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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千行雨不是太子,自己也不是即将成为储君的公主,就好了。
但这世间哪来的如果呢?倘若真是如此,他们也不可能认识了吧。
想到此,西凝夜便越发珍惜现在的时刻,她回身快速的在千行雨的脸颊上印了个吻,然后又转过头去,说:“这可是你说的,下次你若是还不会切菜,我便罚你不准上床睡觉。”
“这个惩罚可太残忍了,娘子要不要换个别的方式来罚我?”千行雨故作可怜兮兮的将脑袋在西凝夜的肩上蹭了蹭。
西凝夜便笑着问:“那你想我怎么罚你?”
“或许……”千行雨思索了片刻,然后贴在西凝夜的耳边轻声说:“可以罚为夫在床上好好伺候娘子。”
西凝夜觉得千行雨现在越来越坏了,总是这样故意撩拨她,脸一红,然后用手肘顶了一下千行雨的腰腹,于是厨房里便传来千行雨的一声哀嚎:“啊,有人要谋杀亲夫了!”
虽然西凝夜做的都是一些很平凡的小菜,但千行雨却觉得这些菜比宫里御厨做的任何珍馐佳肴都要美味,他津津有味的把每道菜都吃光了,一点不剩,西凝夜看着他,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第二日是人界的轻舟节,待千行雨批阅完了手里的几本奏折,西凝夜便拉着他去人界看轻舟比赛,顺便去兰心茶馆看看那个沈新兰收养的孩子沈江。
兰心茶馆里的摆设和装饰仍是过去的模样,但招牌已经褪色了一些,毕竟十多年过去了。
柜台那里站着一个青衫男子,正熟练的拨弄着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西凝夜和千行雨走进去,青衫男子便抬起头说了句:“二位客官里面请。”但待他看清楚来人,便愣住了。
青衫男子快步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惊喜的对着西凝夜和千行雨喊了声:“雨哥哥,夜姐姐!”
西凝夜便点点头,拍了拍沈江的肩膀说:“阿江都是个大人了呢。”
“哥哥姐姐快请坐。”沈江说着便将他们带到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然后嘱咐伙计端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来。
等西凝夜和千行雨坐下以后,沈江笑容满面的说:“我这就去把我娘叫来,她要是见了你们,定会高兴坏的。”
说着,沈江便往茶馆的后院走去,不一会儿,一名身着碎花棉布衣裙的妇女便朝西凝夜和千行雨这边走了过来。
十几年过去了,沈新兰早已不复当年的风韵,她如今已是徐娘半老,但她的眼角眉梢都含着温情的笑意,看来她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应当还不错。
“小夜啊,你这可是十多年没来我这茶馆里了,什么事那么忙啊?”沈新兰一走过来,便抱怨开了。
西凝夜便打着哈哈说:“我这不是来了嘛。”
“唉,真羡慕你们,我都老了,你们却还是姑娘和酗的模样。”沈新兰幽怨的叹了一声。
茶馆伙计此时已经端了一壶雨前龙井上来,然后倒好了四杯茶,西凝夜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寿数太过长久也不见得算什么好事。”
沈新兰闻言,往千行雨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对着西凝夜笑道:“能和你的夫君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
西凝夜笑了笑,然后问沈新兰:“这些年,你也当真就一直没找个男人?”
听得这话,沈新兰竟是出现了一丝羞赧的神情,说:“有是有的……”
“是谁有那么大本事,能把我们立志终身不嫁的新兰给收了?”西凝夜挑着眉大笑着问道。
“是……是对面清秋客栈的……那个姚掌柜。”沈新兰吞吞吐吐的说着。
西凝夜听了,立刻来了兴致,站起身便要去对面的清秋客栈看看,沈新兰却一拉西凝夜的手臂说:“哎呀,瞧你这性子急的,他一会儿便要来的,每日他都会亲自送饭菜过来给我吃。”
“哟,看来还很体贴嘛,难怪能把你那颗冰心都给融化掉了。”西凝夜调笑道。
沈江也跟着一起笑,他抬头望了一眼茶馆门口,然后朝西凝夜的身后指了指,道:“瞧,说着人就已经来了。”
于是西凝夜和千行雨便一起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白衫男子走了进来,他看起来虽是已经年近不惑,但却眉目如画,风采依旧,他的左脸上有一道疤,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容貌。
白衫男子手里提着一个彩漆花鸟食盒,迈着步子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今日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白衫男子将食盒放在桌上,对沈新兰温和一笑。
沈新兰便招呼他坐下,简单的向他介绍了一下西凝夜和千行雨两人,然后又对着西凝夜和千行雨说:“这便是对面清秋客栈的掌柜,姚覃。”
姚覃望了西凝夜和千行雨一眼,脸上有一丝异样的表情一闪而过,然后又马上对他们抱了抱拳道:“在下不知今日新兰有朋自远方来,二位,幸会。”
西凝夜和千行雨便也冲他笑了笑,说:“幸会,姚掌柜。”
几个人在茶馆吃过饭,沈新兰便让沈江下午陪着西凝夜和千行雨一起去看看轻舟比赛,茶馆有她看着就行了。
下午,沈江带着西凝夜和千行雨来到肃阳河边,此时的河两岸已经是人山人海,有穿着亮丽罗裙的姑娘,也有热血沸腾的酗,有拄着拐杖的老人,还有爬到河边的大树上,想占个好位置观看比赛的孩子。
所谓轻舟,便是竹筏,每年的这个时节,都是竹子长得最好的时候,于是便有许多年轻人将这些竹子制成竹筏,慢慢的,便也成了一种习俗,衍生出了轻舟节。
此时的肃阳河面上已经整齐的排列着五艘狭长的特制彩绘竹筏,每只竹筏的船头都拴着颜色各异的布条。
竹筏上的那些桡手们,都穿着整齐的短麻衣,头上和腰上也皆缠有和自己那艘竹筏颜色一致的布条,神采飞扬,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