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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中,易军睁开了眼睛。.从悬崖上跳下来,易军居然没有死!真是福大命大啊!他不知道自己晕睡了多长时间,他想,应该很长很长时间了。不然,他睁开眼睛之后,过了好大一会,才看得清楚眼前的情况。
一个老老,其实也只能算是壮年。可能由于雨淋日晒的缘故,他的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些,正在拿几根银针,封住了易军的几个穴道,流血这才被止住!
“嗨,爸,他终于醒了!整整三天三夜,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不按他的脉搏,还以为他……”一把银铃般好听的声音长出一口气说道。
“大吉利市!孝子别多事!乱说什么啊?”那中年人打断女孩的说话。
“爸,我不小了。我都二十岁了,怎么还能算作孝子呢?要不是在家好照顾你,帮你打鱼,我都到城里打工去了。还说我是孝子呢!”
“在我的眼里,你永远是我的孝子!”
“咀,倚老卖老。别说了,接下来要给他针灸排毒呢,你别嘈住人家休息。这个时候,他是最需要休息的!你到镇上去帮买几剂中药和止痛片回来吧。”中年人对那女孩说。
那女婿如银铃一般飞出两个字“好咧!”转身便离去了。
易军很感激眼前这父女俩,他想表示一下谢意。可是,他发现,自己除了能够用眼睛看之外,其它一切都还不能动一下,只好眼光光地看着中年男子给自己扎针,逼血排毒!这一流,又流掉了他好多的血!
这时,易军才知道自己纵身一跳,伤得实在不轻!中年男子认真地清理了自己的伤口,好象肩膀到手臂都碰伤了,头部也被包裹起来。万幸的是,并没有枝丫和石头刺穿易军的器官,不然,从悬崖上自由落体下来,碰撞一下,当场就死了!
“好在,悬崖下是河流。虽然跌下水去也冲撞得不轻,但好歹缓冲了一下。所以你跌到河底的石头时,才不至于致命。也是命该你要受此重伤的!往年,这个时候河水还很深的,今年的水深不足往年的一半。你从那么高跌下来,直接就跌到河底去了……”
易军听着中年男子如此说,就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自己在悬崖上纵身往下一跌,刚好跌到河流上。.由于河水水浅,自己就直接撞开水花,跌到河底去。这时,在附近打鱼的男子,就把艇划近来,将自己救起。
因为跌到河流上,自己得以捡回一条命。但由于河流水浅,自己直接跌到河底而撞向河床下的石头上去,所以,自己伤得不轻。直到现在,他才开始有所感觉。可有感觉之后,他的第一感受就是疼痛。
易军逐渐有了知觉,才发现浑身上下都是痛!四肢如同散了架似的。那出去买药的小女孩,回来一见易军呲牙咧嘴的模样,不仅不替易军难受,还拍着双手欢叫起来:“好懊啊,终于有知觉了!终于有知觉了!”
易军被中年男子用绷带给包扎了起来。身上缠了一大圈的纱布,特别是肩膀和两条手臂,被包得象粽子一样。这样,他的起居饮食都得由小女孩来照顾。而中年男子还得为日常的生活所需去打鱼。
那小女孩名叫缓子,生性活泼开朗。虽然照顾易军并没怨言。但是,她毕竟年少体弱,而易军又身高体壮,为了不使易军长褥疮,每次搬动易军翻身,都要搬得脸红耳赤。
易军打心里非常感激缓子,可又帮不上忙,只能用笑容来表示自己对缓子的感谢!他对缓子尤其的佩服!是不是每个家贫的孩子都这么坚毅?
“我帮你去熬药吧!”搬动完易军,缓子就对易军说道,然后转身到隔壁的厨房去了。没末几,一股温润的中药药味,就从厨房里飘了过来,弥漫了屋子的周围。
“谢谢!”
易军服的这几味中药,都是针对他失血过多而开的。缓子的爸爸早年跟中医学过中医,也曾为村里人医治过疾病。可是,现在什么都要持证上岗了,像缓子爸爸这种拜师学艺的人,不能再公开行医了,缓子的爸爸只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缓子他们家对出就是西江的一条支流,缓子的爸爸又没有种养技术,打鱼就成了他们家的主要经济来源。
也多得了缓子爸爸靠打鱼为生。不然的话,那天易军从悬崖上跳下来后,不是缓子爸爸第一时间救人,现在,易军恐怕要浮尸河流了。
连日来,易军喝下缓子给他煎熬的药后,身体隐隐发热,疼痛也减轻了许多,状况逐渐好转。
缓子的爸爸就对易军问道:“这位先生,那个,你是失足从悬崖上跌下来的呢?还是另有其他隐情?”
“这个……”
于是,易军对缓子父女俩讲了自己流落阴沟村的那段经历。讲着,讲着。易军突然间停下来问:“你们觉得我说我的经历时,似不似个脑袋瓜子有问题的人?”
“啊,开什么玩笑啊?如此清晰地描述自己的经历和遭遇的人,也算是个傻子的话,那么,我队父女俩恐怕要比你更傻了!”缓子对易军如此一说,还回过头来与缓子相视一笑,父女俩顿时开心大笑起来。
“是啊!我也觉得阴沟村的村民叫我做傻弟,完全是一场误会来的。不仅如此,好象以前的事情情隐隐约约又回到我的脑海来了。真的!我不仅记得村长朱继忠,还有何群英、水莲、叶子,还有四根。对了,临坠崖之前,有一个苏芝兰,是我失忆之前认识的,好象认识的时间与那个要杀我的刘彼得是同一时期的……”
“哗!你的经历这么丰富的啊?”缓子惊呼道。
“唉!这个可能是你跌下河流去的时候,大脑冲撞着什么了,结果,把以前於积在某段血管的血凝块给冲撞碎了。这血管一通,就有可能恢复记忆了。”缓子的爸爸一阵唏嘘,然后解释易军现在出现记忆恢复是怎么回事。
这时,易军突然想到了什么,忙说:“你说得对!我觉得我现在的思路清晰得多了,也明白你所讲的道理。只是……”
易军说到这里就欲言又止,还不好意思地瞟了缓子一眼。
“这……”缓子的爸爸见易军停下不说了,也意识到可能易军后面的说话,不便在女孩子跟前说。所以,他只开了个头,就没有接着追根究底下去。
两个男人都以为自己聪明,把话打左,就想顾左右而言他。可是,缓子也不傻啊!易军的经历对她来说,简直比小说还要曲折生动!岂可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于是,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硬要易军说下去。
易军想不说,缓子就伸出双手去摇他。易军毕竟身上的伤未完全康复,被缓子一摇,就痛得叫起来,还求饶道:“好啦好啦,你别摇了,我说还不行吗?”
“知痛啦?知痛还不快说?不然我又摇你啦!”缓子得势有些不依不饶了。
易军被她缠不过,只得老实地接着说下去:“好象依稀记得,那个刘彼得以及他的叔叔曾经被我绑架过!那时候,为了救我妻子的弟弟……”
“啥?你有妻子啦?”缓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易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这个……”易军还想解释什么来着,缓子却已经抛下一个“哼!”字,便“噔噔”往门外走去,没入了屋外漆黑的夜幕。
“啊,真对不住啊,叔叔,没想到,还是伤着你女儿的心了!”
易军一阵愧疚,无意中竟然伤害着一个正怀着青春梦想的小女孩,只怕是这种单相思,对缓子这样一个未到社会上混过日子的女孩来说,也是很大的打击了!
易军对着缓子的父亲喃喃地说道:“你惩罚我吧,你们救了我,我不仅没能报答你们父女俩,还伤了你女儿的心!”
“唉!”缓子爸爸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易军摆摆手。“都怪我,都二十岁了,还以为她还很小,没有让她到社会上经经风浪!长年累月屈在这小村子里,人影也没多个。见了你,又这么英俊,孝子家胡思乱想就难免了。”缓子爸爸感叹道。
虽然缓子爸爸是个很明白事理的人。可在易军看来,仍然感到心中有愧。这段时间以来,如果不是多得缓子的细心照顾,易军不说不能恢复,但很有可能的是,他的身上已经长满褥疮了!
“大叔,你放心,将来我会报答缓子的。我记得我应该是一间大公司的股东之一。等我好了之后,我一定替缓子找一份工作轻松,收入高的工作。”易军对缓子爸爸许诺道。
“不敢当不敢当。见人危难,出手相救。我想,我队村任何人都会这样子做的。你不必心里有负担。缓子她只不过一时气头上转不过弯罢了。等她在门外头吹吹凉风,很快,她就会自己开解自己的。放心吧,年轻人,好好休息,不必想太多的。”缓子爸爸安慰易军道。
易军却有些执拗地说:“大叔,我没骗你。我将来一定会为缓子找一份好工作,嫁一户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