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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高阳没有想过何安景会上《实话实说》闹这一出,虽然他们之间父母之命式的婚约没有当众取消,但是他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很明白,他们之间只能是朋友是兄妹,唯独不可能是夫妻。
闹得人尽皆知的事情,想必安槿也是知道了消息的,但是她一直没开口问他。他知道,这次和五年前一样,她在等他的一个交待。
“很抱歉,我又让你受到伤害了。”他真诚地看着她,诚恳道:“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事实并不如她所说的那样。我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很明白,我跟她之间是不可能的。”
“她真的很爱你。”如果不爱他,又何以费那么多的心思,说到底何安景无论是用什么手段,目的都只是为了去挽留眼前这个男人。
他笑得有些无奈,说:“从小到大我就知道我和她是有婚约的,这是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便为我订下来的,算是政治利益式的联姻吧。何安景她出身优越,自身条件也是非常优秀的,所以深得我家人的喜爱。在我没有认识你之前,我曾经试过很努力的爱上她,爱上这个以后将会是和我共度一生的另一半。后来我发现我怎么样也无法把她放在一个爱人的位置上,只能当是妹妹或朋友。安槿,我无法勉强我自己的心。”
他继续说:“五年前的事情不是我不想向你解释,而是我不能向你解释。”想起当年的事情,想去起她被不堪流言攻击,他仍然揪心不已,“当年我没有足够的能力护你周全,如果我走近你一步,他们对你肯定是毁灭性的打击,我赌不起。”
当年他是多么的痛恨自己无能为力,连保护一个自己心爱的人的能力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尽旁人的冷眼和嘲讽。
他甚至在想,如果没有遇上他,她也许会过得简单一些,快乐一些。
甚至不会远走他国吧。他不知道她选择远赴异国他乡是不是有这件事情的成分在里面。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带歉意与愧疚。心里突然就释然了,像是深埋在肉里的那根刺终于是被挑了出来,虽然伤口有可能依然是会发炎溃烂,也有可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但是最后肯定会痊愈。
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于她而言,他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他曾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借过她一个肩膀;在那些寂寞淡廖的日子里温暖过她的心。她感谢他以热烈的姿态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照亮她心底的灰霾阴暗。
在后来她曾经读过一本书,书名她彻底忘记了,唯一记得书中的一句话:极度缺乏温暖和安全感的人,在感知外界的一丁点温暖后,就会情不自禁地误会成爱。
她曾经误以为她对他的情愫就是爱情。
殊不知道,占据你心底重要位置的人不一定是要标榜着爱情的旗号。
肖晓晓说得对,因为在乎所以介意。在某一个时刻她是痛恨他的,在那些流言蜚语如枪弹雨林攻击得她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为什么他连一句简单的解释都没有。
“都过去了,那些不愉快的就不要再提了。” 现在看来,当年他心里的痛苦并不会比她少。
程高阳正要说什么,唐糖敲门走进来打断了他到了嘴边的话。“安槿姐, 陆氏集团的陆总约见你。”
“他现在在哪里?”他怎么突然就来了,他从来没有来过她的办公室。
“他现在人在会客室。”她们可不敢怠慢这尊大神,让他站在前台那里等,但是又不知道安槿要不要见,只能先把他请到会客室。
“那你带他来我办公室吧。”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家伙,不可能是路过所以来看看她吧。
“陆承皓他来干什么?”程高阳闷闷不乐的开口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们澄清前嫌,倘开心扉的时候就来打岔。
他恨不得在正信集团的大门口那里贴大字标语:唯陆承皓不准入内。
安槿不能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她也想知道今天是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
不管程高阳多么不愿意见到陆承皓,那个器宇轩昂的身影已经迈着从容的脚步踏进了安槿办公室的大门。
“今天吹什么风啊,把陆总给吹来了。”程高阳戏谑开口问。
陆承皓毫不客气地在安槿面前坐下来,瞟了一眼程高阳,凉凉开口:“程少爷不要自作多情,无论是吹东南西北风,都不会我把吹到你那里去。”言下之意是我不是来找你的,所以无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都与他无关。
这么不给面子?“无论是刮台风还是龙卷风,最好都不要把陆总吹到我这儿来,我也不见得有多待见陆总。”那他也不要拿热脸贴他的冷屁服。
“彼此彼此吧。”
看着两个大男人居然你一言我一语的逞口舌之快,四周的火花四溅,安槿顿时觉得无语。在她的记忆里这两个人从来就没有好好的相处过。
“承皓,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了?”安槿连忙扑灭了他们之间的硝烟。
“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吗?”陆承皓笑得如沐春风,风姿卓绝,和刚看向某男的脸色截然不同。
“你以为安槿跟你一样闲啊,有事没事陪你聊天。”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不安好心。
陆承皓依然是笑意潋潋,完全无视程高阳全副戒备的神情,神色淡然的说:“这并不是程少爷你要关心的问题。只不过,现在我想的是请程先生出去回避一下。”
程高阳直接拒绝道:“凭什么,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是吧。要出去,也是你先出去。”想把他打发支走,没门!
“就凭你只是贵司职位不高的摄影师,所以贵司机密事宜的商讨我想你是没有权利、没有资格参与和知道的。”一副公事公办,理直气壮到不容他人反驳的表情。
扯!继续扯!“你这纯粹是假公济私,哪里来的机密事宜,分明你就是想找理由把我给支开。”明明对安槿不怀好意,却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为公事。
“是那又怎么样?”一副你又能耐何的欠揍表情。
“不怎么样,反正今天我手头上也没有什么工作,我就在这里呆着了。”耍赖皮是吧,我也会,看谁斗得过谁!
陆承皓耸耸肩一副随便你的表情,“那程少爷你慢慢在这里坐吧。”随即起身对安槿说:“槿儿,你这里实在太吵了。我们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好好谈一下陆氏集团和正信集团合作的事情。”
“安槿你别信他,他刚刚都说了根本就不是来找你谈工作上的事情的。”可恶!实在是太可恶!打发不走他,居然让安槿跟他外出。
陆承皓完全忽略了程高阳的存在,“安槿走吧,你这里实在是太吵了,并不适合洽谈生意。我知道有一个新开的馆子不错,我带你去尝尝鲜吧!”
安槿想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如果真的和陆承皓到外面去洽谈,时间消耗得比较多,想必今天的工作计划又跟不上进度了。于是从桌面上拿起一个U盘递给程高阳,说:“你帮我把里面的图片送到编辑部去,跟他们说这个月的月刊就采用这些图片排版。”
“安槿......”
“快去!”
程高阳自然知道安槿这是找理由把他支走,虽然很不乐意,但是也不能耽误了正常的工作,只能老不高兴地接过U盘。
但是想到他们在公司见面总比在外面见面来得安全,最起码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在外面嘛,谁知道这个该死的陆承皓会用什么法子把安槿给坑了。
两权相衡取其轻,这一想,这不乐意也稍为变得乐意了一点。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比他陆承皓多的就是时间和机会。今天把他打发走了又怎么样,总不可能他天天来公司里找理由“打发”他吧。来日方长,谁怕谁呢!
“麻烦程少爷出去把门给带上。”陆承皓凉凉地说了一句。
这不说还好,一说又把程高阳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悦火苗蹭的一下又冒了出来。
可看到安槿那一记你给我安份点的眼神,不悦的火苗立马焉了下去,直接变成了哀怨。
他不过是在扞卫自己的领土完整,想尽一切办法抵御外敌侵入好吗?
程高阳纵然不乐意,但是出去时还是把门给带上了,安槿那小眼神看着他的心发凉。
“我现在才知道你居然还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啊。”她揶揄他说。
她虽说全程没有参与到他们掐架中去,但没有忽略程高阳被气得咬牙切齿的模样。
程高阳一向做事也是从容沉稳,不过遇上与她有关的事,从来都失了从容沉稳,就像刚刚明显是带孩子气的大男孩。
“你也有气死我不偿命的本事。”遇上她,从来都是毫无办法。
“我好像没有做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吧?”貌似她回国后都很安份守已吧,并没有做什么让他暴跳如雷的事情吧。
他轻哼了一句,“你离程高阳远一点。”
她知道,他是在怪何安景那个事情程高阳没有处理好,连累到她的声誉受损。
“那我是不是也要离你远一点啊。”她娇嗔地说:“你看你像吃了*包一样的表情,我怕我不离你远一点,被炸到的肯定就是我了。”
“离他远一点,他接近你目的不单纯。”陆承皓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安槿低下头沉默无语,她不想猜测每一个人的动机可以吗?
那样,很累!
见她在回避问题,他便也转了一个话题。“这一次来,我是真的和你谈合作的。准确来说,是想你帮一个忙。”
“咱们是什么关系啊,认识都快二十年了吧,你还用客气说请我帮忙。你直接说就是,能帮上忙的,我肯定会帮。”
“你教我的,礼我人不怪,我不客气一点又怎么请得动你帮我的忙呢?”他说:“我正在筹建一座婚纱城,大体计划是为别人提供拍婚纱摄照场地和摄影服务甚至会是包办婚礼会场布置等一条龙的服务、另外我计划还出租或出售婚纱、新郎西服,极力打造全国最大最好的婚纱城。”
“嗯,这个计划不错。那你是想让我帮你设计婚纱和新郎西服?”貌似她能帮得上忙的也只有服装设计了吧。
他点点头,“上次莫宇森他婚礼的服饰我很满意。再说了有你安大设计师坐镇,这开业后生意肯定会满门红。”
“少抬举我了,我没有你说的那么有份量和影响力。不过呢,既然你开口了,我就帮你试着设计吧,但是设计婚纱和西服并不是我的强项,我也稍微缺乏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所以我不敢保证一定会讨得了消费者的欢心。”他开口说要帮忙的事情,她肯定会答应的。
“你只管帮我设计就行,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心里压力。再说了,我绝对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那好吧,我尽量!对了我想问一下,为什么你突然会想建一座婚纱城?”投资房地产应该比做这个省心省力还更赚钱吧。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吧。”
安槿追问说:“你现在不能告诉我吗?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告诉你的。我纯粹就是想旗下的生意涉及到各行各业,时代在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在不断的提高,对精神层面的需求比重也越来越大,对于结婚这最重要的时刻,更是不在话下,必然是想留下最难忘的回忆。所以我认为这个行业是有很大的发展潜力。”
“出发点就这么简单?”
“嗯,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