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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秦延都没精打采地出现在了肖洛桑的面前。肖洛桑见他这副副可怜的样子,不忍取笑他,只时不时地偷偷坏笑着,暗想看来自家师弟真是到了少年怀春的年纪了。
两人造好酒坛后,接下来的这几天的工序与之前相较倒是轻松许多。因着院里的桃树上就有现成的开得正好的桃花,就地取材也是极为方便。本来桃花在白天摘采是最佳时候,但因肖洛桑知秦延把修习看得极重,自是不好在白天的时候让他陪自己摘采桃花。可不知此时的秦延倒是觉着在白天给肖洛桑当酒童更好。不因其他,只因晚上在那皎洁月光和一树繁花的映衬下,更易生出些暧昧的氛围,令人浮想联翩。而他这想法确是决不能不说出口的,如此一来,他也只好硬受着那每晚被撩拨得心痒难耐的无奈。偏生肖洛桑是个神经大条的,秦延又是个掩饰得极好的主,几天下来倒是相安无事。只是苦了秦延每晚回去,都会不自觉想起方才和肖洛桑一起摘采桃花,捣碎桃花的情景,夜夜情难自持。
两人桃花处理好后,就把这些桃花拿到院里空地去晒,趁这几天的空档,肖洛桑在闲暇时,去了趟姜瑶那里拿了些上好的白酒和酿酒用的白芷。
因多日未见好友,一见面肖洛桑就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和姜瑶絮絮叨叨的聊着,姜瑶平日喜静,但却对每次肖洛桑的唠叨却很是耐心,还挺喜欢她和自己聊东聊西。肖洛桑想到让秦延当酒童这几日秦延的反常和自己看出秦延肝火过旺一事,就说与了姜瑶听。
姜瑶平日虽寡言,但却是个极为通透的人,听她这样一说,再联系到二人的相处,仔细一琢磨,心中便有了个较为肯定的猜测,她知肖洛桑也是个聪慧的,只是因着完完全全把秦延当成了师弟看,没有其他心思,自是不会往自己身上想。
姜瑶问肖洛桑道“你那师弟平日为人如何,可像是那种好色之徒?”肖洛桑立马否定道“当然不是,你是不知他来我这里后,我帮他接了多少同门师妹甚至是师姐送来的物件和书信。可他均是不理会,权权交由我来处理,可伤了不少女子的心。”这样说来秦延倒是个正人君子,姜瑶想到这几年肖洛桑一直因她师兄而孤身一人,想来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子却在等待中白白浪费了几年时光,现下好友身旁多了一个人也好,尽管两人在年岁上有些许差距,可这对修道之人来说,这几岁的差距算不得什么。她斟酌了片刻,淡笑道“你之前还抱怨你师弟的不好,现在看来他倒是好得很。世间男子多是不屑于陪女子做这些小事的,难得他能如此耐心的陪你,你可要好好待人家。”肖洛桑听出她话里有话,只当是她的玩笑,随口应道“那是自然,我这么好的人,怎会待自家师弟不好了。”姜瑶知她没放于心上,却是没再多言此事,毕竟这还得看两人的缘分了。
回去的路上,肖洛桑也琢磨了下姜瑶的话,她在这上虽不是心思极细之人,但也不傻。那姜瑶分明就是提醒她不要沉溺于过去,要珍惜眼前人,可这哪是说得那么容易。她现在对师兄揣怀着怎样的情思,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更别说秦延了,她知秦延一开始很是嫌弃自己这个当师姐的,只是相处时间久了,两人的关系却是融洽了许多,但要说他对自己有个什么心思,那可真是是绝无可能的。
这样思量一番后,肖洛桑便放心了许多,回去后睡了一觉,就把那些个烦心事抛到了脑后。她这人也是个不操心的,就算有什么天大的烦恼忧愁,只需睡上几觉,就会把所有的不愉快消得一干二净。以前,她师兄离了师门到南麓岛闲空真人门下修习时,她便是这样睡了几日,便该吃吃该喝喝,只是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就难免会有些怅然若失。
回了自家小院后,秦延正在院里收晒干了桃花,今日秦延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想必是他趁着今日不修习好好补了个觉。肖洛桑趁他不注意,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到了跟前,正想一拍他肩膀吓吓他,没曾想他竟在此时,突然回过头来道“师姐可是又想作弄人了?”肖洛桑没吓到他,倒被他这一转身,吓得下意识惊呼出声了。她稳了稳心神,悻悻道“你这耳朵倒是愈发灵敏了,我没吓到你,你倒是险些把我吓出病来了。”秦延笑道“倒不是师姐露了脚步声,实是你身上的酒香太过浓烈,我才察觉到的。”肖洛桑一扬眉,指了指边上的几大坛酒和旁边的白芷,道“这便是我今日从姜瑶那里带来的,晚上便会用上。”
秦延一听“晚上”,心里又开始暗暗发愁了,他这十来日,可是日日被眼前这人折磨着,本想今日可以好好放松放松,哪知还是逃不了这被撩拨的罪。
肖洛桑看他兴致缺缺,只当他是之前累坏了,想了想道“今日本是用酒浸泡桃花的最佳时机,你之前也出了不少力,今日就好好休息休息吧。好在今日的工序并不累人,我一个人就行。”秦延本想一口应下,但瞥见放在一旁的几大坛酒,和身前堆积如山的干桃花,想她一人要弄完这些,定会累得够呛。怕到时还要一人抱怨个不停,思及此,秦延心里似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借口一般,下意识道“怎好让师姐一人劳累,还是让我在一旁帮衬的着吧。”肖洛桑向来不喜推脱别人的好意,便欣然应下了。见她那满意的笑颜,秦延逐渐反应过来方才自己是在给自己挖坑,当下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但看着肖洛桑那笑得弯如新月的眉眼,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他轻摇了摇头,看来自己真是昏了头,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泥足深陷。
两人用过晚膳后,照常来到了酿酒的桃花树下。今日的工序较为简单,只需把研磨好的白芷和已晒干的桃花放入酒坛再加上少许的米酒和白酒即可,只是桃花太多,还是很累人的。况且肖洛桑在酿酒上向来吹毛求疵,放桃花进酒坛时居然还要用一把称来称桃花和白芷的分量。但此时天也黑了,要看清称杆上的刻度似乎不大可能,好在肖洛桑早已这把称用得得心应手,光用手摸就可以读出称上的刻度。可这样一来,还是有些吃力。一旁的秦延看着她这般费力地摸刻度,有些隐隐的心疼,灵机一动想了个法子,将灵力运于指尖,那指尖处即刻亮起了一团金色的光。肖洛桑一抬头,看见秦延手里的光亮,欣喜道“好师弟!你怎么想出这个法子的?这样一来我便可以直接用眼读出刻度了。”秦延被她那句“好师弟”叫得脸热,但经了这段时日一来的“历练”,他的心智坚定了不少,他蹲下身来神色如常道“我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一术法,当时没太在意,但没料想今日竟可派上用场。”肖洛桑得意地笑嘻嘻道“我就和你说吧,不要向那些门派里的老古板一样总是认为这些术法都是些不入流的,这不平时用用可不方便许多。”秦延只笑着应道“是是是,师姐说的都有理。”可话一说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会这般哄人了。但好在肖洛桑并没有注意到他这句话,只当他是随口说说而已。
在秦延的帮助下,肖洛桑很快就称完桃花和白芷。接下来,她拿出米酒和黄酒,在每个酒坛都倒了一点,后用纸盖上酒坛口。做完这些,今日的工序就已完成了,只等明日再酒坛里倒入白酒,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两人今日道不是很累,加上时辰尚早。肖洛桑便拉秦延到院里的石凳上坐着说说话。想着两人辛劳了这么些日子的桃花酿即将完工,肖洛桑不禁感叹道“以往都是我一人酿酒,这短时间有了你的帮衬可真是省事了不少。我一个人的时候若是想酿这么多,非得要个把月,可这次竟是半个月不到。等就酿好了,定要与你畅饮一回。”秦延想起当初她生辰那次的醉酒,又是大哭大笑,又是对自己搂搂抱抱的,忙拒绝道“我酒量不好,若是和师姐畅饮,恐怕是要扫了师姐的兴了。”肖洛桑忆起那时自己拉他喝酒,他却好像只喝了一杯,现下还这般推迟,一挑眉道“我不过想和你一道分享一下,又不是要把故意要把你灌醉,饮酒不过就是图个尽兴。”秦延摇头无奈道“怕就怕一旦尽了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说完还不忘瞥了眼肖洛桑。肖洛桑知他说自己上次醉酒失态的事,不好再继续说下去,打个哈哈应了过去。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肖洛桑就有些困了,打着哈欠对秦延道“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说完就转身回房了,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秦延道“记得早点休息,不然明日又像前几天那样精神不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奋战一夜。”她说完就走了。秦延被那句话震得不清,在原地愣了好久,后无奈笑了笑,方才回了房。
晚上,他或许是习惯了这些天来每日都会梦到肖洛桑,这日睡得比前几日安稳些了,梦里还是有肖洛桑,梦里的内容也和之前的差不多。第二天他醒来时,身下却还是免不了湿了一片。他看着身下的被褥,叹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