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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扶想,若是他一生真的造孽太多,也不该还在这两父女身上罢?
起初白真出事,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找齐了药材,却在紧要关头被劫走,害得白映儿昏睡了整整三年,而白真也因为自己的疏忽没能成功救醒。
现在,好不容易少女醒来了,那老东西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难道真的让他就这样束手无策了?
眼看着面前白映儿强颜欢笑的模样,白发男子闭了闭眼,眸中复杂的思绪尽数隐去,只留下一副眨着桃花眼咧嘴轻笑那什么都不在乎,心无外物的任性模样。
少女是真的觉得,司扶的眼睛,天生就不适合装太多情绪,想这个人一样,简简单单的只有一种颜色,便够了,其他的事情,若是扰了心,反倒让她愧疚不已。
“师父,老爹现在在哪里?”这毕竟是现在白映儿最在乎的问题,即便知晓会有些唐突,但少女惯来不是那种在自己人面前 拐弯抹角的性子。
这也让云子桑更加无奈,明明,他有很多机会强势的夺了白映儿的视线,却又因为她那带泪的模样,心间钝痛,是真的不忍。索性,他们还有很多时间,现在,白真的问题却不是那么快解决的。
司扶听到少女的问话,正要开口答,却见云子桑边往他们这里走,边开口:“白将军还在城主府,我寻了赤炎石打磨成床,在我院中的暗室之中安置着他。”
三年前白真还没有开始诊治的时候,便是一直在城主府的,司扶也觉得不应当随意移动了他,况且,现在局势未明,在苏曜皇室的眼中那白真已然是个死人,为防万一。现在他们到了霓都,也没有把那人一起带过来。
护住一个白映儿,本就需要耗费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若是再加个白真,想来更加难了。
言罢,云子桑突然想到说不定现在白映儿还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抿唇,少年依旧是皱着眉头,耐心的提醒:“我们现在在霓都,是苏曜皇上的意思。司扶叔叔也是怕那些人一再扰你修养,所以才不得已搬来了这里。”
后面的话更像是解释,他其实也有些担心白映儿会不喜现在所出的地方,毕竟自己也参与了劝说司扶的队伍,若是女孩不愿,他便是真的好心办坏事了。
司扶挑了挑眉,若说开始他的脸上还是强装出来戏谑的笑容,那么现在,应该算是真真切切带着一些善意嘲讽了。毕竟这熊孩子云子桑,也只有在小映儿面前,才会与自己称呼得如此亲密。
叫自己叔叔,是想与小映儿的关系更加近一些吗?也不看自己答不答应,心中冷哼,司扶到底没有开口戳穿什么。
想当然的,白映儿自然没有考虑那么多,其实无论在哪里,她都觉得无所谓啦。只要周围的人还是一样的,便没有什么可挑剔。这般想着,少女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这样也好。”
云子桑轻笑,似乎很是满意少女乖巧的回答。紧皱的眉宇也松了些许,随即,他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问道:“小白是否想去看看白将军?”
白映儿眸子亮了亮,这确实是她想做的事情,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体,她确实不敢保证已经完全没有问题,只怕,师父不会同意的吧。
灵动的眸子朝司扶瞥去,后者见此,轻咳一声面色严肃开口:“小映儿的身体还需要在观察一段时间,想来这时候是不宜长途奔波的。”
毕竟,锦城离霓都的距离也不是那么近。
既然司扶都这么说了,少女也不得不歇了心思。毕竟,在小时候的十年,白真就很少出现在白映儿面前,如今现在自己去看他,也没有什么作用,少女自知现在这半吊子医术,是不可能想到医治司扶的法子的。
与其徒增伤感,还不如想着怎么把自己身子养好,之后老爹醒来,才会安心。白映儿生性豁达,也意料之中的没有纠结这些事情。倒是云子桑眸光不漏痕迹的朝司扶投去疑惑的一眼。后者若无其事的看着白映儿,仿若未觉。
抿了抿嘴,少年也不好多说什么,正在海棠和鸢尾激动地眼泪都快要出来了的时候,一声‘咕噜’不合时宜的响起,女孩抱歉的看着自己的肚子。
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没有好好吃过饭了,转眸,少女歪着头搜索着鸢尾的影子,还没等她开口卖萌,云子桑清润的声音便先一步响起了:“鸢尾,三年之期已到,去给你主子煮饭吧。海棠,记得去司扶叔叔的药园之中菜些适宜做药膳的草药。”
难得的,现在鸢尾半点不想反驳这人命令,虽然她更想跟自己的主子多多交流,但是她知,来日方长。
云子桑的吩咐,本就正中她下怀,况且,即便非自愿,她也不可能真正驳了少年的面子。平日里小姐未醒,自己靠着云子桑的愧疚,处处甩脸色的事情不少。如今小姐已经平安,若她还得寸进尺,难过的便是自己了。
辗转这么多年,小丫鬟的心智功夫也是涨了些许,见此时的气氛正好,轻声应下便移开了步子,只是眼睛依旧有些不舍的看向白映儿,似乎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少女的视线。
少女也是听过云子桑的话,才知道自己这遭一昏迷已经过去了三年。她有感觉,时间过去很久,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久。好在,身边的人都没有离开,虽然容貌气质有些改变,但好歹,大家都是从前那般亲昵。
白映儿见鸢尾那夸张的模样,笑了笑语气满是暖意,她道:“还是鸢尾和海棠最好!”
这样平常的话语,在以前经常可以听到,如今却是隔了三年之久。让两个丫鬟恍然,却又让另外一个人跳脚。
“好什么好!那两个丫鬟,这三年根本就半点不做事的!凡是下厨的活计都是爷在做,辛辛苦苦这么些日子爷也认了。这下倒好,嫂子一醒来,眼里半点没有我!”季杭委屈的声音伴着那与云子桑有些神似的娃娃脸,眸中仿佛带着些许晶莹,却终究没有露出更加夸张的模样。
站在他身后的依旧是任劳任怨的木念。
三年过去,少年已经长开了些,现在若是一走出去,路旁那些闺中少女还会时不时抛个把香囊过来,或是掩嘴谈笑这是谁家少年,长得如此可爱。倒是季杭不知是不是受府中黯淡的气氛影响,面上也少有笑脸,平白浪费了许多桃花。
这也是木念满意的,毕竟他是真的觉得自家主子长大了,没有那么明显的幼稚情绪。只是没想到,如今白映儿一醒来,这季杭就像是被打回原形似的,立马耍起宝来。
太久没听到过季杭称呼自己,饶是白映儿本回不过神,现在也突然记起了自己对少年的猜测。
季晟国皇室中人,名之中都带木,似乎是因为开国的时候有道士云季家世代维持这样的规矩,能保兴盛。她记得以前翻一些杂书游记之时,有牵扯到季晟国的秘辛,本来这皇室名讳是不能出现子啊寻常百姓口中的。
但那书上却偏偏记载详尽,除了关于季晟国二皇子的消息。本来,这季晟就未立皇储,那二皇子身份扑朔迷离,想来将来的争斗不会安然。白映儿初时当做笑话来看,后来却越想越心惊。
虽说书中所言不可尽信,但是少女却没有理由不相信,因为明明白白,这少年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当季杭说他名讳为木珩之时,白映儿就留了一个心眼。
在联想到上一任锦城的城主以及夫人之时,少女便猜出了些许,原是不确信的情绪,却在看见云子桑脸色的那一瞬,坚定了心中所想。
云子桑一直不知道季杭是这样称呼白映儿的,其实若是知道,想必他也不会说什么。
因为这少年本来就认了自己为兄,此番称呼,倒让云子桑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躲避的心思。觉得季杭胆大胡来的同时,又有些窃喜。好在少女什么都不知,倒是能够让他占占口头便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映儿才能真正开窍。以前是她年岁太小,虽然云子桑一直暗中筹谋很多,却没有一样是明白表露心意的。当时因为与司扶的约定,十年没有出现在白映儿面前,后来却是真的两人都没有那个风花雪月的时间。再则,当时少女还是那般孝模样,他真的不知要怎么开口说那些话语。
诚然,仙洲之人都是生而灵智,可这少女不同,她是个魂魄不全之人,即便后来强行归魂,却还是受到一些影响。这下好了,三年的时间,他用尽一切方法,使少女恢复正常,一如十几年前诗姑姑没有施术的结果。
可是,为什么,他并没有察觉女孩对他有多亲热?甚至想象中的激动之情根本就没有,更甚,还有一些想要躲避的情绪在内。此番,倒是让云子桑困惑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