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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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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娶。”

男人答应的很快,容琅那些打算劝说的话冒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抬头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人。

父亲想让妹妹和席家二少联姻,京都谁不知道,扒上席家意味着什么,父亲的心太大,以为靠着一个女儿就可以攀上席家这棵大树。

其实容琅很有自知之明,他的家庭于席家而言,是不够看的,蚂蚁与大象,豪无可比性。

席湛垂着眼睛,端着咖啡抿了一口,努力抑制自己的手不那么颤抖,惨然一笑。

“容琅,这就是你希望的是吗?”

他的眼眶有些发红,从小到大,想要什么总有一大堆想和席家沾上关系的人巴巴的送来,唯独眼前这个人,他掏心掏肺,恨不得天天捧手心里,可是人家却不媳。

席湛看容琅不说话,只觉得身上有根神经撕扯着,浑身都叫嚣着疼。

没见到这个人时,他自欺欺人的以为过去那些伤疤已经快要愈合了,可是只要听到这个人的名字,看到这个人的脸,那些新伤旧伤全都翻绞了起来,连皮带骨,痛的他只想把这颗心挖了。

以前每晚在他体内冲刺到达极致的时候,他以为对方也和自己一样,是快乐的灵魂都在颤抖的。

可每次结束后,容琅都会平静的推开他,沉默着去浴室清洗自己,无声的拒绝,浑身是刺的样子戳的他鲜血淋漓。

那时候他就在想,这个男人啊,大抵是不喜欢自己的吧。

他其实知道容琅那时候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他那个爹打着席家二少的名字在外面捞了不少好处。

尽管内心对这种卖儿子的行为感到恶心,可悲哀的是,容琅来找他的时候,他欢喜的仿佛满世界都开了烟花一样。

当晚他就拉着容琅做了,幸福的恨不得把怀里这个人揉进骨血里去。

梦境越美好,破碎的时候便越让人绝望,他们的关系只维持了一个月,容琅主动提出分手,神情淡淡,好像他这个人压根不存在过一样。

以前总有人说他残忍,可在他看来,容琅比他残忍多了,那晚上他又骂又闹,声嘶力竭,从来都没那么狼狈过。

可是容琅呢,是了,他平静的掏了把刀子搁自己脖子上,雪白脖子上那根红丝异常的刺眼,刺的他当时就失了声,直到容琅走后才捂脸蹲玄关大哭。

容琅啊,比他狠多了……

咖啡厅里很安静,窗户外透过来的阳光打在两人身上,一时间泛着暖意。

容琅垂着眼睛,他不希望席湛露出这种表情,绝望又恐慌,他应该是张扬霸道,热烈的像红色曼珠沙华一样的男人。

“你不愿意可以拒绝,说起来,这门亲事是我们家高攀了。”

呵,字字诛心。

席湛捏着杯子的手紧的有些发白,盯着容琅不说话,原来在他心里,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么,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睛,哑声道:“我会娶的,容琅。”

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去做,他从来都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喜欢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容琅心里松了一口气,答应了就好,至少父亲那边,他可以好好交代了,来之前大哥叮嘱,这门亲事无论如何都要成功,因为这是他们踏入京都权贵圈子的第一步。

他的性格本身比较淡漠,没什么朋友,可是对家人总是硬不下心去拒绝,甚至是用自己的身体去……

想到这,不自在的看了看对面的男人,脸色有些古怪。

那一个月他不是不在意的,可是他说服不了自己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一年时间从默默无闻的小演员到斩获各种奖项的影帝,每天生活在各种聚光灯中,一举一动都在大众的监视下,出柜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明白,舆论的压力他的家庭承受不起。

他没有席湛那飞蛾扑火的勇气,准确的说,他不够爱他,在他心里,亲人比席湛的分量重的多的多。

两人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席湛抿着嘴不说话,看着前面走路的背影,突然就有种他们一直在一起的错觉。

容琅被那种实质性的目光盯的有些难受,转身故作轻松的问:“上回送你的茶在喝吗?”

席湛垂着眼睛,眼里压抑着浓的可怕的悲伤,像是黑夜里一片一片掉着花瓣的牡丹,美艳却苍凉,故作轻松的笑笑,回了声:“嗯,是你亲手买的吗?”

容琅的犹豫只是一瞬,肯定的点了点头。

“当然啊。”

男人的脸一下子变得很苍白,连唇瓣都有些哆哆嗦嗦的,脸上的表情挫败又绝望,勉强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啊?

只是这些,转身的容琅都没有看到。

容琅压了压自己的棒球帽,黑色墨镜遮了大半的脸,正想告别,谁知后面的人猛的扯了他袖子一下,毫无预兆的就跌进了对方的怀里。

街边的行人太多,他不敢太过的反抗,本来以为席湛只是想在分别前做个最后的告别,可现在,这个男人颤抖的身体明显不对劲。

抬头惊慌的看着席湛,他的脸色灰白,嘴边有红色的血丝流出,眼里溢满了绝望,惨淡的笑了笑,语气却像往常那般带了抹撒娇的意味。

“容琅,我好疼啊……”

世界像是突然死寂了一般,容琅什么都听不见,只觉得自己沉入了几千米深的大海,浓重的压力几乎将他的身体一寸一寸的碾碎。

“容琅,我不怪你……”

席湛那双张扬肆意的眼睛暗了下去,像是突然褪去了光泽的黑色钻石。

周围很多人都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容琅却是无知无觉,愣愣的抱着怀里的人,好心人帮忙叫了救护车,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是容琅啊!”接着群众就疯狂了起来。

他的脑子很乱,嗡嗡的响,救护车把席湛带走的时候,似乎已经麻木了,手脚无力,群众互相推搡着……

他像只没了灵魂的娃娃一样被挤来挤去,眼神空洞的看着救护车远去的地方,突然就哭了出来。

后来,那个人就那样走了,警察直接铐走了他,什么下毒,谋害,父亲急不可耐的与他撇清了关系,生怕席家的怒火烧到容家。

他是怎么度过庭审的已经忘记了,只记得脑海里反复的都是那几个字,终生监禁,脑袋都快炸了,那个人到底是为什么死了呢。

大哥容启锐来探监的时候他明白了,那包茶,他亲手送给席湛的茶,那是父亲从国外带回来的,是他害死了席湛。

再后来,没人再来看过他,十年牢狱生涯,失望,难受,恐慌,身体里一次一次的被粗鲁的用针筒注入奇怪的东西,疼的他打滚,次数多了甚至是习惯了。

平静的躺冰冷的地上看着天花板,行将就木的身体提不起丝毫反抗的力气,任由那些针筒在他身上扎着。

陷入黑暗前容琅有些自嘲的笑笑,这世上真正以真心待他的人,他却负了他,从一开始,那个人就一直在受着伤害,最后甚至是傻傻的赔上了自己的命。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席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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