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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谢心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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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人,我一躺下来就到了这个地方,或许我已经变成鬼了吧。”那声音有些低落,“好鬼姐姐,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

“我不叫好鬼,我叫绾绾。”对这个有些傻的“鬼”绾绾很无语,“你听着我的声音,顺着我的声音走,很快就可以看到我了。”

“我叫心苑。绾绾姐姐你要一直跟我说话啊,不要不理我,要不然,我就害怕。”

“知道了,我会一直说话的。”绾绾哄着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我来给你唱歌吧,唱歌的话,你就会一直听到我的声音了。”为了让那个人(或者是鬼)找到自己,绾绾开始唱歌,什么歌都唱,不过真的很难听,那个人(或者鬼)能那样快找到自己,绾绾那个鬼哭狼嚎的歌声起了不少作用。

“你就是绾绾姐姐?”

“你就是刚才那个说话的声音?”

见面的那一刻,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绾绾看看了看眼前这个穿着古装中衣的生魂,皱眉问:“你没死,竟然是生魂,你叫什么名字?外面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我叫谢心苑,外面是天运二十一年,我嫁的周家在钦州,赵国的东边。”

谢心苑没有什么心思,绾绾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从这一刻,绾绾和谢心苑开始了三年的姐妹相处。从谢心苑口中,绾绾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外面是统治天下的是赵国,一个绾绾所学的历史上完全没有的架空王朝。

赵国的国姓是周,多分封诸侯异姓王,国内也多世勋大族,建国前面的百年,政通人和,国力兴盛,君臣相合。后面的两三代皇帝,虽有异姓王叛乱,但很快被镇压,倒也不影响国力的昌盛。后来就是现在的皇帝他爹,以及皇帝他老人家登基,用现代人的话说就是不做不死,一做必死。

皇帝他爹猜忌心重,总想着削减藩王和世勋大族的权利,却又没有实力和本事光明正大的来。左思右想后就开始悄悄培养死士,重用佞臣,搞暗杀、诱杀等等阴谋诡计,害死不少贤相良臣。弄的国内君臣相疑,奸臣当道,天灾频发,山贼遍地,民众怨声载道,到处都是起义的山头。

好不容易,这个糊涂的老皇帝死了,他唯一的儿子上位。这个皇帝倒不是暴君,却是一个昏君。每天想的不是勤政爱民,收拾他父皇留下的烂摊子,而是变着法子的骄奢淫逸、享受生活。每天不是多修宫殿园林供自己娱乐,就是广选美人冲盈后宫。这些都要钱,没钱,怎么办,加税!反正朝堂上的好官已经被他的老子杀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要不是奸臣,要不就是碌碌无为明哲保身之辈,当然没有人死谏之类。一纸文书,加税,一纸文书,加赋……弄的天下税赋比三十年前高了十倍,人民生活在水生火热中。

这些都是绾绾根据这个傻姑娘谢心苑的话推测出来的,这个傻姑娘完全就是真正的闺阁女子,很多事情都是一问三不知。是的,绾绾就觉得这是一个傻姑娘,听了谢心苑的生活,绾绾从来没有觉得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傻的人。

谢心苑出生南阳谢家,真正的书香门第,世家大族。谢心苑的父亲是一州郡守,母亲也是大族贵女,父母恩爱,并无妾室,唯一的哥哥也是赵国最年轻的巡查使,谢心苑也是琴棋书画精通的贵女,可以说谢心苑手中捏着不知道多少好牌。可是这拿着一手好牌的姑娘,却是自己把自己傻死了,死活要嫁给周津明。

听过谢心苑的叙述,绾绾脑补出了傻姑娘的傻故事。故事的开始,是谢心苑去山上上香,然后遇到土匪,接着就被一位蒙面大侠所救。大侠救人后就走了(绾绾:这才是真的雷锋!),没有留下姓名。本来故事到这里就可以完了,大侠走了,闺女回家继续自己的美好生活。

可是,对,注意这个词,可是!

可是回去的路上,被吓着的谢心苑小姐遇到了热心肠的书生周津明,然后一段孽缘就这么开始了。这位周书生热心的送谢小姐回家,知道谢心苑遇险事情的谢家人当然非常感谢周津明,这位周书生便以学生的名义经常来谢家拜访,一来二去,不知怎么的谢心苑就对这位周书生非他不嫁(绾绾:谢心苑明显就是被花言巧语欺骗的无知少女),闹的谢家二老对周津明很不待见。

谢家老爷本来就看不上这个有些利欲熏心的周津明,但奈何女儿喜欢,而且为皇帝采选美人的花鸟使已经出京,无奈之下,谢家同意与周家结秦晋之好。周家不过是当地的一个小家族,能和谢家联姻当然是轰动当地的大事。虽然不放心女儿,谢家老爷认为有自己在,周家人不敢对谢心苑不好(绾绾:老爷子,你太天真了)。

没想到,结婚当天,周津明就接到一纸文书,让他即刻去安南上任。听说有官做,周津明连拜堂都没有,就匆匆离开,投奔前程。同时来的,还有谢家老爷的一纸调令,调他去做了云州的郡守。皇帝大于天,无奈之下,谢老爷只得忍心把女儿留在了钦州。因为女儿还在周家,谢老爷还不得不忍下周津明不辞而别的火气,让谢夫人送了不少东西给周家。

可惜,谢心苑就只过了两个月不到的安生日子,周老太太就觉得是谢心苑这个丧门星害自己儿子远赴他乡上任的,而且婆家还不在身边,就开始磨挫谢心苑了。也不是什么恶毒的,就是整天站着伺候婆婆啊,让下人给谢心苑找茬啊,把周津明那四五个通房提成妾室啊。周家的小叔子、小姑子、姨娘也来找麻烦,谢心苑首饰衣服不见是平常的事……反正就是一些恶心人的龌龊事。

从小家风纯良,没有受过一丝委屈的谢心苑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下就被整地惨兮兮的,要不是她的奶嬷嬷护着,早不知被人欺负了多少。可是谢嬷嬷毕竟是下人,很多事情护不了,她每天回到房间都是哭哭啼啼的,这次也是哭的睡着了,然后到了这个灰色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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