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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靖萧站在冰冷的床边,静静地回忆着,所谓的墨家人带给他的刻骨铭心。
“父亲,你真的要去吗?”
那是男孩还只有十一岁,那是的他只有十一岁。也就是在那一年,他的父亲,护国公府第四子墨景迹出征云国。
那个时候,他好不愿意父亲离开,在那个战争的时刻,他也很怕父亲也和那些人一样死在战场上。
“父亲,你不要去好不好?父亲……”
“萧儿,父亲是璃国的将士就必须为国尽忠,所以,父亲一定要去。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似乎在墨靖萧记忆里的父亲人那样的伟岸和慈祥。他很少严厉,只有对他的学业的时候会严格地要求着他。
可是那个时候的父亲让他好担心。
“父亲,那您答应孩儿,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孩儿等您回来。”
那个时候还是孩子的墨靖萧也很清楚自己是改变不了父亲的决定的。所以,他除了这样表达自己的担心,却别无他法。
“好,父亲答应你。那你也要答应父亲,好好用功,替父亲照顾好你母亲。”
“是。”
墨景迹安慰的眼睛里满满的是慈爱,他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是却很满足。
墨靖萧那个时候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小到大都只有自己,除了二伯家的堂兄(洛凌宇)似乎没有人会和他亲近。只是到了后来,他才知道,母亲生他的时候伤了身子,再也不能生育了。而父亲爱重母亲,连一个小妾通房都没有。所以他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到也真的不在意,也正因此自小他就和堂兄手足情深,对于其他的人反而是平平淡淡的了。
墨靖萧真的由洛凌宇带着离开的时候,是他父亲出征后的十个月。
也就是云国与璃国议和的时候。
云国的全称是云夜,夜是他们的国姓,就如同璃国一样,璃洛才是全名。就是这样的两个国家,分处地界的东西两侧。又称东璃,西云。
而这两个国家,却在国力上也极为相似。因此东西对峙了已经几百年之久了。
所以在璃国和云国开战一年多以来,始终没有分出一个胜负,还弄到了两败俱伤的结局。
所以,最后双方只剩下了议和这一条路可走了。
“母亲,母亲……”
在议和的消息传回厩里的时候,墨靖萧便飞奔去了母亲的屋子。
就像一阵风一样。
可是走进母亲的屋里,他却愣住了。
“萧儿……”
母亲穿了一身白衣,带着素色的银簪,那雪白色的鬓花落在了墨靖萧惊讶的瞳孔里,只剩下了心痛的感觉。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墨靖萧虽然小,却不是不懂的,可是他好希望母亲告诉他她只是换错了衣服。
“萧儿,你父亲他……战死沙场了!呜呜……”母亲的悲泣,墨靖萧听不到了,脑海里只有那句,战死沙场……
“不!”
“萧儿!”
墨靖萧直接冲了出去,回到练武场上,拿起一把剑就要往外冲。而身后也只有家丁一个一个地上前拦着。
“你们放开我,你们都滚开!”
家丁知道那是少爷,不敢真的动手,可是却又怕拦不住墨靖萧,会闹出什么乱子。只好把他围了起来,再趁他一个不注意抓住了他。
可是换来的却是墨靖萧疯狂地挣脱。
“你们滚开!滚开!”
“不!放开我!”
家丁只是一句一句地规劝着少爷,少爷。
可是墨靖萧却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
“放开他吧。”
“堂兄……”
终于洛凌宇还是来了,正好看到了他歇斯底里的喊叫声。看到了他最为狼狈和激烈的样子。
“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想干什么?”
堂兄自小不怒自威,带着冷气的低沉声音,让墨靖萧突然间感到了冰冷。
“是啊,我想干什么。我又能干什么!”墨靖萧一拳砸到了地上,指虎骨间的鲜血淋漓,他也毫不在意。
“对,你能干什么,你连一群家丁都打不过,连一个护国公府都走不出来,你还能干什么!”
洛凌宇一句一句带着狠意和轻蔑的话,被轻描淡写地从口里说出来。
直直地落在了墨靖萧的耳朵里,却是重重地击在了他的心上。
是啊,以他现在的本事,他又能做什么。
能杀到云国给父亲报仇?墨靖萧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他连护国公府的门都走不出去,何谈报仇。
“我就是个废物,是个懦夫!”
“啪!”
洛凌宇反手就给了墨靖萧一个巴掌。
他竟然敢这样说自己。
“醒了吗?”
墨靖萧被洛凌宇打的头偏到了一边去,洛凌宇的这一巴掌并没有手下留情,连鲜血都沿着嘴角流了下来了。
“啪!啪!”
墨靖萧沉默的样子让洛凌宇更加气愤,那空洞的眼睛让洛凌宇忍不住心疼,却不得不在这个时候打醒他。
靖萧,你还在很多事情要做呢,你不能这样冲动下去。
“醒了吗!”
洛凌宇打人的力度加了一倍,连声音也提了一倍不止。
“哥……”
“嗯。”洛凌宇听着这一声哥,心瞬间软了许多,“靖萧,站起来,你是男子,四房还需要你撑起来呢。”
“可是,哥……”
“没有可是。”洛凌宇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珠,硬让自己狠下心来。
“回去吧,四婶还担心着你呢。”
“嗯。”
墨靖萧亦步亦趋地站了起来,其实最后他也知道哥哥说的是对的。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总有一天……
漆黑的夜里,墨靖萧笔直的背影后是一双带着冰冷的寒意的双眸。
“父亲。”
洛凌宇看着他独自一人离开的身影,心中也是十分疼惜这个堂弟的。
“凌宇,你做的对,今天的事情他必须要知道他该怎么做。”
“是。”
那个时候的洛凌宇还是邑阳候的世子,那个时候他的二伯邑阳候还在厩里。
可是一场平静的风雨却就这样,缓缓而至。或许已经有人从点点滴滴中发现了不寻常,可是却没有人想得到,最后却是一场这样的结果。
“哎,你说,都这么些时日下去了,这宫里连个追封都没有吗?”
“就是啊,不过我听人说……”
在四房住的院落的墙角一处,几个七嘴八舌的丫头就在主夫人的院外嚼着舌根。
可是另一头墨靖萧就冷眼站在身后。
“啊,这不会是真的吧,原来四爷是破坏了议和啊,那会不会不是战死沙场,而且让军法处置啊,啊!少……少爷……”乍一看到墨靖萧就站在身后,几个丫头都是大惊失色。
“说够了吗?”
“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几个丫头心头一惊,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才十几岁的小少爷这么吓人了,特别是那双眼睛,好像能杀人一样。
“你们确实该死。”
“少……少爷……”
就这样看着,墨靖萧直接从她们面前走了过去。
“砰……”
原本从那日洛凌宇把他打醒,墨靖萧就变得越来越沉默了,可是他却坚定了他的勇气,他会变得强大,他会记得父亲临走前的嘱托,让他照顾好母亲。
可是,现在呢……
母亲,连您也要离开孩儿吗?
璃国三年四月,在墨家四爷逝世消息传来的十七天后,墨家四夫人在自己的屋里悬梁自尽。
墨靖萧在灵堂前跪了三天三夜,任谁劝说都没有动过分毫。
七日后,墨靖萧被赶到了下人房居住。三日内被下毒四次。最后一次昏厥了两天两夜。
“哥……”
再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护国公府的吓人房里住了,而是在二伯的邑阳候府里。而此时洛凌宇正坐在他面前的凳子上。
“你醒了?”
“哥……”
洛凌宇抬手止住了他,“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和我一起。”
“哥哥……”墨家怎么会就这样放过他,他们想要他死才对。怎么会就这样让他进了邑阳候府。
“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好好照顾自己,过两天等你身体好点了,我带你去见我师父。”
从那起,墨靖萧真的就住进了邑阳候府,他不知道二伯和堂哥答应了那些墨家人什么,他们肯就这样放过自己。可是他问过多次,却从未得到过答案。直到有一天……
“父亲,真的要一直瞒着靖萧吗?”
墨靖萧本想走进去,可是却不由得止了脚步,他很想知道一切,虽然他也知道堂哥和二伯都是为了他好。
“不然呢?告诉他,他的父亲的死另有蹊跷?告诉他,她的母亲压根就不是自己悬梁的?凌宇,他已经很苦了。”
墨靖萧一个站不稳,只能依在柱子上,身体却不住地想要往下滑。
原来,这就是真相……
父亲。
母亲。
“吱嘎。”
待到墨靖萧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很平静了。
可是里面的两个人却知道,他其实一点都不平静。
“二伯,哥。”
墨靖萧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靖萧,你都知道了?”邑阳候的叹息声是那样的无奈。可是落在墨靖萧的耳朵里却是那样的痛。
“二伯的再造之恩靖萧没齿难忘,可是今生,不报父母之仇,靖萧誓不为人!”
誓不为人!
墨靖萧抚着窗边的棱,硬的仿佛可以割破手指。
多年后,他其实也知道了,那一年那些人会放过他的原因,因为二伯用了放弃墨家一切继承权作为条件,只是带了他离开。
可是后来,父亲被追封,还赏了宅院留给他,那些人又想要他回去。
他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可是他们到底还是同族同脉的,就不能掩藏一点吗?
可是最后呢,墨靖萧永远无法忘记,在查找到父母死因的时查到了和墨家有关时自己的恨意。
不过他还不能确定,至少还没有证据。
不过,大伯,但愿这一切,都和你真的没有关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