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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两人的商定,所有的事有条有序地进行着。每天下午三四点,牛奶场的工作忙的差不多了,纳老鼠会准时开车拉着苏珊去办事。
本地有个习俗,请人必须在白天请,晚上请人不吉利。
纳老鼠说:“我们先远后近,每天跑一个地方,晚上顺便进城采购东西,啥事都不耽误。”
“呵呵,瞎子磨面随驴转,驴说咋干就咋干。”
“你啊!求人帮忙还这么横。”
“我就横了,你敢撂挑子吗?”
“姑奶奶,我不敢。不过,上了车可由不得你了。”
去哪儿,她说了算;几点走、走那条路纳老鼠说了算,方向盘在他手里、油门在他脚底下,她没选择的余地。
好在亲戚们都是聚族而居,走一处地方,能请到好几家。老太太娘家的亲戚多在省城的周围,住的分散,比较难找;苏家在外的是些嫁出去的女人,除了几家在外县外,离村最远也就七八公里路;郝家人则基本上在纳家湾周围,一天之内能全部请到。
苏珊之所以这么不辞辛苦,挨家挨户地请人,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她要为郝菲结婚做准备。
好多亲戚多年没什么来往,不亲自上门请,将来不一定能请得动,这样正式庄重地请他们参加订婚仪式,到了行大事(举行婚礼)时,再请他们顺理成章。人都是重感情的,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感情笼络好了,随礼的钱也会随之增加。
回族人请人时总以请去“装人”为口头禅,装人就是撑面子,而面子又往往体现在参加宴席人的多寡与收到礼金的多少上。行大事的人家有两怕,一怕准备了几十桌饭菜,来的客人填不满屋子、坐不满桌子;二怕客人来的很多,收到的礼金抵不上花费。像苏珊这样没权没势的人家,若不以亲情去打动人,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出现。
当然,纳老鼠这样安排也有他的目的,每天做完事,天已经很晚了,他可以以天黑为借口,带着她在省城或县城过夜。
男女偷情好像小猫偷腥一样,既然知道了偷腥的快感,明知道不对,也会忍不住继续去做。
自尝过做那事的快乐后,她彻底改变了自己,只要不在生理期、只要双方都有时间,她不拒绝纳老鼠求欢的要求。虽说她抱着还债的目的去满足他的欲望,但从内心来说,她已经乐意做那种事了。
纳老鼠开启了她身体的第二春,那种身体的“欢宴”,前二十年中没有“品尝”过。似乎在一夜间,她发现了不知道的秘密:人活着居然还有那种欢乐的事,这是她想也想不到的。
跑了七八天,能想到的亲戚基本上请了一遍,只剩下剌生成和剌生金。
剌生成是她的亲表哥,是非请不可的人,她却迟迟不敢去。剌生成的老婆是个醋罐子,只要她跟表哥有接触,那婆娘准闹得天翻地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避免跟剌生成打交道;剌生金虽然对她很和气,但人家是有事业的人,每天日理万机,恐怕顾不上过来。
她想了好久,决定给他们打电话,心意到了,来不来是他们的事,至少不伤面子。
剌生成接电话后很高兴,大声跟她嚷嚷:“等了一千年,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要不是外甥女的事,你大概不认哥了。没问题,到那天,我们全家都去。”
剌生金好像在开会,低声对她说:“妹啊!你把日子发过来,我尽量抽时间过去。”
她心里清楚,人家说的是客气话,他指定不会来。少了剌生金捧场,她心里有些遗憾。
纳老鼠在城里帮她找了个厨子,此人是他的哥们,是一家大饭店里的大师傅。
厨子声言不要任何报酬地为她做事,苏珊明白,她又沾了纳老鼠的光,要不然,打发厨子得好几百块钱。
厨子根据苏珊提供的人数列好了单子,该准备多少菜、多少肉,需要上几道凉菜、几道热菜,上面列的很清楚。买菜要等到道喜的前两天去买,这事不用纳老鼠帮忙,村子里有集市,买这些东西很方便。
纳老鼠有个亲戚在离村十多公里的镇上开肉铺,经过商量,牛肉、羊肉、鸡肉、鱼都由他提供。
纳老鼠说此人牛角上抹油,又尖又滑,他很少跟他打交道。苏珊看人家挺好的,人收拾的很干净,根本不像个卖肉的,倒像个天天上寺的人。
肉价是公开的,在哪儿买都是一样的,她害怕的是买不上好肉。纳老鼠是此人的长辈,见到他时,对他恭敬有加,一口一个爷,料想他不会欺骗亲戚的。
新郎、新娘的穿着不用她操心,钱已经给他们了,买什么样的穿着,他们自己看。
张家负责买二百个份子;负责给老五及郝菲的四个大爹、一个姑妈买衣料,其他人则不管。这是她要求的,怨不得人家。郝家的人好打发,只要东西不是太次,谅他们也没啥好说的。
苏家人不好打发,东西一定要买的合心才行,只有她了解这几个人喜欢什么。她给苏强买了一条毛料西裤;给老爷子和老太太各买了一件二毛皮的马甲,轮到给两个妹妹买东西时犯了难,这两个人太刁钻,普通的东西肯定不屑一顾。
他们连逛了好几次商场都没选中合适的东西。纳老鼠说他家里好像有几条羊毛围巾,一直压在箱底里,不知合适不合适?
苏珊随他到家中看东西,两个人翻箱倒柜地找,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三条围巾。这是几条四方巾,长宽各一米多,做工和质量都不错,一条白色条纹的;一条浅红带花的;一条浅绿色带格的。
她在商场里见过这种东西,标价在一千元以上。她不明白,纳老鼠咋会将这么好的东西压了箱底呢?
纳老鼠说,这东西在家有二十年了,现在物归其主,他心里很高兴。当初,他在外打工,一心想给苏珊买几样礼物,选来选去,选中了围巾,可他不知道她到底喜欢那个颜色,索性买了三条。等他回来时,苏珊已经嫁人了,这些东西失去了用武之地。他老婆和女儿不喜欢戴围巾,这东西没人围过,若不是这几天跑烦了,根本想不起来了。
她手拿着围巾,戴了又戴;摸了又摸,一副喜从天降的模样。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相信,索娅和法特玛肯定会喜欢围巾的,她在省城的大街上看到好多穿着时髦的女人脖子上围着这东西。
从本心说,她讨厌两个妹妹,不想跟她们有什么瓜葛,尤其是法特玛,根本不想再见到她。可是,无论姊妹间交恶有多深,亲缘是割不断的,有老爷子和老太太在,她没法回避姊妹关系。
这几天,她一直在思忖,该用什么样的礼物打发她们?贵的买不起,也不愿意买,便宜了人家一屑不顾。这下好了,这个困难问题算是解决了。
纳老鼠说:“你应该给自己买几身合适的衣服穿。”
苏珊说:“张家肯定会给我买衣服的,再说,你上次给我买的衣服还能穿,给女儿订婚,又不是给我订婚,穿那么好干啥?”
纳老鼠拍了她一下说:“你真是个傻婆姨,光知道省钱,不知道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点吗?张家买的衣服你不能立即穿的,让人以为你嫁女儿为图穿人家的衣服;我给你买的是冬天的衣服,现在已经夏天了。你是主事的人,到时几百双眼睛盯着你看,穿得太寒碜,人家会看不起的。”
纳老鼠的话很在理,可她根本没考虑过给自己买东西,一时转不过弯来,坐着发起愣来。
纳老鼠以为她没带钱,慷慨地说:“走吧!我出钱给你买,你就当自己又要出嫁了,狠狠地宰夫家一回。”
“我有钱,谁媳宰你。”
“不行,非宰不可,话已经说出去了,男子汉大丈夫绝不更改。”
两个人重新回到街上,她心想,这人咋这么有耐心,要是别的男人,根本不可能三番五次陪女人转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