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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时已经中午,李南山早已经起床洗漱完毕,并且自己给自己做了早餐。.等我起床走出卧室时,他已经穿着整齐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报纸这东西如今实在没有几个人去看,但是如果能静下心来好好看一看,确实能看见很多网上看不见的好新闻。或许说,报纸上的新闻至少是真的。这是李南山对我说的话。
见我已经起身,他将报纸放下,问“睡的好吗?”
“该怎么回答?”我反问。
“一般人会有两种回答,‘好’或者‘不好’。”他笑眯眯的说。
“那就好吧”我回答完,转身去洗漱。
等我洗漱好时,李南山已经起身等在门前,我拿了外衣和包包同他一同出门。
“约的几点?”坐电梯下楼时我问。
“没同她定时间,我去时给她打电话就可以。”李南山说。
“看你站在门前等我似乎是着急出门,我以为过了约定时间。”我披上在家没来的及穿的外套,之后又随意的将头发绑上。
“坐久了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到让你多心了。”他说这话时嘴角挂着笑意,明显刚刚说的话是逗弄我。
“你就是想早点出门。”我撇撇嘴,刚刚他站在门口明显是着急出门的。我又说“不约我的话,你现在都出门了。”
走出公寓大门时,刚刚还是阳光明媚的天气此时竟然变的阴沉沉,雨水估计不久便会到来。
看着阴沉的天色我皱起了眉头,对身边的李南山说,“开车去吧。”
“恩,好。你将车钥匙给我,我去取车,你在这里等我。”
我从包里拿出钥匙递给他,他接过钥匙大步向车库走去。车库在这座公寓的斜对面,不远不近的距离,快步走要三五分钟,跑回更快一些。
他刚走出去没多久,细细密密的雨水便从天而下。小雨转眼成了倾盆大雨,转变之快让人淬不及防。
李南山没能幸免,虽然雨刚下他便由走变跑,加快了去车库的速度,可依旧没能躲过突然而至的倾盆大雨。
雨水将天与地连在一起,阻隔了人们看向远处的视线。这大雨中也只有李南山一人没带雨具,不顾雨水打湿自己的衣服义无反顾的向前跑。
我将手伸出遮雨的屋檐,大滴大滴的雨水落于我的掌心,又湿又凉如同我的体温。
所以雨天,让我讨厌。
等李南山将徐开至我面前,我快速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也顾不得这样的速度如果被人类看见会作何感想。我只是不想再让一滴雨落到我的身上,又凉又湿的东西通常让我难受的很。.
“这雨来的比我预计的快。”坐在驾驶位的李南山浑身已经被雨水淋透,他一边说一边将湿淋淋的外套脱掉。
“你知道大雨将至,所以着急出门。”我靠在椅背上,任凭李南山俯身帮我系上安全带。
“是怕下了雨,你会反悔与我出来。”他将安全带帮我系好,启动车子穿过重重雨水向前行驶。
“是有些后悔。”我看着窗外下的都冒烟了的大雨说。
“晚了。”他扬起嘴角,说这话时心情看样子十分不错。
我打开装着CD的收藏夹,取出一盘CD放进了车里的音响。婉转悠扬的笛声缓缓从音响里流泻而出,之后是女生清幽的唱腔,我珍藏许久的昆曲碟片,这是俯身与孟晓彤身上的眉笙所唱。
游园惊梦的唱词刚刚唱了没有几句,就到了行驶的目的地。
位于市区的一栋老旧小区。这里坐落着八九栋有些年头的老楼,园区因为没有物业的管理,显得十分凌乱。生活垃圾将垃圾桶都掩埋了也无人清理,在大雨的冲刷下流出黄绿色的脏水。这里的一切与周围的高楼大厦都显得格格不入,大城市光鲜亮丽的背后通常都阴暗丑陋。
车刚停下,只见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女孩举着一把黑色的伞朝我们走来。雨水阻隔了视线,让我无法将她的面目看清。
她走到车前,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李南山将车窗按下一条缝隙,对外面的女孩说“雨太大了你上车,我将车直接开到你家楼下去。”
女孩摆摆手说“我家楼前没有位置可以停车,你们把车停在前面的空位吧,那里距离我家楼门口不远。”女孩说完便撑伞走到刚刚她说的空位处,站在那里让李南山方便辨别方位。
李南山按上车窗,将车缓缓开进那处空位。
等车停好后,窗外的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硕大的雨滴接连不断的砸在车窗上,李南山看着车外的大雨皱了皱眉。我们没有雨具,无论那女孩家楼门口距离这里有多近,跑过去一定都会被雨淋湿。
“你坐在车里等我吧。”李南山转身同我说。
女孩一直撑着伞站在车外,或许见我们迟迟没有下车,她又敲了敲车窗。李南山依旧同刚才一样将车窗按下一条缝隙,生怕雨水打进车里。
女孩似乎知道我们的难处,便说“我有伞,可以将你们俩个人分别带过去。”
李南山转身看了看我,我点点头说“既然都来了,我同你一起上楼去吧。”
得了我的答案,李南山转头同车外女孩说“你撑伞将我朋友带过去就好。我已经淋湿,不在乎更湿一些。”
女孩还要说什么,李南山已经开车门下了车,站在了雨中。
女孩撑伞来到副驾驶,我打开车门用脚尖点地尽量少碰到雨水,快速的躲进女孩的伞里。
女孩的裤腿已经湿透,这样的大雨即使打着伞也没有多大用处。
她这伞一人用刚好,多一个人就显得不够用。女孩身材娇小,长发柔顺的别再耳后。因为个子不高,她为我撑伞时要将胳膊举的很高才能让伞将我罩住,也因此她自己倒是被雨淋湿了一半的身子。
见她撑绍是吃力,我伸手从她手中将伞接过。身子与她挨的紧一些,尽量让伞将我们都护住。
她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这女孩文文静静的让人觉得十分乖巧。
停车的位置距离她家的楼口确实不算太远,等我们走到时,李南山早已经等在那里,浑身湿漉漉的,但却不觉得狼狈。
我将伞收好交给女孩,女孩拿着伞引领着我们走进昏暗的楼道,踏上有些残缺的楼梯。
她家在七楼,这栋楼房的顶层。
女孩打开房门,请我们进去。
60多平的房子因为家具很少,倒是显得有些空旷。每次屋外有风刮过,屋子里的门窗便会发出响声。屋子靠窗的位置放着一个小桌,那上面摆着她父亲的遗像。遗像上的男人带着温和的微笑,女孩的面容与他有七分的相似。
我与李南山换了拖鞋,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而我则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无所事事。
女孩站在父亲的遗像旁边,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在屋子里来回渡步的李南山。
李南山最终停在了女孩卧室的门前,他面向屋里,声音没有起伏的说“别躲了,出来吧。”
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李南山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出这样一番话,确实让人毛骨悚然。
女孩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目光向着李南山说话那处看去,目不转睛,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
随着李南山的话落,那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渐渐凝聚出一个人形轮廓。我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东西那女孩能不能看见,便转头去看那女孩的神情。
那女孩还保持着刚刚的状态,显然没有看见新出来的不明物体。
那处人形轮毂十分虚无,不像是鬼魂,倒像是鬼魂留下的一丝念想。
“这不是你的本体,你的本体在哪?”李南山每次与鬼对话,语调都没有一丝起伏。
我没有听见那轮廓的回答,但似乎李南山可以听见,只见他点点头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站在一旁的女孩声音有些颤抖的问“是我爸爸吗?”她又朝着屋子里空无一人的地方说“爸爸如果真的是你,你出让我来见见你吧。我好想你。”说道这里女孩哽咽着双手捂面忍不住悲伤哭了出来。
没有灵魂出来与女孩相见,因为她父亲的本体不在这里,即使李南山有心让这女孩见一面他的父亲也做不到。这里出现的只是他留下的一丝鬼气,十分轻微我见都很勉强。
但他父亲将一丝鬼气留在这里,想必是不放心独自在家的女儿。
我走过去将蹲在地下哭的伤心欲绝的女孩扶起来,同她说“你父亲没在这里。”
女孩将头搭在我的肩上,哭的身子都在颤抖,她抽泣着说“我想他。我从小就与爸爸相依为命,我真的好想他。”
我象征性的拍了拍女孩的背,只能用这种方来给予她微不足道的安慰。
李南山将那一缕魂驱散后走了过来。
女孩离开了我的肩膀,擦了擦自己哭花的脸。眼睛还红通通的她,殷切的看着李南山问“怎么样?我爸爸怎么样?”
“你爸爸的本体在医院,这里只留下一缕魂。”
“一缕魂?”女孩有些不解的问。
“人有三魂七魄,死后这三魂七魄都应该被冥鬼带走,历经地府十殿的宣判,或投胎转世或在地府赎罪。但是冥鬼只能带走这三魂七魄,而有些鬼对阳间还有很深的执念,便将七情六欲也带在了身上。人死后如果带着七情六欲,冥鬼便无法将他带走,只能等他执念了结。很多鬼的执念无法轻易了结,因此很多时候便需要我们这种人来帮鬼魂化解执念,让他不耽误接下来的投胎转世。你父亲便是心中有执念,他的本体在医院,但是又心中放不下独自在家的你,便留了一缕魂守在这里。”每次有人问李南山关于鬼魂的问题,他都会尽量详细的回答。无论对方对他的话能听懂多少,他都执着的说。
女孩皱起了眉,一直在努力的去听李南山说的话,但是我想她大部分都没有听懂。
“那我们今天要去医院吗?”女孩问。
李南山摇了摇头说“今天这雨将会下到明天一早,这一晚都不会有月亮。不适合与你父亲相见,等明日晚上我再去医院见他。”
“我男朋友如今昏迷不醒真的和我父亲有关系是吗?”
“我要等见到他才能确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父亲死后迟迟不走,应该是对你放不下心。”李南山说的平静。
女孩无声的再次流下泪,轻轻的喃呢似的说“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