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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瑾瑀搬到了梧桐所在那栋楼的对面,连楼层都和她一样,厨房的小窗户一打开,便能看见隔着一条小路的对面楼,梧桐此时正看着那个在对面向她笑着挥手的男人,奇怪的,这个看似幼稚而白痴的举动并没有让她翻白眼,她却举起了手,回应的向对面挥了挥,然后在狐狸还未有所反应之前,一把关上了窗户,转过身,她的脸上扯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在知道了温瑾瑀的行踪之后,她的心里有了一种放心的感觉,虽然愧疚未减,但至少,她知道了他的所在,能看见他,也能清楚他是不是会因为那件事而烦乱不安到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未知永远大过所有的现实,一味的猜测只会带来不断扩散的惶恐,眼见的现实却能让人安心。
梧桐心情上佳的给布丁倒了满满的一盆猫粮,揉了揉它的脑袋,然后才回到卧室,这间卧室原本按照舒含的喜好被布置成了粉粉蓝蓝公主般的模样,她住进来的这几个月已经渐渐改动了不少,只是那副淡蓝色的窗帘一直没换过,此时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有种幽蓝静谧的感觉,如同一汪湖水一样,梧桐打开书桌上的台灯,将包里的文件一股脑倒了出来,零零洒洒的堆了一桌子,正是这些东西增加了她挎包的分量,其实看似量多,她要做的也不过只是核对分析检查等简单的工作而已,以她的能力,不过个把小时的功夫,以往,就算是这些小事她也绝对不会拿回家去做,毕竟那是蒋家,人多口杂的蒋家,即使她出门前后都会锁上自己房间的门,可本性的小心谨慎仍然让她宁愿在公司加班到深夜,不过现在不同了,一个人居住的好处体现了出来,她不用担心什么意外阴谋,也无需理会什么人多口杂,屋子就她一个人,泡上一杯花茶,换上舒服的家居服,将窗帘拉开一条小缝,沐浴着月光,不急不慢的翻开文件,做着一个普通的助理该做的事,这就是她现在的生活。不是她不愿意在公司加班,而是她不想再给自己一个借口多和蒋宴泽相处一分钟,既然要退,就退得干脆利落一点。
慢悠悠的做完事也不过才过了一个半小时,她伸了伸腰,蜷起在椅子上的双腿放了下来,花茶已经见了底,百合的味道在她口中弥漫,梧桐一件一件的又将处理好的文件放回了包里,做完这些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端着茶杯来到了厨房又掺上了热水,转身时她不经意的瞄了一眼窗户,顿了顿,又端着杯子走到了窗边,将百叶窗拨开一点,向对面望去,橙色的光芒透过那扇窗户落入了她的眼中,她浅浅一笑,缩回了沙发上,布丁迅速的跳了上来贴在她脚边摊开了肚皮,电视声安静而突兀的响起,一人一猫的夜晚时光又开始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跳入房内,梧桐准时准点的起床,洗漱,早餐,简单的收拾过后,拎着包包走出了门,刚一走出小区,便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车停在路旁,还适时的响起了两声喇叭声。
“早~”
梧桐趴在车窗上向里看去,便看见了那个标准的狐狸笑,她不客气的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免费蹭车。
“吃过早餐没?”
“吃了。”
“赏不赏脸陪我再吃一次?”
白眼一翻,温狐狸毫不在意的呵呵笑着,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温瑾瑀掏出来看了一眼,然后放在了耳旁,梧桐有些痛恨自己超常的视力,否则也不会那么眼尖的瞟见了手机屏幕上的那个名字,但她还是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
“嗯,是我。”
“嗯?是啊……”说这句话时温瑾瑀忽然瞟了她一眼,唇角染上淡淡的笑意。
“是吗?”
“好……”
几句简单的对话后温瑾瑀面色无异的放下了手机,梧桐皱了皱眉,听力到没有视力那么好,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见。随之,心里却矛盾的升起了一种偷窥般的羞愤感,她本是最不屑这种事的人,却偏偏不由自主的做了这种人,可谁让“欧阳珏”三个字让她无法不去在意。
那些事虽然被她刻意的埋在了心底,却不代表她忘记了,顾珩的那番话她更是记得清楚,一个欧阳珏换一个蒋宴泽,她该怎么选?她可以假装忽视一般拖一时,可又能拖得了多久。
“有件事你知道吗?”
温瑾瑀的话打断了她自顾自的胡思乱想,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一时间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经验告诉她,狐狸笑得越灿烂事情越有异。她不知道温瑾瑀所指的是什么,但显然温狐狸不会那么无聊的问一些没有营养的问题。
事实很快的证实了她的不安。
“蒋安茹要回来了。”
她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扯出一抹干笑。
“那又怎么了?”
“听说她这次在欧洲做得很出色,回馈的成绩一片飘红,市场开拓出乎意想的顺利,关系疏通得也格外开阔,可以说是全胜而归,好几个股东私下对她大加赞赏。”
梧桐的心漏跳了一拍,沉默了半饷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你真的可以不管他了?”
“他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我……放下了。”
“放下?”温瑾瑀轻笑一声,那其中的轻嘲似乎是对她,又似乎是对他自己,“做得到?”
车内的氛围开始变得莫名而诡异,梧桐甚至开始后悔先前那么果断坐上这辆车的举动,其实,她也知道这些事迟早都会到来的,蒋安茹做得如此之好,她并不意外,她要是做得不好她才奇怪,那个女人哪里是什么普通的角色,行事手段样样都不比蒋宴泽差,上一次之所以会输,不过是因为蒋宴泽的隐藏和她自己的轻敌而已,只怕这一次回来便没有那么简单了,这也是蒋宴泽着急的要在这段短短的时间内大肆作为的原因,他多抓住一分筹码,蒋安茹便会少一分胜算,可如今看来,到底孰轻孰重还未必说得清楚。
梧桐无法控制的会有一些担心,嘴里说得那般果断,可她自己清楚自己的心还远远没有她说得那般干脆利落,若真的能放下得如此干净,她也不是梧桐了,但想必,她能想到的,蒋宴泽不可能想不到,他必定也做好了各种准备,只等着蒋安茹班师回朝两人再高手过招了。而眼下,更让梧桐惊疑不安的是,这件事为什么会从温瑾瑀的嘴里说出来?
这段时间,她亲眼所见温瑾瑀几乎没怎么在公司出现,而他和温邹衡也因为那件事弄得关系紧张,虽说他人脉是广,但这件事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道的,而他居然更能说出好几个股东都对蒋安茹赞赏有加来,他怎么会知道?
梧桐心里一面猜忌,一面偷偷的瞄了他一眼,余光不经意的掠过某一处,浑身突然一个寒栗。
或者说,她不该问为什么温瑾瑀会知道这件事,而是为什么欧阳珏会知道博锐的事这么清楚,这么详细,甚至这么隐秘的事?而他为什么又要告诉温瑾瑀,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因为,她正在车内?
欧阳珏……
她咬着唇,微微眯了眯眸子,转过脑袋面向窗外,在温瑾瑀看不见的角度,眸光慢慢变得深沉。
这个人,果然很难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