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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玉碎白衣毁”,让良王投鼠忌器,心里恨得牙痒痒,也只能把针对徐瑾素的手段都收了回来,即使几日后,皇后徐氏宣徐瑾素进宫,他也没敢在皇宫下手,实在是,这个女人真的抓住了他的七寸,以如今的局势来看,也只有让徐瑾素嫁入良王府,再做其他打算。
十月初十,宜嫁娶,御史大夫徐铮嫡女徐瑾素,嫁于太上皇第四子良王仇皖。
太上皇子嗣稀少,近年来也少有皇子成亲,如今仇皖已二十有三,要是放在旁家,就是儿女都已经生出几个了,可是他除了一身军功,简直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如此,这次良王府和徐府的婚礼,异常热闹,太上皇和皇上为了表现对这抽礼以及对良王的重视,分别派来随身的大太监赐下贺礼,也让群臣在心里对良王的评价又升了一层。
闺房里,徐母魏氏泪眼蒙蒙地握着徐瑾素的手:“儿啊,你嫁过去,就是良王府的人了,切记不可任性胡闹,一切以夫君为先,争取早日怀上世子,也好在王府站稳脚跟。”
徐瑾素点点头,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哽咽着:“母亲放心,女儿一定会让自己好好的,也请母亲多多注意自己身体,整个徐府就靠母亲打理了。”
“我的儿啊。”徐母一把把徐瑾素拥在怀里,哭得泣不成声,别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女儿外嫁而舍不得,她又如何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有问题,不然去观音寺祈福,自己怎么会被秘密送回来,徐瑾素这一走,她真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徐瑾素抱着徐母哭了一场,才在他人的劝说下平静了下来,她转过头,看着早已哭泣不止的徐瑾纤,抬手把她牵过来:“纤儿,帮我照顾好母亲。”
“纤儿会的,姐姐,你就放心吧。”徐瑾纤咬着嘴唇保证到,就在前一晚,徐瑾素拉着她的手和她说了很多模棱两可的话,让她一时听不明白,但是这不妨碍她知道,姐姐这一嫁,是有危险的,可是为了徐家,也只能如此。她抬头看着满是的红绸喜字,心里悲凉,这哪里是什么小登科啊,明明就是生离死别啊。
等到一旁的喜事嬷嬷高喊着吉时已到,徐母才恋恋不舍地为徐瑾素盖上大红盖头,满脸泪痕地歪在徐瑾纤身上,看着徐瑾素坐上大红花轿,离开徐府。
我的儿啊!徐母再也忍受不住,转身回房,她怕她忍不住,会阻止这抽礼。
徐瑾素的眼前一片火红,坐在喜轿里摇椅晃,一脸麻木,眼中却不时闪射精光。
上一世,她以迎娶元后之理,由乾清门入宫,身穿龙凤同和袍,而他,站在坤和宫里,等着自己的到来。
喜轿在徐瑾素不断的思绪中停了,听到外面的喜嬷嬷高喊:“下轿。”
徐瑾素的嘴角微微勾着,这一世,她不只没有那浩浩荡荡地凤鸾大轿,就连这夫君,也是恨不得自己不在才好。
红绸的另一头被牵起,徐瑾素按着喜嬷嬷的要求,与仇皖大堂三拜。
就这样出嫁了,前一世,他在皇上与皇后的行礼之后,给了自己一个属于平凡百姓的喜房三拜。
徐瑾素手里牵着红绸,跟着那一头,慢慢地被引进喜房。
前一世,他为自己准备诸多惊喜,让自己泣不成声,可是自己又何尝想到,那些惊喜背后包含的到底是爱恋还是内疚,是真心还是假意。
徐瑾素坐在喜床上,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眼泪随着笑意不断地滑落,前一世,前一世,前一世又有何好,活在谎言中,被盛大的婚礼蒙骗,失了身、失了心,这样也好,即使这一世,对着自己的夫君也只是营营算计,也好过谎言,她要的,就算是痛彻心扉,也只能是真实。
“请新郎揭盖头。”
喜嬷嬷的声音传来,然后,徐瑾素就感觉眼前一亮,她不适地微微眯了眯眼睛,才抬头看着这一世自己的夫君。
仇皖的脸色算不上不好,但是也没什么新婚的喜悦,徐瑾素直直望着仇皖眼中闪过的不耐烦,再转头瞄了瞄房中的人,也就明白,仇皖即使心里不痛快,再这么多宗室、大臣的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想到这里,原本因为这抽礼而引起的不好的回忆,终于也慢慢消散了许多。
喜嬷嬷看着这一对新婚夫妻,直直看着对方,可是却丝毫没感觉到什么柔情羞涩,她尴尬地揉揉鼻子,笑道:“哟,看我们的王爷,见到新娘子都给愣住了。”随着她的解围,在场的人立马跟着笑了起来,算是缓和了一下气氛。
徐瑾素听着大家的调笑,抬眼又看了仇皖一眼,这才微微低下头,做出一副娇羞状,让喜嬷嬷连忙又打趣几句,调和了一下气氛。
等到喜房里的仪式都完成了,在场的人早就看出良王不喜这个新娘子,也不会没有眼色地留下来闹洞房什么的,连忙纷纷告辞。不一会儿,除了徐瑾素和仇皖,就只剩下她的两个贴身丫鬟知书和识理了。
仇皖这才阴着脸坐到桌旁,他看了看知书和识理,开口道:“这就是你的贴身丫鬟,本王怎么听说,你身边有高手,这两个,看上去可不像,”他的眼睛看着识理,表情更是不好了几分:“而且,还很不知理。”
徐瑾素抬抬手,让知书和识理把自己的凤冠拿下,不在意地回答:“王爷该去前面招呼客人了,我有几个丫鬟,就不劳王爷操心了,难不成,王爷已经想纳我的丫鬟了。”
“你,”仇皖站起身,几步走到徐瑾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婚前本王是拿你没办法,你破了本王的计,又抓了本王的弱点,但是,如今你嫁进了良王府,这事情就由不得你了,徐瑾素,本王看你还怎么嚣张。”
徐瑾素微微点点头,丝毫不在意仇皖的冷气,直视他的眼睛:“小女子不才,婚前能破良王的连环计,婚后说不定好运也会跟着小女子。”
“你……”仇皖咬咬牙,突然冷笑一声:“本王等着看。”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出了喜房,今天来了很多朝臣,正是个好机会,他不会为了一个区区的徐瑾素,就停下自己的脚步,等到他大权在握就没有人可以再来威胁他了。
“小姐,”知书战战兢兢地看着仇皖出去,这才担忧地开口:“你……”
“不用怕,这良王府,小姐还是护得住你们的,”徐瑾素拍拍知书的手,温和一笑:“小姐就算死,也会先安排好你和识理的事情的。”
“小姐,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开口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知书撅着嘴,双手合十,着急道:“神鬼莫怪,神鬼莫怪。”
识理比知书知道的多一些,尽管不是全部,她心里也隐隐明白一些,此时反而沉稳地多:“小姐,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该怎么办就这么办,我是御赐的良王妃,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仇皖想要反悔,也反悔不了,”她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这才吩咐道:“知书,去厨房弄点吃的过来,我饿了,识理,更衣。”
“是。”两人领命,立马准备了起来。
“真是的,明知道新娘子一天都吃不了东西,还不给小姐准备一些吃食,这个良王府,真是欺人太甚。”知书嘴里支支吾吾地抱怨着,去打听厨房了。
“识理,准备水吧,我要沐浴。”
“是,小姐,可是,你不等良王回来吗?你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呢?”识理还是开口问了一句,即使小姐不待见良王,这面子上的礼仪,也不能费了啊。
“交杯酒,你觉得他还会来吗?”徐瑾素不在意地摆摆手:“去准备吧,我们这个王爷,看来要在进宫谢恩的时候才会出现了。”
识理点点头,起身下去准备,心里却对仇皖的评价更低了一步,怎么说,自家小姐也是太上皇赐婚,八抬大轿太进来的良王妃,这面子上的事情,也不给吗?
即使知书的心里再腹诽、识理再怀疑,在徐瑾素沐浴完毕,吃了今天的第一餐,穿着裹衣快要睡去以后,门外才有良王府的丫鬟来通报,说是良王喝多了,就在外院书房歇着了。
“识理姐姐,”知书不满地抱怨着:“这个良王也太欺负人了,哪有新婚之夜,新郎放着新娘子独守空房的啊,而且还是随便派了个小丫鬟就把我们打发了。”
识理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徐瑾素,发现自己的小姐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睡着了,这才小心地开口:“你小声点,免得把小姐吵醒了,”说着,她开门出去,对着那个来通报地小丫鬟开口道:“知道了,你们好好伺候王爷,我家小姐今天累了一天,已经睡下了,这种小事,就不要来打扰我家小姐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就进了屋子。只留下那个小丫鬟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半天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她真的这么说?”仇皖看着书房明明灭灭的灯火,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是的,奴才派了一个小丫鬟把主子的话交代下去,可是只有王妃身边的丫鬟出来回了一句,而且当时喜房一片漆黑,想来王妃已经睡下了,”管家偷偷地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算是什么事啊,新婚之夜,王爷不入洞房,王妃也和王爷对着干,这一家子,不是愁死人吗,要知道,这可是太上皇赐婚,太上皇赐婚啊,明天宫里的喜嬷嬷看不到那块带了血的白绢,还不知道要怎么给宫里回报呢:“王爷,您这样,这宫里……”
“你以为父皇和皇兄不知道我不喜欢这桩婚事,放心吧,只要我把这个徐瑾素娶进了门,他们就不会再管了,”仇皖勾着嘴角,眼角露出几分得意:“徐瑾素啊徐瑾素,这婚前,父皇和皇兄站在你们徐家,这婚后,本王看你还有什么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