底比一般孩子强太多了,他若真学了我九阳派的武功,将来的成就可不得了!可惜他知道天残决,留他不得,为免夜长梦多,我得尽快把他所知道的武功心决问出,再除了他!”
脑中转着狠毒的想法,杨辰瞅瞅在全神贯注扎马的古天,脸上掠过一抹诡笑,转身缓步离开树林。
从这一天开始,古天在九阳派算是开启了正式的学武生涯。只是,古天没有想到,杨辰除了教他扎马步之外,其它的一概不教。
古天每天除了扎马步,还是扎马步,起初他还扎得认认真真,但数月下来,已是不厌其烦,觉得这扎马步没什么了不起的。他想让杨辰传授别的,杨辰却是疾言厉色把他训了一顿,说没学会走就想跑了。
杨辰不教,古天也没法,只得继续扎马步。在这期间,杨辰巧妙地对古天旁敲侧击,绕着弯儿套取古天所知道的武功心决。
论心计,稚嫩的古天怎会是奸诈老道的杨辰对手。何况杨辰又是师父,古天在没戒心的无防备之下,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事实上,他除了所知的那篇天残决之外,别无杨辰想知道的,根本就没什么吸功大法。杨辰再怎么问,也是白费心机。
在确定古天真的不知道吸功大法,没什么可套取的价值之外,杨辰觉得没必要再留着古天,是时候除去了。
也就从这一天开始,杨辰、古天这对师徒均开始了“恶梦”般的生活。
古天“恶梦”接二连三地发生。他晚上睡觉,半夜里忽然被人扔到屋外的水塘,差点没淹死。白天走路,走着走着,突然失足打滑,摔下山崖……几百丈高的山崖,摔下去居然没有摔死,只是摔断了一条腿!
不仅如此,莫名其妙的事太多了,如房子突然着火、吃饭拉肚子,更惨的是,有一次被人罩在麻袋里,暴打一顿也没死……出现这样的事情,古天即使再笨,也隐隐猜到:有人要害他,会是谁呢?
思来想去,古天觉得最有可能害他的,除了自己的师父杨辰,那就是赵刚和耿忠两位师叔。因为整个九阳派之中,只有这三人与他有嫌隙过节。别人则与他无怨无仇,犯不着害他。
有了此等想法后,古天对杨辰、赵刚、耿忠产生了警惕,开始与他们保持距离,刻意回避。
古天猜想的不错,这暗中欲置他于死地的正是杨辰。这段时间,杨辰也不好受,他做了那么多,用尽手段,每次都以为古天必死无疑,可古天偏偏死不了,水淹不死、崖摔不死、药毒不死、火烧不死、暴打不死……怎么弄都不死,天哪!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是人是妖?
杨辰又惊又怕,到后来每多见古天一次,眼神中就多一丝的恐惧。对这样的不死怪物,他屡害不成,已是黔驴技穷,心中发怵,不敢再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