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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向川骑走来的神秘人不是别人,就是有效射杀黄鸦的杨二。.他之所以大闹火车站,是投奔麻老黑时,人家开价太高。可他又不想放弃依靠麻老黑而寻求出人头地的机会,更不能让恒山这帮土匪小看,说自己是无能鼠辈。因此,杨二就冒险来日本人经常出没的大同城拼上一拼。
这麻老黑自被乌鸦队赶下老鸦山后,不但喜欢金银财帛和美女,还特别偏爱一种东西,就是日本人的头颅。
一直以来,麻老黑都在寻找机会报仇雪恨,可惜自己被日军乌鸦队打得屁滚尿流之后,元气一时难以恢复,加之装备太差,不敢以卵击石。
麻老黑对日本人的仇恨,像一颗埋在土壤里的种子一样,芽是发了,就是没有能耐破土而出。可这芽若是老出不了土,会憋死的。与其憋死,不如他娘的破出土来,顶齐天被小日本的“太阳(旗)”晒死。
于是,麻老黑派人打探消息,获悉五台山抗日尼姑队将奔袭大同日军矿山护卫队,便星星沾月亮光地尾随其后,直奔大同而去。
那个无恶不作的矿山护卫队队长犬养真子在与情人幽会时,来不及反应就死于蝴蝶镖下。尼姑队蓉自己的飞镖之后,迅速撤离现场。
麻老黑赶后进入院落,将偷情的女人绑架,并割下犬养真子的脑袋瓜子,一同带回恒山。
那个死也不从麻老黑的汉奸婆娘的脑袋,也在被绑架上山的次日遭一刀砍了下来。这土匪帮子里不乏能工巧匠,有人建议将犬养真子和汉奸婆娘的脑瓜壳当作他用。从此,麻老黑的床底下多了一对雕刻精致的鸳鸯夜壶。
父亲杨万银大神跳得方圆数百里赫赫有名,大凡官吏仕途不顺、乡绅膝下无子,商人亏本不赚,贫民祈祷收成,土匪祭山保平安等等,大多邀请他老人家出马。因此,杨二上山一打出父亲的招牌,不但没有受罪,反而受到热情款待。.不过,在提到入伙的问题时,麻老黑说自己门坎太高,担心他杨二承受不了。
杨二道:“除了父亲的那把摇司刀,其他的大当家就开个价吧。”
麻老黑道:“俺要个夜壶,乌鸦牌的。”
杨二初出灵丘山旮旯,从来就不知道日方有个乌鸦队,还以为对方就要一个屙尿用的家什呢,心里老感到麻老黑可笑到家了。
不就一把夜壶吗?还说俺承受不了呢。杨二心里一想,断定这是麻老黑逗自己玩耍的。他有意凑对方兴致,朝麻老黑点头应许道:“好的,好的,俺出多少钱,也将这乌鸦牌的夜壶给大当家的弄来。”
土匪们不知杨二实情,见他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如此之大,就哈哈大笑起来。
杨二被笑傻了头,不知怎么回事,就抬头看着麻老黑,看他有个什么样的说法。
麻老黑挥手止住了笑,然后许诺道:“只要你能给老子弄把乌鸦牌的夜壶来,这恒山二当家就是你杨二了。”
杨二没想到入伙就这么简单,当恒山老二是水到渠成的事,就急忙说:“一言为定?”
麻老黑道:“俺老麻一口唾沫一个钉,何时吐出的口水收回过?”
“看吧。”杨二发现对方的话有破绽,马上钻空子:“大当家的不诚信,这口水一吐本来就收不回。”
“小杂毛,吃了豹子胆啦!”这小小的杨二居然敢顶撞大当家的,土匪们瞪大眼睛,正要修理他时,被麻老黑制止了。
“罢罢罢。”麻老黑招呼住了自己的弟兄伙,然后对杨二笑了笑:“俺老麻一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倒担心你小子弄不来乌鸦牌的夜壶。”
杨二发誓道:“弄不来夜壶,拿俺的这颗头抵上。”
“好!”麻老黑上前将杨二指着脑袋的手拉下来,并跟他击掌为誓:“一言为定。”
说完,麻老黑吩咐弟兄去将夜壶的样本取来让杨二参照。
杨二觉得麻老黑太不把他当回事了,自己虽然打小在五台山清风寺长大,不至于连夜壶的样式都没见过吧?
当麻老黑的弟兄将一颗人头骷髅送到杨二面前时,他傻了!
“这……是夜壶?”杨二傻拉瓜叽地自言自语:“这怎么是夜壶
呢?”
麻老黑坠着眼角,抬起手腕,勾头吹了吹手指上那颗硕大的金戒指,腿杆子晃了晃,然后睁开眼睛道:“是不是夜壶,你嗅嗅,不就晓得了。”
那个取样本的土匪立即将人头骷髅送到杨二嘴边,一股臊尿味便钻进了他的鼻孔。杨二经不住臊熏,赶紧避开了。
麻老黑板脸道:“儿子,你给老子记住,俺可专要乌鸦牌的。如果你顺便砍个死人脑壳来忽悠老子,俺不但要敲碎你头上的那只夜壶,还要血洗灵丘德沟,将你娘弄上山,给老子当压寨夫人!”
杨二的心一下碎了。他懊悔自己不该上山,并在毫不理解意图的前提下,跟眼前这个混世魔王打赌。现在,自己已经骑虎难下,并且连“乌鸦牌夜壶”的意里都没弄明白,就可能丢了小命。
然而,杨二一向是个不服输的角儿。他强装镇静地缓了片刻,然后对麻老黑说:“杨二虽初出茅庐,但也是个放得响屁的汉子,不过,这乌鸦牌的夜壶,到底是什么人的头颅,还请大当的说个明白。不然,一弄错,可怪不得俺。”
“好!是条汉子!”麻老黑击掌三下,然后说:“俺老麻虽然是个土匪头,但兔子不吃窝边草。俺当夜壶使用的只能是小鬼子的脑袋瓜子,最且码是汉奸的贱头。你能弄到吗?”。
杨二道:“凭俺在五台山练就的十八般武艺,给大当家的弄个小鬼子的头,应该没问题。”
“你别鸭子死了嘴壳子硬。”麻老黑又眯眼吹了吹手指上的金戒指,然后蔑视杨二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在这些乌鸦面前,纯属他娘的花拳绣腿,这乌鸦的脑袋瓜子可不好弄哟。”
杨二道:“大当家的说了半天,俺还是不知道这乌鸦牌的夜壶到底是什么人的脑袋,请说个明白,俺好赶路。”
麻老黑道:“乌鸦牌的夜壶就是日军乌鸦队员的脑袋瓜子,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杨二点头说了一句,就要离开。
麻老黑道:“可别瞎猫碰死耗子地找个小鬼子或者汉奸的脑袋瓜子来交差,老子可要见到乌鸦队的标志。”
“标志?”杨二只低声说了一句,就等着麻老黑的答案。
麻老黑道:“这乌鸦队员,每人胳膊上都刺着一只乌鸦,你得提着脑袋瓜子,连同胳膊上的那只乌鸦来见老子。否则,你的脑袋瓜子就是夜壶了。”
杨二完全弄明白后,这才下山来到数百里之外的大同,苦苦地寻找目标。在他大失所望地准备乘车返途时,黄鸦闯入了猎园。
虽然杀死了这个小鬼子,但惹火烧身地根本没有机会验证他到底是不是乌鸦队员。他翻墙逃走后,居然没有小鬼子跟踪追击。而车站内又响起了枪声,他便好奇地找了个可观察站内情况的地方藏起来。
杨二亲眼目睹,一个从黑色轿车上跳下来的中年男子,举枪击毙了追击自己的小鬼子。
此时,杨二作出了一个非常危险而自己又一概不知的决定。他率先混上了火车,待那个击毙小鬼子的中年男子上车后,向其所乘坐的车厢走去。
正当杨二要与“英雄”的川骑套近呼时,-个老太婆从后面点了他的哑穴,将其拽离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