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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姐。”
徐瑾纤坐在观音寺厢房的院落中,低头慢慢地翻着手上的书册,就听到院门口传来一声男声。她循声望去,嘴角立马就弯了起来,关和侯家的仇鷎。
徐瑾纤看了看守在院门口,拦着仇鷎的侍卫,再看看跟在自己身边的平安喜乐四个大丫鬟,嘴角又扩大了几分:“关和侯家的公子,你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仇鷎看着徐瑾纤理他,立马脸上也挂上了灿烂的笑容,想要抬脚进去,却被徐家的侍卫牢牢地拦着,他的脸色难看了一瞬,随即又扬起了笑脸:“在下只是在这观音寺里闲逛,偶尔看到徐小姐坐在院中,所以过来打个招呼,不知小姐可否让在下进去。”
徐瑾纤笑容不改,看着仇鷎明显带着讨好的笑容,慢慢地站起身,朝仇鷎走了两步,立马就看到仇鷎的笑容更灿烂了,她的脸色突然一变,严肃道:“不能,”说着,她用一种审视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仇鷎一遍,冷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这……”仇鷎哑然,他忘记了,昨日这徐瑾纤可是没有告诉过自己性命的。
“看来你是主动接近我的,”说罢,徐瑾纤冷笑一声:“装得谦谦公子的样子,怎么,认为我会上当吗?你妄想,本小姐告诉你,早就有人提醒过本小姐,你对本小姐没安好心了。”
“什么?谁?”仇鷎一听,脸色立马大变,随即发现自己的表情变得太快,立马又挂上笑脸,由于两种表情转换地太快,让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有一种很诡异的搞笑感:“小姐说笑了,在下也是对小姐一见倾心、再见……”
“再见钟情、三见非我不可,是不是啊。”徐瑾纤嫌弃地撇撇嘴,这个仇鷎不会是小说话本看多了吧,真以为自己会被这种烂了的告白给拿住了。
“对对对,”仇鷎连忙点头,打算继续高歌:“小姐你就像那春日的阳光、夏天的雨露……”
“井底的癞蛤蟆、香樟树上的鼻涕虫。”徐瑾纤又接到。
‘噗嗤’,在场的丫鬟侍卫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由于不敢真的笑出声,憋笑憋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而仇鷎的脸,也变成了猪肝色:“徐小姐。”
“谁家小姐都没用,既然那人都告诉我,你接进我是不安好心了,你认为我会笨到和你有牵扯吗?”徐瑾纤翻了个白眼,像是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仇鷎。
仇鷎立马脸上憋不住了,整个人的语气也冷了起来:“好,你说说看,到底是谁,这么在你面前诬陷我。”
徐瑾纤挑眉,这个挑拨离间的本事倒是还不错:“你们府上的,整天拉着一张死人脸,像是谁都欠他钱一样,还用得着我说吗?”
“仇魄,那个混蛋,”仇鷎咬牙,对于这个庶子哥哥,他是一直都没放在眼里的,整个关和侯府里,这个仇魄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整天拉长着脸,整个人又阴暗得不行,谁都不搭理他,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给自己下绊子:“徐小姐不要相信仇魄的话,那个人只是府上的庶子,向来不被父亲重视,所以嫉妒成性,想来是不想看到在下好,才会这般污蔑在下的。”
“是不是污蔑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对你没兴趣却也是事实,”徐瑾纤无奈地撇撇嘴,既然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就没有必要再理这个白痴了:“噢,对了,我上次提醒过你,这观音寺的山路不安全,你可记住了。”
“这有什么,不过是几个毛贼而已,在下看上去好像是弱不禁风,其实武艺还是不错的,”仇鷎得意地一笑:“要是小姐不信,大可以让人试试在下的身手。”
“试?怎么试?”徐瑾纤好笑地挑眉:“你是关和侯的嫡子,这试你的人,敢赢你?你把我当白痴啊,”说着,她的脸色一变,愤怒道:“要是我让我的侍卫打你一顿,这打伤了,是我们徐府要赔偿你关和侯府,这你要是打赢了,是不是又要大言不惭地传些我倾心与你的消息啊,你真当我们徐府是好惹的吗?你关和侯府要是想派个男人来勾引我,麻烦派个有能力的,不要什么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都往我面前凑,本小姐你还得罪不起。”
“徐瑾纤,”仇鷎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平时被家人宠坏了的少年,让他以关和侯府的继承权为饵而勾引女子,他做得来,但是,他绝对不可能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还可以谈笑风生的,他立马也变了脸色,指着徐瑾纤怒道:“你不要不把我们关和侯府放在眼里,不然本侯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侯爷?你?侯爷?”徐瑾纤眨着眼睛打量了仇鷎一遍,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一样:“你充其量就是个纨绔而已,你们关和侯府的继承人可是你大哥。”
“放/屁,父亲已经答应我了,以后会让我继承侯府的。”
“只要你勾引到我。”
“没错,”仇鷎立马接到,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指着徐瑾纤结巴道:“你,你,你,你套我话。”
“我,我,我套你话,你神经病啊,”徐瑾纤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用得着吗?一首王安石的明妃曲就想充当才子勾引我了,你三字经读完了吗?臭小子。”
“你,你,你这个死丫头,你骂谁臭小子,本侯爷是你可以骂的吗?本侯爷是未来的关和侯,是……”仇鷎气得跳了起来,怒视徐瑾纤就冲了上去,想要好好地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臭丫头,可是却被徐府的侍卫牢牢地拦着。
“看什么,把他被本小姐扔出去,”徐瑾纤冷声道:“不,给本小姐扔到关和侯夫人那里去。”
“是。”
“你们放开,你们这群混蛋放开。”仇鷎拼命地挣扎,但是仍然挣脱不了徐府侍卫的挟制,他就像是拼命使劲却白费力气的白斩鸡一样,被徐府的侍卫半拉半拖地几乎过了半个观音寺,让在寺里上香的达官贵人及其家眷看足了笑话。
然后,他被‘扑通’一声,扔在了关和侯府的厢院门口。
徐府的侍卫看着守在关和侯府厢院门口的侍卫们,拱拱手,大步离开,留下关和侯府的侍卫面面相觑。
“那个臭女人,竟敢这么对我,”仇鷎骂骂咧咧地被两个侍卫扶了起来,由于一路上的挣扎,他的发髻乱了、衣衫不整,看上去甚是狼狈。
这让看到他这个样子的关和侯夫人和老夫人心里就是一紧。
“我的宝贝孙子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了?”关和侯府老夫人立马拄着拐杖上前,仔细地查看仇鷎,发现他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宝贝孙子。”
“还能是怎么回事?”仇鷎气得只咬牙:“还不是徐家那个徐瑾纤,父亲让我去勾引她,结果她竟然敢羞辱我,还派人把我给拖回来,奶奶,你不知道,这一路上,有多少人看我笑话,我真的没法活了。”
“岂有此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然敢欺负你,”老夫人一听,就怒了:“你等着,奶奶给你去讨回公道。”
站在一旁心疼儿子的关和侯夫人一听,倒是听了仇鷎的话,连忙开口拦住自己的婆婆:“娘,不能去,徐家那一位可是摄政王妃的妹妹,我们惹不起啊。”
“这……”老太太年老成精,被自己的媳妇一点拨,也知道自己孙子这个亏是吃定了,心里就不忿起来,她狠狠地把拐杖跺在地上,以发泄她的不满:“难道就让我的宝贝孙子被那个臭丫头这么欺负,让我们关和侯府被摄政王府这么骑在头上吗?”
“娘,”侯府夫人无奈道:“鷎儿被人欺负,媳妇也非常生气,但是老爷已经吩咐过了,让我们千万不要正面和摄政王他们的人对上,你也看到了,之前梁丞相和摄政王对上,摄政王不是转身就把丞相府的千金给弄进宫里当皇妃了,这皇妃说得好听,不过也就是守活寡而已,”侯府夫人满脸为难:“我们现在,惹不起啊。”
老太太一听,心想是这么个理,但是心里就是不服气,一时间气血攻心竟是喘了起来:“真是混账,混账。”
仇鷎虽然一直备受老太太和母亲的疼爱,但是这眼色也是一大一的好,不然也不会成为府里最受宠的小一辈,他的眼珠一转,刚好看到了默默站在角落里的仇魄,立马委屈道:“奶奶,这摄政王府咱们现在对付不了,但是咱们府上也出了个吃里扒外,那徐瑾纤说了,是有人通知她,她才知道是孙子故意勾引人家的。”
“谁?”老太太一听,本来不顺的怒火立马找到了突破口:“说,是谁这么不识好歹,告诉奶奶,奶奶一定打死这个白眼狼。”
“就是二哥。”
站在角落里,本来满脸冷漠地看着这场闹剧的仇魄,猛地抬起头来,迎向对面祖孙三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微微皱眉,安静地跪了下来。
“什么,是仇魄,”老太太一听,立马恶狠狠地看向仇魄,看着自己这个一向不讨喜、不吭声的孙子,竟然这么在背后里捅自家乖孙的刀,立马怒了,拎起手里的拐杖就上前,‘乓乓乓’地敲在仇魄的身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们关和侯府是白养你了,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拖你弟弟的后腿,你这个混账东西,混账东西,”打了几下,把自己打得气喘吁吁地,尤不解恨:“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混账好好地打、狠狠地打。”
侯府老太君发令,谁敢不从,立马就有侍卫把仇魄夹在了准备出来的长椅上,拿出大竹板,狠狠地打在仇魄的后背、屁/股、大腿上。
仇魄闭上眼,遮住眼里的恨意,死死地攥着拳头、咬着牙,一声不吭,整个厢院只传出一声重过一声的杖击声。
“禀告老夫人,二少爷晕过去了。”一个行刑的侍卫进屋禀告。
这时侯府老夫人已经被自家媳妇和自家乖孙一起哄好了,听到侍卫来报,说是院中的仇魄已经昏了,也就摆摆手,让侍卫把这个不孝的孙子拖回房里,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倒是那个侍卫没有立即就走,一脸为难地开口道:“禀老夫人,因为刚才的杖责声太重,把寺院里进香的香客给引了过来,大家看到二少爷在院子中公开受刑,对府里指指点点,这,请老夫人明示。”
“那些香客都看到了?”老夫人皱眉。
“是。”
“这些遭了,在寺庙里公然行刑,这是不敬佛祖啊,”老太太一锤大腿后悔道:“应该回了府里再大的,这下府里的名声啊。”
“奶奶,那现在怎么办?”仇鷎一听,也有些心急,连忙问道。
“怎么办?”老太太低头想了一下:“赶快收拾东西,我们回府,要是有人问起杖责一事,就说老二不敬菩萨,才被惩罚的,当然,我们不能在寺里待着,毕竟再惩罚也不能在寺里动刑,”说着,老太太站起身,就唤来贴身丫鬟收拾行李,吩咐立马回府,然后,她拉着仇鷎的手,向外走去,对跟上来的侯府夫人说道:“你留下,毕竟这杖责庶子,也是要主子下令才可以的,你就说是你下令的。”说完,头也不回地拉着仇鷎就离开了。
留下侯府夫人在原地,目瞪口呆:“这是要拿我做替罪羊,说我不慈啊。”
“夫人,”一旁的心腹丫鬟连忙心疼地看着侯府夫人:“你看你……”
“看什么看,立马去请大夫,好医好药给老二伺候着,本夫人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不得已而已,”侯府夫人狠狠地说道,咬咬牙:“走,跟我去老二的厢房,毕竟我这个做嫡母的,也是关心庶子的。”
关和侯府老太太急急忙忙地拉着仇鷎就坐上了回府的马车:“这件事你可不能沾上,不然,你一个不敬兄长的罪名下来,就完了,”老太太握着仇鷎的手,安慰道:“放心,你母亲会处理好的。”
仇鷎点点头,他倒是不担心那个所谓的二哥到底会怎么样,他现在担心的是他的继承人的问题啊:“奶奶,孙子没有完成父亲的吩咐,没有拿下那个徐瑾纤,这个怎么办啊?”
老太太皱皱眉,微微思索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不怕不怕,这世间女儿,最怕的就是清誉受损,只要我们回去,把消息暗暗的传播一下,说你和那个臭丫头在观音寺相识相知,就不信徐家不妥协,到时候,这个臭丫头肯定是你的。”
“嗯,”仇鷎一听,立马高兴了:“到时候,我一定要让那个臭丫头尝尝她今天侮辱我的滋味。”
“好好,都随你。”
一路上,仇鷎不尽畅想着为了如何侮/辱、折/磨徐瑾纤的日子,脸上立马就挂上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突然,马车猛地一听,险些让还沉浸在畅想中的仇鷎撞到脑袋,仇鷎立马大怒:“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差点伤到本侯,知不知道。”说着,就怒气冲冲的掀起了车帘。
回答他的,是一支迎面而来的,箭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