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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魂未定之余被尖锐的汽笛声惊醒,发现自己就站在T市机场门外的车道上,身侧的车排着长龙。她慌忙逃离车道,站在人来人往的人行过道上,许久才缓过神来:我来这里是搭飞机离开的。
恍恍惚惚地去值机,意识地看着自助值机屏幕上的一串串闪动的字体和图片,手颤颤抖抖地刷了一下身份证。屏幕加载了一下,跳出两张机票信息。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睁大眼睛,凑近屏幕仔细看着,两张T市飞往M市的机票,两张机票登机时间相差四个小时,晚四个小时的那张机票是她几个小时之前从山顶下来时买的。那另外一张是谁给她买的?是绑架她的人!闪过她脑海的第一个念头。这个绑架的人为什么要帮助她,这不合常理!对方要让她离开T市!回到M市?眼下对方的身份不明,还是回到M市去。办理了登机手续,她朝着安检口走去的那一瞬间,恍然感觉到周围有一个跟着她的影子。她惊恐地回头,窗明几净的大厅里所有的人都面目祥和,自由走动着。可能是她太紧张了。韩奕启的手上端着一只殷红酒色的高脚杯,另一只手上接着电话,眉目凝重,之后才说了这么一句:“查,给我往里查。”她坐在机舱,看着窗外来回走动的地勤人员和乘警,总觉得这些人当中有刚才一晃而过的影子。每个人都很是可疑。“您点的红石榴特饮和西餐。”带着甜美笑容的空姐端着美味的食物站在她面前,才算把她惊惶的视线吸引了回来。“航班什么时候起飞?”她恍然问道。“再过十分钟就会起飞了。”再过十分钟,她还真的有点等不及了。喝了一口红石榴特饮,眼前的艳红色让她一下子眼前一亮:她记得绑架她到机场的那个人脖子上有一条红色的伤疤,很像是刀伤。她隐约记得那个人说话的口音很像是M市的。她把手上的杯子放在餐桌上,拿起餐刀,切了一小块牛排,感觉手都是在颤抖的。
飞机冲上了云层,阳光很刺眼,她慵懒地伸手把窗子关上。
一个身影在她合上窗子的瞬间在小窗玻璃上闪动一下,又不见了。等她回头时,头等舱内一切如常。
T市到M市也就一个小时,她下飞机那一刻突然觉得在机舱里太漫长了。
走出接机大厅时,她才想起忘了让人来接她。
M市的阳光还是那么炫目,晴空万里只有一两条丝带状云絮漂着。
她走到的士车专用等车处,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殷常晨的声音:“晓萱!”
她猛然回头,看到殷常晨一身黑白搭配的便装,笑容可掬地站在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
她犹豫了一下,这才朝着殷常晨走过去。这一刻,她发现他的笑容变得有些硬。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好奇地问道。
“你和韩奕启去了T市?”殷常晨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反倒反过来问她。
“是的,工作上的事情。”她感到很疲惫。
“我觉得你还是少和他接触。”殷常晨没有来由地说了这一句话。
她看向殷常晨,发现他今天有些怪怪的。
“只是工作上的。”她只想风轻云淡地跳过这一段。
“你和他的婚姻还在,我不放心。”她正要走开,却被殷常晨牵住胳膊。
这好像很久都没有提起的往事,突然被旧事重提。
她站在原地,皱着眉头思索着,殷常晨就这么盯着她,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走吧,我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她淡淡地留下这句话。
看着越走越远的她,殷常晨咬着下唇,眉头紧锁着。
原本看似接风洗尘的一顿饭却因为两人各怀心思也没吃得多尽兴。
“说吧,为什么你会第一时间在机场?”她不想把这样的一个困惑留在心里变成两个人互相猜忌的小摩擦。
殷常晨紧绷着一张脸,却绝口不说。
她真的急了:“为什么自从你一走三年之后回来。每当提起一些我本该知道的事情,你总会用这样的方式对待。”
“晓萱,我有我的无奈。你可否愿意放弃韩奕启站到我这边来。”殷常晨看起来有些感伤,让她听着鼻头酸酸的。
“我一直都在做的就是站在你身边,韩奕启在这些年抚养心心给予了不少帮助,事情不能一下子做绝了。”她面露难色。
“这就是我早该想到的局面。好,你慢慢来。”殷常晨放下手中一直拿着的餐具,叹了一口气。
今天她遇到了很多事,先是韩奕启把她带到荒郊野岭,再是被绑架,好不容易回到M市,看到这样的殷常晨。
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低着头用盘子里的肉块填饱自己的肚子。心情不好时还是先把胃填饱。
殷常晨站起身来,连声招呼都不打,走向餐厅的大门。
这一次她感觉到了那种无法形容的疏离感。等了好多年等来一场孤单的那种感觉。
委屈的泪水差一点就要泛滥,被她强行忍住了。
当她再次走出机场时,她最想见到的是心心和张妈。
她不记得多久没有见过他们了,这么多年来她照顾心心特别少,都是张妈在做。心心都没有怎么埋怨过这个当妈的。张妈也没有喊过苦累。她是不是亏欠他们特别多。
殷常晨刚才说的那番话让她有些莫名地心里难受。
坐在缓缓在车流里前进的的士里,她又回到这座她生活了快三十年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城市。这一刻,她才知道当年她做和殷常晨离开的打算却没有那么坚决,而是任由着他那么离开,留下那一句:晓萱等我三年。她也愿意等,是因为她早就宁愿等在这座城市也不愿意离开。
也许她只是不愿意离开,胜过爱他--殷常晨。
站在紧闭的缘湾别墅的大门外,冷清的气息让她的心里凉凉的。人去楼空,会不会到最后,留下这样孤独的房子里没有一点人影,任由着海风将它腐蚀成它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