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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这场面太辉煌了,以至于一向英勇善战的沉毅,竟是愣在了原地。
一向以温柔着称的锦衣公主,自然也是没比沉毅好到哪里去,这俩人就这么在原地杵着,看着花月满对着青竹电泡飞脚。
这一通的拳打脚踢下来,将近一个时辰,最后花月满是真的没力气了,才从青竹的身上翻坐在了地上。
一条命去了半条的青竹,躺在地上,哭求着锦衣:“皇后娘娘,您可是看见了,是颌贵妃先对臣妾大打出手的,这件事情您一定要禀告皇上,给臣妾做主啊!”
愣了半天的锦衣,这才回了神,看了看地上鼻青脸肿的青竹,又望了望看喘着粗气的花月满:“妹妹,你……”
其实,她打心里是向着花月满的,可今儿这事儿,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花月满动手打了青竹,她就是想帮着花月满说话,也是力不从心。
“呵……”花月满听了这话就笑了,看着躺在地上起不来的青竹,“这事儿告诉司慕冉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想来皇后娘娘是不能帮你代劳了,你还是自己到下面和司慕冉说吧。”
下,下面?!
这句话一经说出,锦衣和青竹都是一愣。
花月满忍着浑身的酸疼站起了身子:“皇上已经驾崩了,就在刚刚。”
锦衣听了这话,一个不稳险些载到在了地上,伸手扶住身旁的桌子,颤颤巍巍的朝着沉毅看了去:“这,这……”
沉毅沉默着,女人家的事情,他向来是不想参与的。
青竹是根本就不信,躺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喊着:“花月满,你还真是好狠的心,皇上对你一往情深,你假装看不见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诅咒皇上?!”
“你知道我为何恨你么!我恨的就是皇上的一片真心被你当成了驴肝,花月满你何德何能?竟能如此受皇上的宠爱!”
原来,青竹处处与她为难,竟是爱司慕冉到了疯癫。
不过这些,已经都无所谓了。
花月满迈步走到沉毅的身边:“杀了她。”
一直没有表情的沉毅,终是震惊的抬起了面颊。
花月满看着他眼中残忍的自己,笑了:“只有她死了,皇子才能理所应当的被皇后抚养,沉毅,这种事情你应该比我明白,不是吗?”
她知道自己一直都是残忍的,反正孽造的也不少了,总是不差这一次。
其实早在她同意带着青竹和锦衣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这个打算,一旦司慕冉有个什么意外,青竹就必须要死,这样瑶蓝的天下才能够太平。
锦衣虽然温柔,但该果断的时候也绝对果断,虽然她现在不懂得朝政,但有荣将军的旧部和沉毅的辅佐,想来她会带着惺子越走越好。
司慕冉啊……
我能帮你做的事情不多了,这是最后一件。
沉毅虽然平时不爱说话,但想事情还是很通透的,花月满不过是一点,他就已经了然了。
躺在地上的青竹,像是看见死神一般的看着沉毅一步步朝着她走了过来,她害怕的心惊胆战,可沉毅却没有给她半分挣扎的余地。
手起刀落……
青竹死的干脆。
似一下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锦衣已经承受不住了,整个人靠在桌边摇摇欲坠的。
花月满抱起瑶蓝中“哇哇”大哭的惺子,走到了锦衣的身边,伸手,将那惺子举在了锦衣的面前。
“锦衣,我知道你伤心司慕冉的离去,你可以难过,但你不可以一蹶不振,我们都属于同一种女人,既选择了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没有权利悲伤,也没有时间悲伤,眼下的瑶蓝,是他用命换下来的,如果你真的爱他,请珍惜好他想要维护的一切……”
这话是很残忍,但也是现实。
随着花月满的话音落下,锦衣早已泪流满面,她愣怔的看了看花月满,又垂眼朝着那还在襁褓之中的惺子看了去。
这是司慕冉唯一的子嗣,也是他唯一仅存的血脉延续……
伸手,将那惺子抱在了怀里,她没有说话,但颤动的唇角却洋溢起了一抹坚强的笑容。
花月满看在眼里,明白在了心上,转身出了营帐,直奔刘然的营帐。
营地上的士兵已经开始整装,估摸着是打算今天就要打到回瑶蓝了,刘然还在和瑶蓝的将领客套的说笑,青涩的面颊上满是假笑。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年纪轻轻的就要扣着个面具做人。
花月满叹了口气,伸手掀起了营帐帘子,还没等她迈步走进去,腰便是一紧,一阵的天旋地转之后,这人已经被刘默揽在怀里。
“处理完了?”刘默看着她的鼻青脸肿,还算是淡定,估摸着是习惯了,也猜到了她刚刚去做了什么。
坐在刘默的腿上,花月满疲惫的点了点头:“是啊,现在终是无事一身轻了。”
刘默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悉悉索索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花月满靠在刘默的胸前,总觉得这世间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快到让人还来不及抓住,就已经消逝了。
对于司慕冉,她是心疼的,但她并不悔,因为她做了一切她应该做的,也需要她做的事情。
司慕冉……
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花月满虽心尖疼的难受,唇角却轻轻地扬了起来,她确实是失去了,但同时也抓住了,而这一次,她不会再放手掉那属于她的幸福。
司慕冉,如果你当真泉下有知的话,一定会笑着祝福我吧?
是吗?
一定是的。
很多事情想通了,也就释然了,花月满深呼吸了一口气,正要说什么,却见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何时全都被刘默给脱了下来。
刘默一只手还在她的腰间,摩挲的暧昧,另一只手正将她最后的一件衣裳扔在了地上。
“刘默,你该不会是兽性大发了?”
刘默平稳的唇角控制不住的抽了一下,转手拿起了一身士兵的衣裳摊开,缓缓套在了她的身上。
“花月满,我就算是兽性大发,也是分人的。”
花月满皱眉:“你是在说我不漂亮?”
刘默倒是不否认:“以前就谈不上有多倾城,现在只能用邋遢来形容。”
“……”
花月满的心忽然就疼了,刘默,你这样不好,真的不好,好歹咱俩还有一辈子要过,你天天这么毒舌,我就是心脏力再强悍,那也是会崩溃的。
眼前,忽然就暗了下去,还没等花月满想明白是不是雷阵雨下进了营帐里,唇便是被温热的稳住了。
熟悉的气息,思念的温度,让花月满悸动的心跳加速。
一阵的深吻过后,刘默笑着站起了身子,顺道把她也给提了起来:“虽然你谈不上倾城,但你只要你花月满就好。”
虽然这情话不怎么好听,但花月满却很受用,以至于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被刘默牵着出了营帐也不知道,被塞上了马车也不知道。
早已坐在了马车上的刘然,看见花月满那满脸桃花的样子,忍不住的打趣:“嫂嫂,你这脸和猴屁股还真是一模一样。”
花月满回神:“你怎么会在马车上?”
刘然回答的理所应当:“这是朕的马车,朕自然是在这上面的,嫂嫂现在也是朕的士兵。”
刘然的士兵?
花月满这才长了心的朝着车窗外看去,只见瑶蓝的士兵在沉毅和其他将领的领头下,正目送着祈天的队伍离开。
在与沉毅四目相对的时候,沉毅只动唇,不发生的说:娘娘一路走好,从此瑶蓝再无花月满。
花月满这心就沉了下去。
沉毅到底是司慕冉身边的人,对她和刘默的离去还是介意了,他说的不是再无颌贵妃,而是再无花月满,这句话足以证明,沉毅已经将她彻底摘除在了自己的记忆里。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司慕冉已经走了,该断的就断了吧……
刘然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声音还在继续:“皇兄名义上已经驾崩了,一会待彻底出了瑶蓝的境界,你和皇兄就还乘另一辆马车离开,虽然皇兄现在并没有任何的名分,但皇兄身下的家当和买卖,足够你败家一世的了。”
什么叫败家?
花月满扭回头:“刘然你说话还真是不好听。”
刘然挑眉:“不好听嫂嫂也听着,朕现在是皇上!”
皇上?
花月满就笑了,猛地朝着刘然扑了过去,上下其手的挠起了刘然身上的痒痒。
刘然痒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喊着:“弑君,有人要弑君——!”
刘默骑马跟在马车的旁边,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笑声,难得的莞尔挑唇。
另一名黑衣人,骑马度到了刘默的身边,轻声道:“主子。”
刘默点了点头:“你现在抄近路回宫,晟婻的后事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你带着她出宫之后,若是想与我汇合,就去螟蛉找我,不过我应该只会在螟蛉休息一夜。”
黑衣人点了点头,随后策马扬鞭,很快便是消失在了山路的尽头。
和刘然闹够了的花月满,探头出车窗,狐疑的问:“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刘默薄唇一动,只道了两个字:“擅玉。”
原来是擅玉啊……
花月满就笑了,看样子再过不久,她就能看见沈晟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