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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那姑娘顿时不敢再讲话,迅速的将手上的宫钗安置到安浅怀的鬓发上。
瞧着这群人的架势,安浅怀便没有轻举妄动。但是瞧着面前昏黄的铜镜。周围水气萦绕,模糊了视野,也黯淡了味觉。宫钗在如墨的发鬓处微微摇曳,却显得有几分颤栗。被送入个华丽而陌生的房间,安浅怀的眼珠子这才迅速的转动起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座楼宇显得很高,很空旷。没什么装饰物。却隐隐透露了股杀机。
等死的人是傻子。安浅怀迅速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瞧着半掩半开的窗棂,觉得若这么大的楼宇里没有半个人的话,实在是可怕。
身后传来隐隐的风声,安浅怀迅速的回头。一个戴着银子面具的男人,身穿昂贵的华服,他身上的每根丝线几乎全为金丝,绣着五脚祥云龙。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生生让人畏惧。在他的右手关键处,有薄薄的薄茧。应该是长期握笔的缘故。安浅怀顿时嗤笑一声,“想不到堂堂的云香郡竟然有谋反之心。”
没有疑问,而是肯定。身为皇族,最高贵的也只能绣四脚龙,而面前的这个人,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有别。用天子才应该有的待遇!
那男子轻笑了声,从他的声音能够听得出来,并不是非常年轻的声音。应该比苏木缨的岁数要成熟点,但也正是这种声音,让安浅怀不得不严谨对待。
“本座身处菖国,若要谋反,需要兵力。姑娘认为区区菖国,有谋反的天时地利人和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安浅怀瞧着他身上的服装,那男子似乎也是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五脚祥云龙,银色的面具之下包藏的祸心昭然若揭。那男子终于不再反驳,缓缓从软榻上起身,慢慢走近安浅怀,将之逼入墙角。抬起美人的下巴。楼宇之内的烛火很是通透,男子非常清楚的看到安浅怀的容颜。很稚嫩,眼神纯真却带着狡猾。大大的眼睛就如同黑夜里的广寒酒,那般执迷不悟。
嫩如剥鸡蛋的皮肤,让人止不住的想要轻吻。
可惜了。
放下手,瞧着安浅怀眼角余光的不甘。男子嘴角嗜笑。“再美的女人也不过是玩物罢了。早死晚死而已。”
听到这话,安浅怀终于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你说女人是玩物?那我想问,你娘是什么?是不是生了你之后,被别人买去乱搞。还是没生你之前就已经被咔嚓?女人是玩物,那男人是什么?那我还想说,男人也只不过是一群提供精子的附庸品!没有女人,你能繁衍后代吗?没有女人,你儿子能生下来吗......”
安浅怀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男人手上的玉扳指就应声而断。趁着有限的时间,她还特意的瞧了瞧那玉扳指,啧啧,上好的玉器,精致的雕刻。说没就没了。她几乎能预感到自己的脖子,也是咔嚓一声。玩完。
她的话好像还没有这么大的破坏力的吧?她都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怎么了啊......
“敢跟本座叫板的,你还是头个。”
听这话,安浅怀心里的小人拌鬼脸。搞得自己有多么的高高在上似的,要她说,就算面前的这个是大周天子,她照样抖都不抖。
“本座问你,菖国前日进来的三千五精兵跟齐国有没有关系?”
安浅怀顿时心里凉了半截,不是吧,这么神。不过是个菖国的云香郡,怎么怎么快就知道齐国的兵马已经入侵菖国?“什么跟什么?什么齐国,什么三千五精兵?”
极致的杀气陡然弥漫在此,在她的侧颜处愕然就是一柄寒光闪烁的飞镖。“小丫头,你没跟本座说实话。信不信,下次中飞镖的就是你那张漂亮的脸蛋?”
麻麻咪啊。不带这么玩的,她被逼入侵菖国已经够倒霉了。本以为离开齐国就能够离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盛德公主远点,结果来到这里,还被逮了个正着。就算是中彩票也没她这么高的中奖率吧......
安浅怀吞了吞口水,“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哪种死法干脆壮烈点的,我选择哪种。”
面具男嘴角上扬,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答案。“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先毁了你的容貌,然把你扔进蛇窟。让它们一口一口把你身上的肉给咬下来。”
听了这话,安浅怀顿时摇头,“不要,这种死法不够干脆,我不说。”
面具男眉头挑了挑,“你认为你有跟本座谈条件的砝码?”
安浅怀摇头,“所以我选择不说。”
凌厉的杀气再次弥漫开来。冰冷冷的飞镖摩擦在她的脸上,安浅怀直接选择闭上了眼睛。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汗毛。哦,不对,是鹅毛。大不了生的伟大死的壮烈,就当安浅怀没有重生过一样。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直面淋漓的鲜血。哎,她绝壁没有丢穿越人士的脸。看看,看看。面对死亡,她是多么的坚韧不拔......啊呸!都要死了,有个人格鸟用。
“等下!等下!”安浅怀依旧紧紧闭着眼睛,“我都招了!真的!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要是有半句虚假,你砍了我脑袋,拔了我的皮,涮了我的肉做火锅,要是我动一动眉头,眨一眨眼睛,歪一歪脖子我就......我就我就‘安’字倒着写!”
安?等等,这丫头姓安?面具男把刀放下,回到自己的软榻上。“说吧。”
安浅怀肚子里暗暗腹诽,拽什么拽。但是表面上还是露出一脸诚恳的表情,“我就是跟着他们伪装的商队。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你还是不愿意说实话。”面具男的飞镖明闪闪的晃人眼。安浅怀稍稍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突然大吼一声,“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我就是贪玩出来的某家小姐,要是我真的跟他们有关系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呀!”
就在此时,天空一道惊雷,轰隆隆的闪烁而下......
瞧着半白的天色,安浅怀都要哭出来了。你他妈早不打雷晚不打雷,偏偏挑这个时候,是要搞死她的节奏啊?而面具男瞧着这小丫头狡猾的两只大眼睛,这丫头嘴里就没有半句实话。而且十个字有八个字都听不懂。也罢,看他对这小丫头还有点兴趣的份上,先让人关押她几天再说。
“来人!押下去!”
临走的时候,安浅怀还撒开大嗓门。“我真的没骗你,天地为鉴,日月可表!你是不是信了?是不是?回个话呀!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那就不用涮羊肉吃了!......”
瞧着被押下去的安浅怀,面具男揉了揉耳朵。这个女人真聒噪。
而婆婆跟姑娘们得知安浅怀仅仅是被押了下去,却没有被宠幸。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并没有多说什么话,纷纷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被重新关到铁笼子里的安浅怀,瞧着周围的铁质品。这里摸摸,那里瞅瞅。突然间发现了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面具君没有保证她的伙食......好饿啊。
“诶?”黑暗的牢狱里突然闪过个熟悉的人影,那人走进。是苏木缨无疑,瞧着他,安浅怀顿时激动不已!“我在这里!”
然而苏木缨竟然径直路过她,华丽丽的走掉了。走掉了......
卧槽,这么大的大美女放在你跟前,你眼睛长了当摆饰的看不到吗?就算看不到耳朵也是通风口,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放着这么个娇艳艳大美女不管,果然是脑子长到猪屁股里去的二傻!就在安浅怀骂的正起劲的时候,苏木缨又折了回来,手里多了把钥匙。咔嚓一声,门开了。
好吧,她把刚才的话收回。
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呵呵傻笑了两声,苏木缨直接翻了个白眼。“笑什么笑,赶紧走!”别以为他不知道刚刚是谁在心里骂他来着。
哦了声。但安浅怀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死面具男,她非把这里夷为平地不可。
黑衣人迅速的回到刚刚那宽旷的楼宇面前,禀告着在牢狱发生的一切。“主上,那女人跑了。跟着大周皇室......”
听到这里,面具男子直接摆了摆手,“现在还无需跟大周皇室扯上关系。”
黑衣人顿时明白了主上的意思,那女人怕是追不回来了。
月黑风高,正是作奸犯科的好时节。安浅怀瞧着他们已经跑得够远,扶着旁边的石墙,大口大口的喘气。真是有话都没地方说去。起伏不定的胸口,也没泄多少春光,却被苏木缨盯着。
“喂喂喂。眼睛在干嘛?”
苏木缨横了安浅怀半眼,“我要是再来晚点,你估计连尸体都留不下了。”
“我乐意。不留尸体好歹能节约点地方!”安浅怀气冲冲的骂道,“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落到这种田地!所以你要付第一民事责任!”
听不懂这丫头在说什么,所以苏木缨直接选择了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