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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兴奋得就只差手舞足蹈,叶初晓无语地看着他,旁边的医生一脸司空见惯的模样:“准爸爸都这样儿,不过你们还是先去那边做个B超,确定一下。.”
半个小时后,B超结果出来,果真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陆正南乐得抱着米粒儿嘿嘿直笑:“宝贝,你就快有**妹妹了。”
“在哪?”米粒儿天真地问。
“在妈妈的肚子里。”陆正南逗她:“你去跟他打个招呼。”
米粒儿被他忽悠得相信了,居然真的趴到叶初晓的怀里,小声地说:“你在睡觉吗?我是姐姐哦。”
陆正南笑得前仰后合,叶初晓又好气又好笑地捶了他一拳:“看你把她哄得。”
他笑着把米粒儿又拉回自己怀里:“嗯,希望是个小子,这样我就儿女双全了,这以后领出去,嘿,左边一金童,右边一玉女,我就是那观音菩萨啊。”
“我看你是神经病。”叶初晓啐他。其实她此刻,虽然因为怀孕了而高兴,可作为母亲,尤其是单亲母亲,她也难免会有小小的担忧,怕将来万一陆正南有了自己的孩子,对米粒儿不如以前那样好。
她微妙的情绪变化,他看在眼里,把米粒儿放在膝上端端正正地坐好,然后郑重其事地看着她:“宝贝,爸爸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得记住。”
“嗯。”米粒儿乖乖地点头。
“不管以后有多少**妹妹,爸爸对你的爱,永远都和现在一样多,一点点都不会少。”陆正南的话,让旁边的叶初晓心里震动不已,轻轻地靠上他的肩头。
这个人,永远都懂她,而且任何时候都包容她,体谅她。
得夫如此,此生何求?
陆正南侧过头,用胡茬蹭蹭她的脸,什么也没说,一切情意,尽融在温暖的眼神中……
回到家,当陆正南宣布叶初晓怀孕的消息,原本还对她有些芥蒂的陆母,立刻将一切成见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欢天喜地,一叠声地说好,亲自扶着她坐到沙发上,又是削水果,又是急着把陈嫂叫过来吩咐去买食材炖补品。
叶初晓都不好意思了:“妈,现在还早,不用这么……”
“欸,谁说的?刚怀孕这三个月身子可最金贵了,样样儿都得注意着。”说到这会儿又转头吩咐陆正南:“这可别急着回去了,这孕妇坐飞机多不安全的。”
“妈您也忒多虑了。”陆正南抓起块苹果咬了一口,陆母的下一句话又差点让他呛出来:“万一要回去也行,那我得陪着,后面也好照顾,你一天粗枝大叶的,哪照顾得周到。”
陆正南和叶初晓顿时面面相觑。
老爷子在旁边终于忍无可忍,咳嗽了一声:“你就别尽是瞎忙活了,他们刚新婚,你一个老婆子跑去掺和什么?”
“那我这还不是为了咱孙子?”陆母不服气地*嘴,可提到孙子,又不由喜得眉开眼笑。
好吧,这儿媳妇就算再不中意,好歹是一过门儿就给他们陆家添丁了,天知道她望孙子都望了多少年了。陆母乐呵呵地钻厨房指挥陈嫂炖汤去了,老爷子这边虽然不多说话,但也看得出来眼里尽是喜色。
笼罩这宅子的阴霾,终于散去了,无论陆正南怎么说,陆母硬是留他们又多住了三天,顿顿大鱼大肉地补,走个路都恨不得跟在后头扶着。
叶初晓也理解她的心情,凡事都顺着她来,她心顺气也顺,出门逢人就说自己要抱孙子了,夸媳妇儿争气。
圈子就这么大,这些话难免传开,别人听了还没什么,但有两家人听了可就不爽了,一个是没结成亲的罗家,另一家便是施曼母女。
罗家自然有恨的理由,而施母更是忿恨,老爷子已经很久都没过她们这边来了,如今又添了个孙子,岂不是更全心全意地呆在那边,再不记得她们母女了?
想了又想,她还是强忍着烦躁,假惺惺地打了个电话过来,表示恭喜之意。不巧这电话敲是陆母接的,现在这当口,陆母自是不会放弃打击她的机会,好一顿嘲讽,气得她挂了电话,靠在沙发里直喘。
越想越不是滋味,施母又打电话给女儿哭诉,施曼还没回北京,听她说完,几乎是目瞪口呆:“哈,这么快就怀上了?”
旁边原本在处理公事的齐禛,听见这句话一怔,停下鼠标望过来。
施曼察觉到他的视线,心中一动,故意拔高了声调:“她那肚子也太争气了吧,这才跟正南哥结婚几天啊。”
齐禛的脸色,瞬间煞白。
施曼的唇边,浮起一丝得逞的笑,懒洋洋地靠在枕头上,继续出言刺激:“唉,这也是命,这正南哥命就是好,捡了个现成女儿不说,现今自己又快有亲儿子了……”
只听得“啪”地一声,齐禛将鼠标大力拍在桌上,重重地甩上门离开。
施母在那边也听见了,疑惑地问:“怎么了?”
施曼幸灾乐祸地大笑:“齐禛呗,呵,这下我看他还不死心,以前仗着跟人家有个孩子,觉得还有机会,现在人家跟别的男人也要生孩子了,希望可算全毁喽。.”
“这倒也是。”施母撇了撇嘴,这也算是此事唯一一点好处了,可想起老爷子,她还是不甘心:“你爸以后指不定再不过咱们这边来了。”
“不过来就不过来。”施曼毫无所谓地一嗤:“妈你也是死心眼儿,只要爸的钱,一分不落地全归咱们,日后不是享不完的福,你还计较那些干什么?”
施母被她堵得没话说,悻悻地挂了,心里还是不舒坦,毕竟她和老爷子,也算过了一辈子,而且在这段三角关系里,一直占上风,临到最后却落败,怎么想都不甘。
而此时远在古城的施曼,心里却是舒坦得紧,叶初晓怀孕,对于齐禛而言是致命的打击,只要他心冷了,心死了,自己的胜算就会大得多。她几乎都要开始梦想自己和齐禛儿女双全的美日子了。
她随即给齐禛拨了个电话,如她所料,关机了,可见对方心情有多郁闷,她冷笑一声收了线,边哼歌边去泡澡……
齐禛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郁闷来形容,他简直是暴躁,一路飙车,前面只要有车拦路就狂按喇叭。
最终,他被警察拦下了,开罚单的过程中,他一直闭目靠着椅背不动,如同木偶。
她怀孕了,怀上陆正南的孩子了。
这个事实,一遍遍凌迟着他的心。
心中仅剩的那点希望,也彻底变成了绝望。
或许,他早就该绝望了,是他一直不肯认输。
但还是输了,输得点滴不剩。
施曼说得对,陆正南命真好啊,怎么好运气,都TM让他一个人全占光了!
暴怒地再度一拳砸上方向盘,又是一声尖锐的鸣笛,警察火了,直接让齐禛下车。
“你当你是谁!”齐禛厉眼一扫,将罚单扔出窗口,车如离弦的箭,飞驰而去。
但那小警察也偏偏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竟然发动同事围追堵截,硬是把齐禛“请”到了交警大队。
最后是俞行远来接的齐禛,等上了车,他看着齐禛叹气;“算了,今儿晚上去我那住一宿吧。”
俞行远住的是套复式公寓,进了客厅,他问齐禛要喝点什么,齐禛只摇了摇头,把自己抛进沙发里。
“到底怎么回事?”俞行远在他对面坐下,深沉地盯着他。
齐禛不答,他就一直那样望着,到最后齐禛终于还是大致说了事情的原委。
“老三,”俞行远重重叹了口气:“你叫人怎么说你?你怎么就非得钻这个牛角尖呢你?”
齐禛突然就愤怒了:“我不该这样吗?陆战害死我父母,陆正南夺走我妻女,我不该这样吗?”
他的声音很大,惊醒了在二楼睡觉的盛璇,她出来往楼下看了看,迷迷糊糊地问:“三哥你怎么在这里?”
“没你的事儿,回房睡觉去。”俞行远命令,盛璇又如梦游似地进了屋。
“算了,你也去睡吧,右边第一间就是客房。”俞行远叹了口气:“反正我劝了你也不会听。”他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我就最后告诫你一句话,你报仇,无可厚非,怕只怕到最后你恨的人毁了,你爱的人也一起被你毁了。”
说完他便进了卧室,再没出来。
齐禛独自坐着,神情木然,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盛璇起*的时候,齐禛已经走了,俞行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她也走过去坐下,往他腿上一躺。
他皱眉推开了她:“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能总随随便便往人腿上躺。”
“怎么?”盛璇眯起眼冷笑:“你要留给别人躺吗?”
俞行远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起身进了书房。
盛璇也赌气站起来,一路踢踢踏踏地进浴室,洗澡换衣服出门。
临走时敲又在客厅里遇上俞行远,他瞟了她一眼:“又干什么去?”
“去给四哥四嫂接机行不行?”盛璇包一甩,大踏步离开。
俞行远看着她的身影,摇了摇头。
盛璇如今和叶初晓走得很近,三天两头通电话,所以知道他们今天坐早班飞机回古城,一想着又能见到萌萌的小米粒儿,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们一家三口刚从接机口出来,她就迎了过去,见陆正南小心翼翼地扶着叶初晓,有点奇怪:“四嫂这是怎么了?病了?”
“怀——孕——了——”陆正南自豪地拖长了调子。
“哟!”盛璇惊喜,脱口而出:“我说呢,昨晚三哥怎么看着那么抑郁。”
这句话让叶初晓和陆正南,都是神色一滞。
叶初晓随即佯装没听清,转头看向别处。
陆正南则走得离盛璇近了些,低声责怪:“你是跟项岷玩多了吧,现在说话怎么也这么口无遮拦的。”
盛璇自知理亏,吐了吐舌头,转头去逗米粒儿玩,再不多嘴。
而一路上,盛璇方才说的那句话,一直哽在叶初晓的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回了家,陆正南先陪着她上楼去休息,安顿好了正要走,却被她拉住了手。
“正南,你说齐禛他……”叶初晓蹙紧了眉头,神情忧虑。
“别担心。”陆正南现在就怕她情绪不稳,赶紧安慰:“璇子年纪小乱说话呢,再说,三哥就算真不高兴,也不见得就是为了这事儿。”
“但愿吧。”叶初晓长长叹出一口气。
“坐飞机也累了,你躺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叫你。”陆正南帮她躺平,又盖上被子:“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大熊猫,我要照顾不好会被爹妈拿藤条抽的。”
她被惹笑,情绪舒缓下来,闭上眼睛休息,陆正南这才下楼。
叶初晓逐渐睡着,迷迷沌沌中,好像进了一间空屋子,有很长的走廊,一直往前走,却怎么也到不了尽头。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心里越来越恐慌,更加想快点找到出口,到了最后,她终于看见了一扇门,似乎还恍惚地听见陆正南在门外叫她,她欣喜地跑过去,可就在要开门的前一瞬,被人从背后死死拽住,周围也瞬间变成了一片黑暗,将她吞噬……
“正南,正南……”他听见她的声音,冲上楼时,看见她正闭着眼睛,满头大汗,**着身体痛苦地挣扎,拼命喊他的名字。
“醒醒,初晓,你做噩梦了,快醒醒。”他赶紧抱起她,轻轻椅。
半晌,她终于清醒过来,当他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她剧烈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梦到什么了,吓成这样?”他拿纸巾擦去她额上的冷汗,轻声问。
她只是虚弱地摇了摇头,不想再回忆刚才梦里的情景:“醒了就好了。”
不愿再单独呆在房间里,她坚持跟他一起下楼,看着落地窗外,温暖的**,心才慢慢安稳下来。
可时不时地,方才那可怕的梦境就又突然在脑海中闪现。
只是做恶梦罢了,或许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胳膊压到*口才这样的。她努力安慰自己。
如今的幸福,这样好,所有的不好,都只是梦而已。
但愿,只是梦而已。
休息了一天,次日早上叶初晓去了工作室,见到Monica之后很愧疚,因为工作室刚成立,正是忙的时候,自己却耽搁了这么多天没来。
“怀孕是大事儿啊,”Monica半点都不生气,只为她高兴:“看着你幸幸福福的,比什么都好。”
不过既然叶初晓怀孕了,再经常去装修现场就不合适了,Monica想了想,建议:“你那个叫沈娅的朋友,看着也不错,她要是愿意,不如也来咱们工作室吧,正好给你搭把手。”
叶初晓欣喜,把Monica的话转告给沈娅,她开心得不得了,当天就递了辞职报告,王总虽说心里不爽,可My工作室风头正劲,他不敢得罪,只好哼哼哈哈地答应了。
沈娅花了两三天将移交手续快速办完,便过来工作室上班。
而她过来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齐禛公司装修的交工,叶初晓本来出于负责,还要去现场再看一次。
但沈娅一听说对方的老板是齐禛,就坚决阻止:“我去就行了,你别再跟那人接触。”
如今叶初晓面对齐禛也的确不安,便答应下来,自己留在工作室画图。
沈娅来到现场时,齐禛已经在等,当看见来人不是叶初晓,而是沈娅,神色一冷:“你来干什么?”
“我现在也是他们工作室的了,你这单的后续事宜,全部由我负责。”沈娅回答得很客套,但神色也同样不善。
“呵,她躲我躲到这份上了么?”齐禛轻嗤。
“你还知道她在躲你?”沈娅挑了挑眉:“齐禛,初晓都已经结婚了,你这样死缠烂打的到底有什么意思?”
“当初她都有我的孩子,陆正南不也一样是死缠烂打?”齐禛反问。
沈娅无言地摇了摇头,只觉得眼前的人,已经不可理喻。
接下来便是验收,齐禛对什么都挑剔,这样也不好,那样也不对,到最后沈娅终于忍无可忍地骂:“你就存心刁难是不是?”
“对,我就是存心刁难。”齐禛点点头,直白地承认:“不行么?原本负责的设计师,到了最后项目交工的时候面都不露,就来个跑销售的应付我,我这个雇主,有点质疑不行吗?”
沈娅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今天叶初晓不出现,这验收单我不会签字。”齐禛现在活像耍无赖,沈娅只恨不得扑上去和他打一架,可从公事上而言,他到底是他们工作室服务的客户,她只能恨恨地出去,给叶初晓打电话。
叶初晓听她说完,眼中蒙上阴霾,声音很低:“好,我现在过去。”
沈娅很愧疚:“初晓,都怪我没把事情处理好。”
“他那个个性,谁都应付不了。”叶初晓叹气:“没事,待会儿见。”
叶初晓出现的时候,脸上戴着口罩,医生嘱咐过,以她现在的情况,不能吸入过多有害气体。
而这个口罩,看在齐禛眼里,却是她孕妇身份的象征,心中涌起针扎似地疼痛,他负在背后的手,已握紧成拳,但还是在笑:“看来这地方,的确是不适合你来,当个准妈妈*辛苦吧。”
叶初晓不想跟他多寒暄,更何况是在怀孕的话题上,只淡声问:“齐总,究竟哪些地方有问题?”
齐禛打了个哈哈:“你来了,就什么都没问题了。”
沈娅几乎要脱口骂他有病,但叶初晓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忍住,然后将单子递过去:“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请齐总签个字吧。”
“不急。”齐禛却没接:“既然这里空气不好,那我们干脆换个地方谈吧,反正也中午了,不如一起吃个饭。”
看这情形,饭不吃肯定签不了,叶初晓隐忍着恼怒,点头:“好的,这顿我们请吧。”
“还是我请。”齐禛笑笑,望着她的眼睛:“不过,我就请你一个人。”
叶初晓的心猛地一提,没说话,只看着他。
“怕我对你怎么样吗?”齐禛睨了睨站在旁边,已经是蓄势待发的沈娅:“那我就开个恩,请你们俩,但是,她单独一桌,在我们附近看着,这样你是不是有安全感点了?”
叶初晓微微松了口气,答应:“好,那就让齐总破费了。”
“别客气,我们俩谁跟谁。”他眼风一飘,带着**的意味,叶初晓低下头去,佯作不知。
他扯了扯嘴角,率先走在前面,叶初晓和沈娅对视一眼,也随即跟上。
齐禛选的餐厅倒并不远,就在同一商圈,坐电梯到*层,四面风光独好,只可惜他们谁也没有欣赏风光的心情。
齐禛选了个窗边的位置,请叶初晓入座,沈娅则就坐在他们斜对面的桌子边,时刻可以看到这边的动向。
这样的格局,其实并不适合吃饭,但齐禛却似乎胃口奇好,点了许多菜,而且还特意吩咐厨子做得清淡些,不要放味精,因为有孕妇。
接着吃饭的时候,他又亲自给她夹菜,体贴到让人生疑。
叶初晓埋头吃饭,故意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齐禛吃到一半,用手背撑着下颌,望着她半晌,忽然开口:“其实陆正南做得到的,我也做得到。”
叶初晓一怔,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齐禛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他能做到把米粒儿当亲生女儿待,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生下来,我也可以……”
他没说完,叶初晓已经将筷子猛地放下,**的呼吸,带得*口剧烈起伏,黑眸紧盯着他,一字一顿:“齐禛你真的疯了。”
“疯了吗?不算吧。”齐禛却毫无所谓,双手一摊:“我说的是真心话。”
叶初晓已经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再跟他说,将文件往他面前一拍:“签字!”
“嗬,你看你这态度。”齐禛又是那种*溺的笑,叶初晓只觉得刺眼到了极点,也忍耐到了极限,又低吼了一声:“快签字!”
齐禛撇了撇嘴,利索地签好自己的名字,递还给她,可在她接过之后,却又不松手,文件就这么被两个人攥着两头,悬在空中。
“初晓,我说过的话,都是当真的。”齐禛的语速极为缓慢,几乎也是一字一顿:“你以后,势必会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