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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陆正南并未显出任何异样,陪着叶初晓踏青。。.
很多年没有放松地出来玩过的叶初晓,像孩子一般开心,爬树摘花,顽劣淘气。
陆正南只*溺地由着她,惯着她,任她尽情地开心。
到了周日下午,他们才返程,房东一家站在门口挥手相送,叶初晓对这里留恋不舍,连连回头张望。
“以后有时间了我们再来。”他拍拍她的头*,给她系好安全带。
上车后不久她就困了,靠在颈枕上睡着,他关掉音乐,给她盖上外套,独自看着前方的路。
其实,他也不想离开这个世外桃源,真希望就这么悠悠闲闲的和她永远生活在这里,不去理世事纷扰。
可是,身不由己。
风暴即将开始,又或者,已经开始。
回城后的第三天,齐禛出现在陆正南的办公室。
“这是迟来的礼金。”齐禛把一个厚厚的红包推到他面前。
陆正南无言。
齐禛自顾自地在他对面坐下,姿态舒展,笑容淡定:“我去米粒儿学校,听说现在她已经不住宿了,那倒好,多谢你这么费心帮我照顾她。”
他这句话说得隐隐含刺,陆正南只点了点头:“应该的。”
“今晚要是方便的话,我去你们家看看她行吗?”齐禛看似在征求意见,但其实知道对方根本无法拒绝。
陆正南果然只能答应:“好。”
“弟妹不会嫌弃吧?”他唇角一勾。
陆正南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弟妹”,是叶初晓。
他竟然,称呼叶初晓为弟妹。可是陆正南心中并无半点欣慰的感觉,反而有种更不好的预感。
“三哥,”陆正南抬起眼直视着他:“我还是那句话,所有的债,你就当是我一个人欠的,由我一个人还。”
“怎么突然说这话呢?”齐禛似无辜地一摊手:“我不过是去看看孩子,你没必要这么**。”说完他站起来:“好了,这会儿我就不打扰了,晚上见。”
陆正南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以手撑着额,眼中有抹怅然。
自知道了那个秘密,他跟齐禛的位置,似猝然颠倒。
亏欠了齐禛那么多,他无法再像从前那样,理直气壮地与齐禛斗。
相反,为了补偿,步步退让。
但即使如此,他也有不能放弃的底线,若是齐禛执意踏破,他也只能不顾一切地反击。
到了中午,他过去陪叶初晓吃饭,等着上菜的过程中,他犹豫半晌,终于开口:“三哥说,今晚去我们家看看米粒儿。”
叶初晓顿时愣住。
“我想他也……没其他意思吧。”陆正南试图让气氛轻松:“无非是想孩子了。”
可叶初晓看着他的神色,却并不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
她了解齐禛的个性,对于她带着米粒儿跟陆正南结婚的事,他绝不可能轻易释怀。
但是,想想齐禛身上背负的惨烈过往,她又叹了口气:“那就去吧。”
陆正南点了点头,两人都没再说话。
气氛沉默地吃完那一顿饭,叶初晓跟陆正南分别,回到楼上仍有些失神。
Monica发现了,问她怎么回事。她说了齐禛将要过来看孩子的事,Monica也沉默了。
那次齐禛强制带她们母女走的事,她还记忆犹新,她总觉得齐禛那个人,像个不定时炸弹,给人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犹豫了一下,Monica还是将心里话说出了口:“虽然他是米粒儿的亲生父亲,但有些事上,你们还是要多留点心。”
“我知道。”叶初晓叹息着点头,心里同样惴惴不安……
而那晚,齐禛果然去了云水阁,进门的时候,和叶初晓打了个照面,四目相望之时,他的眸子幽暗如潭,深不见底。
叶初晓直觉地避开他的目光,笑了笑:“来了?进来坐吧。”
他也笑笑,然后问:“米粒儿呢?”
“在楼上画画,我去叫他们。”她正要上楼,齐禛却摆了摆手,自己走到楼梯口处大声喊道:“米粒儿,爸爸来了。”
叶初晓脑中,顿时轰然一响,急着去阻止他:“你怎么这样……”
齐禛缓缓转过身来,挑高了眉:“我说得不对么?难道我不是她爸爸?”
而这时,房中的陆正南也听见了齐禛的那句话,怔神之下还是抱着米粒儿出来,站在二楼向下打招呼:“三哥来啦?”
米粒儿方才在专心画画,倒并没注意到其他,所以这时,只是快乐地向齐禛招手:“欢迎叔叔。”
齐禛的眼神沉了沉,自楼梯上去,直接从陆正南怀中,接过了米粒儿:“宝宝刚才没听见我的话吗,要叫爸爸,不能叫叔叔。”
米粒儿糊涂了,转头看向陆正南:“可是……那才是爸爸。”
齐禛的眼底,更添了几分暗色,叶初晓此刻已彻底急了,怕他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齐禛,她还小……”
“正是因为小,所以更要早早地教。”齐禛冷冷一笑:“不然长大了以后根本分不清谁才是她真正的爸爸。”
他这话说得极刻薄,叶初晓正要开口反驳,陆正南却给她使了个眼色,望着齐禛,坦然地笑了笑:“三哥说得也对,不过其实也没人真正想瞒着孩子,她该知道的,总会知道,该认谁,还会认谁。”
一句话堵住了齐禛,他没再说话,但是之后陪米粒儿玩的时候,仍旧一口一个“爸爸”的自称。
米粒儿已经越来越迷茫,不时无措地望向陆正南,他只是回以慈爱的笑,并不多说。
叶初晓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心里闷闷地喘不过气来,最后独自走到后门口去吹风。.
她如今,其实并未想过永远阻止他们父女相认,可是他以这样突然而强硬的方式来告诉米粒儿这个事实,会对孩子的心灵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和压力?
“没事。”不知道什么时候,陆正南走到了她身后,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
“可是……”她也同样担心,以后他和米粒儿的相处。米粒儿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他是自己的爸爸,现在突然被推翻,又怎么能接受得了?
“真没事。”他知道她的心思,摇了摇头:“孩子的世界,远比我们单纯。”
“但愿吧。”叶初晓低低答了一句,两个人就这样默然地并肩站着,看远处的山峦……
齐禛一直到十点才走,米粒儿等他走了,才怯怯地走过来,拉住陆正南的衣角:“叔叔说,他才是我的爸爸。”
陆正南蹲下来,和她目光平视,温柔地笑:“他没说谎,他是米粒儿的爸爸。”
“那你呢?”米粒儿瘪了瘪嘴。
“我也没说谎,我也是米粒儿的爸爸。”陆正南亲了亲她:“米粒儿有两个爸爸。”
“可是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只有一个爸爸?”米粒儿还是不解。
陆正南把她拉进怀里:“因为米粒儿是个特别的孩子,所以天使安排了两个爸爸,来给你更多的爱。”
叶初晓的眼睛湿了,望着这个睿智而宽容的男人,只觉得无论是自己,还是米粒儿,遇上他都太幸运。
米粒儿也终于安心,在睡着之前,握着陆正南的指尖,迷迷糊糊地说:“爸爸我爱你。”
陆正南亲吻她的额:“宝贝,我也爱你。”
当他在她熟睡之后掩门出来,看见一直站在门外悄然守望的叶初晓,轻轻地拥住她:“看,我就说孩子的世界,远比我们单纯,对他们的爱,他们会很清晰地感受到,所以不用那么担心。”
“嗯。”叶初晓靠在他怀中,闭上眼睛点头,但心底,仍有一丝隐忧,她觉得现在的齐禛,攻击性似乎越来越强……
自那天起,齐禛竟然成了云水阁的常客,时不时便来了,叶初晓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像对待任何一个客人一样对待他,该倒水倒水,该上茶上茶。
而他看着也很随和,除了跟米粒儿强调自己是爸爸之外,并不多说其他。
米粒儿却叫惯了叔叔,一时改不了口,每次都只是望着他笑,什么称呼也不喊。
直到有一天,他带着她在园子里看花的时候,她忽然被蜜蜂蛰了一口,下意识地哭着撒娇:“爸爸,疼。”
那一刻,齐禛的心中如翻起巨浪,紧紧抱住她,拉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给她吹伤口,连声音都在发颤:“宝宝乖。”
陆正南那个时候,其实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他也是听见米粒儿喊爸爸,才从屋里跑出来的,当看到这一幕,他又悄悄地退了回去。
他心疼米粒儿,但他内心,也同样可怜齐禛。虽然他自己的家庭,也并不算幸福,可至少父母双全,而不像齐禛那样,经历过生离死别。所以齐禛对亲情的渴望,对陆家的恨,他都能理解。
而那晚,叶初晓敲因为通宵加班,所以打电话说留在工作室回不来了,当米粒儿入睡,齐禛要走的时候,陆正南忽然开口挽留:“三哥,咱们也很久没好好聊过了,今天你干脆在这住下吧。”
齐禛的眼中,瞬间有丝感伤划过,却仍是转过了身,声音淡漠:“不了,我回去还有事。”
陆正南的笑容里含着失望,但还是送他到门外:“那路上小心。”
齐禛随即上车,刚起步却又停住,滑下车窗,只显出一双深沉的眼:“忘了跟你说,我在古城,开了家新公司,以后就常驻这边了。”
陆正南微怔,淡淡地“哦”了一声。
“走了。”车窗重新升了上去,齐禛一踩油门,疾驰离开。
陆正南独自站在夜色里,半晌,回到房中,打电话给施曼。
她接起的时候,背景音乐震天响,很显然在夜店。
“正南哥,稀奇啊,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施曼大约是喝多了,边说话边吃吃地笑。
陆正南皱了皱眉:“你跟齐禛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施曼回答得玩世不恭:“不离婚,也不住一块儿,偶尔见了面,就顺便上个*。”
陆正南懒得跟她多废话,直入主题:“他来这边开公司了?那北京的事儿谁管?”
“我管啊。”施曼哈哈一笑:“正南哥你现在开始关心北京这公司啦?爸身体不还好着吗,这么早就急了?”
陆正南的眼神愈加阴沉,干脆挂断。
而施曼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咕哝了句“发神经”,便抛开手机,又**着身体进了舞池,和先前一起来的两个男人贴身热舞……
齐禛是两天后回的北京,见了施曼,首先便是听她汇报这一周的公事。
他现在,其实根本没有放弃北京的公司,反而是更牢固地抓在了自己手上,只不过从幕前,退到了幕后。
施曼如今,便是由他在背后牵着线的傀儡。
等工作谈完了,施曼便换了另一副模样,过来坐到他腿上,媚
眼如丝:“怎么样,对于我的进度,还满意么?”
“你倒真是姓施,忘了自己也是陆家人了。”齐禛冷笑。
施曼一勾唇:“陆正南他当过我是妹妹吗?以后老爷子一死,他肯定什么都不会给我,所以我何必跟他客气?”
齐禛呵呵一笑:“好。”
“别尽谈这些乏味的事儿,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施曼娇嗔着,缀着水晶的长指甲徐徐划上他的脸,充满**。
他却身体后靠,拉开和她的距离:“前几天你和那两个男的还没玩够么?”
施曼一震,脱口反问:“你派人跟踪我。”
齐禛不承认也不否认,只用玩味的眼神看着她。
“我跟他们……只是逢场作戏。”施曼紧张地掠了一下头发,解释。
“做戏也罢,真心也罢,我都管不着。”齐禛耸耸肩,随即将她推开,站起身来,从旁边抽出张纸巾擦手:“但是我怕得病。”
施曼面如土色,呆站了一阵,咬着牙摔门离开。
齐禛慢条斯理地将纸巾揉成一团,远远投进桌边的纸篓里,去浴室洗澡……
又过了两天,他将该处理的事情全部处理完,便打算离开北京,临走时却又改了主意,决定前去那个四合院拜会老爷子,事先没有打任何招呼,他就这样直接上门。
警卫进来通报的时候,首先在院子里遇上了陆母,一听齐禛的名字,她立刻变了脸色:“他来这里干什么,让他走。”
可齐禛的身份警卫也很清楚,不敢贸然决定,为难地站着没动。
正僵持间,东厢房里忽然传来老爷子的声音:“谁在外面?”
警卫赶紧高声回报,里面的人顿了一会儿,沉声开口:“让他进来。”
老爷子发了话,陆母不敢违拗,只得愤愤地转身回了西边的屋子。
齐禛进了院子,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唇角有似若有若无的冷笑:“这环境倒高雅得很。”
东厢房的门,早已为他开了,半掩着。他推门进去,看见老爷子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不是说最近卧*不起吗?”齐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里却少了曾经的谦恭。
老爷子只叹了口气,抬了抬手:“坐吧。”
齐禛落座,和他仅隔着一张茶几,如同对峙。
双方都沉默,最后是老爷子先开口:“你和小曼……”他迟疑地没有说下去,齐禛却一笑,接过话:“我们没离婚,过得好好儿的呢。”
老爷子滞住无言,半晌又缓缓点头:“哦,那就好。”
齐禛看着眼前这个疲倦而衰老的人,心中原本稍稍有些软化,可转瞬间,想起曾经那些血淋淋的片段,目光又硬了起来,利刃似地直刺向对方。
老爷子在他的眼神下,似有些怯懦,躲开了视线。
“小禛呐,”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如同许多年前,抱起幼年的齐禛时,那样亲密地叫他,可今时今日,改变的,经历的,都已太多太多,早已回不到当年的心境,无法做到自然而然:“我过去……过去……”
他也想开诚布公,却又最终做不到,怎么都说不出剩下的话来。
齐禛冷眼望着他,笑了笑:“您放心,我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该拿的,我会全拿回来的。”
老爷子垂下眼睑,无言以对。
“还有另一件事儿也跟您报备一声,您家新添的那小孙女儿,看着像是正南的,其实是我跟您儿媳妇生的,她啊,该姓齐。”齐禛的话,成功地让老爷子的脸色更加惨白,可他并没结束:“要说如今我们这家庭关系,可真有点儿乱,您呢,有两房,您儿媳妇跟您似地,也算有两房,这还真叫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老爷子已快撑不住,布满老年斑的手,掩住眼睛,指尖明显在颤抖。
齐禛欣赏了好一阵,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离开,关门的时候,眼底笑意阴鸷。
听着他的脚步出了院子,老爷子的身体骤然垮塌,靠在扶手上直喘气,拼命够着*来药瓶,倒出两颗放进嘴里,拿水灌下,这才抚着*口,慢慢地闭上眼睛……
而就在当天,远在古城的叶初晓,接到一笔装修写字楼的订单。
委托人姓秦,是直接找到工作室的,说是慕名而来。
写字楼在一个新开发的商圈里,具体业务没说明,只说是做贸易的,租了一整层,将近一千平米,规模不算小。
叶初晓又询问具体有什么要求,对方却只说按照她的想法装修就行,风格价格都不限。
她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因为工作室的名气,像这种全盘托付给她们设计的客户也不少,所以便也没再多问。
而对方也极爽快,现场就签了约,下午款项便已到账。
Monica目前正全力忙于另一个项目,**乏术,而写字楼的设计原本也相对简单,便干脆彻底交给叶初晓来做。
于是,叶初晓在次日跟那位秦先生约好,过去实地量户型。
下午两点,她准时到达,这栋大楼是新建的,入住率显然还不高,正是上班时间,电梯里却并不拥挤。
到了十二楼,她出了电梯,只见前方的玻璃大门并未落锁,里面应该有人,可她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
犹豫了一下,她终于还是自己进去,大厅很宽,空荡荡的,尽头才有隔间,站在大厅中央,她又喊了一声:“有人吗?”
然而,四周依旧寂静无声。
难道还没来?叶初晓疑惑地低头去看手机上的时间。
“你来了?”正在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当她反应过来是谁,顿时身体一僵……
“怎么是你?”叶初晓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不远处的那个人。
齐禛双手插在裤袋里,神情很淡定:“我怕我自己上门,你会不接这单生意。”
她定定地盯着他,唇抿紧成一条直线。
他突然往前踏了一步,她即刻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何必这样紧张?”他忽而一笑:“我不过就是个……普通客户。”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异常地轻,轻得甚至似有几分诡异,让她的脊背上,幽幽地沁出一层寒意。
那一刻,她几乎想掉头走人,可他却又在这时,恢复了客户的本分,只淡淡地说:“你忙吧,我就在最里面的屋子里,有问题可以叫我。”
说完他便离开,并未多做停留。
叶初晓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儿,终于开始工作。
当她把其他的量完,最后才来到齐禛所在的那间,在外面停了片刻,正打算抬起手敲门,门却悄无声息地开了,齐禛的身影出现:“总算轮到这儿了吗?进来吧。”
叶初晓进去,默不作声地做事,他也不出声,就靠在墙角,默然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太过执着,她无论怎么侧转着角度躲,都仍能感觉到那种灼烫,心中极不自在。
“你这个样子,倒让我想起了你十五岁的时候。”齐禛蓦地低笑:“那时你也是总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免得我看到你。”
这个时候,他提起这些往事,让她心绪更为复杂。
她匆匆记下数据,然后收好东西,转过脸来淡漠地跟他道别:“齐总,户型已经量完了,那我先走了,等设计稿出来再跟您联系。”
“好的。”他点头,却紧跟着她出来:“我送你回公司。”
“不用了,谢谢,这附近打车*方便的。”既然他说要做“普通客户”,那么她就将对待“普通客户”的方式,进行到底。
“那至少一起下楼,正好我也想听听你大概的设计思路。”他随即退而求其次,而且也貌似公事公办,让她不便再拒绝,只得跟他一起走入电梯。
狭窄的空间,孤男寡女,有种说不出的**气氛。她站到离他最远的那个角落,眼睛紧盯着屏幕上数字的变换,只盼着尽快到达一楼。
而他站在后面,看着她僵直的背影,眸底有丝不可捉*的光。
“你准备设计什么样的风格呢?”他打破沉默,她便也反问:“齐总希望要什么样的风格,我们都是以客户的意见为重的。”
“无所谓。”齐禛笑了笑:“你的风格,自然合我的口味。”这话一语双关,叶初晓再度沉默。
“初晓,”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我们有必要这样吗?再怎么说,我们都有个孩子。”
叶初晓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也笑了笑:“我也希望,不要这样,平平静静地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不发生不必要的交集,不是更好?”
“我们这辈子的交集,断不了。”齐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电梯刚好到了一楼,“叮”地一响,她立刻夺门而出,再未回头。
齐禛并没追上去,就站在电梯里,望着她走远,直到电梯门又即将合上的瞬间,才抬手猛地一按键,门再度洞开,他终于走了出来,笑容讳莫如深。
初晓,陆正南当初,既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走进你的世界,代替了我,那么现在,我便也按照这条路,重走一次如何……
叶初晓那天回到工作室,心里很憋屈,但Monica在外地出差,打电话给陆正南,他那边也正忙着,不好跟他多说,只得独自闷闷不乐。
下班回到家,陆正南因为应酬还没回,家里只有向老师和米粒儿,陪着她们一起练习了一会儿语音,她便先去做饭。
可炒着炒着菜,今天白天齐禛奇怪的语气和神情又浮现在脑海中,手不由得一抖,顿时,锅里的油飞溅出来,烫得她手背上起了一大个白泡。
她赶紧出来找了药抹上,正打算回去的向老师听到动静也过来,见状便进厨房帮她把剩下的两个菜炒了盛出来,叶初晓很不好意思地连声道谢,留她一起吃饭。
但向老师家里还有人等着她回去,匆匆告辞走了。
家里只剩下了叶初晓和米粒儿,饭吃到一半,叶初晓迟疑了又迟疑,终究开始问出了口:“最近那个……”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齐禛:“就是经常过来看你的那个……”
“哦,你说叔叔爸爸啊。”米粒儿天真地笑,为了区别,她现在已经自动自发地将齐禛和陆正南,分成了叔叔爸爸和家里的爸爸。
叶初晓心里一涩:“嗯……他平时,都跟你说些什么?”她其实也觉得,这样套孩子的话不好,可是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让她越来越不安。
“没说什么啊……”米粒儿偏着头回忆:“他就说喜欢我,哦,还说也喜欢妈妈,说以后要和我们在一起。”米粒儿单纯地笑,她以为经常来这边做客,在一个房子里玩,就已经叫在一起了,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
可听在叶初晓耳朵里,却分外心惊。
以后和她们在一起?为什么齐禛明明知道她和陆正南都已经结婚了,还是坚持这样的想法?他究竟想怎么样?
眼见着叶初晓的神色变得紧张,米粒儿疑惑地问:“妈妈你怎么了?”
“哦,没事,你快吃饭。”叶初晓忙在孩子面前收敛起情绪……
晚上,她将米粒儿哄睡之后,便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发怔,甚至都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
陆正南进来,看见她如此失神的模样,有些奇怪:“怎么回事老婆?我回来都不搞个欢迎仪式?”
听见他的声音,她才猛地回神,过来帮他放好东西,靠进他怀里。
“工作太累了,还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嗯?”他搂着怏怏不乐的她走向沙发,将她拉到他膝上抱住。
叶初晓叹了口气:“昨天我接了笔写字楼的订单,可今天上门量户型的时候,才知道真正的老板,是齐禛。”
当陆正南听到齐禛的名字,微微一怔,沉*了片刻才开口:“嗯……前些时他是说打算在这边开个新公司。”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初晓的语气激动起来:“他这样偷偷**地下订单骗我上门,到底什么意图?”
“也许他是想照顾你生意,却又怕你不肯接受。”陆正南替齐禛解释,可事实上,这个解释连他自己都不信。
“今天米粒儿还告诉我,齐禛说以后要和我们在一起,他怎么想的啊他?”叶初晓是个直性子,火一旦上来就急了:“我明儿一早就去把这单生意给撤了!”
陆正南心里却有另一层担忧:齐禛既然能来下单,必定不可能轻易同意撤。
但此刻,他只能先安慰叶初晓:“你也别想太多,不过是单生意罢了,而且不还有你老师和我呢吗?”
叶初晓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声音沉闷:“正南,我真的讨厌这样,我就想安安稳稳地跟你在一起,不想再生出什么事儿来。”
“哪能有什么事儿,真是你想多了。”陆正南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背,眼底的神色,却丝毫不轻松。
今天北京公司审计部的元老李叔过古城来了,说施曼和齐禛,把他开了,而就他发现的那些迹象来看,齐禛现在已正式开始动作,而且幅度比预想中更大。
再加上齐禛来古城这边开公司,又借着这样的机会接近初晓,目的已是不言自明——就是要夺走属于他陆正南的一切,让他也变得一无所有。
但这些话,现在他不忍心告诉叶初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