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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顺着公路再往下走不到5公里,就有一处浅滩,从岸边杂乱的车轮印记上看,经常有车从这里穿越国境。.
“就是这儿,从这里开过去,再往前走一段,就能上公路。”孝指着前方的缓坡道:“中国的边防警察一般晚上就不过来了,那边这个时候就更没人管了。”
夏一凡认真的观察了一番,附近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顺着车灯朝对岸望去,更是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钱给我吧。”孝将手一伸道。
夏一凡把钱递到一半,手又缩了回来。他笑着问道:“小朋友,你是缅甸人吗?”
“当然。”
“那你怎么会说中国话?”
“我妈妈是中国人呀,所以我会说中国话。”
“那你知不知道缅甸那边有一个叫波昆将军的人呢?”
孝眨了下眼睛,笑着说道:“波昆老爷,这里没人不认识的。”
夏一凡大喜过望,连忙又从口袋里拿出厚厚一摞钞票,将两摞钞票放在一起,对孩子说道:“你要是能把我带到波昆老爷的农场,这些钱都给你。”
孩子没有说话,只是狐疑的看着他。夏一凡见状,连忙抽出一部分塞在他的手里,然后指着剩余的道:“只要把我带到农场外就可以,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那孩子低头摆弄着钞票,很熟练的用手搓了搓,确定是真币之后,从里面抽出两张递给另外两个孩子道:“你们先拿这些钱去玩,我带他去找波昆老爷。”说完,打开车门,让两个年纪小些的下了车,然后对夏一凡道:“我只把你带到波昆老爷的农场大门,行吗?”
“没问题!只要到了大门,钱就都给你。”夏一凡爽快地说道。
说罢,他转动方向盘,小心翼翼地朝坡下开去,一边驾驶着车辆,一边问道:“这底下够不够硬,车子可别陷到河里。”
“放心吧,他们从中国拉着两吨水泥,都能从这儿过去。”
听孩子这么说,夏一凡心里也有了底,猛轰了几脚油门,车辆顺着缓坡就冲进了溪流之中。
河水果然不深,还不及车轮的一半,河床上都是坚硬的鹅卵石,汽车一阵颠簸便开了过去,随即跃上了对面的河岸。
这地方别说两吨水泥,我看就是十吨的货车也没什么问题,他想。.
“到波昆的农彻要走多远?”
“从这一直往西,拐过一个山坳,大概有三十公里吧。”孝指了指道。
“到了农场,你就得自己拿钱往回走,三十公里能成吗?”
孩子却笑了:“没事的,我回来不走公路,直接翻过这山就到家了。”
夏一凡也再不说什么,只是紧握着方向盘,把车开得飞快。
缅甸公路上的车流量并不大,三十公里的路程,没有半个小时就开到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公路上方的路标牌上除了缅甸文字之外,居然还有汉字,就在拐过一个弯道之后,眼前竟然是一片开阔地,远远地还能看到一大片建筑物,灯火通明、宛若繁华的城镇一般。
“前面就是了,我不能再往前了。”孝子说道。
夏一凡把车靠在路边,将钱递给了孩子,笑着道:“谢谢你,小兄弟。”
孩子也不答话,接过钱,开门下了车,眨眼之间便消失在路边的树丛之中。
见孩子走远了,夏一凡把车熄了火,先是点上一颗烟,然后陷入了沉思。
他始终是个很冲动的人,这次也是一样,事实上,他根本没想好来缅甸到底要干什么,就稀里糊涂地闯了进来,等真到了眼前,他才意识到准备的并不充分,不禁又有些犹豫起来。
到了波昆的农场,也未必一定能找得到吴雪,据刘健说,吴雪是和杨家土司在一起的,如果真是那样,那自己现在跑到这里岂不没了意义?想了一会,他还是下了决心,老街市离这里太远了,自己孤身一人,开着一辆中国牌照的汽车,什么手续也没有,根本走不到老街,就会被当地警察抓去,到波昆这里是唯一的选择。
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说什么也要进去看一看。想到这里,他启动了汽车,刚推上前进挡,眼前忽然一阵雪亮,一辆巨大的吉普车迎面开了过来。
这什么车,灯咋这么亮,夏一凡不禁眯起了眼睛,还没等回过神儿来,就听见对面车上用送话器高声喊着什么,说的都是缅甸话,他一句也听不懂。
“车上的人不许动!”中间有一句听懂了。
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车门猛地被拽开,随即太阳穴上被冰凉的枪管顶住,人也从车上被拽了下来。
“不许动!”还是汉语。
“别乱来,我是来找波昆的!”他高声喊着,话还没等说完,忽然感到小腿肚子上被狠狠地踹了一脚,身子一软便蹲在了地上。
“等一下。”他忽然听到有人喊道,随着话音,有几个人走了过来站在面前,其中一个抓起他的头发用手电照了下,惊讶地道:“啊呀,是十亿先生!”
夏一凡的眼睛被晃得什么也看不清楚,他奋力挣扎着,摆脱了抓着头发的手,闭上眼睛缓了一阵,再睁开才看清楚,站在面前的是阿潘。
“还成,你还认识我。”他道。
“当然认识,你是大老板嘛,我咋会忘记。”阿潘的口气里似乎有一种嘲讽地味道:“你要找波昆老爷?”
“对,让他出来见我,我有事要问他。”
阿潘冷笑了下,不屑地说道:“老板现在很忙,没时间见你的。”
“再忙也得.......”话还没说完,只感觉后脑一阵剧痛,应该是被枪托狠狠的砸了一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刺眼的阳光从窗口投射进来,在眼前形成了炫目的光圈,晃动着、跳跃着......
头在剧烈的疼,他挪动了下身体,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忽然之间,似乎有一滴水落在额头上,冰凉的,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吴雪正坐在自己的身边。
“姐!我不是在做梦吧!”他猛地坐了起来,随即后脑勺传来的疼痛差点让他晕过去,眼前一阵发黑,耳朵里也嗡嗡作响。
“快躺下。”吴雪赶忙轻轻扶着他又躺在了床上。然后抓起他的一只手贴在脸上,还没等说话,眼泪已经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他轻拂着吴雪消瘦的脸庞,任凭那泪水在自己指缝间流淌。半晌,才缓缓说道:“姐,你没事就好,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吴雪再也无法控制,身子一软,伏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哭个啥,咱们不都好好的。”夏一凡笑着道,说完,伸手在吴雪的腿上掐了一把:“胳膊腿也都在,挺好的,没事。”
吴雪被他逗得苦笑连连,抽泣着抬起头,幽幽地道:“你呀,都什么时候了,还是一句正经的没有。”
“什么时候?”夏一凡朝窗外看了看:“估计是上午九十点钟吧。”
吴雪这次真得被逗笑了,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你别贫了,这还发着烧呢。”
“不会吧,我好像就是脑袋上挨了一下子,怎么会发烧呢?难道我现在的体质这么差吗?”
“头上那一下倒不算什么,可能是你最近太疲劳,再加上急火攻心,才发烧的。”
夏一凡自己摸了下,感觉确实有点热,但还是硬撑着缓缓坐了起来,看着满脸泪痕的吴雪,轻声问道:“姐,你咋在波昆这里,刘健说,你是和土司老爷在一起的。”
“是的,我确实是和土司老爷在一起的,只不过,现在他已经死了。”
“啥?土司死了?”这句话令夏一凡吃惊不小。“到底是咋回事?”
吴雪叹了口气:“别提了,一凡,这几天简直跟做梦一样。”
“做梦不做梦的无所谓,你先说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波昆现在什么地方,土司是怎么死的,你又怎么在这里,还有......”
一口气问了这么多,却见吴雪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他连忙收住了话茬,柔声安慰道:“你先别哭,别人的事不说也罢,只要咱俩能在一起,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说着,便要起身下地。
吴雪连忙摁住他道:“你要干什么?”
“回家呀,对了,这里是啥地方,是缅甸还是中国?”他这才四下张望着,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也没分辨出什么来。
“你先别着急问我,我的事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楚,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缅甸的,难道是陈叔找人把你弄出来了?”
“陈叔?他没和你在一起?”夏一凡一脸茫然。
吴雪瞪着两只眼睛,呆呆地说道:“一凡,你可别告诉我,你又是跑出来的。”
“不,我不是跑出来的。”夏一凡正色道.
“我是趁他们不注意,溜出来的。”随即,又嬉皮笑脸的跟了一句。
“你!”吴雪差点没气晕过去。
“就你这样,还谈什么回家,我们还回得了家吗?”她无奈地道。
“那正好,我就和你浪迹天涯,当一对神仙眷侣。”
话刚说道这里,就听门外有人说道:“说得好,当一对神仙眷侣,真是不亦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