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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厮杀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持久,“灵”和“魅”的速度比木雪舒想象中还要快一些。
庆安元年九月,逸亲王叛乱被掳,念新帝登基不过数日,赦免王府众人,逸亲王挑其手筋,终身监禁与宗祠中。
天下大定,一切步入正轨,逸亲王被捕之后,朝中官员也安分了不少,对于木雪舒更是臣服。
“娘娘,这是户部递上来的折子。”侍魄低首进了御书房,淡淡地说道。
“呈上来吧。”木雪舒淡淡地开口道。自从逸亲王被捕之后,木雪舒看似回到了以前的模样,只是,木雪舒让自己更忙了,几乎一整天都在御书房里看桌子上的折子。
小顺子从侍魄手里接过来,恭恭敬敬地呈给木雪舒,木雪舒翻开看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将手中的折子递给身侧的小念泽。
“皇上觉得有没有漏网之鱼?”
小念泽看了看奏折,是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联名上奏的一分名单,包括前几日赋税贪污,还有之前的军饷克扣,国库拨出去救灾的银两贪污等等。
“儿臣以为有是有,但这些就足够了。”
“呵呵,小念泽真聪慧,这些确实够了。”木雪舒从小念泽手里接过折子,“那小念泽以为该如何惩罚?”
“如今朝局初定,不能大肆撤职,只能杀鸡儆猴。”
“不错,那明日早朝这件事情就交给小念泽处理。”木雪舒看着身侧的孩子,莫名地又想起了那个人,不知道如今他怎么样了,三个月的时间恐怕早就到了吧,他……
木雪舒微微叹了一口气,甩去脑海里的想法。继续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奏章上。
庆安元年九月十五,新帝彻查赋税贪污,朝中上上下下牵连甚广,礼部,户部两部涉及最广,新帝下旨革去礼部尚书,户部尚书,等一众人的官职,同时,帝下旨,五年一次的科举考试提前至明年初春,征集人才为国效力。
与此同时,木泽木将军与定西大将军杨将军彼此守宫有功,特加封木泽为镇国大将军,加封杨将军为卫国公,三代世袭。
木家的大门上又恢复了三年前的模样,木雪舒站在木家的大门口,深有感触地看着那几个大字,御赐的匾额上虽然有些稚气的字体,可小念泽却小小年纪写的一手好字。
“姐姐?”耳边儿传来木泽的唤声,木雪舒看向朝着自己走过来的木泽,褪去年少的自傲,经历了几番生死,木泽变沉稳了很多。
“姐姐来了,怎么不叫人通知一声,站在这里不进去干什么?”木泽低笑着,已经走到木雪舒的身边儿了。
木雪舒淡淡地笑了笑,“哀家只是想过来瞧瞧,看看父亲和母亲。”木雪舒说着,便和木泽等人一道进了木府。
身后的众人在祠堂前面停了下来,木雪舒和木泽二人进了祠堂。
站在他们父亲与母亲的牌位前面,木雪舒取了一柱香拜了一拜便插在木恒的牌位面前,木雪舒心情异常沉重。
两个人走出祠堂,木雪舒看着身侧的弟弟,不知不觉都三年了,“那边儿的事情还能不能处理过来?”
“嗯,能。”木泽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会儿,看着木雪舒低声问道:“姐姐,你还爱他吗?”
木雪舒停下了脚步,心里为之一颤。没有说话,可她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因为木泽这么一句话变得糟糕透了。
半晌,就在木泽以为木雪舒不会回答他的时候,木雪舒悠悠的声音传来,“我从来都没有放下他。”是呀,从来都不曾真正地放下,这么多年来,若不是爱他怎么可能恨他这么长时间,可惜他……
“姐姐……”木泽还要说什么,却被木雪舒打断了。
“木泽,可惜他可能已经……”死了,那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身中寒毒,活不过这个月。”
“姐姐,怎么会?”木泽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是我害了他。”抬起头的时候,木雪舒已经泪流满面,脸上的泪水无论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姐姐,您别这样。”木泽呢喃道,心里却异常悲戚,他们姐弟二人,为何都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木雪舒在木府待的时间不长,宫里就派人来了,“娘娘,皇上让奴才接您回宫。”来人是小顺子,木雪舒微微皱了皱眉,“可是有什么事情?”
“回太后娘娘,没有大事儿,只是娘娘出去的时间长了,皇上有些担心。”
“哀家不会出事儿,你去皇上身边儿伺候着,哀家去城南瞧瞧李公公。”木雪舒记起许久不曾见到李公公了,追问之下才知道李公公竟然被小念泽‘逐’出宫了。
“这,是,奴才遵旨。”小顺子看着木雪舒不善的面色,赶紧改了原本到了嘴边儿的话。
“下去吧。”木雪舒挥退了小顺子,便从木府出来就去了城南的宅子。
这座宅子也不难找,小念泽也并没有苛待他,木雪舒让侍魂侍魄前去敲门,敲了赶集生活,才有一个小童打开门探头看着外门的木雪舒几人,“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们是这里主人的朋友,劳烦这位小哥儿进去通报一声。”木雪舒缓了缓面部的冷漠,对里面的小童温声说道。
“哦,那你们等等,我去找我母亲来。”小童见木雪舒几人穿着有些华丽,不敢做主开门让木雪舒几人进来,遂“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侍魂侍魄二人蹙了蹙眉,然而见木雪舒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在木雪舒身后站定等待着。
半晌,那扇大门再次“吱吖”一声打开了,然而出来的人却不是李公公,而是一个年约三十来岁的夫人扶着肚子出来,看着模样想必已经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了。
“请问你们是?”许是看到木雪舒几人身着华丽,妇人有些怯怯地问道。
“请问这里的主人在吗?”木雪舒疑惑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妇人,温声问道。
“你们是说这里原来住的李老爷?”
“对,就是他。”木雪舒友好地向妇人点点头。
“哦,李老爷他前两天去世了,这座宅子他便让我们一家子住下来了。”妇人闻言,想着可能木雪舒是他的亲戚也说不准,“你们随我来,他的骨灰我和我家相公留下来了,既然你们是他的亲戚,便拿了去吧。”
木雪舒脑袋“轰”的一声,李公公竟然死了?
“他,他是如何死的?”木雪舒闭了闭眼,李公公虽然对她心生不满,可从她进宫以来,李公公就对她照顾宥嘉,如今竟然……
“我们到这府里的时候,李老爷病的很严重,就在前天病逝了。他走的时候,交给我们一样东西,说是若是有人来寻他了就交给他。如今你来寻他,想必就是李老爷口中的人。”
说话间木雪舒几人已经倒了主屋。那妇人将一瓶骨灰交给木雪舒,末了,又将一份书信交给木雪舒。
木雪舒打开书信的时候,李公公无非求皇上别收回这座宅子,就让这妇人一家住下来,又说了很多道歉的话。
木雪舒看完之后低声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骨灰盒交给身后的侍魂,看向妇人,“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木雪舒低了低首,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们慢走,虎子,去送一下几位姐姐。”
“嗯,姐姐们请随虎子来。”
木雪舒应了一声,几人匆匆来,匆匆去,不过一会儿的时间。
木雪舒和侍魂侍魄二人将李公公的骨灰带出了这座宅子,“侍魂侍魄,找个地方好生安葬了吧。”
“是,娘娘。”木雪舒没有心思再待下去了,三个人将李公公的骨灰葬了,看看时间已经午时了,几人便回了宫。
生命,太过于脆弱,一场病魔就能轻易地带走他们,木雪舒看着身边儿的人一个个都逐渐离开了,心里突然倍感落寞。
转眼间,一晃就是七年。
七年的时间,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大晟朝的皇宫越来越静了,每天除了忙忙无碌地脚步声之外,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机械一般的存在。
七年了,木雪舒已经三十岁了,小念泽也有十岁了,个头长高了,变得越来越冷了。比当初的冥铖更甚。
木雪舒如今涉入朝政之事越来越少,几乎全权放开了。任由小念泽处理所有的一切事情。
木雪舒在空荡荡的小楼阁里又待了整整一天,小楼阁里的画卷只多不少,七年了来,木雪舒也学会了画那个人的每一个神情。
每次落笔都是无尽的想念,那种痛刻骨铭心。
这七年来她没少让人去打听那个人的消息,可一点点消息都没有,木雪舒也时常失落的同时,却依然会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所以,她每次都怀有一点点希望。
木雪舒看着手中又完成的画,轻轻地低头在画卷上的男子唇角落下一吻。
收起画卷放好,木雪舒这才出了小楼阁。
侍魄赶紧迎上来了,“娘娘,侧王妃进宫来了。”
“她又来了呀?这么多年了,她还能坚持多久。”木雪舒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给侍魄说道:“你带她进去吧。”
安染这么多年来,每隔两天都会进宫一回,去宗祠看看里面的冥逸。这样一坚持就是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