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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槿依然是联系不上陆承皓,给他发的无数条信息也如石沉大海一样毫无回应。
安槿的心情也低落到了极点,做什么事情也提不起精神来。
终于在有一天早晨,她刚醒来手机便提示有新信息进入。她着急的拿过手机,果然是是陆承皓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拿着手机的手有几分颤抖。
一颗心如同在土壤里出长出嫩芽开出花来。
我和同事在国外出差,应该还要几天才能回去。一切安好,放心!
一行简单的字,她竟然反复看了好几次。她打了几行字,想想又把它删除了,到了最后,给他复了一条信息:好的,你自己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她抬头看窗外,阳光明媚,风光正好。
心情一扫阴霾,也跟着这明媚天气晴朗了起来。
肖晓晓踉跄跑回宿舍,径直跑到她面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口齿不清地说:“安槿,你,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安槿疑惑地看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这样惊慌不已。
安槿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示意她先把气缓缓,“先喝口水,别急,有事慢慢说。”
“学校都在传,程高阳的未婚妻回来了。”她紧张地看着她又欲言而止。
程高阳的未婚妻?她好像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有这一号人物的存在啊。
看着她闪躲的双眸,安槿知道她在犹豫着,“有话就直说吧。”
肖晓晓喝了一口水,“那个,他们都传说那个女孩子和程高阳是世交,两家生意上一直有亲密的来往,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据说还是程家老爷子,哦,也就是程高阳的爷爷亲自亲订下的,等他们一读完大学就结婚。”
安槿突然想起那天他所说:“从小到大,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家里给定好的,读哪个学校,选哪个专业,甚至娶什么样的老婆他们也给我早早衙了。”
那天她也没有往深处去想,如今想来其实他算是有跟他提起过他已经有未婚妻的。
肖晓晓紧张地看着安槿,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可是她却如同没有听到一样,脸色一直淡淡的。
她不是喜欢程高阳吗?听到这个消息后毫无表情,不应该啊。
“你,安槿你怎么反应这么,这么超乎我的想像?”
安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问“那你的想像中我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我应该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嗯,我想像中你应该会是很激动,又或者说会不开心。”
“很多有钱的人家都喜欢联姻,借此来巩固或壮大自己家族的事业和势力,这并不奇怪。”程高阳出身名门望族,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实际上也很多事情身不由已的,婚姻大事被家族操控,就像他自己所以说像生活在金丝笼里的鸟儿。
“可是,可是安槿,你知道程高阳的未婚妻叫什么名字吗?”
安槿摇摇头,她也是现在才知道他有未婚妻,她又上哪里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程高阳未婚妻的名字叫何安景,平安的安,风景的景,和你的名字是同音。”肖晓晓的声音陡然提高,分明是很激动。
安槿生生怔住在那里,突然想起她和程高阳的第一次见面,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我叫安槿。他说你也叫安景啊?哪个安哪个景。她说平安的安,木槿花的槿。他听了后便不再说话。
肖晓晓见安槿不说话,低着头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她接着说:“他们说程高阳和何安景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一直很好,三年前何安景去了美国读书,程高阳当时也是想跟着一起过去的,但是无奈程老爷子希望他在国内继承家业,听说当时程高阳还为此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安槿,那个,那个,你和何安景长得有几分相似。”
名字同音,而相貌也相似?
安槿抬起头看肖晓晓,问:“什么意思?”
“那些人现在都在说,程大少爷会喜欢你完全是因为你和他的未婚妻同名,还有因为你们长得像。”肖晓晓长叹了一声,“他们说的我都不相信,他们可能不清楚你和程高阳之间的事情,但是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程高阳是真心喜欢你的。但是他们说得传乎其神,我忍不住跑去她的班级看了,她,她,你们长得是真的几分像。”
肖晓晓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心里嗤之一笑,程高阳有多喜欢安槿她是看在眼里的,那是做不得假的事情。
还有韩若飞也时不时替程高阳从她这里打探安槿的事情。如果不是真心的喜欢,又怎么会在一个人身上花费那么多的精力和心思呢?
听她们说得传乎其神,她也忍不住跑去看那个所谓和安槿长得很像的女生。在看到何安景的那一刻,她刚刚还信仰的都变得不肯定了。
无论是身段和长相,何安景和安槿都有着几分的相似,远远看去,就算是她也有很大的可能会把何安景错认为安槿。
两个人有着相同的名字,也有着相似的容貌。传言也真的不是空穴来风的。
一路上,她都要想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安槿,本来想着不说的,因为搁谁身上也不好受。但是后来一想到哪怕她不说,这些传言总是会传到她的耳里的,还不如通过自己的嘴巴先告诉了她,至少这样她的心里还能有些心理准备。
想到这便拔腿往宿舍走。
名字读音相同,相貌也神似,安槿没有想过事情会是这样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只想着她是不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嗯,我知道了。”
然后安槿抿着嘴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肖晓晓和她认识了快三年了,她多少还是了解安槿的,有时候她越是不开心便会越沉默。
肖晓晓便不再打扰她,她知道她想一个人静静。
这天下午有课,安槿和平时一样早早就来到教室,教室里来的人很多,看到她和肖晓晓进来,眼神都变得怪怪的,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地说着什么。
安槿知道,那些奇怪的目光还有那些窃窃私语的主角都是她。不过,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她管不得别人想说什么。
他们看到安槿一如既往的神色淡然,若无其事地打开书本埋头看书,心里多了几分诧异,这件事情相信在A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不相信安槿真的不知道半星半毫。
既然知道了,面对大家赤luoluo的审视、嘲弄的眼光,居然还能这般淡定自如,当没有事情发生过一般,他们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赞她一句心理素质当真是过硬。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不让别人难受,她的日子便会不好过似的。似乎她们的乐趣就是把痛苦建立在别人的身上。
“哎哟,我说某些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异想天开地以为自己真的能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女生A开口说。
“可不就是嘛,飞上了枝头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一只长得跟凤凰有几分相似的麻雀而已。”女生B接着把话接上。
“对对,我也以为那是真爱,没想到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她,只不过是因为看到她睹物思人罢了。”女生C也来掺一脚。
“爱的确是真爱,不过,爱的是另有她人。”女生A说。
“还真是可怜,本来想着自己攀上了高枝,可没有想到却是别人的代替品。”女生A说。
……
那几个女生围在那里,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惶恐所有人都听不见似的,那语气里无一不是带着嘲弄与讽刺。
这件事情在A大闹得沸沸扬扬的,再加上那几个女生的眼神时不时都扫向安槿,想让别人不知道她们在说她都不行。
一瞬间,教室里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了安槿的身上。
被视线包围了的安槿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似的,表情丝毫无变化,神色依然是淡淡的,心思仿佛被书本吸引去了。
可是肖晓晓却听不下去了,她们说这些话实在是太伤人了。
肖晓晓恶狠狠地冲着那几个女生说:“你们也太过份了吧,都说静坐莫论人事非。你们又不是当事人,凭什么在这里恶意伤人。”
“哟,我们又没指名道姓的,是你自己非要对号入座而已。”女生A说。
“是啊,她不说,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呢。”女生B讥笑道。
女生C更是嚣张地说:“我们就要议论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公民有议论自由的权利吗?我们想说就说,关你什么事啊?”
女生A恶狠狠地说:“就是,敢做就要敢当。有的人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便一脚把穷男友给踹开了,没想到自己却成为了别人的代替品。呵呵,老天果然是有眼的,恶人绝对是有恶报的。”
“对对,我想她怎么也没有想她自己居然是别人的代替品。”
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肖晓晓感觉自己气得快要爆炸了,但是理智不是告诉自己越是多说,那些人就会把话说得越难听,干脆闭口不说了。
可看到安槿像没事发生一样的脸,气就忍不住打一处来。
都被别人骑到头上来欺负了,居然也不反击一下,任由别人搓扁揉圆。
她该给她点个赞说她淡定大气,还是该骂她懦弱窝囊。
安槿看着她气鼓鼓的脸,知道她这么生气都是因为心疼她,抿嘴一笑,给她写一张小纸条:别气,生气的人容易老。再说狗咬了你一口,你不可能反过来也咬狗一口,那样的话,与狗有什么区别呢?我们戴上耳塞任凭狗乱吠吧!下面还带着一个忒丑的笑脸。
肖晓晓觉得自己刚才郁闷气结的心在看到这个忒丑的笑脸后,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把这几个女生比喻成乱吠的狗,的确是够解气的!
可是还是忍不住撒一撒气:“当事人都不气,我气个屁啊。这不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吗?我可不想当什么太监。”
肖晓晓不知道的,从小到大安槿就因为私生女这个身份而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无情的讽刺、嘲弄,比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当时,她也曾愤愤不平地为自己反击过,可那又能改变什么,他们都是看戏的人,你越是狼狈别人就越是开心,相反你当没事发生,慢慢地那些人也觉得索然无味了。
母亲曾经说过:不要把自己活得像是被人家耍猴一样。
她阻止不了别人的嘴巴要怎么说,但是她可以控制自己的心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