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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夏忠平在这个弱女子面前竟然有些意想不到的紧张和激动。.
他长的普普通通,扔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的主儿。头发略长,朝一面梳着,脸色如大山里的土一样,眼睛虽不小,但有一丝的难以捉莫的东西cang于其中。长的四方大脸,五官搭配合理、和x,脸上很明显的皱纹里写着岁月的沧桑。穿一件白里嵌着蓝条的T恤,灰色裤子,T恤的下襟掖在裤子里,露出一条经过岁月洗礼的黑色皮带,脚上穿了一双比他脸上的皱纹更明显的黑色皮鞋。不过,那双皮鞋绝对是正宗的牛皮皮鞋,从皮鞋的折皱中不难看出来,如果是仿皮的,不会穿这么久。
如果说夏忠平是农民,有人信;如果说他是工人,还有人信;但是说他是领导,可能不会有人信。领导怎么也得摆点领导的谱儿,可从他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官架,给人一种亲和、平易近人的感觉,像熟悉的邻居大叔。
“好啊……太好了……我们可是求之不得,矿区建设需要大批的人才,多来一些大学生,我才高兴呢。”夏忠平努力压住内心的紧张与激动,笑着说。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领导,多少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
又轻轻扫了一眼段小白,没在她身上做太多的停留。
可是,就这么不经意的一瞟,已经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她像从画里飘下来的天使,周身洋溢着青春,散发着活力。夏忠平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他心里涌上了一股又一股莫名其妙的激动和欢快。美的事物总会带给人心灵上的震撼,何况是这么一个美的让人无法相信她是人还是妖的女人。
夏忠平确实在一瞬间怀疑过她是大山里出来的狐仙。小时候,他真真实实见过一件怪事。一次下雨天,他出来撒尿,看到闪电对着他家的后山一直乱劈,他出于好奇,一边盯着那地方,一边撒尿。突然他看到大树上盘着一条红色的大蛇,还长的一对翅膀。他连呼带喊尿了一裤子,战战兢兢跑回家告诉父母,可谁也不信,以为他让雷声震傻了。后来,他也怀疑过自己到底是真的看到了,还是做梦了?有时,他还想如果那一幕确实存在过,那条大蛇最终会变成蛇精?还是会被天神收了去?好多幼稚的问题在他童年的记忆中挥都挥不去,直到长大后,才渐渐地淡忘了这些事。.从小也听过一些关于妖妖怪怪的传说,大家也都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就像人们心中的UFO和鬼魂一样,谁也没有真正见过,即便有人见过,也没有人相信。眼前这个女孩,有卢旺才的引见,又确确实实有名有姓,应该也有爹娘。他还在心里暗暗嘲讽了自己一下,怎么会有这么荒诞而可笑的想法呢?
“小穆,带小段去宿舍吧,先熟悉一下环境,休息休息,坐了一路的车,一定很累。”夏忠平对身后的酗子说。
酗子叫穆强,是夏忠平的司机。虽说是司机,现在的司机可不单单只是开车,相当于领导的生活秘书,忠实的粉丝,鞍前马后,好不体贴。除了不能陪领导睡觉以外,别的都管。不过,如果领导有那方面的要求,司机会想尽办法为领导排忧解难,还要把领导拉过屎的屁股擦干净了。所以说,这个年代的司机看似跟着领导人五人六,其实很不容易。
穆强高高兴兴地领着段小白向办公楼旁边的二层小楼走去,车子在后面跟着,因为车上有段小白的全部家当。不过,在她心里最重的行囊是周松,却无法带来。
他们进了二层的一间房间,一个四个人住的集体宿舍。有一个上铺是空着的,C上的被褥齐全,肯定是给段小白留的。地方不小却也干净整洁,每张cuan下面都塞的满满当当,看来,居住在此的人显然是把这里当成了家。她拿了三个大大的行李箱,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却不知道往哪儿搁?
春夏秋冬的衣服,还有一箱全部是鞋子。周松说,如果她把这些衣服都穿一遍,他就去接她。她说,那她现在就都穿一遍,他们就不用分开了。周松满眼酸楚地抱着她一边亲吻,一边安慰说,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年以后,他一定去接她。当时,他眼睛里满是离别时的伤感。她相信了,因为周松从来不食言,最主要的是他爱她。而且,他们的任务上级已经下达了命令必须在一年之内完成,拉的越长消耗越大。
可是一年的相思之苦,对于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是多么的煎熬。谁都是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阶段过来的,都能体会到那种煎熬与折磨。
“拿了这么多箱子呀?!”穆强看着卢旺才的司机给她搬上来的行李箱,惊讶地说。看看窄小的宿舍,确实容不下这么多的家当,现在他们连个转身的空间都很难挤出来。
“这往哪儿放呢?”段小白挤着眉头,不知所措地问道。她有些后悔自己带的东西太多了,可是,周松狠不得让她再多带几个大行李箱,他总觉得不多带些东西,她就会吃苦。
“要不放办公室吧。”穆强犹豫了一下说。
他知道她就在办公室工作,是来给夏忠平当秘书的。从此以后,他们就能“近水楼台”了。他心里莫名涌上来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好像从看到段小白的那一刻起,这种狂喜就一直在他心中翻滚着,脚底仿佛装了弹簧随时想要蹦起来。
其实夏忠平还真是不需要什么秘书,是上边硬塞给他的。不过,这样的秘书多塞几个,夏忠平也不会拒绝的。美女在身边晃着,就像眼前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熟葡萄,就算吃不着,看着也养眼。
段小白看着行李箱,噘着嘴只好点点头。
穆强条件反射般把嘴角轻轻地拉成一个美丽而神秘的弧度,又和司机把她的行李搬下楼来。浑身像注射了鸡血一般,有一股从里到外难以抑制的兴奋,狠不得自己一个人就扛起三个大行李箱,可惜爹妈只给了他两只手,而且行李箱非常的沉重。
他看段小白时眼神里有一层奇异的光芒,有点敬仰、有点崇拜、还有一些喜悦和惊奇,仿佛像看天上的仙女。估计当年牛郎看织女,董永看七仙女的眼神,也不过如此吧。此人美的人间绝无,天上仅有。
“夏矿长,她可是很有来头,上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她,尤其要保护好她的生命安全。如果出点什么事,我们都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会吃不了兜着走。你可一定要费点心,我可是对上边立过生死状的。”卢旺才站在原地对夏忠平严肃地说,让他引起警觉。这个地方虽然隐蔽,但也不排除意外。
虽然这个女孩子的来头不小,但他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她的生命安全,如果出事,那不是被撤职的事,有可能是犯罪,什么罪名都成立,这是上面跟他说的。他干公安这么多年,知道什么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那些嫌疑犯只要进了派出所一顿吓唬,再适当的用点刑,连怎么爬别人窗户根和调X妇女的事都如盘托出。人的一生谁都不会干干净净,有些错误说小能小,说大也能大。因此,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不敢有一丝的疏忽。
“卢所长,她到底有什么来头呀?怎么跑这个地方来?看她的衣着打扮和气质修养,应该不是咱们这大山里的人呀。”夏忠平对段小白也充满了好奇。他的感觉和穆强差不多,感觉她就是从天而降的一仙女。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知道她的命比我们两个的脑袋加起来都值钱,一定要用点心。千万别节外生枝,只要太太平平地让她在这里呆上一年,我们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卢旺才感觉头ding上悬着块巨石,马虎不得,一再叮嘱夏忠平。狠不得把段小白供在佛堂里,天天给她烧香磕头。别让他为国家工作了半辈子,最后还弄个玩忽职守不能光荣退休,那他余下的残生如何苟活?再弄不好以渎职罪弄处,说不定还有坐牢的可能。
“哦……”夏忠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便多问。但他深感自己压力山大。
段小白把行李箱放在了办公室里,反正这么大的办公室放她的行李箱足足有余。放好以后,她拿出几件换洗的衣服,下楼来。
“小白,我该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这里只能用有线电话,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或者有什么事情,用办公室的电话打。千万别客气,只要你有什么需要,我会第一时间赶到。也不用怕麻烦,有事可以找夏矿长。你要记住首长交待过的话,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卢旺才看着美丽的段小白,像看着自己头上的紧箍咒,心里暗暗祈祷他能顺顺利利地完成了这项比任何任务都艰巨的任务。他宁愿去抓小偷、抓逃犯、抓杀人犯,也不想接这种不费吹灰之力,却让人思想上极其有压力的任务。
段小白来这里之前,尉团长已经考察过了,是经过缜密的研究分析才决定的,他们都认为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尉团长一再告诫她,千万不能联系任何人,包括周松和她的父母。她已经参与到他们的特殊行动中,如果有任何的闪失,不仅计划会全盘失败,还会有生命危险,会给国家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失。
她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尉团长危言耸听。因此,他们交待的每一件事,她都牢记在心。
卢旺才交待一番后,就坐着车匆匆离开了。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他必须在天黑前走出大山,因为天黑了走山路很危险,有好几段是在大山的悬崖峭壁上开的道,旁边万丈深渊,因此大家都尽量避免走夜路,就算是再好的司机,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去证明自己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