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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课讲了什么,容琅压根没听,满脑子都是席湛的那句“就算被你害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上辈子的席湛,到底知道了多少。
严庭瞄了瞄严重走神的人,倒是奇了怪了,推了推那人的手臂。
“想什么呢?”
容琅的思绪一下子被打乱,拿着笔的手修长白皙,看着窗外笑了笑,那个人该不会一直等在那儿吧。
“没什么,还有多久下课?”
“我去,这不是才上课吗?”
“哦。”
嘴上这么应着,可是某人收拾书本的动作可是一点儿也不慢。
“老师,今天我想先走了。”
“好,去吧。”话都不带停顿的。
严庭:……
同学:……
这尼玛还有没有天理了,区别对待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
秃头胖乎乎的物理老师推了推眼镜,丝毫不为自己刚刚的作为感到羞耻。
“同学们,我们开始讲下一题。”
容琅收拾完后,淡淡的把书包提在手上,正打算迈向教室外面,腰上突然多了只手臂。
“哥们儿,那啥,带我一个呗。”
严庭挂着他的腰可怜兮兮的说道,他算是看明白了,跟着容琅有肉吃,这人简直就是老师眼中的免死金牌。
容琅淡淡一笑,手掌毫不犹豫的掰开了对方的手。
“好好听课。”
声音带着抹劝慰,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
严庭撇撇嘴,心里给老师送了几个白眼,又给容琅送了几个白眼,末了苦哈哈的盯着课本。
中午的阳光有些烈,可是那人还是静静的等在那儿,灼人的温度似乎影响不了他分毫,叹口气,这个笨蛋。
“容琅。”
席湛发现他后眼前一亮,本以为会等到下午的,没想到这么早就放学了。
“我们去哪儿?”
这个问题倒是把席湛难住了,虽然容琅说这只是简单的践行,可他心里还是把它当成了约会。
可是,从来没约过会啊。
看电影?太俗。
吃饭?太low。
心里那是急的一转一转的,刚想问你想去哪儿,容琅的声音便想起了,似是带着抹怀恋。
“我们去看星星吧。”
席湛一愣,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去看这个。
看星星最好的地方是环山郊区周围,那里有专门的摘星台,听说热恋中的情侣如果看到流星便会得到月老的祝福,长长久久的相爱下去。
这地方倒是不错,席湛笑笑,今晚会不会有流星呢。
容琅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就想起了上辈子这个人进门一脸兴奋的对他说:“容琅,我们去看星星吧。”
当时的他正眼都没看对方一眼,就那样说了两个字。
“不去!”
席湛似乎是沉默了一会儿,哑声说道:“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
而他的回答是直接就转身了,错过了那个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
“为什么想去看这个?”
他回神的时候发现席湛盯着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容琅的眼里闪过些什么,突然轻声问:“席湛,你开心吗?”
席湛一愣,随即眼尾便勾了起来,爱死了容琅现在这个样子,响亮的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开心啊。”声音带着醉人的味道。
我也很开心,容琅笑笑,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现在还早,要不去吃饭?”
席湛突然神秘的一笑,眼里带着*拐。
“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伸手把他推上了车,贴心的系好安全带。
等到了地方容琅才有些头疼,这不是他的别墅吗?来这干嘛?
席湛的别墅并不是席家老宅一样的中式风格,如他这个人一般,奢华张扬。
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设计,六角形观景窗台,以及一路蔓延的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小路,还有偶尔花园里露出的纯黑香木桌,都尽显华贵。
这个地方上辈子来过太多次了,有过忧,有过喜,如今却给他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容琅有些想笑,那些遍布华林的悲伤和愧疚如今想起来竟觉得如此渺小,身旁的这个人,无论何时,都像热烈的火一样,炽热的他无法拒绝。
容家利用他,他没有恨过,心里一直觉得自己无根无萍,努力的想融入那个家庭无果,也就渐渐的麻木了。
他只是想有个家的感觉,所以一直努力的去做到最好,得到大哥的承认,得到父亲的承认,可是发现容家并不是他真正的亲人后,那恨意竟然减少了些。
他不能原谅的是,他们借他的手害了席湛。
这其中的深意,他不敢细想,不敢去探究,甚至潜意识里想要逃避。
“去外面吃饭有什么意思,来我家吧。”
席湛转身看着低头发呆的某人,突然笑了笑,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发丝柔软,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指尖传到了心里,另一只手拉着容琅便进了屋。
客厅里的巨型水晶垂钻吊灯很抢眼,精美的细雕书橱看着也赏心悦目,纯黑的架子上各种古董排列,瓷器到油画,枪支及古剑,无一不显示着屋主的品味和财富。
“给。”
席湛倒了杯水给容琅,扭头看了看自己屋里的装束,真是看哪儿都不满意,嗯,那个地方可以多加个东西的,唔,那里的摆设怎么看怎么别扭。
如果此时容琅看着哪里皱眉的话,这个人是一定做的出来把那里推了再重建的事儿的。
席景不是说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么?
反正马上就得走了,总得探探容琅的态度才行,这样七零八落的总觉得憋闷的慌,说做就做,至少得让他知道自己是个三好男人吧。
“想吃什么?”
瞄了眼从进门就一直安安静静的人,有些泄气,面对他,总感觉自己的满腔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不疼,却是那种无可奈何的挫败。
“待会儿再说吧,现在不饿。”
席湛看了看表,三点半,啧,怎么时间过得这么慢,一心想要做菜好好表现的男人,此时是恨不得拿把枪直接把太阳射落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焦躁的某个人隔个两分钟就看看表,抓耳挠腮的像只知道香蕉能吃却不会剥皮的大猩猩。
容琅看着这样的席湛,叹口气,再这样下去头发都得被他自己抓掉了。
“叮咚叮咚”的门铃声打断了男人烦乱的思绪,席湛蹙眉,起身向玄关走去,开门看到门口那两人,关门,转身,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严书棋:……
顾诺西:……
“他刚刚看到我们了吧?”
顾诺西扭头看着旁边一脸意味深长的某人。
严书棋摸摸下巴,微妙啊,莫非是金屋藏娇?
“谁啊?”容琅抬头问道。
“过路的猫而已,不用管。”
语音刚落,“咚咚”的砸门声便传来,像是击在鼓上,还特么挺有节奏。
席湛的脸一下子就黑了,面庞扭曲的厉害,眉毛都纠到了一起,肯定是顾诺西那蠢货,别人干不出这事。
容琅“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这个人,真是可爱啊。
“好了,开门吧,他们应该也是来给你践行的。”
席湛撇撇嘴,谁媳,转身“嚯”的一下拉开门。
看着面前举着拳头一脸无辜的顾诺西和旁边笑的贱贱的严书棋,张嘴想说:“好了,人也看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谁知顾诺西揪了个空探个脑袋进了屋里。
“好啊!!书棋说你金屋藏娇我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声音之洪亮,震的旁边的严书棋跳开了一大步,妈的,智障!
席湛的太阳穴一凸一凸的疼,奈何屋里的容琅又迎了出来,还颇为客气的说了句:“又见面了。”他也不好再赶人,侧了个身,让屋外的两人进了屋。
“小容琅,你怎么会在这?”
顾诺西看看席湛,又看看容琅,实在想不通这两人怎么凑一块儿去了。
“行了,就你话多。”
严书棋推了一下神经大条的人,瞄了瞄旁边脸色黑的可以滴水的席湛,心情莫名其妙就好了些,大概就是那种“你若安好,那还得了”的心态。
……
“哇,这个不错。”
“啧啧,这个也好吃。”
“来来来,容琅多吃点,你太瘦了。”
席湛看着某人一脸享受和自来熟的跟容琅互动,简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精心准备的菜似乎也如同嚼蜡。
真是,他妈的该死啊……
说好的二人世界,说好的在走之前擦出点火花,此时那些想法就像浮上水面的气泡,“啪”一下破灭了。
“还别说,阿湛,你刚刚围围裙的样子还真是爷们。”偏偏某个没眼色的家伙还不停的向火里浇油。
“唔……唔,你干森吗?”嘴里被粗鲁的塞了块鸡腿的顾诺西瞪着某只狐狸。
严书棋无奈,干什么,我在拯救你,智商为负的蠢货。
拉着顾诺西匆匆吃了饭便告别了,叹了口气,希望能够挽回一点儿两人在那个小气的男人心中的形象。
他们却不知道的是,这回某人是无论如何都把这笔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