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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洞房里的床上沾上新娘子的血才能证明新娘子是清白的,白瑾不是康承的新娘子,可在康承的新婚之夜里,康承的床上却沾了白瑾的血。
白瑾眼睛还没睁开,一道足以划破天际的尖叫声就穿进了她的耳朵里,在睁眼的过程中,她听到另一个女声在哭喊了一句“小姐!”
之后又有一个低沉却威严的声音对谁吼了一句:“去把谭君昊给我叫过来!你们几个去宫里叫御医!快点!”
再然后就是人撞到桌子的声音,盘子被砸碎的声音,椅子倒地的声音,还有人来回跑的脚步声。
白瑾闭着眼睛听着这些杂乱的声音,等她彻底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是满目的红,红色的帷幔,红色的蜡烛,还有穿着红色衣服的人。
其中一个,就是一掌打死“她”的那个人。
她不知道自己意识混沌了多久,可总归不会超过一个月,然而“她”的尸骨未寒,他竟然又娶妻了。
这样的现实让白瑾心里又寒了一分。
她带着一股寒意坐起身,这时候她忽然觉得脸上有些不舒服,于是她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脸,然后她就碰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她这才知道自己脸上是戴着面具的,只是她这时候对自己为什么会戴面具不感兴趣,她现在更好奇的是那个该天打雷劈的男人为什么会这么慌张。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白瑾向站在屋里的一对新人看去,在看见那个凤冠霞帔的女人口中吐着鲜血的时候,不自觉的惊呼了一声。
她这一声,成功的让康承迅速的转过了身,在看见床上坐着的白瑾的时,冷着脸喝问了句:“什么人?!”
白瑾还没来得及张嘴,一把反射着白光的剑直晃晃的就往她飞来,白光太耀眼,让逆着光的白瑾没能看清剑光后面的人是带着怎样的表情将这把剑掷向她的。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那把泛着白光的剑就穿过了她的肩膀,血瞬间从伤口处喷射出来,将原本就够红的床单又染红了几分。
白瑾被那一剑刺的头晕目眩的,于是她不得已的将刚睁开的眼睛给闭上了,而大殷王朝三皇子的新房也因此变成了凶案现场。
白瑾第一次醒过来是被吵醒的,而她第二次醒过来,则是被疼的,第一次醒来她是躺在温软的芙蓉帐里,而第二次,则是在刑房。
肩膀上的疼痛让她想低头看看自己那么疼的原因,然而她的头还没低下去,‘啪’的一鞭子就落到了她的身上。这一鞭子,彻底的让她清醒了。
白瑾又疼又怒的抬头看向那个对她挥鞭子的罪魁祸首,然而眼前干净俊秀的黑衣男子让她怀疑刚刚自己挨的那下子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黑衣男子见白瑾醒了,按照惯例给了白瑾一鞭子,然后用和那鞭子极不相称的笑脸对着白瑾问:“我们的新王妃中毒了,解药呢?”
白瑾冷笑,“你们新王妃中毒了,那敢问你们的旧王妃哪儿去了?”
这是白瑾来到这个时空之后第一次开口说话,然而说话的语调却和这里的人无异,她这才意识到她的言行在一定程度上正受着这幅身体支配着。
当然,这幅身体并不是她自己的。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她的身体都已躺在棺材里,这她还是知道的。
然而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幅身体里好像也隐藏着股怨气似的,而且是那种随时会冲出来伤人的怨气,而她则在这股怨气的驱使下,冷笑着问出了刚刚的问题。
她问:你们新王妃中毒了,那敢问你们的旧王妃哪儿去了?
男子俊秀的笑脸因为白瑾的问题渐渐扭曲起来,而后泄愤似的又给了白瑾一鞭子,“承王府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刺客来说三道四,现在你只要把解药交出来就好!”
最后白瑾答应可以交出那不知所谓的解药,但条件是她必须亲自把解药交给康承,也就是这王府的主人,承王爷。
白瑾是被那黑衣男子绑着出的刑房,脚没绑,就手绑了,而绑了她的那个拉着绳子的另一头远远地走在她的前面,还时不时的回头对她来一句:“快一点!”
此情此情,白瑾只能暗自诅咒黑衣男子下辈子变成一头牛,然后被人牵一辈子!
白瑾就这么被牵着,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一个院落里,进门的时候白瑾瞧了一眼院门上的字,知道这院子叫沁心院。
沁心院很大,看得出不是给一般人住的,院子的西墙边有一棵开满了梨花的梨树,而她要见的那个人此时正仰靠在高高的树杈上。
橘红色的太阳刚退到了西面的墙头上,阳光斜斜的打在那一树梨花上,将雪似的的梨花染成了红色,同时被染红的还有那个仰靠在树上的人。
傍晚的阳光不算刺眼,可逆光而立的白瑾依旧没能看清仰靠在树上的人,多年后,每当她想起她和康承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她记起的也只有那一树红色的梨花,还有那个好像在发着光的侧影而已。
被黑衣男子折磨了一天一夜的白瑾一身褴褛的仰着头看着树上的人,她的手被绑着,她的身上还在滴血,她的头发打了结,所以在那个神仙似的人轻飘飘的落到她眼前的时候,她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难堪。
面若冠玉,剑眉星目,每当白瑾在书中看见这种用来形容男子面貌的词语时,她都会嗤之以鼻的冒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此时她才知道有些人,竟然能让这些辞藻变得如此苍白。
她低着头将自己和对面的人来了个对比,终于很好的顿悟了两极分化的含义,她将视线停在了康承的脸上,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她愤然起来。
凭什么她死了,这人还能如此傲然的站在她面前?!
凭什么?!
白瑾向对着康承问一千一万句的为什么,然而最后,她什么都没说,因为康承望着她时那怪异的眼神让她忘了去问。
她相信像康承这种杀了自己妻子眼睛都不带眨的人是不大会在乎人的外貌的,可刚刚却从康承的眼神里看出了惊恐,不是惊艳,而是惊恐。
她就奇怪了,她这幅身体到底长了张什么样的脸,竟然让冷面无情的康承惊恐了?
一脑子问号的白瑾忘了她此次见康承的真正目的,于是她作为一名犯罪嫌疑人,又被黑衣男子给牵走了。
回到刑房之后,白瑾问黑衣男子:“这里有镜子吗?”
黑衣男子听到白瑾这么问,立马笑了,“你难道连你自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白瑾茫然的摇摇头,她知道二十一世纪的自己长得是什么样,可她不知道现在她长得是什么样。
虽然黑衣男子不相信白瑾说的话,可还是抱着看戏的心理把挂在自己腰间的龙牙宝刀放到了白瑾的面前,然后扬了扬下巴说:“你自己看吧。”
白瑾疑惑的看了黑衣男子一眼,在看见清楚的反射了周围事物的刀锋时,她才了然的将自己的脸对准刀锋的侧面,然后,她在自己的脸上看见了一只长着獠牙挥着利爪的怪物,那只怪物斜着身子,能碾碎一座山似的脚落在她下巴的左方,身子越过高起的鼻梁来到右边的脸颊上,而仿佛能将人撕碎的利爪则从她的眼角伸进了头发里,也就是这样的一只怪物,几乎覆盖了她一整张的脸……
白瑾紧绷的身子慢慢松懈下来,然后慢慢的跪在了地上,凹凸不平的地面磕着她受伤的膝盖她也不觉着疼,这时候她只是单纯的在想:原来我会戴面具,就是这个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