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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蕊吓得脸色苍白,转过脸看着肖向民。肖向民已经睁开眼,一只手正拉着姚蕊的手。
四目相对,双方都惊呆了。
姚蕊比刚才自己醒过来时,偷偷地看着肖向民更加惊慌了,一时竟然不知所以。
肖向民也吓着了。他刚才朦朦胧胧之间,还以为在自己身边的是李盈盈,可没想到竟然会是姚蕊。自己昨天晚上竟然把自己的上司给当成李盈盈上了。这祸惹得可不小啊。
“我……”肖向民小小的慌乱之后,赶紧想解释了,可这事怎么解释啊。话一到嘴边,立即失却方向,只吐出一个我字,便都剩下空气了从嘴里飘出来了。
姚蕊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用力一把扯出自己被肖向民抓着的手,拿出上司的威严说:“我什么我,赶紧脸转过去,别盯着我。”然后便心如撞鹿,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在手上一卷,光着身子飞快地窜到了另一个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肖向民愣在哪里。他心里可郁闷了。他从来没想到过把姚蕊给弄上了,即使是上回在沂水县被人下了催情药,他也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用牙刷插了自己的大腿,用剧痛制止了荒唐事的发生,怎么可能会借酒侵犯了她呢。在肖向民的心里,一直都是把她当上司对待,发誓要好好辅佐她的,凭良心说,他对姚蕊可是没有一点点男女那样的想法的。这下可好了,辅佐到被子里来了。接下去的工作该怎么做,俩人该怎么面对?
他回想昨晚的事。明明自己看到的是李盈盈啊,怎么会变成是姚蕊了呢。而昨晚,姚蕊为什么也不拒绝自己,而且还那样配合,那样与自己狂欢呢?这酒真是害人不浅啊。
肖向民从发呆中惊醒了过来,立即意识到这件事不得了。先别说姚蕊是不是自己的上司,就姚蕊是龙安市副市长这个身份,自己竟然这样糊里糊涂将她当成李盈盈给上了。肖向民再有豹子胆,也不由得萌生起恐惧。
肖向民迅速翻身下去,在地板上找到自己的衣裤穿上,看到床铺很乱,赶紧又去整理。被子一翻开,他又吓了一大跳,被子上还有一小片血迹。
姚蕊竟然还是个处!肖向民头嗡嗡直响,而这也完全证实了昨晚自己确实把姚蕊给那个了。这一小滩血就是铁证啊。肖向民刚才还侥幸地希望俩个人都只是脱了衣服相拥而抱而已,现在就边那点侥幸都泯灭了,有的只有紧张和恐惧。
肖向民边朝门外走出去,边想着如何向姚蕊解释这件事。可他怎么样,这件事也没法解释啊。把一个女人给那个,还能解释什么啊?真能厚着脸皮编出一大堆理由,那理由能成立吗?说给鬼听鬼都不会相信的。现在惟一的办法只能是向姚蕊去道歉。可这道歉跟解释有什么两样啊?这又不是弄破了个瓶子碗的,不行花点钱去买一个赔给她。这是人家的贞操啊,而且是在这有种无比封建传统的贞操观的国度里,可是比命还珍贵,何况这还是一个副市长的贞操。
肖向民走到了客厅,看到边上的房间门还关着,也不敢就这样走掉,更不敢去敲门,只能乖乖地坐到沙发上等着姚蕊出来。他想了一千种可能,但最坏的可能就是姚蕊可能会告他强干了她,然后把他送进监狱。肖向民想至此,心里感到特别的冤。要真为这事给弄进监狱,那可太他马的不值啊,昨晚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连一点记忆也没有,说实现的,除了刚才醒过来看了一眼姚蕊的果体,但那已经是惊慌和恐惧了,哪里还有什么快意的回忆啊?
要不推门进去,再把姚蕊给重新推倒弄一下,找找那种感觉,即使她想告自己,自己真的去坐牢,那也值得一点。肖向民想到此,差点就自己扇自己的嘴巴了。再怎么卑鄙,自己也不能卑鄙无耻到这个份上吧?自己是那种人么?难道被李盈盈抛弃,就让自己一下彻底变了?不,不行。自己不能一错再错。虽然说强干一次也是强干,两次也是强干,可这毕竟有糊涂和清醒之分啊。糊涂时做出的是糊涂事,清醒时那就是纯故意的了。那种性质完全不一样啊。
当然,肖向民还是希望自己不是强干了姚蕊,而是姚蕊也是心甘情愿的。可这用皮股想也明白,姚蕊一个副市长怎么可以会爱上自己,跟自己胡闹呢?
肖向民看着茶几上那杯盘狼藉的景象,用脚狠狠地踢了掉在茶几下的那个五粮液瓶子,暗骂道:都是你这坏水惹得祸,现在可把我害惨了。我对姚蕊从来可是没有邪念的,憋不住了,想搞女人,就是没有李盈盈,或者天下只剩下姚蕊一个女人,否则,只要有第二个选择,他都不敢选择性姚蕊啊。
李盈盈,你甩我可把甩得够惨的。让我痛苦,让我难过不算,还让我犯下如此称得上弥天大罪的事。肖向民双手抱着头不由埋怨起李盈盈来了。是的,没有因为她突然抛弃他,他也不会心里不痛快,也就没有姚蕊陪他喝醉解闷,也就不会发生昨晚的荒唐事了。
不过,肖向民可不忍心真的怪李盈盈。虽然她那么绝情地抛弃她,说走就走,可他却相信李盈盈是真的逼不得已才会那样做的。黄土乡两年时间的同居,那可不是一般女人有的勇气啊。
肖向民终究不是没有担当的人。他想,好在李盈盈昨天刚好提出跟他分手,而且出国到俄罗斯去留学了,这倒是让他少了一方面的麻烦。否则,他还有得面对李盈盈的诘难,还得对她充满愧疚和感到不安。现在却只需要面对姚蕊,任姚蕊处置自己就行了。
姚蕊要报警就报警,要让自己坐牢就去坐牢吧。被子上那一小片血迹铁证如山,自己想抵赖也抵赖不了了,何况自己根本就不是那种无赖的人。肖向民这样反复一想,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举起手轻轻地准备敲姚蕊的房门。
此时,姚蕊在里面也已经穿好衣服,整理好乱发,正抚着发烫的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努力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希望能想起哪怕一点点的回忆都行。可却是一片空白,看来昨晚真的喝多了。酒壮色胆,自己就那样和肖向民一起滚起了被单。肖向民可是自己的下属,而且自己可是副市长,这事要是传出去,那自己的这张脸可不知道往哪儿放,更可能会把老革命爷爷给气死了。爷爷是喜欢肖向民,也说过肖向民是个不错的良婿,可他还不至于希望自己没跟肖向民结婚,甚至连处对象都没有,就稀里糊涂被弄上了的啊。
还有、还有,以后怎么跟肖向民再一起工作?自己有胆量去争市长的位置,可是因为自己得了肖向民这个妖孽一般的人才,才坚定了信心的。可现在弄成这样,俩个人以后除了上下级关系,这层关系怎么算?俩个人如何平心静气,像以前那样默契配合地工作?不管怎么样,总是让人感到尴尬的啊。
姚蕊后悔起自己昨晚太心软了,看到肖向民被李盈盈给甩了,痛苦成那样子,就觉得他很可怜,就滋生出了女性那种仁慈的念头,自告奋勇陪他喝酒。自己应该知道酒后会乱性的,可是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简直是自己找死嘛。
也不知道肖向民现在怎么想。其实,今天早上自己比他先醒过来,看着他那壮实的身体,有一瞬间的感觉是很美妙的。也许自己如果不是这个副市长的身份,还大了肖向民几岁,说不定真的会爱上他呢。可如果是如果啊,现实是现实啊,现在弄成这样可怎么办呢?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俩个人都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可自己是女人啊,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吗?还有,万一如果怀孕了呢?自己怎么去跟人家解释?
姚蕊在里面心思如同翻江倒海,却又怪肖向民不进来安慰她一番。她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肖向民衣服应该已经穿好了,可怎么不过来找她呢?这小子不会是害怕了,自己悄悄地溜了吧?可那不是自己熟悉的肖向民的风格啊。
姚蕊坐不住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出去看看。要是肖向民真的吓坏了,自己一个人溜了,那她得对肖向民进行重新评估了。她觉得,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把女生自己一个人丢下来不管不顾,自己跑了的。至少也应该留下来安慰对方一番,虽然都是无心之过,但毕竟自己是女生啊。
姚蕊朝门口走去,打开门锁,却又想肖向民可能正在客厅里等她出去呢,便轻轻地把门拉开一条缝,朝外张望着。而此时,肖向民也正好走到门边,正举起手来,准备敲门,四只眼睛便从门缝里对上了。肖向民愣住了,姚蕊却惊叫一声,连门也顾不上关,转身便朝里面的铺上扑了过去。把头埋在被子里,又惊又惧又慌乱又害羞地趴到了铺上,不敢抬起来头来。
肖向民又愣住了,手举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姚蕊竟然会躲在门缝后面偷看。姚蕊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难道她竟然一点也不怪自己了么?还是、还是在害怕自己又会对她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肖向民迟疑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该进房间里去,该去向姚蕊说对不起,还是就呆呆地回坐到沙发上,静等姚蕊的发落,或者姚蕊报警让公安来把他给抓走?
房间门刚才姚蕊没有关上,慌乱中又把门给带了一下,那门便朝里面打开了一半,姚蕊趴在铺上,头埋进被子里情形被肖向民一览无遗,但肖向民依然把不准姚蕊的此时的心思。要是别的女生,肖向民肯定会很快地走到姚蕊身边,坐在边上对她说,他会对她负责的。要是她不想他负责,那他可以接受她的任何惩罚的。可姚蕊是她的上司啊,还是副市长呢。那可跟一般的女生大不一样。哼,负责,你肖向民负责得起么?惩罚,你个臭小子把一个副市长给搞了,什么惩罚能够减轻你的罪名?
但是,肖向民觉得这样一直站下去,问题也是不能解决。他踌躇了好一阵,心想,大不了这个秘书不当了,回家种田去,再大不了,就是去反牢底坐穿吧。反正,今天这事,至少得知道姚蕊的态度。宽容,那只能是妄想,不过,想想能够得到的所有处罚,似乎最惨的也就是坐牢了,这也没什么了不起吧。谁让自己罪有应得呢?
肖向民这样想着,就站在门口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小声说道:“姚……蕊……”肖向民想称呼姚市长,可觉得不妥,想称呼姚蕊同志,可又想自己都把人家给干了,还称什么同志啊,便只称呼名字了。
姚蕊没有动静。她一直想等肖向民来找自己,等肖向民开口,可这时听到肖向民的声音,心却更加慌乱了起来,砰砰地乱跳着。她趴在被子上,耳朵却竖了起来,担心听错了。
肖向民又咳嗽了一声,然后接着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请求你原谅我,可我……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等着你处理。”
姚蕊还等着肖向民过来安慰她呢,或者说他会对她负责的之类的话。没想到肖向民却像个秘书在工作上犯了错一样,对她这个上司做自我检讨,心里的不由感到失望。她知道自己再像个小女生这样害羞地趴着已经不妥了。
姚蕊轻轻地叹了口气,翻身坐到起来,捋了捋头发,盯了肖向民一眼幽幽地说:“哦,你想让我怎么处理?”
姚蕊说这话时,那就也拿出了副市长的和上司的派头了。她想,既然你像上司一样对我,我也只能这样对你了。但她心里却直怪肖向民也太不懂得浪漫了,既然俩个人都是无心之错,还处理不处理什么啊。难道我处理你,然后,也让你来处理我?
姚蕊可没想到肖向民一直误以为自己酒后犯浑,把姚蕊给强干了,只是觉得肖向民可能对这件事感到后悔了。因为,姚蕊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肖向民搂着自己的时候,还叫着盈盈呢。他现在知道昨晚干的不是盈盈,而是她了,心里感到对不起盈盈,或者就后悔了呢。姚蕊还有些生肖向民的气了。哦,这时候来后悔了,我难道就比李盈盈差那么多吗?
“我……我也不知道,这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肖向民语无伦次了。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现在只有一种罪恶感。他希望姚蕊能给他个痛快的,或者告他,或者打他,或者辞退他,让他滚回乡下去种田去。也许,那样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和安慰。
姚蕊越听越生气了。她算明白了,自己确实不入肖向民的法眼啊。肖向民对与自己发生这种事那是感到万分后悔了,他的口气里还带着罪恶感呢。这算什么啊。又不是你强干我,昨晚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是稀里糊涂的,要错也是俩个人都有错,你要揽责任,顾全我的面子,那也行。可没必要带着罪恶感吧,是不是跟我搞了,就对不起你的李盈盈了,良心受到遣责了。那你还不如说是我对不起你呢。
姚蕊抬起脸盯着肖向民,也不知道是一时怒上心头,还是真的生气了,竟然狠狠地朝肖向民吐出一个字:“滚!”
本来姚蕊的意思是觉得肖向民太恶心了,和她上了竟然觉得有罪恶感,心理感到不痛快。可这字传到肖向民耳朵里却如同炸雷一般。
肖向民当即呆在那里了。他心想:姚蕊看来真的恨上了自己了。他自己恐怕真的再也不能在此市政府干下去,更别想继续在姚蕊身边当秘书。听姚蕊的语气,说不定还真的会让公安把自己抓进牢里去,定个强干罪,给判个十年八年的。
肖向民站在门口发了一阵呆,见姚蕊转过脸去不再看自己。觉得再站下去,也没有意思了。心想,还是回去等侯发落吧。
肖向民一声不响地转身朝门外走去。
姚蕊听到肖向民把门带出去发出的声音,眼泪忍不住漱漱地流了下来:这没良心的肖向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吗,我还是个纯洁的女生。第一次就这样被你夺走了,可是临走都不懂得安慰人家一句。人家让你滚,你就滚了。不知道滚还包含着滚出去和滚进来两重意思吗?你就不会理解为人家是让你滚进来安慰人家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