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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也别太担心,报纸上倒是没有怎么提你和笑愚……其实,他那天晚上也没有说到你,他解释自己之所以出现在别墅是因为妈打电话让他去的,妈也承认了,所以……”
韵真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笑愚倒是挺机灵,处处为自己着想。.虽然这种说法并不能消除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怀疑,但起码对秦笑愚深更半夜出现在自己的别墅里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解释总比让人家说自己和秦笑愚同居强多了,再难听一点的说不定指责自己养小白脸呢。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韵真见李明熙一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知道这小子脑子里没想好事,于是白了他一眼嗔道。
李明熙厚着脸皮笑笑,说道:“姐,你还是回家休息一下吧,倒倒时差,反正这里现在也没有什么事?”
韵真问道:“你让我回哪个家?别墅我可不敢回去,吓死人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就守在这里……抽空多关照一下笑愚,毕竟他是因为……我妈的缘故……”
韵真其实已经很疲倦了,坐在父亲病房的一把椅子里直打盹,有好几次都进入了朦胧的状态,似乎看见父亲醒过来了,心里一高兴就清醒过来,可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父亲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止不住又是一阵忧郁。
半 中间接到了李毅从美国打来的一个电话,除了表达对刘定邦的关切之外,还着实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学生,言辞温婉,充满了一个老人慈祥和担忧之情。让韵真感动的 同时,忍不住就想起了不久前两个人之间的不伦游戏,脸上禁不住一热,做贼心虚地偷偷瞥了一眼昏睡中的父亲,心想,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了非被骂死不可。
忽然又想起了马上要回国的王子同。按照他跟徐萍说的意思,应该最近就会回来,目前还不清楚他的打算,不知道是回来转一圈就走,还是准备在这里长住。他特意跑到宾馆提前告诉自己这个消息不知道有何用意,难道他还想着和自己旧梦重温?
笑话。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不过,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是不可能啊,听说在金星上面,太阳每天都从西边出来。
哼,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行,除非他那玩意重新发育,不说比柳中原的大吧,起码也要差不多,在这方面,自从上次拜访过妇产科专家梁明芳之后,自己已经不是菜鸟了,休想再用中国人的生理特征来骗自己。
再说,他现在已经是美国人了,必须用美国人的尺寸来衡量。他要是再敢来自己面前张狂,到时候非臊得他重新逃回美国去不可。就他那样子,恐怕在美国也找不见女人,说不定又想回来勾结吴世兵欺骗哪个无知的少女呢。
当然,也许他是在国外呆腻味了,毕竟他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就算美国是天堂,就算他再有钱,也买不来故乡的感觉啊,不管怎么说还是家乡好啊,即便是畜生也恋着故土呢……
想着想着,韵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看见王子同朝着她走过来,厚着脸皮在她身上动手动脚,不管怎么样也摆脱不了。
而旁边还站着吴世兵,脸上堆着弥勒佛式的微笑,幸灾乐祸地看着王子同条戏她。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奋起还击,耻笑他根本就不是男人,连女人的那张薄膜都捅不破,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没想到王子同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恼羞成怒,脸上仍然带着轻浮的微笑,还朝吴世兵挤挤眼睛,然后突然毫无征兆地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裤子,把下面冲着她,一边还自豪地说道:看看,你看清楚,我是不是男人?美国换回来的,这下你满意了吧?
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王子同的那根小豆芽竟然变成了柳中原的大玩意,摇头晃脑地像是在向自己示威,她不解地看看旁边的吴世兵,见他一脸坏笑,忽然就明白这肯定又是两个人策划的欺骗自己的阴谋。
可就在这时,王子同已经朝她扑过来,把她扑倒在地上,就连一边的吴世兵也上来帮忙,按着她的双手不让她动弹,最后,她看见那根大玩意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刺进去,嘴里禁不住发出了一声又惊又喜又痛苦的尖叫。
“这死丫头,大白天做什么梦呢……”
韵真被自己的叫声惊醒,一睁眼就见母亲祁红和妹妹韵冰正一脸关注地盯着她,一瞬间就涨红了脸,马上站起身来,扭着脑袋看看四周,还好没有外人。
“哎呀,我怎么睡着了……”韵真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同时感觉到腿心里有点凉丝丝的,禁不住骂自己不要脸,都快变成花痴了。
“我看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在这里也无济于事……”祁红说道。
“姐,你就回去吧,这里有我呢……”韵冰也拉着姐姐的胳膊说道,一双美目在她的脸上转来转去。
韵真怕被妹妹看穿了心事,连忙骂道:“你还知道回来啊,一点良心都没有……”
“你们两个别闹了……我看你爸好像动了一下……”祁红说道。
韵真和韵冰连忙跑到病床跟前,几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刘定邦,可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都失望地直起身来,刚好看见护士进来换吊瓶,于是三个人就走出了病房,在过道的一个拐角处,祁红拉住韵真把她审问了好一阵子,直到有几个市里面的老领导来探望刘定邦,这才放过她。
韵真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一边关注着父亲的病情,一边又为秦笑愚担心,要不是顾忌影响,她都想跑去看看男人。不过一想到他竟然杀了一个人,心里面就有点怕怕的,不但没有敢回别墅去看看,就连秦笑愚本人都让她感到一丝恐怖。
“那个秦笑愚我看还是算了……”母亲祁红见女儿魂不守舍的样子,忧郁地说道。
“妈,什么算不算的,别人歪着想也就罢了,你可别胡思乱想。”韵真狡辩道。
祁红哼了一声说道:“歪着想?都住进家里了去了,你还让人家怎么想?好歹也是个副行长,难道你就不考虑一下影响?韵真,我看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赶紧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你还想把自己拖到什么时候?”
母亲这么一说,韵真心里没来由的也急躁起来,心想,也难怪母亲一天到晚唠叨,这时间一天天过去,自己的年龄一天天增加,再过上几年,别说有没有合适的男人看上自己,就连自己可能也提不起劲找男人了。
“妈,你说秦笑愚会不会有事啊?毕竟是我连累了人家,你是不是找人帮帮他?”韵真厚着脸皮再次央求母亲。
祁红一听就骂开了。“你这死丫头,我还好意思出面?人的名,树的影,就算他秦笑愚有一万个好,现在也只能由着他去了,且不说他盗卖银行电脑是真还是假,可这名声一出去怎么洗的干净,现在竟然又……韵真,我只问你一句话,难道你愿意和一个杀过人的男人同床共枕?”
“妈,这一点影子都没有的事情,怎么就被你说的这么难听呢?我和他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韵真嘴里虽然这么说,可觉得母亲却是说中了自己的心思。
“我就权当相信你的话,既然这样你就不用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可不是二十岁的小姑娘了,你伤的起吗?那个秦笑愚说不定要坐牢呢,我劝你从现在开始离他远一点……”
“妈,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也不能看着不管,不然我心里面也不踏实……你就帮帮忙,起码不能让他坐牢吧,今后我也不打算和他有什么联系了。”
祁红一听女儿终于听从了自己的劝告,心里暗暗高兴,只要她心里没有惦记的男人,就会开始关注别的男人,起码不会在一棵树上干耗着浪费时间。
“这事我也不好直接出面,等我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祁红似不情愿地说道。.
韵真一听母亲这话就算答应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母亲出面干涉,秦笑愚起码是不用坐牢了,至于还能不能当警察,那是后话,大不了回到从前,就算自己既没帮他也没害他。
“妈,我爸这病到底有没有希望,不行的话是不是考虑送他去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看看,我们这里毕竟还不是医学最发达的城市。”
祁 红叹了口气,似无奈地说道:“要是这里诊断不了的疑难杂症,出去看看倒也是一个办法,可他的病又不是难以诊断,去哪里还不是都一样,你要是真的有这份孝 心,赶紧给自己找个人,成个家,不然你父亲即便走了也不会安心,别看他嘴上不说,可是最操心你了……”祁红趁机给女儿施加压力。
韵真一听,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不用母亲说,她心里也知道父亲的心思,万一他真的扛不住就此撒手的话,对于自己来说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也许真的是该认真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祁红见女儿一副伤感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有点动心了,于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制作非常讲究的请柬递给她说道:“这是本市一家最大的婚介公司搞的一次鹊桥会,时间就在下个月……你抽空去转转,说不定……”
韵真听了觉得哭笑不得,对那张请柬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一下扔在沙发上嗔道:“妈,这种馊主意亏你也想得出来,再饥不择食也不能去那种地方丢人现眼吧,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祁红伸手就在女儿的脸上拧了一把,骂道:“你这死丫头满嘴胡说八道,你爸醒来非撕你的嘴不可……”
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以为这是一般的鹊桥会呢,我告诉你,没有资格的人连门都进不去。
你可能听说过有些地方搞那种专门替有钱人征婚的活动,我说的这个鹊桥会和那个性质也差不多,只不过那些活动是专门为有钱的男人服务的,而我们这个可不同,它是专门替一些高层次的单身男女牵桥搭线,听说不仅有本地的人,还有好多外地的单身男女呢。
我这是通过一个熟人弄来这份请柬,不然,你还不一定有资格参加呢。你就去转转,权当是参加一个联谊会,认识几个朋友,他们为所有参加的人保密,即便有人知道也没什么丢人的。”
韵 真一听,这才拿起那张请柬仔细看了一遍,心想,这倒是一个认识和自己同一层次的男人的好机会,虽然那些所谓的精英男人对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可林子大 了什么鸟都有,或许就碰上了一个合适的也说不定,母亲煞费苦心也不过是想给自己提供一个机会而已,倒不是真的指望马上就能解决个人问题。
不过,一想起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根据喜好来找男人,而不是看他的社会地位和金钱财富,可现在又要重新回到了老路上,心里难免有点不甘心。
很明显,这个所谓的鹊桥会无非就是一个有钱人的聚会,大家通过这次聚会推销自己,最终找到满足自己需求的奢侈品。这种有钱人搞有钱的把戏和近亲结婚有什么不同?怪不得富二代都脑子缺根弦呢。
可 话又说回来,自己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从出租房子招柳中原进门开始到阴错阳差遇见秦笑愚,结果最终还是暴露出自己理想中幼稚的一面,再次印证了物以类聚人以 群分的道理,看来老祖宗门当户对的观念并不是歧视不同阶层的人,而是有其合理的道德内涵。柳中原和明玉的苟且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这样想着,韵真又为自己 的未来感到矛盾重重,再次徘徊在有关婚姻的十字路口上。
祁红见韵真只顾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可猜不透一张请柬在女儿心里引起的复杂情感,她还以为韵真不愿意去呢,忽然就想起那天在医院见到明玉的情景,于是说道:
“你看看人家明玉,过去为了钱给人家当二乃,可现在都有男朋友了,女人岁数大了,谁不愿意有个家呀,但这也要自己去争取呀,整天在家里等着,哪来的好姻缘?我可告诉你啊,这个鹊桥会你必须去……”
韵真惊讶地看着母亲问道:“明玉有男朋友了?你怎么知道的?”
祁红笑道:“亏你们还是老同学,连人家谈了男朋友都不知道……那天我在医院碰见她,她那个男朋友就在身边呢。”
韵真不用猜,基本上可以肯定那个男人肯定是柳中原,他们两个在一起倒是不奇怪,可母亲怎么就认定柳中原是她的男朋友呢?
“我怎么不知道?明玉可没有对我说过,也许是一般的朋友吧。”韵真故意套母亲的话。
“这可是明玉亲口告诉我的,那还会有假?他那个男朋友叫什么中原……”
韵真一听,顿时把明玉恨得心痒痒。这个小 淫 妇,看来是不知害臊了,明明是自己招来的人,怎么就成了她的男朋友?偷偷摸的鬼混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自己母亲面前炫耀,她这不是故意在糟贱人吗?
男朋友?难道他们真的不管不顾了?柳中原也倒罢了,只要自己不要他,就是一个孤魂野鬼,谁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明玉难道就不怕刘源收拾她?这些年她也没少拿刘源的钱吧,别的且不说,没有刘源她能开得起会所?
虽然是二乃,可当二乃就可以不讲道德吗?刘源这个冤大头也是的,就不信自己的情人和别的男人鬼混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怎么就不站出来管管呢?难道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戴绿帽子?
祁红知道女儿是个要强的人,见女儿脸上阴晴不定,还以为是受了明玉有男朋友这个消息的刺激呢,于是摸她的秀发,笑道:“羡慕别人干嘛?只要你自己上心,还怕找不到男朋友?再不济也不会比明玉的差吧。”
“妈,你少拿人家和她比……有个男朋友就了不起吗,人家一个人过的快活着呢……”韵真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你看看,还说不要和她比,这不是嫉妒上了?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祁红笑道。
韵真心想,哼,有什么了不起,自己不要的人她还当捡了一个宝贝呢,就让他们鬼混去,看最终能有什么好结果,只是,那个下流胚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偷看他的事情告诉明玉,如果他把自己在床上的丑态让明玉看过的话,自己这辈子就别再见她了,免得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忽然听见祁红一声轻笑,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事说来也可笑,那天我看她那个男朋友,不管怎么看,总觉得和你爸年轻的时候长得那么像呢。如果,他要是你的男朋友的话,那可就应了一句古话……”
“妈,你就别瞎扯了,越扯越没边了……”韵真虽然把母亲的话当成笑话听,可在脑子里把柳中原的模样细细地想过一遍之后,突然惊讶地发现,母亲也不是完全瞎说,柳中原的五官看上去还真有父亲的几分影子,只是他怎么能和自己的父亲相提并论,他不过是个下流胚而已。
祁红摇摇头,站起身来说道:“我还真没时间和你瞎扯了,我现在要操心你妹妹的事情,眼看就要转业了,总得给她安排个差不多的工作吧。”
韵真也站起身来说道:“明熙他爸这么牛 逼,难道连个儿媳妇都安排不了?”
祁红嗔道:“他爸又不是市长省长……韵冰别的单位都不愿意去,就想去电视台,也不知道电视台有什么好的……”
看着母亲出门的背影,韵真忍不住长叹一声,想想自己和妹妹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要是在过去孩子都好大了,可现在仍然让父母劳心劳肺的,一会儿要操心自己的婚事,一会儿又要操心妹妹的工作,真不知道自己姐妹两个什么时候能让父母安下心来。
吴世兵以一种近似夸张的热情欢迎韵真的归来,如果不是因为自惭形秽的话他真想给她来个拥抱。
不 过他也注意到了女人脸上那点化妆品遮掩不住的憔悴和忧伤,就知道和刘定邦有关。当然了,他老子倒下之后,无疑对她的野心可是不小的打击,毕竟她的翅膀还没 有长硬呢,刘定邦一倒下,这只刚刚想展翅的小鸟马上就不敢扑腾翅膀了,所以,伤心肯定也是难免的,但愿老头子永远不要醒过来。
“韵真,怎么不多休息几天?看你一脸倦容,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老行长的病有好转的迹象吗?如果有需要行里面解决的问题尽管说……”吴世兵一脸关切的样子说道。
哼,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如果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他说不定会弹冠相庆呢。王子同回国的事情肯定提前和他商量过,在他看来父亲可能基本上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了,对他们不会再构成任何威胁了,否则王子同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
“让你费心了,我今天起就正式上班了,先向你汇报一下这次出去考察的情况……”韵真不冷不热地说道。
“好好……”吴世兵坐回自己的位置点上一支烟准备听韵真的汇报。“怎么样?收获不小吧。我还准备抽时间组织各支行的行长们学习一次,你给他们讲讲在国外银行的见闻,让大家也开开眼界,拓宽视野嘛……”
韵真笑道:“也不用这么急,其实有很多东西我自己还需要一段时间消化……我回来之前,这次考察组组长李毅专门给了我一个选题,让我结合我行的具体工作,写一遍相关的论文,所以,我最近准备去各支行做点调研,收集一下资料,我看是不是以分行的名义向各支行打个招呼。”
吴世兵眯着眼睛听完了韵真的汇报,心想,如果她纯粹是为了写论文去各支行调研倒是没有问题,就怕她动机不纯,又给自己找麻烦。
可 如果在这件事情上设置障碍的话,她到时候很可能会向上面告自己的状。看来这次考察无异于让她又镀了一层金,李毅这老头虽然已经靠边站了,可还是银监会的顾 问,德高望重,听说有关金融改革的问题连国家领导人都要征求他的意见,没想到韵真趁着这次机会和他勾连上了。如果再听任她这样发展下去,即便没有刘定邦撑 腰,今后自己也很难驾驭她。
“韵真,你写论文也好,搞学术调研也好,这些我都支持,不过,你可是主管信贷的副行长,不管做什么都必须是在你做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来考虑问题,毕竟银行不是学术机构……
最近省行下了一个文件,要求行里在年底之前上报各种财务资料,以及工作总结和各项评估材料,这部分工作你们信贷部就占了大部分,你自信能够按时完成这些任务吗?”
韵真一听,就明白吴世兵不怀好意,嘴上说支持自己写论文,可暗地里却拿一些琐碎的日常工作来压自己,无非是想阻挠自己的学术研究。
“我想没问题,这些日常工作我会安排信贷处按时完成,再说,到各分行做调研和这些工作也并不矛盾,快年底了,就算不写论文,我也准备去各支行检查一下今年的信贷工作情况。”
吴世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不过,今年和往年有点不一样,本来按照惯例,你的信贷处长这个时候不允许休假的,可前几天他交上来一份休假申请,说是身体不好,要求提前休假,医院也出具了相关证明,所以我就同意了,你看看……”
韵真一听,心里直冒火,如果这个时候王明哲休假,那这些繁琐的工作岂不是都要自己独立来承担?说不定就是他在捣鬼。
“行长,当初任命王明哲当处长我就不同意,我就知道他一个快退休的人没有多少干劲了,当处长才几天,光是病假条就一堆了,这样让我怎么开展工作?这个节骨眼上休假不是扯淡吗?”
吴世兵一看韵真急了,反而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也不能这么说,什么问题都要一分为二的看,虽然王明哲年纪大了一点,可在汪峰死后,如果不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暂时过渡一下,你可能就不会有时间去国外考察了,困难肯定是有的,我看还是克服一下吧,现在行里面哪有闲人呢?”
韵真知道再和吴世兵争下去也没有意思,他反正已经铁了心给自己找麻烦了,说不得只好加加班整理那些烦人的材料了。
“对了,韵真,这次在美国见到王子同了吧……”韵真正准备离开,吴世兵冷不丁问道。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微笑。
“是你通知他的吧。”韵真没好气地问道。
“我倒不是刻意通知他的,那天他打电话来打听我们市里面关于旅游开发招商的事情,我就顺便告诉他你在纽约……不管怎么说,大家还是朋友嘛,在异国他乡见一面可是很难得啊。”
韵真知道前一阵子市政府在各大媒体做了广告,本市将迎来一个旅游开发的高峰期,银行还专门抽调了几个人参加市政府组成的招商引资筹备组,没想到王子同也对这个项目感兴趣,说不定就是吴世兵的主意。
“我猜是你鼓励他回来的吧?”韵真盯着吴世兵问道。
吴世兵哈哈一笑道:“我也就是给他提个建议,说实话,这些年他在美国也没什么发展,外国人的钱不好赚啊……
他现在回来搞开发,比别人更有优势,毕竟他现在是美国人,政府对引进外资有非常优惠的条件,你也知道,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和子同可一直是好朋友。
说实话,这些年见过的有钱人也不少,可真正让我吴世兵看得上眼的还真不多,子同算是一个吧,这也是我当年极力促成你们的一个主要原因。”
韵真心里一阵冷笑。外资?国内的钱去国外转一圈,再回来就成了外资,然后再享受国家的优惠政策,这就是他们的如意算盘。哼,回来也好,就让他们这对难兄难弟永远待在一起吧,到时候谁也不寂寞。
“你倒是挺讲义气,有什么好处都忘不了他。不过,挺遗憾的,在美国的时候,他来得不巧,我们没有见面,并且也不希望在这座城市再见到他。”韵真以嘲讽的口气说道。
吴世兵嘿嘿干笑两声,低声道:“韵真,毕竟夫妻一场,何必搞这么僵,大家还是朋友嘛,他一听说你在纽约就巴巴地跑去看你,说明他对你还是很有感情的……”
韵真心里一阵作呕,赶紧站起身来说道:“我可消受不起,也就是那时候年轻,容易上当受骗,现在对我说感情两个字未免太虚伪了,你和他做朋友是你的事,我可高攀不上……”
看着韵真离去的背影,吴世兵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老王啊,就看你的本事了,我可是帮不了你了,人家已经长大了……”
韵真回到办公室没看见徐萍的影子,好像今天一天都没有怎么见到她。心想,这丫头开了洋荤回来,正忙着到处作报告说见闻呢,倒是比自己这个行长的积极性还要高,差不多和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喜欢张扬,否则也就不会掉到吴世兵和王子同的圈套里了。
正想着心事,忽然听见一阵手机铃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徐萍的手机在桌子上响个不停,本待不理会,可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把手机拿了起来,看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没想到竟是陈默的名字。
韵真忽然就想起了那台电脑,既然徐萍不在,干脆就问问他文件破解的进展情况。可刚接通手机,她只来得及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徐萍,你什么意思呀,有话就直说好了,干嘛不接我的电话,我已经知道你回来了……哼,我也不是纠缠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说完,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显然很激动的样子。
韵真一听,就知道徐萍和陈默闹别扭了,好像还不是一般的别扭,难道他们两个闹崩了?这可是两个人之间的隐私,还是不吭声为好。
手机那边的陈默见徐萍不说话,好像火气更大了,愤怒地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你说呀!我就知道,你肯定爱上别人了……怪不得呢……”
韵真听了直想笑,没想到徐萍这小东西也挺会折磨男人的,很明显她已经冷落陈默很久了,可又不和他说明原因,让男孩胡思乱想。
“萍萍,你说句话啊……萍萍,求求你……我真的爱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陈默终于软下来了,几乎是带着哭腔请求道。
韵真一下就把电话挂断了,心想,又是一个没出息的男人,难道爱情就这么重要?值得这么低三下四的去祈求?太傻了,他难道就不明白,越是这样低三下四,在徐萍眼里就没有分量,女人爱的是男人的骨气,而不是奴性。
如果他们闹崩了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大事啊,看来有必要让徐萍给他打个电话,好歹也要哄着他把手头的事做完,要不还得重新找人白白浪费时间。
韵真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下,外面徐萍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不用说是陈默打过来的,原以为响几下没人接就算了,没想到陈默就像疯了一样,没完没了地一遍遍拨打,看那架势今天要是不接电话就会一直打下去。
韵真一阵心烦意乱,原本对陈默还有一点好感,这下全没了,只觉得这个男孩一点出息都没有,怨不得徐萍想和他吹呢,两个人也确实不般配,不知道是怎么搞到一起的,要不是为了那台电脑,巴不得让徐萍离他远一点,如果她跟了这种纠缠不休的男人,将来有她苦头吃。
外面的手机还一遍遍响着,里面韵真的手机也像凑热闹一样叫起来,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明玉打过来的。
韵真犹豫着是不是要接,也许明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说不定是柳中原故意让她打探消息也说不定,如果自己一接电话,柳中原可能马上就要找自己摊牌,干脆就不接,让他们以为自己在国外还没有回来,能拖一天是一天。
然而,明玉好像和陈默一样执着,手机一直响个不停,那一阵紧似一阵的铃音就像是催命似的,一时屋里屋外手机铃声此起彼伏,听得韵真火冒三丈,心想,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就接了又怎么样,反正早晚要面对那个下流胚,倒要看看他能卑鄙下流到什么地步。
“明玉啊,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韵真故作镇定地问道。
“韵真,我才知道你爸爸的事情,我刚刚在医院看过他……哎,看他那样子心里真不好受……”明玉的声音听上去已然没有了平时的轻松诙谐。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韵真倒是不怀疑明玉对父亲的情感,毕竟以前她经常来家里,和自己的父亲也很熟,当年她要是不急着给刘源做二乃,刘定邦还想着给她安排一份工作呢。后来知道明玉被人包了之后,只是摇头叹息,不过,倒也没有像母亲那样口诛笔伐。
“是呀,我本来还要在国外待几天,就为这事提前回来了?会所的生意怎么样?”
“就那样……韵真,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出来坐坐,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明玉的声音听上去并没有做贼心虚或者忐忑不安的感觉,反倒是多了一点伤感的味道。韵真不知道她想和自己说什么,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东家长李家短的瞎扯一气吧。只是两个人好像都小心翼翼地避开柳中原的名字,显然大家既心照不宣又躲躲闪闪,多少都有点心病。
“中午吧,我们一起吃饭……对了,刚才医院里谁在那里照顾我爸呢。”
“韵冰在那里,还有保姆……”
这丫头也该出点力了,一年四季家里不见踪影,当初真不该让她去当兵。韵真放下电话愣了一会神,忽然注意到外面徐萍的手机已经不响了。便悄无声息地打开办公室的门,只见徐萍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那里发呆。
韵真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年纪轻轻的就像是受多大的感情折磨似的,至于吗?如果自己能够从头来过,断不会再为情所困。
韵真本想责备徐萍几句,可又怕伤了她的自尊心,毕竟年轻人都爱慕虚荣,刚刚从国外回来,自然要去她那些小姐妹面前炫耀一下。
“你的手机都快被打爆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急事?”
“哦……没什么事,一个朋友……”徐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脸上泛起了红晕,好像在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突然被人揭发出来似的。
“国外跑了一趟,回来之后也好好总结一下,别回来了就没事一样,既然吃了银行这碗饭,就多用点心钻研一下业务,你不可能永远只做个秘书吧。”韵真没话找话地说道。
徐萍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忽然问道:“行长,你说秦笑愚会不会被判刑啊……”
韵真一愣,原本还以为她是在为陈默苦恼,没想到她却是在为秦笑愚担心,这倒是新鲜,难道秦笑愚比她和陈默的关系更重要?肯定是听她父亲说了什么。
“你爸怎么说?”韵真趁机想探听一下消息,秦笑愚是徐召的手下,他自然了解情况。
徐萍扭捏道:“我爸说本来是没什么问题,可检察院那边有人故意刁难,还说那个……窃贼根本就不是破门而入,而是门根本就没锁,说不上是入室盗窃……没有证据……反正这事挺玄乎的。”
韵真一听,怎么事情又变成了这样?李明熙不是说自卫是没有悬念的吗?也就是个是否自卫过当的问题,现在怎么连窃贼的身份都要推翻,这么说来有人故意在把案子复杂化,看来关心秦笑愚的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起码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也惦记着他呢。
证据?韵真灵机一动,自己家里面不是有监控吗?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肯定被记录下来了。可随即一想,当时是深更半夜,如果没有开灯的话什么都看不见。不管怎么样,抽时间回去看看,如果真的有当时的监控录像,应该是对秦笑愚最有利的支持证据。
“小徐,陈默那边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你回来以后见过他吗?”
徐萍好像就怕韵真问这个问题,低头说道:“还没顾上……下午我去一趟……”
韵真看徐萍的神情,就知道她和陈默之间的关系基本上已经算是结束了,要不她从国外回来这么几天了,哪有不往男朋友那里跑的道理,只是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样子好像是徐萍主动蹬了陈默。
如果为了那台电脑让自己女秘书在陈默面前委曲求全也不合情理,说不定那小子可能会借这件事刁难自己的女友呢,干脆就让他们来个公事公办公私分明。
“这样吧,虽然你们是恋人,不过,咱们公事公办,你去告诉陈默,只要他把那些文件都破解出来,我一次性给他五万块钱,不过有时间限制,再给他半个月时间,如果到时候还破解不了,我就另请高明。”
徐萍吃了一惊,没想到行长竟然一下出这么多钱,本想阻拦一下,可又一想,也好,五万块钱的酬劳,加上前面的两万,他也应该知足了,也算是自己对得起他了,干不干他自己看着办,免得自己低声下气地求着他,
早知道行长出这么多钱,那部手机就不应该还给他,怎么说这里面也有自己的一份好处,凭什么就让他一个人占了,他要是再敢胡搅蛮缠,干脆就重新在电脑城找个人,有五万块钱放在这里,想干的人多了去了,他还以为世界上就他一个IT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