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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悠扬、环境舒适优雅的法式西餐厅,何安景在万般的期待中,程高阳终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刚好三点整,你既没有早到也没有迟到,都算计好时间的吗?”何安景的嘴角轻轻上扬,带着几分娇嗔、几分委屈,“高阳,和我约会,你从来都不会早到等我。”
有一次她和几个朋友在外面逛街,其中一位朋友的男朋友打电话过来约她晚上七点钟吃饭。当时是下午的四点左右,那位朋友很是重色轻友的跟她们抱歉说不能再陪她们逛下去了。
几位朋友就笑说她,约会在晚上七点,现在才四点,时间还早得很。那位朋友却是眉眼都是笑,说你们不懂啦,我们虽然说是约在七点,但是恋爱中的人都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想见对方,又怎么可能准时准点地出现呢,没有意外事情的发生,一般只有提前没有推后。
她想她的朋友说的大抵不错,和程高阳约会见面,她从来就是用半天的时间来精心打扮,带着迫不及待的心情提前出现。
“先生,请问喝点什么?”服务生侧身礼貌地询问。
“一杯加啡,加半勺糖,谢谢!”
“好的。请稍等。”
“你知道我这个人时间观念很强,你不需要担心我会迟到,同样你也不需要提前到。 ”在他的意识里,准时守约便是对对方最大的礼貌和尊重。
何安景轻轻笑了笑,她认识了他那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性子,她最清楚。她又怎么可能期望他能读懂她这个小儿女的心思呢。
“高阳,你最近很忙吗?我觉得我很久都没见过你了。”他已经搬出了程家大宅,她去问伯父伯母他居然都说不知道他现在到底住在哪里,还说任凭他们怎么问,程高阳他就是不肯透露一个字,那些派去跟踪他的人,跟了他几条街后便被甩了。
后来他直接打电话跟他们说:“要是再派人来跟踪我的话,程家的大门以后休想我再踏进去一步了。”伯父伯母知道他说一不二的性子,也再也不敢派人去跟踪了。
当然任凭她的手段也没有办法查探得知得。
“先生,你要的咖啡。”服务生把咖啡小心翼翼端上。
“谢谢!”
“不客气,请您慢用。”
“高阳你怎么突然就想着搬出去住了呢?”她到底没问出口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原因,知道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又怎么样,她就是不屑提起她的名字来。
他拿起勺子轻轻搅动一下咖啡,“一个人更自由自在一些不是吗?”
“那倒也是,其实我也想一个人搬出来住,只是我爷爷和爸爸死活不同意。”嘟起嘴巴,脸蛋上写着小小的不满,“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他们居然还怕我一个人住不安全。”
程高阳没由来的想起安槿,似乎从来都是孤身只影,还一个人在陌生异国他乡漂泊。
果然,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安景,我今天约你出来其实就是想问问,那些消息是不是你找人放出去的?”他轻抿一口咖啡,唇嘴里是淡淡的苦涩味。
“什么消息?”她疑惑地问他。
“有关安槿的那些报道。”
他把身子往慵懒地往椅背靠,怔怔地看着她,貌似漠不经心,但是何安景却觉得自己被盯得无处可逃。
她没有躲避他的目光,正视着他,开口问:“如果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
“最好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她明显听出他说这句话时,声调都降了。
“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不信任。”那么的明显,明显到她无法忽视。
他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
“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质问我跟那件事情有没有关系?”她的雀跃、她的期待无疑变成了最大的讽刺。
“不是质问,我只是想知道和你有没有关系?”
她冷笑,“高阳,我今天才知道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居然换不来你的一个信任。”
“这跟信任扯不上关系。”他看着她怒气的脸,最终还是把语气缓了下来:“我说过,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可我还是在你的眼里看到了不信任三个字。”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很较真。
程高阳知道她较真的性子,选择了沉默,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轻啜,动作优雅得如一件会活动的艺术品。
“安景我请你停止伤害她的动作,你接受《实话实说》采访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面对媒体记者有些话最好是不要说。”话虽然是点到即止,但是聪明如她肯定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的笑容变得有些狰狞,声音尖锐,“说我的行为伤害了她?高阳你干嘛不说她的行为也是在深深的伤害了我。她把我未婚夫的整颗心都抢跑了,这个伤害难道不够大吗?面对媒体记者我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我说不得?”
“是不是实话你最清楚。”他不想和她争辩,因为她擅长钻牛角尖,可以把他话里的意思扭曲成别的意思。
“我和你还有婚约在身这是事实,她安槿横*们的感情也是事实。”这本来就是无从狡辩的事实。
良久,他放下杯子,缓缓开口,“安景,我们解除婚约吧。”
他的声音依旧是低沉富有磁性,可她却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刺入她的心里,疼痛无处不在。
“我说过这不可能。”她尖锐的声音顿时引来了餐厅里其他的人回首瞻望。“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安景,你是知道的,这件事情我势在必行。”多次的斟酌商议无果,他早料到这一次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高阳你也是知道的,我是绝无可能同意的。”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他的妻,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你叫她如何放手。
死都不可能会放手!
“安景,我这一次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通知你。不管你是否同意,我都不会和你结婚的。”爱情是不能勉强的,他无法勉强自己的心,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样对何安景很不公平,对安槿也不公平。
她从来不过问他和何安景之间的婚约如何,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想全权交由他去处理呢?
她的心颤抖不已,就连端着咖啡杯的手也止不住微微颤抖,连同声音都带着一丝的颤抖,“高阳,她不爱,你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她根本就不爱你。”
他的脸色倏地就变得苍白了几分,他虽然清楚的知道她对他的感情如何,但是赤*裸*裸地被她挑穿,心像是被利器重重地钝了一下。
“高阳,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陆承皓在那个女人那里彻夜留宿,这是不可狡辩的事实,你敢说你自己一点也不在意吗?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一直都是非比寻常不是吗?我从来都不相信男女之间有什么纯洁的友谊,他们之间就更加不可能。高阳,这些事情你心里从来都比我清楚难道不是吗?”
他瞬间苍白了几分的脸,她便知道自己说得没错。
他承认,他在看到那些报道后嫉妒和恼恨快要吞噬了他的理智,这是一个正常人应有反应!
他清楚,他从来都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
可那又怎么样?她答应了许他一年的时间,只要她没有亲口掐断他的希望,他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是事实又如何,是清楚又如何。”他一字一语坚定地说:“安景,我只知道我很爱她,爱到无法自拔。”
只要可以陪在她的身边,他可以装作视而不见,装作一无所知。
他的爱可以卑微到埋在尘埃里,因着她而生出花来。
“程高阳,你还真会作践我。”她的眼中隐藏着泪花,“我的痴心情深你就那样不屑一顾地扔在地上随意糟蹋。明知道那个女人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非要奋不顾身。程高阳,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何安景哪里比不上她了,论出身我比她好一百倍,样貌学识我自认也不比她差,更重要的是我有一颗爱你的心,而她没有!”
“对不起。”他能给她的,也只能有这一句了。
爱情从来都是不能比较的,因为它并不是买卖,无需要比较,只需要合眼缘。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她发了疯似的紧紧抓住他的手,“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让你爱上我就真的有这么难吗?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改的,只要你说,我都可以改的。真的。”
他挣开她的手,“安景,你很好,不需要为我去改变你自己。你值得拥有比我更好的人。”
“高阳,我很后悔,我很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去美国留学。”她抽噎地问他:“高阳,如果当初我不是去了美国,你是不是就不会爱上她?”
她无数次都在问自己,当时自己为什么那么执意地要去美国呢?她当时怎么就那么自信满满的认为他一定会等着她回来做他的新娘的?她为什么要自负的认为自己就是上天的宠儿,会把所有好的都留给她的?
如果她没有去美国,那么他根本就不会有机会认识那个女人,她也不会让他有机会爱上那个女人,想必事情就不会如今天一般了吧。他们会遵照长辈们的期许,毕业以后便继承家业、结婚生仔,一切的一切都按部就班。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那他希望在陆承皓之前认识她,陪她走过生命中的每一段历程,参与她生命里的每一个过去。
可惜从来都没有如果。
她沉着头低低抽泣着,他知道今天无法再进一步交谈,于是招手叫过服务生买单。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大步地从她身边走过,没有半分的不舍和迟疑,仿佛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出她的生命。
她没由来得发慌,慌忙起身追上他,从背后紧紧地环上他的腰,“高阳,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走......”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落在两个人的身上,何安景不顾所有人的异样的目光,哭着恳求,“高阳,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程高阳没有回头,只是用力一根一根地瓣开她紧紧缠绕在他腰间的手,头也没有回地往前走。
即然给不了她想要的,那么他不给她半分希望。
以前的想法都错了,总觉得是自己有愧于她的感情,所以对她一直都是“温柔以待”,后来才发现,当自己没有办法给到她想要的一切的时候,就不应该再给她一点的希望。
这才是这段感情最好的担当!
看着他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离开,她像是被抽空了灵魂般,整个人踉跄地倒了两步,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撑住身旁的椅子才没有狼狈地让自己跌倒。
她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乞求他,可他却不屑一顾,狠心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