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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们身后的阿月却控制不纵狠的颤抖了一下身体,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和微微的迷茫。
直到阿柒走远看不见了,屋内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淡淡的烛光幽幽的从屋内透出来打在门槛的青石板上,阿月心里像住着几条爬虫,平静不下来。
“母妈,阿姐她……”阿月话还没说话,就被农妇打断:“这事你别管,你阿姐好着呢,你先去阿柒家把狗蛋接过来,今晚让他在我们这边睡。”
“那阿宝呢?”阿月站着不动,鼓着勇气质问道。
“这事是你该管的的吗?没听见我说的话?还不快去?!”农妇冷言横眉道,那两道皱起的粗眉像极了两条粘在脸上的蜈蚣,
阿月咬了咬牙埋下头,什么也不说一声不吭的跨门朝着门外空荡荡的月色走去。
“佛祖保佑!”空旷的院外只剩农妇一人,她扶着墙站在门外,抹掉眼中晶莹的泪珠呢喃道:“阿宝不要怪母妈心狠,母妈放弃你也是没有办法了。”说着眼中多了几份决然之色,转身往里走去,突然看见门外一个黑影从旁边窜出来快速的闪过,她叫了一声:“妈呀!谁啊?!谁在哪里?”
回应她的却是一阵风,她站住脚望了望周围空荡荡的一片,拍了拍胸口,暗道不过是自己吓自己,便重新挪着步子往屋里走,嘴里一边闷声喊道:“阿里,你这死丫头,阿柒怎么说也是为了你阿弟,你这个没良心的也不送送。”
只是让她失望的是她一番话怒意全部投入了空气中,这屋内哪里有一丝人影。
“阿里!你这个不孝女!”
空中,皎洁的月光树木缝隙中,斑驳的落下来,偶尔,几声狗叫声穿插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安静。
铁门外几个穿着军装的身影在地上晃荡着,地上的影子被拉长了打在地上,高空的月光越来越暗淡,地上的影子扭曲了一下,那些士兵三三两两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说道:“我先站一会儿,你们先守着。”
没过多久,辛梦发现那些人稀稀松松的,靠在墙角,要不是偶尔仔细分辨还能听出略微几声沉重的呼吸声,她还真的会以为铁门里站的那些人此时瞪大着一双双眼珠子,正战战兢兢的值守着。
她原本是想如同上次一样,翻墙过去,但是这个方法现在行不通,上次估计日本人吃了一次亏,这次有了防范,在围墙顶上砌满了玻璃渣子,所以只能从正门进去。
不过不知道该不该说辛梦是运气好,那些日本士兵严守了把个月的时间了,发现根本没什么问题,便又松懈下来,毕竟长期熬夜值守,哪怕是轮值,好些人还是也吃不消。
辛梦看着阿柒小心的从铁门中小心的翻过去,怕他发现自己跟着他,一路上一直紧张的憋佐吸声,此时心里哪怕难以压抑的激动起来也不敢轻举妄动,她觉得自己被发现送回去的可能性很大。
铁门口的士兵虽然最多但是为了方便出入,并没有上锁,阿柒轻轻松松从从门缝中钻了进去。眼见着阿柒没了影,辛梦才敢从墙边走出来,她走到铁门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却发现门上的铁栓重新被阿柒拉了上去,心里咯噔一跳,好在自己没有用力,不然还没进去就该被发现了,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独自暗骂道:不省心。
她屏佐吸伸长手纤细的手,从门缝钻进去,扣住里头铁门上的栓,然后慢慢的拉开。
“咯咯吱!”
一声磨牙的声音伴随着开门的声音传来,辛梦僵住了,她保持姿势,慢慢的转过头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那士兵靠在墙上闭着眼睛睡得很沉,无意识的磨着牙齿,舔着嘴唇,嘴角透明的液体顺着胡渣子流下来。
没有醒!辛梦松了口气,将铁门推开一道小口,从中间溜进去,然后重新把铁门拴上,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只是刚回头僵住了。
面前一个身影佝偻的老人静静的望着她,浑浊的眼眸中露出一丝亮光,他停留的两秒钟,抿着嘴什么也不说,直接掉头离开。
辛梦这才着急起来赶紧朝着老人打手势,无声的对嘴型:喂!!!你别走啊!!!
可老人根本不看她,一步不停往前走,无奈辛梦再着急也罢,只能屏佐吸,慢慢的从那些士兵的旁边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走过,然后赶紧跟上去。
工厂周围的房屋大多被重新砌了一遍,地上原本曾被辛梦那颗手榴弹炸出一个大坑,被日本人重新填了回去,那被砍坏的电线杆,也重新换了根新的,除此之外看不出丝毫的痕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房子,辛梦忍不住感叹,她想不到还能回到这里。
当初第一次来到这里,那些女人脸上生动的摸样,还历历在目,可是如今空荡荡的,记忆中熟悉的人、热闹样子找不回来了,心里一时有说不出的伤感,她微微捏紧了手边的衣角又鼓起勇气松开:“您说秦双还活着,是真的吗?”
老人点头,辛梦心里一阵激动,谁知道她多么希望秦双还活着,可是此时她亲耳听到却是又高兴又害怕,对!她怕见到秦双!是!她懦弱了!她是个胆小鬼!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双!
“呃……”那老人推了推辛梦,他搬开角落中隐蔽的密道,将从底下找出的破布塞进她手里。
“这是什么?”辛梦回过神来,她看着手里的东西心里微微有些疑惑:“是秦双让你给我的吗?”她一边问着一边心里又不禁激动起来,她快速的打开手里的一块布,不禁怔住了:“这是什么?”
她两面翻着手里的布,仔细看着可是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写,除了里边两朵颜色浅淡的花样儿,看着上面模糊成一片红色的痕迹,她心里怎么会越来越慌,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您告诉我,秦双说什么了?这个是她让您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