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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作为朱国都城的京城,在正月之后,街道的热闹程度也要下降许多。
整个正月里,无论是多金贵的身份,要去京城的好酒楼或者大客栈,也难以时时都定到自己心仪的位置。
但出了正月这情景就不同了。
苏陌素如今坐的这酒楼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家了。整个酒楼坐落在水桥之上,临窗而立,窗外的水景便尽收眼底。
帘子轻微的响动,苏陌素抬起头看向来人。
“本是我邀约花夫人,却让花夫人久等了。”一身鹅黄色裙裳的周云芸掀起门帘走了进来。
她左手提了一个晶莹的续,右手捧了一个大红色的锦盒,独自迈了进来。
见周云芸没带丫鬟进里间,苏陌素便吩咐身后的冬花和知画:“你们去外面候着吧。”
冬花和知画齐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周云芸将续和锦盒都放到桌面上,眉眼中噙着几分笑意看苏陌素:“花夫人等了许久吗?”
苏陌素摇了摇头,答道:“我也才到。”
她尚待字闺中时与周云芸交道并不多,反而是嫁给花清越后,因为周云端的原因还与周云芸见过几面。
这一次周云芸送信来相约,苏陌素还真有些担心又跟周云端相关。
周云端往昔托周云芸转告的事情都是在平城时的旧事,苏陌素最为关心的当然是昔日同窗李楔。但周云端送来的消息,都并不是好消息。
今日,不会又是个坏消息吧?
苏陌素抬起头,看向周云芸。
周云芸面上神色愉悦,与前几次见面都完全不同。
“虽然贸然相邀有些仓促,但我今日要与花夫人说的事情却不是才想起的。”周云芸说道,“我知道花大人素懂药理,便特意把这‘香水’带给花夫人看看。”
“香水?”苏陌素对周云芸开口没有提及她的弟弟周云端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对周云芸口中的这东西却十分陌生。
周云芸将面前的续往前面推了一推,示意苏陌素:“花夫人打开看看。”
只见桌面上这续十分小巧,大抵只有一个拇指的大小。若说高度,这壶高很容易让苏陌素想到装药碗的药瓶,但药瓶却远不如面前续精致。
只见这续周身透明,在阳光下壶身闪耀着光彩。壶身里面,倒像是水。
“花夫人尽管打开壶盖。”周云芸期待地看着苏陌素。
对周云芸,苏陌素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提防之心。毕竟她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
若说周云芸对苏陌素的不悦,大抵也就只有那次周云端给苏陌素的信,周云芸因为没看过所以起了疑虑了。但当时苏陌素给周云芸看了之后,周云芸当时就表示释怀了。
苏陌素拿起那续,将壶嘴打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当即钻入鼻中。
香水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想来就是有香味的水吧。
周云芸还是保持着先前那样炙热的眼神看苏陌素:“花夫人,你觉得这‘香水’如何?”
苏陌素将续放到鼻间仔细闻了一闻,答道:“确实香味扑鼻。不过周姑娘提到药理,是这香水有什么药效需要验证吗?”
周云芸听到苏陌素肯定她这香水的气味,面上的愉悦便更加明显了。她耐心地解释道:“这香水如今就仅仅只是香水,平日可以抹在身上,以做修饰。”
“只不过我确实有个其他的想法。虽然香水可以满足女子举手投足带香的要求,但这功能终究还是单一了一些。我是想,花夫人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个品牌?”
苏陌素觉得这周家姑娘今日实在有些稀奇,口里蹦出来的词一个个都让她有些陌生。
“品牌?”苏陌素复述了一遍周云芸的词。
周云芸听苏陌素这样说,脸上的笑意不退更浓了。她原本是不太喜欢苏陌素的。
原因之一,是她弟弟周云端对苏陌素这个有夫之妇一往情深,这是个孽缘。
原因之二,就是因为苏陌素的姐姐苏蔓玖。苏蔓玖是什么身份,没有人比周云芸更清楚。她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苏陌素对异世的东西一窍不懂,反而让周云芸放下心来。她今日刻意提及这两个朱国没有的词,就是试探苏陌素到底与苏蔓玖关系如何,又是不是土生土长的朱国人。
“我的意思是,花夫人有没有兴趣同我一起做些赚钱的营生。虽然我们都是女儿家,理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花夫人在娘家这些年,应该知道自强自立的重要性。钱,是我们女人自强自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确定了苏陌素并不像苏蔓玖一样是穿越的,周云芸放心地说服起对方来:“这香水是我无意间研究出的一个东西。其实以它目前的样子,拿到商铺里去换钱应当也是刻意的。但我做事素喜精益求精,故而想与花夫人一起再将这香水精细一些。”
苏陌素明白了周云芸的意思,她说道:“周姑娘想让陌素与你一起做这香水,让香水还有些药用价值?”
“若是用药,完全可以内服。香水气味怡人,就做胭脂一般的效果便刻意了。两者合一,会不会有些多余?”
苏陌素认真想了想,又说道:“除非这药本来就必须涂抹在肌肤之上。”
周云芸的眼睛亮起来,赞道:“花夫人果然冰雪聪明,我也是这个意思。”
苏陌素倒不十分在意这声赞誉,她想得更多的是周云芸的前一段话。
钱。
苏陌素一直以来并没有很在意这个东西。前世,她不缺银子。即便是后面被傅尧平发配到老宅,吃穿总还是不愁的。今生的话,虽然在苏府,她地位下降了,但是也并没有十分迫切地需要过银子。
周云芸以为苏陌素已经被自己说动,便自顾自地把想法说下去:“我想下,香水最受欢迎的人肯定还是女人。那么女人们肌肤上的问题莫过于两种,一种是疤痕,就是烧伤、烫伤、刀伤各种伤口、包括虫咬后留下的痕迹。另一种就是天生的,胎记。”
“花夫人可有过这样的烦恼,花大人有没有为你医治过?”周云芸说话的时候,也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苏陌素。
她与苏陌素见面不多,但也有过好几次。时间跨度从苏陌素云英未嫁到苏陌素嫁入花府,细细看去,苏陌素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从容貌上来说,苏陌素本就只是中等姿色,周云芸也不指望朱国的医术能有美容的效果。
但面色气色,这实在是内调可以达到好转的。可周云芸觉得,面前的苏陌素似乎在这上面,也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苏陌素其实本身就是略懂医术的。她在苏府时,就由叔祖父苏平安的手札上学了不少医学药理。嫁给花清越后,也确实有不自觉记下他说的药理的时候。
“这样的方子倒是有。但药就是药,怎么可能与这样的香味融合在一起。”苏陌素又闻了下香水,对自己的论断更加肯定了,“这香水中并无药味,若与药水相融,气味肯定就变了。”
周云芸并不甘心这样的答案,她不死心地跟苏陌素分析道:“花夫人,用来消除或者淡化痕迹的药物当中,就没有几个气味好闻的吗?”
苏陌素沉思了一会,答道:“气味或许有不刺鼻的,但总不会是这香水般柔和的气味。”
周云芸面上的失望之色便十分明显了。
苏陌素安慰她道:“其实这香水本身就很不错了。按照周姑娘你先前说的,这香水是涂抹在身上,让人身带体香,这一点也很让女子欢喜的。”
周云芸倒也知道自己这香水的价值,她不过是想要更进一步罢了。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周云芸便将目光放到另一个东西上面。
她将大红的锦盒挪到面前,朝着苏陌素打开:“这香水之事既然别无他法,就只能暂且搁置了。这里却还有另一样东西要让花夫人看看。”
苏陌素看向锦盒之中的物品。只见那大红盒子里的黄色缎子上,一支根须甚长的老参静静躺着。
“我想请苏夫人带着老参回去给花大人看看,这老参到底品相如何?”周云芸将锦盒推到苏陌素面前。
苏陌素将目光从老参身上挪开,面色间颇有些疑惑:“老参的药性任何一家药铺都可以鉴定,周姑娘为何如此信任我?”
周云芸面色有些赧然:“不瞒你说,这老参不是我的。是我闺中密友托我打听。这老参是她婆母赠她的。”
苏陌素依然有些不明白。
周云芸继续解释下去:“原说,长者赠,不敢辞。我密友素来也是对她婆母十分尊重的。但她嫁入婆家已经五年有余,一直未有身孕。婆家请来的大夫都说她身子无事。可前些日子她到我家中做客时,顺带看了下大夫。”
“大夫说,她的身子似乎是被药损了。”周云芸咬了咬唇,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觉得,这种要入口的东西只能一概提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