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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看着黑漆漆的房子,心里疑惑,辰哥不是说顾思阳在家吗,怎么都不开灯呢?
还没等宁远想完,西西先跑去敲门了。
宁远看着西西那着急的样子,心生不悦,可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黑着脸走到门前。
“会不会是出去了?要不我们也回去吧。”宁远说。
“不都说在家了吗,要走你自己走,没有同情心。”西西白了宁远一眼。
宁远觉得委屈,都没见她这么紧张过自己。
没一会,门开了。
顾思阳一脸邋遢的开了门,毛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你们怎么来了?”顾思阳嗓子哑的厉害。
“天啊,怎么变成这样了?快进去,外面下着雪呢,别着凉了。”西西推着顾思阳就进房了。
宁远被仍在外面,气愤的咬咬牙。可是最后,只能无奈的进房还得带上门。
西西找到灯的开关,一打开,顿时房里灯火通明。
“阳阳,你还好吧?”西西紧紧挨着顾思阳,满脸的心疼。
宁远看不下去了,挤在了西西身边。
“你看,人不好好的吗,没事。”宁远笑笑。
“用你说?我都看见了。你看,这小脸瘦的。”西西心疼的伸手去摸。
顾思阳吓得赶紧躲开。
“你们来到底什么事啊?”顾思阳问。
此刻的顾思阳一脸防备的看着西西,完全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
宁远拉着西西:“那个,我们来陪陪你。”
西西笑的特别明媚:“是啊,你一个人在这我们也不放心啊。再说了,你看看你,又瘦又憔悴的。这黑眼圈……”
西西说着说着又想伸手。
宁远拉着她的胳膊没让她动。
西西回头狠狠地瞪了宁远一眼。 “我没事,不需要人陪。”顾思阳倔强的说。
“那我们走了。”宁远起身,真觉得越早离开越安全。
可是西西却坐的稳稳的。
“我们来都来了,今晚就不走了。”
宁远拍着额头,也不知道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遇见了顾思阳这个克星。
“我真的没事,不需要人陪。”顾思阳难得的眉宇间成川字。
“你看,人家都说没事了,我们走吧。”宁远哄劝西西。
“要走你走,反正我不走。”西西双手环胸,怒视着宁远。
“你们爱怎样随便,我去休息了。还有,走的时候记得关门。”顾思阳起身独自上楼了。
“都怨你!”西西埋怨宁远。 宁远虽然一肚子委屈,可是也只能忍着。
顾思阳门前,西西推着宁远。
“快去啊。”西西愠怒。
“我不去。”宁远把着门框。
“你不去我去啊?”西西说。
宁远老实了,还是委屈自己吧,要是让西西去,那他就不活了。
宁远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推开了门。
“谁?”顾思阳一惊,人从床上弹起来。
房间里没开灯,宁远只好出声:“那个,是我。”
顾思阳按开床头灯,一看果然是宁远站在地上,还一脸窘迫。
“你要干什么?”顾思阳一脸防备,还盖盖被子。
“没什么,就是,我来陪陪你。”宁远一脸尴尬。
“谁用你陪啊!”
“不是,我来陪你说说话。”宁远往床边走了两步。
“你站住,别过来。”顾思阳喝止道。
“阳阳,我们都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你把什么都憋在心里,这样不行的。来,我来当一个听众,随你发泄。”
顾思阳的防备慢慢放下,人有些失落道:“不用了,我没事。”
宁远走到床前:“阳阳,以前我总觉得你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其实,我不是嘲笑你,是羡慕。”
“你知道吗,只有孩子是最天真的,不用有那么的心事,即使有什么烦恼,也一玩就忘了。”
“可如今我觉得你长大了,但我不觉得高兴,而却很难过。因为,长大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脸上的沧桑就是你经历过的痛苦。”
“我还是更怀念,那个一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孩子。”宁远看着顾思阳。
顾思阳的身体慢慢蜷缩,头枕着膝盖低声抽泣。
宁远上床,轻轻拍着顾思阳的背。
“过去的虽然无法改变,可是明天就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了。”
顾思阳趴在宁远的腿上,放生大哭。
宁远虽然很心疼腿上这条新买的裤子,可是也只能无奈的皱皱眉。 第二天清晨。
顾思阳忘记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了,只是记得和宁远聊了很多,自己也哭了很久。
他睡眼惺忪,只觉得腰间被什么重物压着。睁眼一看,眼前是一个男人的睡脸,而腰间就是他的腿。 顾思阳一下子精神了,一把推开宁远。
要知道,长这么大,也就小时候和妈妈一起睡过。
虽然小时候他很想和哥哥一起睡,可是顾思辰却直接把他扔出门。
如今这么不明不白的和一个男人睡了,顾思阳心里觉得委屈,又愤怒。
“谁让你睡这的?”顾思阳恼怒。
宁远揉揉眼睛,人也精神了。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昨晚我睡的还老实吧?”宁远有些不确定。
他了解自己,自己睡觉一向不老实,总是喜欢搂着身边的人或者东西。
他看看顾思阳:“我昨晚没搂你吧?”
顾思阳一脸委屈:“以后不许进我房间!”
宁远吓了一跳,没想到顾思阳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好,我这就走。”宁远赶紧下床,要说,他也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呢。
宁远想想都觉得一身的鸡皮疙瘩。
顾思阳抱着被坐在床上,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宁远带着西西,有些狼狈的逃跑了。
“你走这么急干嘛?”西西一大早就被叫起来,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宁远拉走了。
“公司有事。”宁远发动车子。
西西打量宁远:“该不会是,昨晚,你和顾思阳发生了什么吧?”
“吱。”刚启动的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
“你们不会真的……”西西捂着嘴。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就是昨晚不知不觉就在那睡着了。我们就睡了一觉,什么都没有。”宁远连忙解释。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西西严肃的说。
“西西,你可千万别想多了。”宁远拉起西西的手。
西西半信半疑的看着宁远,真要是输给了顾思阳,她倒觉得自己不丢脸,也很正常。
毕竟,那张小脸实在是太惹人喜欢了。
律师找到了顾思辰和顾思阳还有安童。
三个人坐在桌边,律师坐在主位。
“你们好,我是顾震远先生生前的委托律师,我姓张。”律师自我介绍。
“我手里的是顾震远先生委托我保管的,他的遗嘱。”张律师拿起一份文件。
“我手里也有一份爸爸的遗嘱,不知道它们有没有什么不同。”顾思辰拿出他同安童找到的遗嘱。
“那份遗嘱是顾震远先生之前立的,我也在场。”
“可是后来,他又找到我,重新立了我手里的这份遗嘱。”
“现在,真正具有法律效应的是,我手里的这份遗嘱。”张律师解释完看看在场的人。
“当时人都在现场,所以我可以公布这份遗嘱了。”
安童看看顾思辰,二人都没想到顾震远居然还有一份遗嘱。
律师开始宣读遗嘱:“本人顾震远现将自己名下的遗产做如下划分。”
“二子顾思阳,分得‘思语’集团百分之十六的股份。另外,二子一直喜欢音乐,所以特为他创办了音乐工作室。”
“此音乐工作室属顾思阳所有,归属他名下。”
“爸爸居然还为我创办了工作室?”顾思阳觉得不可思议。
“是的,工作室虽然刚刚成立,可是也已经步入正轨。以后它将是顾思阳先生的个人财产。”律师解释。
“长媳安童,为人温婉贤惠。身为顾家长媳,所以将分得‘思语’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另外,安童女士若日后生下孩子,此子可得到顾震远先生名下的现金,一千万。”
安童咋舌,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是个富豪啊。
安童下意识的摸摸肚子,这样的孩子她怎么敢怀啊?真的比金枝玉叶还要娇贵啊。
“长子顾思辰,继承‘思语’集团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并且,将出任‘思语’集团的ceo。”
“若是顾思辰先生与安童小姐离婚,那么他将无权分得安童小姐手里的股份。”
“最后一位是聂雪芙女士。”
顾思阳一怔,又提到母亲难免伤感。
“聂雪芙女士虽然与顾震远先生不是合法的夫妻关系。可是毕竟一起生活了多年。”
“顾震远先生将名下的现居住的别墅送于聂雪芙女士。”
“而且,聂雪芙女士可以代替顾思阳先生掌管运营他手里所持有的股份。”
“此外,聂雪芙女士可以继续在‘思语’集团任总经理。”
“没想到,爸爸还给妈妈留下了东西。”顾思阳感叹,也不知道妈妈要是听到这份遗嘱会作何感想。
“看来其实爸爸心里还是有妈妈的。”顾思阳说。
“最后还有一个,就是顾震远先生提出的条件。他要顾思辰先生可以把他的骨灰带回海城,可以葬在他发妻的身边。”
“要是顾思辰先生不答应,或者办不到的话,那么他将收回顾思辰先生的继承权。”律师看着顾思辰。
“人都葬了,这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了。”顾思辰说。
“哥,既然爸爸执意如此,不如我们就……”顾思阳说。
“不可能!”顾思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