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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涌泉一看程明远动了真气,心里一阵着急,也顾不得身边有什么人在场,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门前,挡住了程明远的出路,他抱住程明远的腿,央求地说:“程书记,是我错了,您可千万不能走啊,您这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啊,您对我怎么处置都行,只是我求您坐回到座位上去,想打想骂我都听从您的发落。。.”
程明远想抬腿去踢覃涌泉一脚,无奈他的双腿都被覃涌泉紧紧地抱住了,于是就伸出拳头,咚地一声捣在了墙上,气愤地说:“我发落你什么,你给我起来,我程明远戎马半生,带出来的兵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孬种,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你不嫌丢人,我老头子的脸还感觉没地儿搁了,唉。”
覃涌泉看程明远仍然在气头上,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程书记,我知道是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在您面前胡说八道了,关主任那里我给她赔礼道歉去,无论如何我让她消了这口气,您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行吗。”覃涌泉一边说着,一边把头抵在程明远的膝盖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这个没有骨头的东西,混蛋,快给我起来,你真想气死我呀你。”程明远一肚子的火气撒不出来,顺手抓起旁边柜子上的一只茶杯使劲朝地上摔了下去,“啪”的一声,玻璃茶被摔了个粉碎。一屋子的人都傻了眼,覃涌泉也停止了哭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关小云走到程明远的面前,拉着程明远的一只手,也在覃涌泉的旁边跪了下来,她柔声地说:“爸爸,女儿今天在您面前替覃厅长求个情,看在我今天第一天做您的女儿的份上,您就别生气了,坐下来和覃厅长好好聊聊,这里面肯定有误会。爸爸,您说的对,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是有错误的,我确实不该去接覃厅长和刘厅长他们给我的车钥匙,当时我也是想着他们也是一片好心,也不好太悖了他们的面子,所以也就没有特别拒绝,我想反正那个车子我也是不会用的,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还回去也不迟,我以后坚决不再做这种模棱两可的事了,请您原谅我吧,也给覃厅长和我一个改悔的机会,爸爸,女儿求您了。”关小云一边说着一边晃动着程明远的胳膊,程明远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但是嘴上却说:“唉,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也跟着瞎胡闹。”
关小云说:“爸爸,覃厅长也是您的老部下了,他整天辛辛苦苦的东奔西跑也不容易,有些事情一时考虑不周也是很难避免的,您就别生他的气了,行吗。”
程明远拍拍关小云的脑袋,怜惜地说:“唉,你这个丫头,心肠也太好了,人家都那么对待你了,你还在这里为人家求情,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关小云说:“爸爸,不管怎么说,这冤家宜解不宜结,您也不希望女儿以后见到覃厅长的面跟见了仇人似的不是吗,上次我来省城,覃厅长和刘厅长派人跑前跑后的,唯恐对我照顾不周,我是从心里对他们充满了感激之情的,刚才或许真的是覃厅长一时心急才说出了那些话的,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您就别往心里去了好吗。”
程明远说:“孩子,你快起来吧,爸爸不想让你第一天来就受这样的委屈。.”
关小云说:“爸爸,是因为我的不懂事覃厅长才会惹您生气的,您要是不答应原谅他,我就不能起来了。”
这时,王茹萍看不下去了,就走过来跟程明远说:“老程,您看孩子都这样跪下来求您了,您就答应了她,快让小云和覃厅长起来吧。”
程明远说:“唉,你们呀,就知道瞎起哄,你们知道什么呀,唉唉,好吧,都起来说话吧。”
关小云高兴地说:“谢谢爸爸。”然后又转头对覃涌泉说:“覃厅长,快起来吧,我爸爸已经原谅我们了。”
覃涌泉激动地说:“谢谢程书记,小云,谢谢你还能为我覃涌泉求情,你的恩情涌泉此生记下了,从今往后,我要是再做一点对不住您的事,上天都不会饶恕我的。”
关小云说:“快起来吧,我爸爸被您抓得双腿肯定累了。”覃涌泉这才发现,自己怕程明远走出门去,竟然一直死死地抱着程明远的双腿不敢放开。
覃涌泉不好意思地说:“程书记,对不起了,我是真怕您走了呀,您今天要是走了,我这罪过可是大了去了,我可怎么弥补啊,这可不是我覃涌泉的脑袋能抵得了的啊。”
程明远等覃涌泉放开自己的腿,活动了几下膝盖,半生气半开玩笑地指着覃涌泉说:“你小子,还真用力啊,把我的腿都抱麻木了。”
覃涌泉的腿也脆得有些发麻了,站起来抚着墙活动了好一会儿才能走路,他走到程明远的面前,双手握住程明远的手说:“程书记,谢谢您的宽宏大量,这辈子我要是再做对不住您的事,天打五雷轰我,您就看我的行动吧。”
程明远说:“这你可别感谢我,要谢你就谢谢我的女儿吧,要不是她跪下来求我,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地就饶了你呢。”
覃涌泉看看关小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接着又抬起头来,紧紧地握住关小云的手,羞愧地说:“关主任,我对不起您,没想到您还会出面为我求情,我覃涌泉今天听凭您的发落,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关小云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覃厅长,我要拿您怎么办干吗,这事本来就是我不对,我爸爸刚才说得对,我本来就不该拿您的那个钥匙,是我意志不坚定,觉得当场拒绝了您会枉费了您的一番苦心,我哪里想得到会遇到今天的这个局面,看来还是我涉世不深的缘故,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让人跌跟头的不是在鲜血淋漓的战场上,而是在你身边的那些有意无意地给你设置的陷阱,这一次您真的让我长了见识了。”
覃涌泉说:“关主任,您可别说了,再说下去您真的让我无地自容了。”
关小云不依不饶地说:“覃厅长,咱们搞搞清楚,是我让您无地自容的吗,还是您今天想让我无立足之地来着,我刚才虽然帮您求了情,可这并不能说明我就认可了您今天的做事规则,您的那辆车子是怎么开出去的,您必须得给我查清楚了,否则的话,大家心里面都不会觉得清静。”
覃涌泉说:“查,一定要查,这事肯定怨我,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开始胡说八道,差点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我真是可恶至极,死有余辜。只是,关主任,您看程书记现在还在生着气,我们能不能先让程书记消了气,车子的事您容我回头慢慢查,仔细地查,我绝对会给程书记和您一个满意的交待,您看这样行吗。”
廖沛杰这时也陪着笑脸打圆场地说:“是啊,是啊,小关哪,覃厅长今天话是说得有些不着调,但是他的态度还是很诚恳的嘛,你不妨给他来个以观后效,说不定啊,他对你以后的工作还会大有帮助的呢,不是有一句叫做‘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吗,他覃涌泉今天受你关小云这么大的一个恩情,他哪里有不知恩图报的道理。”
关小云说:“廖省长,您这样说话好像是我想让覃厅长报恩才出来为覃厅长求情似的,我可没有想得这么复杂,我只是觉得覃厅长应该有自我反省的觉悟,应该让他自己去找出问题的症结,更何况,找到事情的真相应该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愿望吧。”
廖沛杰说:“小云,这次你可真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少一个对手少一堵墙,大家都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什么事不好商量着来,干吗总是争得红脸脖子粗的,来来,大家不要老站着啊,坐坐坐,今天好不容易大家聚在了一起,本来就应该开开心心的,都怪百卉庄园里的电停的不是时候,扫了大家的兴,现在好了,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大家的情绪,程书记,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涌泉计较了,我在这里也代他向您赔罪了,您就原谅了他吧。”
姜延平这时带头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他笑着说:“是啊,程书记,廖省长说的有道理,覃厅长说话是直白了一些,不过他自己也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您也就不要再生气了,既然大家都不想再回到北城去喝酒,那我们就在这里继续喝吧,我今天可是特别的馋酒,你们不喝,我可是先喝了啊。”
柯剑南和肖亦轩也坐了下来,柯剑南说:“廖省长和姜副省长说的是啊,今天我们大老远地从北城赶来,程书记和廖省长还有两位厅长都在百忙之中赶过来陪着我们吃饭,多么难得的机会啊,我们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时光啊,亦轩,我们来敬几位首长一杯酒,以表达我们的谢意啊。”
肖亦轩说:“好啊,这样吧,柯书记,您先休息一下,我第一次在省城和几位首长一起吃饭,我来打个通关,分别向每位首长各敬一杯酒吧。”
柯剑南打趣地说:“嗬,你行啊,亦轩,这一次来到省城,见识长了,酒胆也见长了啊,好好,你就发挥一下吧,先从程书记开始吧。”
肖亦轩趁机走到程明远的跟前,给程明远的杯子里倒满了酒,然后双手端到了程明远的面前,说:“程书记,亦轩先给您敬杯酒,这么多年了,尽管我没有正面接触过您,但是我知道您是一直关注着我的,否则,我肖亦轩也不会有今天,这一杯薄酒就算是亦轩对您表示的一点感激之情吧。”
程明远接过酒杯,说:“唉,这次到了北城才知道你们这几年默默地做了这么多的工作,说真的,亦轩,这几年,我还真没少听延平说起你,所以尽管我们以前没有怎么接触过,但是我对你肖亦轩还真是并不陌生,你帮着柯剑南默默无闻地做了很多事,把北城高新区搞得这么有声有色,关于这些,延平和剑南可是心里有数啊,我老头子也是很欣赏你的,希望你和剑南继续好好配合,北城将成为滨江省的一面旗帜,一面镜子,如果连你们这样脚踏实地干事的领导干部我们都不能保护,不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表彰,我们这些所谓的人民公仆们真是成了不干正事的官老爷了。好,为了你和剑南,今天我把这杯酒干了。”
程明远说完,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廖沛杰带头鼓起了掌,笑着说:“好啊,程书记,看来您还是很偏心啊,不过听了您刚才的一席话,我也是深有感触啊,北城这几年确实变化很大,回头我们合计一下,考虑在那里召开一个全省范围内的关于城市建设和发展的现翅,要求各个地市级的一、二把手都亲自参加,号召全省都要学习北城的成功经验,程书记,到时候您也到场给我们助助威吧。”
程明远脸上的表情这时明显地缓和下来,他说:“嗯,你说的这番话我愿意听,好吧,我看,我们这一次北城也不能白去,总得弄出点动静来,我看这个现翅就定在威尔逊公司举行开工奠基仪式的那一天吧,到时,我亲自去给他们的项目奠基,我本来是一个不太愿意凑热闹的人,不过这一次就破个例,我也在我的女儿和儿子面前显摆显摆,我就亲自出马了,小云,你跟你的威尔逊爸爸确定好开工的时间提前通知我。”
关小云笑着说:“好啊,我想威尔逊爸爸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高兴的,罗杰,你说呢。”
关小云转头没有看到罗杰,这时才发现罗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她想罗杰是一个外表活泼而内心比较敏感的家伙,刚才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又会怎么胡思乱想了。于是就说:“对不起,你们先聊,我去看一下罗杰。”说着,就走出了房门。
说是去看罗杰,实际上也是她自己想出来透一口气,经历了今天的这一折腾,她感觉到自己一下子成熟起来了,官场如战场,虽然看不见惊涛骇浪,但是随时都会有泥流险滩,这是表姐辛凤荠曾经跟她说起的话,她当时还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以为她的官场生崖或许会是另外的一种样子,现在看来是她错了。她以后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随性而为了。她感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痛楚在啃噬着她的心,她为自己已经逝去的快乐岁月而惋惜,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渐渐地离她而去了,她真切地意识到,从此以后,她将不得不去承受一种成熟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