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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天热闹,也有些乏了。.
即便夜无双不想要承认,可是却无法不承认,他对燕臻,从来做不到拒绝。
燕臻只是抬眸看着菩提树,手中把玩着那串碧玉佛珠,神情飘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青臣飘然而下,推着轮椅远去。
若是细看,便会发现,本该着地的轮椅竟然是漂浮着,如此高强的功力出现在一个下属身上,不得不让人警惕,可惜无人细看。
不过此事出现在荣亲王身边,那么也算不得什么了。
燕臻在所有人心中甚至都是凌驾于皇权之上,即便皇帝忌惮,也不能将他如何,不仅是不能与天下人交代,更重要的是,曾经云隐大师预言,若是大齐没了荣亲王,锦绣江山半壁塌。
很快,傅家两位小姐与太子殿下的风流韵事传至帝都,就算是太子想要压下去都不能,因为在场的几人,且不说一直不想他好的三皇弟,就是夜无双也看他不爽,定然推波助澜。
据说这一日,太子殿下的房间被他震怒之下,都毁了,此罪又加了一宗,毁坏佛教圣地,在这个崇尚佛教的国家,是最不被允许的,也不容原谅。
次日,圣旨到,太子容谨信三宗罪,欺君,惑乱破坏佛家圣地,贬为庸王,三个月后前往西南封地,永世不得入帝都,傅家二小姐,四小姐,赐为庸王正妃侧妃,一同前往西南。
圣旨速度很快,就连容谨信都被打的猝不及防,更别说是傅家了。
依旧是佛家园林,容谨信跪地接旨,几乎捏碎手中那明黄的圣旨,青筋爆出,却不得不开口谢恩,“儿臣谢主隆恩!”
咬牙切齿的看着宣旨的容谨逸,容谨信心中明白,父皇此举必然是将他永远排除在皇位之外。
西南是什么地方,绵延千里都是黄土之地,颗粒无收,容谨信眸色阴沉,还有三个月,三个月足够他扭转乾坤了,三皇弟,我看你能笑到最后?
接收到容谨信阴沉的眼神,容谨逸依旧是一派的风流写意,轻描淡写的开口道,“皇兄不必如此看着我,此事与我无关。”
他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事情他怎么会做,可是这个二皇兄看这幅样子就知道将所有的错都怪到自己身上了。.
阴沉的眸子一眯,容谨信轻叱一声,“别高兴得太早。”
说完,起身,转身就要回去,却听到一道邪魅到极致的声音,带着靡丽的气息,“恭喜太子殿下了,哦不对,是庸王殿下,瞧本座这嘴,西南可是个好地方啊,对了,庸王可是众多皇子中第一个封王的呢,真是喜事一桩。”
这盐撒的,这落井下石的技术。
听到夜无双毫不掩饰的讽刺,背对着他们的容谨信身子一顿,袖袍下的手指紧握,几乎掐进手心,可是夜无双似乎还不怎么想要放过他,继续说道,“还有齐人之福呢,这两位傅家小姐听说都美艳如花,啧啧啧……”
“闭嘴!”容谨信终于忍不住了,回身狠狠地盯着夜无双,不过在对上夜无双漆黑的瞳孔之后,蓦然恍惚,最近夜无双动作反常,他差点忘记了这个人杀人如麻,才不会顾及身份,何况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了。
在夜无双的眼神下,容谨信咬咬牙,忍了。
无趣的回头,看向一直看好戏的容谨逸,夜无双双手环臂,眉眼昳丽,“三皇子心情如何?”
“与九千岁相同。”
“呵呵呵,三皇子,本座看好你呐。”夜无双轻笑出声,并未找麻烦,大概是刚才庸王的表情取悦了他,敲容谨逸也没有想要跟他寒暄的意思。
看着夜无双慵懒迤逦的背影,长及脚踝的乌发只是绑了一根殷红的绸带,带着肆意狂妄的姿态,强势的进驻了大齐所有人的眼中,容谨逸眉眼低垂,眼底划过一丝暗芒,而后挥挥手,让身后的太监散了,“回去复旨。”
而此时傅君卿云淡风轻的靠在贵妃椅上听着亭烟的汇报,心中冷笑,这个皇帝是不是忘记了她跟庸王的婚约还未解除,还是说,他有什么目的。
等到亭烟说完后,傅君卿才低低的开口,“去查是谁告诉皇上的,容谨信身边定然有当今圣上身边的人。”
“遵命!”亭烟领命而去,留下傅君卿眸光寥寥的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杯子,神色冷凝,到底是谁,夜无双为什么会这么恰到好处的推波助澜,脑海中忽然出现那个即便是坐着轮椅依旧一身风华的男子,摇摇头,微微扬唇,那样的人,怎么可能。
“小姐,该灭灯了。”木兰轻轻地敲门,而后想要推门而入,一进门便看到傅君卿躺在贵妃椅上,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木兰不敢多问,只能站在身边等候。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才听到傅君卿有些沙哑的嗓音,把木兰吓了一跳。
“明日启程?”
“小姐怎么知道?”木兰等在这里就是想要跟傅君卿说一声的,且未曾想到自家小姐竟然会知道。
傅君卿伸手,木兰眼尖的扶起她,等到洗漱过后,躺在床上,傅君卿才缓声开口,“猜到的。”
好奇了半天,最后竟然是这样的话,木兰对于自家小姐脾性已经掌握十之一二了,绝对不是撒谎,于是眼中的崇拜更甚,“小姐好厉害。”
“好了,别拍马屁了,回去歇着吧。”
“是。”木兰轻手轻脚的熄灭了烛火,轻轻关门,回了偏房。
傅君卿却看着深色的帐幔,眸光沉沉,了无睡意。
今日这圣旨一下,想必许多人都等不及了吧。
她要的自然不仅仅是傅挽莘如此,而且若是这么轻易就解决了傅挽莘的话,那么前世的她岂不是太过于傻瓜了,傅君卿很明白,端看后面她这位二姐如何应对了……
想到昨日傅挽莘蒙着被子哭泣的时候,傅君卿心中一阵畅快,唇角扬起一个冷冷的弧度,二姐姐,这才是小小的警告而已。
第二日,天还未亮,傅君卿便被老夫人喊去,因着前日昨日两日老夫人都在听云隐大师的佛学圣音,下面的人也并未告知,导致老夫人今日才知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所以当傅君卿青衣缓带,悠然而来的时候,敲看到傅挽莘和傅芸惜疲惫虚弱的跪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看到傅君卿的模样,浑浊的眼神染上一抹锐光,带来了三个孙女,两个出事,唯一一个没有出事的竟然是平时看不透的小孙女,这不得不让她多想。
其实老夫人对傅君卿挺不错的,所以傅君卿的倒是颇为敬重,“见过祖母。”
看都不看那两个狼狈不堪的姐姐。
这样的态度让老夫人心中的不满减弱许多,“起来吧,坐。”
旁边的鸳鸯向傅君卿使了个眼色,傅君卿心中了然,这是兴师问罪了吗。
“是。”在老夫人下方坐下,傅君卿垂眸不语,倒是傅芸惜是个忍不住的,现在她毁了,凭什么同是庶女的傅君卿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看着她们如此狼狈不堪。
所以,傅芸惜看向傅君卿的眼神恶毒而狠厉,“是你,是你陷害我们的!”
经过两日,就算是再大的惶恐也平静下来,更何况现在跟她一起的是傅家不会放弃的嫡小姐,傅芸惜不是个傻子,不然也不会在傅府安然无恙的生存了这么长时间。
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把傅君卿拉下水。
可惜,若是此傅君卿已非彼时。
“四姐姐莫不是吓糊涂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四姐姐觉得我好欺负所以就莫名其妙的向我身上泼脏水?”傅君卿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像是看了一个小丑,唇角淡定的弧度让傅芸惜差点崩溃,幸而身边的傅挽莘拉住她的衣袖。
缓缓抬眸,眸光太过镇定,让傅君卿都忍不住心中一震,不过更多的是了然,果然,傅挽莘并非不堪大用,难怪自己前世会被蒙骗一辈子。
傅挽莘抬眸看着面前这个最小的妹妹眼神凌然,原本做好的心理准备更加坚定,唇角微抿,目光移向了旁边的老夫人,“祖母,即便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还会有转机的。”
“罢了罢了,你们想要如何便如何,我这个老婆子不管了!”老夫人看似不想管事的样子,事实上却已经把话说死,最后没有忘记,“别丢了傅家的脸面!”
“孙女心中有数!”看傅挽莘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有了法子,傅君卿原本看向傅挽莘的眼眸微垂,她真的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
自然是不可能的。
果然,傅挽莘继续说道,“不过此事还需九妹妹的帮忙,一笔写不出两个傅字,想必九妹妹定然会为了我们傅家全力帮助我和四妹妹的。”
虽然是对傅君卿说着,眼睛却是看向老夫人的,在傅家二字上说的很重,她很明白,在老夫人心中,虽然看似最近宠爱傅君卿,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傅家,尤其是傅家的颜面,所以她才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