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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鬼天气,阴雨绵绵的就好像老天在吐口水,啊呸。”喝得醉醺醺的赵志远拍了拍身上的潮气,走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而入。下人丫头们在一旁伺候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此人。可是少掌门说了,赵志远如果下次一喝酒就闹事,老是往别人家的媳妇那跑,就当心这些下人们的皮。
这都是些什么规矩,主子犯了罪,竟然要下人去承担。所以分在赵家院子里的这些下人们,全都围了过来,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赵志远走出自己的房门。
“你们一个二个都在我的房间里做什么,怕我又到园子里闹事啊?大爷,我才不管少掌门是什么东西,识相的话,你们都给我滚开。”他扯着嗓子红着脸毫不客气地对那些下人说:“他少掌门算什么东西,大爷我等会儿就去会会他家娘子。”
“二当家,您喝醉了应该稍事休息。”
“大爷我立了这么一大功,他居然屁都不放一个,眼里有没有我这个二当家的?论辈分他还得管我叫叔呢!”光扯着嗓子说还不过瘾,他又用力拍拍自己的桌子,那桌上放着的茶盏如同在海面飘荡一般起伏抖动。
下人们卑躬屈膝,说尽了好话:“在咱们派谁人不知二当家的名声,论功夫和江湖地位,他少掌门算什么,不过二当家的,你也别生气,先休息一会儿,再起来找他算账也不迟呀!”
“他也不看看是谁在撑场子,也就我和苏小成,何况那丫头的功夫连她师父一半儿都没有,我真想不通,当年我大哥怎么会让那小子接位。”
“是是是,二当家你说什么都对。”
“你们下人懂个屁呀!”
“小的不懂,小的不懂……”这位一直在讲话的下人结果丫鬟们已经泡好的茶,恭恭敬敬地走到桌前,将空杯子添满:“二当家的喝杯茶醒醒酒,酒喝多了伤身子,明天早上您又该说头痛欲裂了。”
陈志远右手一挥,把茶打翻在地上,口齿不清地呵斥道:“谁让你们来监视我的?谁让你们来监视我的?”
一屋子的下人立刻吓得不敢吱声。
被说成什么都不懂的下人,其实心里也都清楚。这次二当家的用不正当的手段夺过了江湖第一大派“解语亭”的货源,虽然“逐龙派”能够获得很大利润,但这一大部分的利润说白了不正是“解语亭”的损失吗?堂堂江湖第一大派,怎么会容许其他人挑衅?更何况这次抢的是平怡镇的分亭,这几年在新亭主的带领下,发现很迅速,而且这位新亭主统治着的“风间组织”不知道暗地里啥了多少人。
“逐龙”不怕与“解语亭”硬碰硬,因为中原联盟在后面撑腰,但像二当家的这样为派里因货源得罪解语亭,别说是奖励,少掌门没有惩罚他就已经很讲义气了。
赵志远心里窝了一肚子的气,他堂堂高手榜排行第五,居然要看一个小毛孩子的脸色行事,实在是很过分。这么想着又摔了几个杯子,碎掉的瓷块溅的哪里都是,就这,他还不过瘾,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使劲儿嚷道:“让少掌门过来,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
“在闹腾什么呢!”
突然门口传来厚重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是少掌门。众人立刻不敢做声,只有赵志远骂骂咧咧地说些不能听的话,若不是父亲再三嘱咐少掌门不要动赵志远,说他好歹是派里名声较大的长辈,少掌门早就把这个满嘴脏话的家伙赶出山去。
“你们都先下去吧!”逐龙派少掌门挥了挥手支走了下人们,他未怒但也依然令人不敢直视。在这情况下,下人们巴不得早点离开。
人刚一走完,门轻轻带上,少掌门就握紧了拳头,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将这愤怒的拳头挥向赵志远。他闭目喘息,恢复了理智,对赵志远说:“鸽子那边来消息了。”
话音一落,赵志远刚才还微闭的双眼立刻张开,急切地问道:“鸽子怎么说?她还好吧?”
“她一切都好,不过你可能要不好了。”
“我?”赵志远冷笑了一下,不以为然地发了个声儿。
“鸽子来消息说‘解语亭’要派杀手来找你报仇了。”少掌门直勾勾地盯着他,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紧张,这样起码能够表示为他对“解语亭”的态度有丁点谨慎。
然而那人并没有丝毫害怕的意味,之前来的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这次才放着胆子把“解语亭”的货源给劫了。赵志远用食指揉了揉鼻子,十分不屑,他笑道:“不就是‘解语亭’吗?你们一个二个有什么可担心的!”
“来的是‘风间组织’。”
“吆,还真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黑衣组织’,他们俩有什么关系?没关系别叫这么相似的名字。‘风间组织’有什么好怕的,如果是被黑衣盯着了那才是麻烦!”
“你好歹是‘逐龙派’二当家,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这么莽撞,这次如果你能摆平就不再提,如果你搞不定…我只能说这是派里最后一次帮你。”
赵志远一听就来火:“什么叫莽撞,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派里吗?难道我还拖了派里的后腿?”
“你自己有什么打算你心里清楚。”少掌门眼睛里闪烁着兵器才有的冷漠,这个男人完全靠着年轻时的名声就想在派里呼风唤雨,抢了“解语亭”还不是为了给他自己长脸面。再加上之前他做的小打小闹,“解语亭”派来的杀手规模绝对超过之前。
以为挑衅“解语亭”就能树立起他在派里的地位吗?真是妄想啊!
“我就告诉你这些…对了,这次‘风间组织’的领队是初雪,你注意些,该怎么办不用我再……”
“初雪……”赵志远的目光投向别的地方,不再看少掌门,他心里又默默念了一遍那名字,居然让她来杀我?真是天助我也。
一场春雨一直延伸到现在还在下,它尚未间断,一直延续,就好像人们阅览不尽的人世间的悲伤。叫卖声婉转悠扬,好似“凤凰楼”的戏子,在狭长巷间如登台般演绎生活的艰辛,斗笠倾斜细细的雨丝粘在上面逐渐凝成大颗的水滴,忽地就从斗笠的缝间滴落,打在叫卖人的肩头。
平怡镇无论过去多少年都还是这样繁华,人事不断变换只有这一座城市安稳地存在着,看尽生老病死悲欢离合。
镇里的高楼又盖了一些,偶有功夫好的侠客从这座高楼燕子一般掠到另一座高楼。城市在他们眼里一览无余,不过是平常天里的平常人,平常人的平常日。这安静的平常下掩盖着不知多少风云变幻。
刺杀是在傍晚进行的,赵志远送友人离开,特地送他到渡口。那艘载着他友人的船还没有消失在他的眼睛一股强大的杀气便包裹了这岸边,赵志远用余光扫过周围的树林,果然有许多的黑衣人,还是来了,传说中的“解语亭”最顶级的杀手“风间杀手”。
他双手一挥,那把“杀古刀”骤然凝聚起金黄色的光,他微微一笑,似乎在笑所有不自量力前来送死的人。
那些蒙着面的人如风中的雨丝一般纷纷向他袭来,整个空气都似乎被破坏了构层,透明的不可言说的杀气弥漫在双方周围。
配上这烟雨和东去的河水,这郊外的草地在劫难逃注定要染上无辜的鲜血,哀怨的灵魂。
双方都已知晓底细,也不必再多废话,瞬间就开始打斗起来。赵志远虽在挥着“杀古刀”眨眼之间就能解决一个敌人,但他的心思还是在别处。初雪呢?这些蒙着面的都不是她,即便蒙着脸他也是能找到的,那双眸子他一看便知。
她不在这里?
赵志远无心与这些人玩耍,所以刀刀毙命,他出手已经没有几年前那般利索但天生的果断还是足以名列“高手榜”第五。
几乎那些黑衣人还没有靠近赵志远的身便被他锋利的刀风所伤,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些人就是“风间组织”出来的杀手吗?如此不堪一击。
赵志远正无敌一般狂野地斩杀着扑来的黑衣人。他的刀轻轻一划便把那人杀到飞出几丈外,突然他看见了那人被利刃划破的衣裳,黑衣里面竟还裹了一件衣裳。
赵志远定睛一看,顿时心惊——那腰带分明是“黑衣组织”的标志!
前来杀他的是“黑衣组织”?“解语亭”居然没有用他们顶级的杀手而雇佣了“黑衣组织”的人?这是为什么?
赵志远倒吸一口凉气,他猛然掐着一个杀手的脖子,如狮子一般怒吼:“说!初雪被你们弄到哪儿了?!”
对方被他扼住脖子,什么力气都使不上,只能任由他扯下面巾,谁曾想他们“黑衣组织”例来训练严酷,被扯掉面巾的那一刹那,他便将牙齿之间藏着的毒药咬破,一会儿便吐血身亡。
赵志远气愤地将他手头的尸体甩开,那人触在一棵树上,树枝正好挂住四肢,掉也掉不下来。
他无心恋战,立刻飞身跑出几丈外,很快就甩掉了那些想必是“黑衣组织”里最底层的杀手。
他疯了一般跑回了“逐龙派”,派里上上下下看着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男子怒气冲天地提着沾满血迹的刀冲进少掌门的房里。
“你不是说鸽子会没事吗?!”
“我确实说过保证她没事,但是我是说在本派里永远保护她,而这次‘解语亭’要动她我可没这本事护她。”少掌门双手捧着一盏香炉,说话的语气就像从这香炉里升腾起的袅袅香烟。
“你!”赵志远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那刀上的血顺着刀身流淌到了少掌门的衣服之上。
一瞬间匆匆赶来的派里其他人都纷纷亮了武器,将赵志远包在其中。
“呵!这就是我和鸽子效命的‘逐龙派’?我呸!”赵志远惨笑道,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本派之人能走到相互拔刃相对的地步,更不会想到这从小看到大的毛头小子居然为了不得罪“解语亭”把他赵志远和鸽子献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