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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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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初次见到琦王,也不去想自己见到这位琦王该行什么礼,反而有些不高兴的质问这位堂堂的王爷道:“你这爹是怎么当的,怎么能让一个孩子自己乱跑呢?这街上人来人往的,万一被坏人拐跑了怎么办?”

康琦看着白瑾,也不回白瑾的话,就这么看着,看的白瑾都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一时冲动所说出来的话了,当她想说句软话,表明自己刚刚只是在担心安安所以说话才冲了点,好让这位琦王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哪知这位琦王一开口,就春风细雨似的回了句:“你说的对,是我没看好他。”

康琦这么一说,反倒弄的白瑾更不好意思了。

孩子是人家的,人家又不是不担心,她又在那瞎怪罪个什么劲。

这时候,被康琦抱在怀里的安安扭动着自己的小身子,在把自己扭的面向白瑾时,就把两只莲藕似的小胳膊伸向白瑾,撒娇似的对康琦说:“父王,我要娘抱。”

白瑾虽然喜欢安安,可被安安这么叫,也是浑身的不自在,尤其是在安安的爹还在她跟前的时候。

康琦当然也知道安安这么叫白瑾不合适,所以就耐心的跟安安说:“安安乖,这是你未来的婶婶,可不能乱叫。”

康琦说的时候虽然已经把声音放到了最低,可还是让刚刚还撒着娇的安安一下子红了眼,然后就用两只小手不停的揉着自己水汪汪的眼睛,白瑾见安安这样,心就跟被人揪住了似的,忙把安安从康琦怀里抢了过来,一边哄着安安一边跟康琦打商量着说:“孩子小不懂,叫就叫吧,以后注意别在别人跟前叫就是了。”

锦清听了,真后悔没把白瑾的嘴给堵上。只是这时候他想着虽然白瑾这么说,康琦也不会搭理的,哪知他刚这么一想,就听见康琦语气平淡的应了一句:“那叫就叫吧。”

锦清有些火了,你们这一个父王一个娘的,那我们王爷算怎么回事?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锦清,在白瑾和康琦彻底的达成一致之前,忙恭敬又不失立场的对着康琦抱拳道:“王爷,白瑾再过不久就要和我们王爷成亲了,如果让安安这么叫她,被我们王爷知道了,事情可能就不大好解释了。”

而且琦王您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平白无故的弄出这么大一个儿子出来?

被锦清这么一提醒,康琦和白瑾才想到康承的存在,而且想到康承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虽然两人没说什么,但也算是达成了另一种共识,那就是安安还是不能叫白瑾娘。

安安小小的一个人,却跟人精似的,从锦清的一番话和康琦白瑾的一个眼神之中,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娘亲要被人抢走了,于是刚小下来的哭声复又变得大了起来。

白瑾看了锦清和康琦一眼,鬼鬼祟祟的抱着安安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过身,在安安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安安只要乖乖的,就可以叫我娘了,不过你只能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否则我就会被坏人抓走了?”

安安哭的小身子一抽一抽的,他是不愿意只在看见娘亲一个人的时候才叫娘的,可因为白瑾说在别人跟前叫她她就会被坏人抓走,他就怕怕的趴在白瑾的肩膀上问:“真的吗?”

白瑾脸不红气不喘的继续欺骗着安安说:“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会骗你呢。”

在毫无任何理由的前提下,白瑾以一句“我怎么可能会骗你”的空话,成功的把安安给骗了。

安安因为怕白瑾被坏人抓走,又想多叫几声娘,所以就把两只小手拢在白瑾的右耳上,小声的连叫了几声娘。叫的时候小小的气流吹到了白瑾的耳朵里,吹的白瑾心都快化了。

她想着,自己不用十月怀胎就有了这么大一个儿子,简直是赚到了。

他们两个自认为很隐秘的说着悄悄话,而站在他们后面的两位不用想都知道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什么。

虽然康琦和锦清都猜到白瑾是怎么把安安哄的不哭的,可两人的反应却大相径庭。

康琦脸上一脸的平静,似乎是默认了白瑾哄骗安安的行为,而锦清却是全身心的在拒绝着,只是他又不能靠猜测去指责白瑾什么,所以只能把一肚子的拒绝憋在了心里。

无计可施的锦清,只能在安安还赖在白瑾怀里的同时,对康琦说:“天不早了,王爷,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他之所以对康琦说这话,是因为他觉着康琦会客气的把安安从白瑾怀里抱走,然后客气的把他们放走,哪知道今天的琦王老是不走寻常路,在锦清这么直白的说了想跟白瑾先走之后,他却来了一句:“要走你先走吧,安安跟她怪投缘的,就让他们再多聊一会儿吧。”

人家王爷都这么说了,他一个侍卫还能怎么说?!

无话可说的锦清,只能以自己要保护白瑾为理由,继续插在这“一家三口”之间,以免这假的一家三口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真成一家三口了。

白瑾抱着安安往河边比较热闹的地方走去,康琦和锦清跟在后面,为了避免事情越来越离谱,锦清在人声的掩饰下问康琦:“王爷,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康琦目光不离前面的两个人,却也耐心的跟锦清解释着:“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安安是我的儿子,他娘是个没什么地位的人,而且在生了他之后不久就死了。如果你还想问我,为什么前几年没听说过安安的存在,那我只能说,我怕康承那小子会对我儿子打什么坏主意,所以就把安安保护起来,没让外人知道他的存在。今天是中秋节,这孩子问我为什么别人都有娘他却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把他带出来让他好好玩玩,希望他能忘掉自己没有娘的事,哪知道就碰见她了。”

康琦一段话几乎解开了锦清所有的疑惑,可锦清最后还是问了一句:“那安安的娘和白瑾长的很像吗?”

康琦听了锦清的问话,想也没想的就摇着头说:“不像。”

“那他为什么一口咬定白瑾就是他娘呢?”

康琦被锦清问的,一改之前风淡云轻的脸色,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不清不楚的回了锦清一句:“谁知道呢?”然后就快步走到白瑾的身侧,将锦清一人落在了后面。

白瑾在河边,看着别人纷纷把手里小船似的花灯放在了水面上,水面上无数的花灯随着水波慢慢走远,最后变成了一个个光点,而光点又交织成了一张会发光的网,撒在了泛着光波的河面上。

为了凑热闹,白瑾也从小贩那里买了一只船型的楔灯,并且跃跃欲试的走到河边,想把手里的花灯也放到水面上,可在花灯快要接触到水面之前,手里的花灯却忽然被人截走了,白瑾不满的看向截走她花灯的人,在看清截走她花灯的人是康琦时,瞬间就把脸上的不满给拉回了肚子里。

人家好歹是个王爷,而且是个跟她没有深仇大恨的王爷,她哪能动不动就给人脸色看呢。

而康琦接下来的言行也没辜负白瑾压下自己不满所耗费的力气,因为康琦把白瑾手里的花灯截走之后,就对着河面说了一句:“放水里的花灯是送给已经逝去的亲朋好友的,你是有什么亲人或是朋友去世了吗?”

康琦的话让白瑾吃了苍蝇似的,抱起安安就往后退了几步。

虽然她的亲人都留在了二十一世纪,可她还是盼着自己的亲人好的。

“我听安安说你刚刚就是在河边的,你也是想给什么人放花灯吗?”

康琦代替着白瑾,将从白瑾手里劫截走的花灯放到了水面上,然后看着那花灯摇椅晃的向下流飘去,在花灯被其他万千的花灯掩藏了之后,他才低声说了一句:“之前想放没放,现在想想,还是放了吧。”

白瑾见康琦说话没什么力气,心想这人肯定是在缅怀自己什么亲人,也就没去打扰对着河面发呆的康琦。

她一边逗弄着怀里的安安,时不时的还会去看看康琦有没有回过神,看着康琦那和康承相似的脸,难免的就开始把这两人比较一番。

比较的结果,当然是康琦更好。

毕竟康琦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跟她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哪像康承,第一次见面,她还没看清他长什么样,就被他用剑在肩膀上戳了个血窟窿;而且人家康琦也是皇子,却在中秋之夜推了皇宫的宴会,陪着自己的儿子出来玩,而康承下午还将她丢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任由她被人任意刁难,刁难得她都快哭了。

可按理说她应该对康琦更有好感的,可她就是对这个琦王亲近不起来,总觉得这人被一分为二了似的,用一种平平淡淡的态度跟他们说着笑着,却将自己所有的感情埋在了另一半里。

这种感觉让白瑾不自觉的腹诽了一句:姓康的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时候怀里的安安在她怀里蠕动了两下,好像纯粹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似的,这动作让白瑾连忙又在心里添了一句:当然安安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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