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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上午八点半。
“我的乖乖女,小宝贝,小棉袄,起床啦。”
加太太的嗓子像是系上了一根橡皮筋,气流从嗓子里努力地挤出来,一路S型钻进正酣睡的加小略耳朵里,依旧在睡梦中的她猛地打一个寒颤。
“小心肝啊,起床啦。”
加太太继续提高海拔,加小略顿时汗毛耸立,百分之五十的脑细胞已被惊醒。
“妈,大清早的您老鸨子上身啦,拜托您老正常点嘛,别老这么为老不尊的。”加小略不满的抗议,把头缩回被子里。
“我是老鸨,那你是什么?有你这样的姑娘我不赔死?”
“我错了!您出去!我睡觉!”加小略长舒一口气,这是什么妈啊……
“大清早的念三字经啊?我女儿就是有文化。好了,别睡了,今天有好多事呢!”
“稿子交了!内裤洗了!电费给了!没有事情!”
“呀!改念四个字的啦?有长进!不过呢,今天的事你还真给忘了。”加太太坐在女儿的床边,准确无误的把手伸到她的腰间。
“快起来,小寿星!”
“哇!妈,你干嘛啊!哈哈啊哦!哇哈哈哈!别挠了!啊哈哈!什么寿星啊!我去年过过生日啦!救命啊!”
加小略被挠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当然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只是点一次蜡烛就意味着又老了一岁,如果她是棵树,那么现在脸上将被刻上第三十道难看的年轮。
去年的今天,她虔诚的暗暗祈祷,就让地球毁灭在三十岁来临之前吧。
看,女人真的很可怕,为了留住青春,不惜以一颗星球的所有生灵做代价,可见恐惧如此之巨大。
但是,一年后,地球月球太阳水星木星火星都好好的运转着,这一天,还是毫无悬念的来了。
她仿佛看见浮着狞笑,得意洋洋的时间大神此刻就悬在半空,手中拿着大笔,在往她脸上写下大大的阿拉伯数字—30。
“快起来,今天和我彻底打扫卫生。”加太太终于停止魔爪。
“什么?我今天生日已经够悲惨了,你还让我打扫卫生?”
“我才悲惨呢!三十年前千辛万苦生下一个这么不知知恩图报的你!快起来!干活!”
加太太像变戏法似的不知从何处甩出一条抹布,准确无误的扔到加小略的头上。
“你怎么不去马戏团啊!“加小略气急败坏。
“这就是在马戏团练的啊!“
“啊?“加小略报以怀疑的眼神。
“不知道吗?你还参与了呢,当时啊,有只酗子,整天光着屁股随地大小便,我和你爸没办法只好给她包尿布,然后我们俩每天扔尿布扔来扔去就练就这个本事了。“加太太一本正经的说,却又禁不椎笑。
又被耍了。
“呀!”加小略狂叫,睡意彻底失踪。
“清醒了?酗子,快起来吧。”加太太大获全胜功成身退,叉着腰扭着屁股晃了出去,嘴里还哼着小调,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这一回合,加小略又一溃千里,只好磨磨蹭蹭的爬起来。
今天的加太太似被打了鸡血般兴奋,地板,窗户,卫生间,阳台,任何沟沟角角的统统不放过,加小略几乎累到虚脱。
“妈,离过年还有个把个月呢,您没算错日期吧?”
“今天寿星生日啊,还有贵宾要来,当然要好好打扫啦。”
“贵宾?什么贵宾?“
加太太只是笑而不语。
“您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快说!”一丝不祥的预感袭来,加小略眼睛一瞪,心中顿时浮起一个人来,董迪!
介于刚刚和他认识,小略并没有把生日的消息透露给他,但此时加太太的行为太可疑,不得不步步小心,以免莫名中招,而母亲只笑而不答,一脸得意表情,加小略越发心惊。
加太太的精力实在旺盛,里里外外打扫完毕后已经是中午了,加小略叫苦不迭,恨不得一头扎到床上永远不起来。
午饭后终于得到片刻休息的时间,她迫不及待的爬上床,得把早晨的觉补回来,她恨恨的想,一会就四仰八叉的睡过去。
不知不觉,加小略已经沉沉入梦,梦里居然躺在一片花海中,一片无边无际的粉蓝色楔在身边随风轻摇,咦,还有沁人的花香渗入鼻端,碧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花,匀净的似一汪湖水,有风轻柔的划过脸庞,这是天堂吗?加小略心旷神怡,天空那端还有鸟儿飞过来,带着鲜艳的羽冠,拖着七彩的长尾,那是传说中的凤凰吗?
加小略激动的站起身,向彩色的大鸟拼命挥手,鸟儿缓缓飞近,金光闪耀,太美了!大鸟在空中盘旋迂回,一直到她的上空,五彩长尾一阵华丽的抖动。
咦?那是什么落了下来?哇,好大一坨!
哇!鸟粪!
加小略想闪躲,但是已经晚了。
“啪“,一坨巨大清凉的”鸟粪“完美的覆盖在她无辜又悲戚的脸蛋上,她倏地睁开眼睛惨叫:”上帝啊!我要投诉!天堂里的卫生得好好抓一下嘛!”
忽然,加小略发现加太太保养得当的脸正横放在她的上方盯着她看,手里还举着一把小刷子,加小略狂叫一声坐起来。
“您干嘛盯着看我睡觉啊!”
“别动别动,我在给你做面膜呢。”
加小略伸手一摸,脸上果真湿哒哒一片,一照镜子,一片惨绿色,一觉醒来居然变身为史瑞克他媳妇。
“妈!你干嘛给我抹鸟粪!”
加小略哭笑不得。
“这是绿茶面膜,什么鸟粪,就算是鸟粪,如果能让我再年轻个十年八年的,我也敢试,快躺下。”加太太命令道。
这一天下来,加小略已被打击的体无完肤,无奈,筋疲力尽的只好乖乖躺下任人宰割。
“妈,您跟我透个底儿呗,今天谁要来啊?我怕没有心理准备说话没数给您丢人。“
“晚上你不就知道了吗?”
“搞那么神秘干嘛啊?整的跟明星演唱会来一神秘嘉宾似地。“加小略猛翻白眼。
“是董迪吧?“
“切,我是他丈母娘,他拿我当贵宾还差不多!“加太太嘴硬心软,脸上已经不自觉的浮起温柔的笑。
“什么丈母娘啊!我和他只不过才见过两次面!吃过一顿饭!打过五个电话!发过七条短信!您别瞎搅和啊!弄得好像我是外贸尾单似地往外狂甩!“
“不甩怎么办啊!整天不是窝在家里上网就是胡思乱想写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你说谁要你?要是有人排着队来娶你,我用得着急成这样?三十岁了!大婶!“
一听到三十这个数字,加小略立刻就变成了软柿子,是啊,虽然她不难看,甚至和漂亮挂的上边,但是在这个现实市侩的社会里,三十就是未婚女人悲哀的导向标,箭头的那端有许多悲凉的形容词,大龄,剩女,怪异,孤僻,大婶,阿祖妈……
其实加小略无数次咨询过大大小小的女性同胞,是否结婚是女人唯一的出路,答案当然分两派,最后,“女人可以自己生活“这个答案以百分之八十五点六的比率胜出,但是事过境迁岁月流逝,那些当初信誓旦旦拥戴这个答案的女人纷纷都结了婚,也有的又离了婚,于是答案后面又被加上一个后缀,那就是”女人可以独自生活,但至少要结一次婚尝试下。“
悲哀,悲哀,加小略闭上双眼,任加太太左一刷右一刷的在自己脸上抹着冰凉的绿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