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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舰,你小子换车比换女人都快……”
“罗京京,你是不是跟踪我呀?我怎么到哪儿你都能找到,你属科克薄的?”肖舰非常不满地瞪大眼睛看着进来的女人。.
罗京京没搭肖舰的话,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所有的人。
她是来这家饭店应酬,老远看到肖舰进来,他没听到她喊他,进来找了半天才找到。
“周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罗京京不请自坐。
“回来好几天了。”周柏语气平淡,表情冷漠。
可能肖舰对她隐瞒了周柏的一些情况,所以她看到眼前一幕很是吃惊。
最吸引她眼球的自然是那个孩子。
“那孩子是谁的?”她看着坐在椅子上安静吃饭的小家伙问道。虽然她心里已经涌上了一片悲哀,但努力推翻自己心中的揣测。
小家伙弄的一片狼藉,但坚持不让他们喂。
周柏拿起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边的饭粒。“坤坤,爸爸喂吧?”
“不要。”
周柏冲着儿子露出天山上那抹朝霞一样的笑容,满眼的溺爱。
他转过头来看着罗京京。
刚刚眸子里的那一抹温柔,能把世界万物融化,可转眼看她时,眼神里突然笼罩着一层寒冷的不屑,仿佛从热带雨林直接进了南极。
“那是你的孩子?”罗京京还是不敢相信,强忍着心里的一声巨响,暴出无数枚钢针,顺着她流动的血液,刺向全身,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能感到阵阵的刺痛。
“是,是我和童彤的儿子。.”周柏露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不会吧?不会是小松的孩子吧?”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从心里不愿相信。
周柏脸上立刻挂上了冰霜一样的东西。
“罗京京,童彤是出国以后才怀上的孩子,他们在美国呆了三年,这孩子还不到两岁,他怎么可能是小松的孩子呢,他是周柏的孩子。”肖舰意识到罗京京似乎犯了大忌,赶紧打着圆场。
“不可能……不可能……他无能……”罗京京依然瞪着不于置疑的眼睛,看看孩子,又看看周柏,孩子简直是周柏的翻版,她不得不相信自己不愿接受的现实。
“罗京京,他无不无能,你们俩也别在纠缠了,本来ting美好的一段青春记忆,非得变成黑色幽默吗?我们都给彼此留点美好的回忆吧。”肖舰一直都劝她放手周柏,可她中了邪一样执迷不悟,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在周柏眼里根本一文不值,也该彻底死心了。
罗京京的眼眸里聚上了一层雾水,越聚越多,化作一汪泪水流了下来,心像放进了冰箱里冷冻了一番。“周柏,你太无耻了,你明明知道我爱你,爱了你二十年,而你却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我的伤害。我对你的那份感情能感天动地,气壮山河,可就是感动不了你。我他妈的也太傻,把我的这份执着付在任何地方也会有一点回报。可是你……都这把年龄了,我也不再奢望你会爱上我,我就是想生个你的孩子,然后做个单亲妈妈妈,一心把孩子扶养大,这也算对得起我二十年的付出。可是你连这样的一点要求都不答应我。不管我怎么引诱你,你都无动于衷,还以为你被那次意外废了,心里还为此而难过、自责。原来我在你眼里根本就不算一个女人。我他妈的太傻了……”
她狠狠地擦掉脸上的泪水,哆嗦着手从包里拿出烟来,给自己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从她的嘴里,鼻子里慢慢地弥漫出来。空气里弥漫着她身上高档香水和混杂着烟草气息的清香,夹杂着她的几声冷笑,在空气中漫延。
笑容凄冷,唇寒齿冷。她失败自己二十年的付出,得到的只是无休止的伤害。当年明明知道周柏喜欢的人是王玫,却把自己的高傲的自尊踩在脚下,在他面前展现自己血淋淋的一片痴情。.可是,他愿意为了王玫毁了自己的青春,却不愿施舍给她一点点希望。
“罗京京,如果你想要孩子随便找个男人就能生下,何必非得找我呢。既然你想要孩子,谁的孩子不是孩子。”周柏面容阴冷,眼神不屑。
不管是她的泪,还是她的怨、她的无助、绝望,都让他觉得做作。
二十年的时间依然改变他的态度,对一个他始终爱不起来的女人,不断的纠缠,只能让他越来越厌恶,越来越鄙视。
他很庆幸当初意志够坚强没有上了这个女人的圈套,否则他不会有现在的幸福,只能把自己陷入无望的自责和无休止的纠缠中。这个女人不仅阴险,而且狠毒,像一条伺机扑上来,缠死他的七步蛇。
“我爱了你二十年,女人的二十年有多宝贵,你知道吗?我的大把青春都毁在你的手中,求你可怜可怜我,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即便我们以后毫无瓜葛,我也有个孩子寄托我的全部希望。可你真他妈的不是东西!”罗京京失控地厉声大吼着。
坤坤吓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周柏赶紧把他抱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孩子用一副无助、受惊的表情,小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周柏紧紧地抱着他哄道:“宝贝儿,别怕,有爸爸呢。”
“如果你想要孩子,jing子库有的是,凭什么让你生下我的孩子。二十年以前,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可能喜欢你。可你为什么就愿意在我身上浪费感情呢?罗京京,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以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就算这辈子没有女人爱我,我也不会爱上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毫无相干。”周柏生气地冲着她大声说。
罗京京无助绝望地望着肖舰,凄声:“肖舰,我也是一个很高傲的女人,可是在他面前有多么失败,美好的初恋莫名其妙被自己的表妹夺走,却一直苦苦坚守那点可怜的单相思……我告诉你们,王玫的死,我一点责任也没有。当初我只是怕影响了周柏高考,想等考完试再告诉他,谁想到她两三天都等不得,凭什么我为了一个不算‘错误’的‘错误’让我二十年来,像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因为,我爱周柏,愿意替他承担过错。我用二十年的翘首期盼证明我的爱,相信他有一天会被我的痴情感动,可是,我对他二十年的付出抵不上他和童彤在一起的几年时间。他宁愿拣他di弟的剩菜,也不愿面对我。”她说的声泪俱下,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周柏凄厉道:“我他妈的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周柏,我终于看清你是什么人了?你就是一块顽石,就算我把自己点着也捂不化你的心。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年的感情……哼……我祝你们幸福吧……”说完,她把桌上的烟塞进包里,坚定地走了。
“真是个疯女人!”周柏望着她的背影狠狠地说。
这个女人伟大又不幸,无私又愚蠢。
“疯的可不止她,你也疯了好多年呢。人性说简单就简单,说复杂就复杂。尘世的一切皆有缘,你们之间也许是一段纠缠不清的孽缘。哎,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你现在知道执着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了吧,还是我活的潇洒,不会把男女之间本来很简单的关系整的那么复杂。”肖舰说。
童彤觉得罗京京可笑又可怜,既然周柏一直对她无动于衷,非得在他身上浪费这么多年的感情,凭她的条件,钓个象样的男人垂手可得。却用自己二十年最灿烂、最美好的时间来征服他的心,最后,只剩下满身的疲惫与疮痍。女人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人,很苦、很累、很可怜。为他流泪,为他心痛,为他受伤,也换不回他的怜悯与疼惜。只会浪费感情,浪费青春。同时,又为她的痴情而感动,有谁能用二十年坚守一段看不到希望的感情。
童彤对罗京京除了同情,还有些说不出的愧疚,总觉得周柏对罗京京太残忍、太刻薄、太不人道,就算他不爱她,也不应该这么伤害她。
她偷偷联系了罗京京。
两个人坐在咖啡屋里。
童彤默默地望着罗京京不知如何开口,“姐……”
“童彤,别解释,也别安慰我。周柏伤害我也不是一天两天,我早就习惯了。其实他也没有错,是我自己贱,他对我的态度非常坚决果断,没有一丝的ai昧和热情,是我不甘,一心想征服他,挽回自己的尊严。疯狂的爱注定是一场绝望。今天的结果是我自找的,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也别自责,你更没有一点的错。不管有你没有你,周柏都不会爱我。”罗京京平静的看不到被伤害的痕迹。
“姐,如果你心里不平衡的话,骂我,打我也行。我知道哥伤你不轻,我愿意替他受罚。”
罗京京冲着她淡淡一笑。“童彤,你真善良。我知道为什么周柏会那么执着你了。姐输的心服口服。”
“姐,对不起,为你二十年的付出。”
罗京京眼里浸着一汪清澈的泪水,挤出一脸的苦笑,紧紧地握着童彤的手。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他们在回美国之前又去看了看童彤的父母。
童彤的父母第一次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不知所措,仿佛从天而降了一个小天使。
童彤的爸爸双手护宝似的护着孩子在地上跑来跑去。从他们进这个家门,她父母的嘴就没有合上过,孩子睡着了,都要坐在旁边一直看着,看着看着又热泪盈眶,喜极而泣。
周柏的嘴角拉成一个美丽的上弦月。
她父母看到女儿一家甜甜蜜蜜,心里感到无比的欣慰。
孩子长大了就该放手,他们的生活由他们选择。
周松一直单身,虽然他想把毕生都奉献给部队,但是父母和领导比他更焦急。
领导、亲戚、朋友拉着他一茬又一茬地相亲,相来相去,反而越发奠定了童彤在他心中的份量。同样是女人,却千差万别。有的让人终生难忘,有的却如过眼云烟。
感情这东西凭感觉,于是,他把自己的终身大事交给感觉。
后来他被抽调到非洲的维和部队。