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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儿?”
被叫到名字的丫鬟紧张上前,“回陛下,是的。公主她今天起来的确实很早......”
宸妃瞧着这丫鬟精致的面孔,便忍下心头的那似不喜。“若妹妹真的是起来早了,想必落井的这位女子,妹妹是知道的吧?”
......
安浅怀站在旁边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这个宸妃真的是嘴下不饶人呢。就三公主现在的架势,肯定免不了被呵斥顿。
“这个......这个......贱妾是真的不知道......”
宸妃反而不说话了,站在旁边跟个没事人样的。故意让镶玉出丑,而自己却撒娇似的在姬辟方身边摇头摆尾。“陛下,臣妾记得去年的芍药开的很是好,虽然现在已经落下了枝头,逐渐凋零。但是这位妹妹长得很有芍药的滋味呢。”
噗嗤,安浅怀心里头的小人忍不住笑。尼玛这是夸人的话么,不是在间接的说三公主镶玉已经是败落的花?而镶玉似乎也听懂了这话里头的意思,神色委屈却不敢发出来。
但是姬辟方接下来的话,让每个人都惊讶了。“这个丫鬟长得不错。”
宸妃:陛下究竟是怎么个眼神,那丫鬟长得瘦皮包骨的。又没有料。
镶玉:难道她还不如自己的贴身丫鬟?
然而就在他们说话间,那名掉落到井中的女子已经被打捞起来。让人奇怪的是,整张头皮掉落下来。露出猩红色的头皮骨,在场的诸位无不捂着鼻子。被惊吓到。安浅怀瞧着这名女子,若说死亡的时间应该是昨天夜里没有错,但是她的头皮就好像是自然脱落的,难道是死之前还受到了什么残忍的对待?
这名女子已经面目全非,因为不知道是何缘故,身上的皮都处于脱离状态,连那些天天看惯了尸体的太监们,都捂住嘴。满脸惊慌的神色。
若就单纯的看现场,好像也分辨不出什么特别的事情来。只是,安浅怀看着这名女子周围的那银色小珠子。若是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水银?她应该不会看错,水银虽然在机关术中用的不多,但是水银却是朱砂炼制而成的。朱砂在机关术中还算是用的比较繁复。如果这名女子真的是借用水银而剥皮的话......
安浅怀浑身颤了颤,啧啧,早说古代的刑法就有点变态,现在看来何止是变态这么简单。拿水银剥皮,那女子死之前定然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仵作上前验尸得到结果跟安浅怀心里想的是一样的。只是时辰上的推测有些出入。是昨日傍晚到今日辰时。
“那看来在这个时间段,行动诡异的女子必然有问题呢。”宸妃揽着姬辟方的手,就好像是自己有多大的信心样。能够把这个人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姬辟方并没有露出什么异色。
“宸妃说的是。那就从这点开始查起。凡宫中这个时辰行动诡异的人,无论是谁,都可以上报。不过......你们把上报的内容自己核实再三交上来。由宸妃统一整理。”姬辟方最后的那丝笑容正对着宸妃,虽然陛下的目光里只有自己,但是自己怎么都无法从里面抓住半点阳光来。只好福了福身子,“臣妾领旨。”
那具尸体已经被送到别处,安浅怀等人回到自己的院落里,就像姬辟方说的那样,要提供自己不在嫌疑的事实,然后揭发其他人。可是昨天这个时候,自己在抓紧时间制作吊床。自己的人进进出出很是惹眼,会不会......
可惜那宸妃本身就不是好相与的人。虽然肤若凝脂,形态婀娜。瞧着眉间一点红,胜似千娇百媚。行动处柔弱无骨,整个人都能全部融进姬辟方的怀里。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人。要是那女子借这个时机,铲除异己......安浅怀叹了口气,把狼毫放到案牍上。
“梅儿,九儿,芳儿。”
被叫到名字的丫鬟来到安浅怀身边,“小姐有什么吩咐?”
“你们昨天出了帮我找做吊床的材料,没有做其他奇怪的事情吧?”
梅儿福了福身子,“小姐你真会说笑。我们怎么敢做其他奇怪的事情。若是做了其他的事肯定会禀告给小姐的。小姐不要担心。”
那就好。安浅怀揉揉胸口,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她的胸口却异常的开始发闷,不知道会不会跟接下来的事情有关。总感觉这次死人背后,定然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就算是有什么惊天的阴谋,也不会话这么大的功夫去对付个什么势力都没有的秀女吧?所以说,这次的对象,肯定不是她们这些新人。
那会是谁?是宸妃还是赵皇后?还是跟在姬辟方身边的美人?
揉揉发疼的脑袋。安浅怀突然感到自己身边安静了许多,梅儿那几个丫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旁边了,而且烛火也在闪烁。反正就是各种不正常。安浅怀习惯性的往头上看。巨大的黑影被烛火投放在房梁上,没差点把她的心脏给吓出来。但是等到她看清楚这个人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串‘......’。
“苏木缨!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来的时候都选择这么另辟蹊径的位置?你上辈子是不是属猴的啊?”
安浅怀的话音还没有落完,就被轻轻松松跳下来的苏木缨捂住了口鼻。这时,在她屋子外面突然多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这几个人就凭动作看,似乎是太监。他们的动作很安静,好像是在她的院子里埋了些什么。
果然有人想要对她出手?
等到这些太监终于忙完离开的时候,安浅怀直接开口咬在面前的这只手上。
然而苏木缨却并没有收回手。只是放开了她。
“哼,你不是说我们之间最好装作不认识的么?那你现在干嘛要来,来什么?不是说最好不见么?”
苏木缨没想到安浅怀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随即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怎么,你吃醋?”
呵呵!安浅怀将自己的身体背过去,“我吃醋?我怎么可能吃醋!本小姐是谁?是安勉大将军的女儿,是新晋的秀女!谁会吃你的醋啊?再说了,你这个家伙成天神出鬼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壁虎呢......”
安浅怀的话还没有说完,头发就被这丫的给拽了起来。
“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
“你有本事再说一句。”这人虽然看起来冷淡,但是安浅怀明显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那抹轻快。
安浅怀才不会这么快就器械投降了呢!“哼,你说不过我就动手,算什么英雄好汉!”
苏木缨却反问,“本王有说过自己是英雄好汉了么?”
“你!......”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竟然还有人说自己不是君子是小人,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今个儿她算是见识了!“再怎么样,你先把我的头发放开先!”
瞧着这丫头不老实的手和脚,苏木缨还是放开了。但是他放开的瞬间却立马牵制住安浅怀异动的右手,“怎么,你还想打人?”
“我打的就是你!”
可惜她并不是苏木缨的对手,行动再次被牵制了。安浅怀瞧着与自己的眼睛相隔这么近的俊颜,浑身都开始不自在。“苏木缨!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但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眼神就像是静止了般,动作丝毫没有往后退,也没见得这个家伙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的。他的眼神慢慢变得游离,在闪烁的烛火中逐渐迷离。
就在安浅怀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提醒这个家伙注意下自己的言行举止的时候,苏木缨突然开口。“不能。”
随着他这两个字语音落下,安浅怀整个身子都被死死按在案牍上。她的胸口紧紧贴着这个男人的心脏,感受到这家伙强壮有力的跳动声,她觉得自己似乎要被融化了。
就在安浅怀以为苏木缨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这该死的家伙突然轻笑起来。“呵呵,刚才看你脸红的表情很好玩。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下。”
安浅怀,“......”她赶紧背对着他,揉揉自己的脸蛋,确实发现自己的两颊烫的吓人。羞愧的情绪立马从脚底尽数涌上头顶。“苏木缨!我要杀了你!”
语气很足,杀气也很足。但是她的动作还没有开始就被苏木缨轻轻松松的给掰了回去。男人深邃的眼神挑了挑外面,“有人在你的院子里放东西,不去看看?或者说直接等到明天早上,被砍头?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动手省的本王还要帮你收尸。”
“......哼,苏木缨!别以为本小姐这么容易死!想要本小姐死的人,现在还没有出生呢!”
苏木缨露出个拭目以待的表情。却被安浅怀狠狠的嗤了声。瞧着愤怒的小人打开屋子门,往院子里来回扫视,似乎是在看东西被埋在了哪里。瞧着她活泼的身子,苏木缨轻笑了声。等到烛火再次闪烁的时候,这个屋子早就没有苏木缨这个人影了。
安浅怀自然是瞧见了在自家院落里被翻动过的土层。下面赫然是几片破碎的布匹和朱砂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